《穿越之漫漫下堂路》猫皇殿下

5、觥筹交错许期三年

　　沁芳殿里座无虚席：上至圣上太后、各宫嫔妃，下至文武百官、诸府家眷，众人按席而坐。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好一派盛世荣华！
　　卫浅浅坐在王梓和卫深深的下首，座位相当靠前，她可以清楚地瞻仰各位宫廷贵人的风采。看来她的姐夫夫君深得圣宠果然名不虚传呢！在她对面，她也见着了一别三月的父亲大人，卫尚书风采依旧，宴会上除了关注宝贝女儿卫深深外，就是和旁边的同僚们寒暄，身侧的是他的第二位夫人李氏，雍容高贵。卫娉婷和卫玲珑坐在父母他身后，娇柔俏丽、甜美可人，感觉到卫浅浅的目光，也微笑着点头回应。
　　王梓神态已经恢复正常，和旁边的卫深深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卫浅浅识人不多，专心对付着眼前的美味佳肴。

　　“王爱卿啊，你的一双夫人真是姿色无双呢，娥皇女英，令人艳羡。不过你可不要顾此失彼啊！”酒至中旬，众人都放开了不少，熙和帝也是醉眼微眯，可掬可亲。
　　天子发话，王侍郎一家三口立即成了众人焦点。
　　卫浅浅看了看脸色僵硬的侍郎大人，认命地停下了杯筷。
　　“让陛下见笑了。臣汗颜！”
　　“今儿个是朕生辰，天下同庆，爱卿不要拘束了才好。爱卿的百箱聘礼、君子一诺，坊间可是传为佳话，朕也有所耳闻哪！只是朕也好奇，卫家小姐大门不迈、闺房不出，爱卿是什么时候和卫家小姐订下鸳盟的？”
　　寿星的话问出了大家共同的疑问，众人都停下了原本的动作，一致的望向了侍郎大人。王梓的脸色已然僵硬晦涩的不能再看，幸好殿上的灯光不甚明朗。
　　卫浅浅旁观着被众人好奇的眼光紧紧围绕的侍郎大人，又注意到卫深深望向王梓的目光也是怀疑和紧张脆弱并存的，不由很是佩服这位九五之尊：直言不讳、一语中的！不是人人都能做到、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本做到的！
　　侍郎大人久久不语，殿中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凝住，卫浅浅也有点紧张起来了：现在问话的可是掌握天下人生杀大权的皇帝陛下，天下闻名的状元郎不会这点都不知道吧？轻重不分也要看看对象场合呀！她也不敢再看卫深深的神色。
　　时间好像过的特别慢，就在大家都担心皇帝陛下即将笑颜换怒颜时，一把舒适好听的声音及时响起：
　　“舅舅啊，卫家小姐虽说已经出阁，可大庭广众，事关女孩家的声誉，王侍郎也只得藏私了不是？舅舅可要体谅他的一片苦心哪！”
　　“不错！皇儿啊，润儿说的不错。这王侍郎对他夫人倒还真是细心体贴呢！你就不要再追问人家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熙和帝咳了两声：“母后说的是，是朕糊涂了！王爱卿、卫爱卿，朕今日是太开心了，朕的醉话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陛下言重了，臣惶恐！”
　　“好了，今天是个好日子，你们两个就不要打官腔了！”
　　熙和帝又转头看向晚宴上一直笑意吟吟的外甥：“润儿啊，刚才幸亏你了。看看王侍郎，年刚弱冠，也是娇妻如花、美眷在侧了。舅舅记得你二十又二了吧？我大聿男子十八成婚，你什么时候才能娶个世子妃，让我和你外祖母都少操点心啊？难道京城这么多名门闺秀，就没有一个能入你的眼？”话说完，眼光也有意无意地瞟过座下的一众官家小姐。
　　“正是。润儿啊，不要嫌外祖母唠叨。你爹娘都不在，我和陛下不为你操心，谁为你操心啊？外祖母知道你眼界高，你也是咱大聿顶尖的儿郎，我和陛下也不想委屈了你，可天下这么大，就真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眼的？身份低点没关系，趁着大家都在这，你和外祖母说说，外祖母替你做主！”
　　“是啊，表哥！你说出来嘛！长乐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让我们安康世子动心呢？
　　练武之人耳力甚好，卫浅浅坐的也甚靠前，这番对话自是听了个明白。卫浅浅虽说一向不大喜欢听别人的闲话，可现在这些谈话的对象是不久之前才挑起她一腔怒火又无法发泄的毒舌男，于是，她一改往日习惯，本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至理，凝神细听了下去。
　　“舅舅啊，今天您可是主角，娘娘们都盼着您呢。您可千万不要纠着甥儿不放，甥儿可不想被大小舅母们埋怨……”
　　卫浅浅惊了一下，这是先前那个专戳人家痛脚、自恋加厚脸皮的人？也差太多了吧？卫浅浅几乎可以想象他此刻小狗摇尾般的撒娇神情。
　　“润儿说的是什么话！依臣妾看，你才是顾左右而言它吧。母后、皇上，臣妾看这孩子又想忽悠过去呢！”清和舒缓的声音，卫浅浅转过视线：茜红为底金线织凤袍服，看来是当今皇后娘娘了。
　　“还是皇后警醒。润儿啊，今天可不能再让你蒙混过去！外祖母今天一定要听个准信！”
　　“我的太后娘娘啊，您可千万别这么严肃啊，笑口常开才能青春永驻哦！舅舅，您也是，笑一笑、十年少啊。舅母们就更要多笑笑了，微笑的女人是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哼！表哥又在转移话题！”却是长乐公主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好长乐，表哥错了，我们的长乐公主才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子！表哥真是该打，竟把我最可爱的长乐表妹给忘了。最美丽的长乐妹妹，原谅表哥好不好？”
　　“表哥，我、我才不是这个意思！”长乐公主跺了跺脚，转身扑进了皇后怀里，小脸半天都没有抬起来，只可见红红的耳根。众人见状都笑了起来。卫浅浅也是嘴角微扬。
　　“好了，你们都别笑话长乐了。安康啊，你折腾了这么些年，也该定下来了！这会儿闹了这么久，就跟朕把话说明白了。今日京城有名的闺阁千金都在这沁芳殿了，你跟朕说说，你到底喜欢哪个？”
　　“舅舅……”
　　“润儿啊，你就说吧，外祖母替你做主！”
　　“一定要说吗？可润儿真没有中意的怎么办？”
　　“安康，不要胡闹！这么些年也该闹够了。你该收收心了！也不许再说些什么尽快、就快了之类的虚言！”卫浅浅听出熙和帝的语气已是十分严肃了。底下也有不少人听见动静，转过头关注着沁芳殿的最深处。
　　“润儿啊，你就说个准确日子吧！让外祖母这把老骨头也安安心！”
　　“陛下、太后娘娘——三年。三年之内，安康一定娶个让陛下和太后满意的世子妃！”温润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卫浅浅很是怀疑自己内功是不是退步了？竟然出现了幻听？这个天之骄子哪有什么无奈啊？
　　“润儿啊，这可是你说的啊，别到时候又不承认啊！瞧你，刚刚才说让外祖母多笑笑，自己又绷着个脸了！”
　　“安康，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三年的时间虽然长了点，不过既然母后都答应了，朕也就不说什么了。”
　　“是，陛下！”

　　宴会过后的日子依旧是清闲幸福的。卫浅浅每日的主要任务就是替卫深深看脉用药。她本来给自己定的期限是三年，三年内治好卫深深后就离开。可现在她只想尽快地把卫深深治好，这段时间内侍郎府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侍郎大人从那日起就一直宿在书房，卫深深很少见到他，卫浅浅更是和成亲后的三个月一样，见不到半点他的影子。这原本对卫浅浅来说没什么，可每次去看望卫深深时，面对她复杂矛盾的目光，强装的笑脸，卫浅浅都觉得愧疚，尽管不是她的错，可也不能否认她是造成这一切的重要因素之一。也不知道王侍郎是什么想法，不过，既然错误已经造成，她还是希望侍郎大人能顾全大局，毕竟谁也不愿卫深深受到伤害。她离开之后，凭着卫深深的善良和真情，他一定会爱上她的吧！她还是尽快治愈卫深深吧，而她也看到了转机。
　　“姐姐，告诉你个好消息。明日我要去飘渺山寻药，有了这味药引，你的毒素就可以完全祛除，姐姐就可以和常人一样了！”
　　“飘渺山？在哪里？危险吗？是什么药啊？药铺里没有买吗？谁陪你去？”
　　“姐姐不用担心！”卫浅浅握住姐姐的手，“这药药铺里没有，只长在飘渺山上。飘渺山在川蜀境内，离这也不远，也没什么危险。你也知道我从小习武，不谦虚的说，小妹我的功夫在江湖上也是一流呢！”
　　“你不要骗我，外面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一个人去我还是不放心，让夫君找几个护卫陪你去吧。”
　　“姐姐，你要相信我嘛！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在舜华山的时候我也经常一个人采药，娘亲和师父都很放心的。那些护卫又不懂医药，山上的环境也不熟，帮不了我的忙不说，还要我分出心思来照看他们，实在是得不偿失啊！”
　　“哎，我也说不过你。姐姐不懂医药上的事，帮不了什么忙。希望你说的是真的，不过你一定要事事小心，处处谨慎啊！”
　　“姐姐的吩咐浅浅一定时刻放在心上，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卫深深看着兴致高昂的妹妹，她平日对自己的悉心照顾、尤其是对自己身体的尽心尽力的情景都冒了出来，竟是一时呆怔。“浅浅，是姐姐对不住你！夫君、夫君……”
　　“姐夫一定是国事繁忙才抽不开身的，姐姐不要担心，等忙过这段时间后，姐夫一定又会整日缠着姐姐、舍不得分开的！”
　　“浅浅，我今天一定要说出来。我知道夫君当初喜欢的人原本是你……”
　　“姐姐别开玩笑了！小妹我明天就要出去餐风露宿了，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顿！雀儿，快去吩咐厨房好好准备晚膳，我今晚在这用饭！”卫深深见状叹了一口气，只能等她寻药回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