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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怨恨皇帝的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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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敬戳它的圆圆的小肚子,鹦鹉绿豆眼瞪得呈大“坏人,去死!”
和敬不恼,淡淡道“还挺聪明!”但也仅仅只是聪明,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人。
先前的熟悉许是她的错觉。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还想安慰她的诀幸“……”
粉鹦鹉“坏人一日不归绝,聪明一日不消灭。”
和敬再次戳向鹦鹉,鹦鹉噼里啪啦一通说,富察皇后扶住额头,看起来略显疲惫“天色不早了,回去早些休息,别睡太晚。”
“额娘也早些休息,儿臣告退。”和敬行礼,往后走去。
肩膀猛的一沉,和敬扫去,对上粉鹦鹉的眼睛,以及停留在鼻尖的羽毛……
这个香味……
和敬目光微凝,淡淡的栀子花香扑如鼻端,清新淡雅,带着缕缕甘甜,与……曾经教导她良多的人身上味道一模一样。
如果说原本的味道是熟悉,刚才羽毛尖上的一点栀子香打破和敬维持的肯定。
真的是她多想了?
还是这又是一场不知尽头的阴谋?
和敬不知道,她很迷茫,回去的路不知怎么回去的,一路的迷惑、不懂在见到爬在椅子上合眼安睡的桂钰,心神忽的平静下来。
“去准备些米糕,配着普洱茶一块端上来。”
“那奴才让越怡陪您。”
和敬婉拒越皞的心意,轻步坐在桂钰身旁,桂钰灰绒绒的耳尖微动,眼皮微抬,看到在烛光下把信封翻来翻去的和敬,抖抖身子,跃上桌子上。
信上写:吾儿亲启!
信封上有一印章,上面是一个朝太阳的向日葵,迎日而抬向阳,饱满而富周围。
打开信封,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大气稳重的字迹,干涩的点点墨迹,一切好似在诉说囚与笼中的雀鸟,挣扎却被身后所拽……
皇宫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尔虞我诈、算计陷害,层出不穷。
额娘知道你聪慧,定能认出那个玉佩,也知道你不能释怀。本来想着把你支开,瞒着你,不曾想,所求皆不如愿,所愿皆不可求。
你从小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皇家孩子早慧,这个我早已知晓,只是你的不同在于,你与其他孩子相比格格不入。
看到这里,同样看信的桂钰下意识看向和敬。
和敬并不意外,反而呢喃道“我不是真的孩子,怎么会跟涉世未深的孩子一样呢!”
年岁带来的知识、冷漠,岁月带来的孤寂打压,伪装天真的孩子也终究是伪装。
她融不成真正的和敬,即使……和敬本就是她。
桂钰幻成人型,张口欲言,最终一句话都没说。
感受到桂钰的难言,和敬没有转头,她现在心很乱,也无暇顾及桂钰,只是说“鬼刹曾告诉我,和敬是我的前世,所以同样是我的亲人,何必伤感自悲呢?”
桂钰酝酿的情绪更浓郁了,别扭极了“我就是难过!”
和敬大概能理解桂钰的情绪,类似于独占的一人要分给无数人,乃至生人。
悲伤情绪没有多久,桂钰嘴硬,直接道“接着看!”
往下看去,其实一张纸上并没有多少字,关乎从前的事,都寥寥带过,展开第二张,和敬目光凝住。
桂钰轻声念起“春雨下落未看暖,死因因寄三年前。身知阴谋丧于水,牵扯出戏看恩来。”
春雨……三年……小哲子……
恩,从何而来?
和敬指尖点着桌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如丧钟般,贯彻耳畔。
三年前,又是三年前,和敬心中烦闷,敲击变得没有规律。
三年前,她得知贵妃阴谋,一面选择顺起万变,一面选择让小团子通知乾隆,剿灭贵妃。
不曾想,皇恩浩荡,抵不过心中存疑,落水时,乾隆复杂的眼神,让和敬至今忘却不了。
听信谗言,默认旁人残害自己亲生女儿,如此这般,如何让和敬不怨。
比起贵妃,乾隆就像和敬心底的刺,拔不出,刺得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你最期望的,永远得不到。
静着静着,和敬双眼用力闭上,双拳紧握,纸张蹂躏在一起,发出吱吱喳喳的声响。
桂钰薄唇张合“怎么了?”
和敬目光移到茶壶,神色莫名“只是涉嫌从前往事,心情不甚愉快。”
桂钰还是担心,和敬眼皮垂下“小叔叔,我需要足够的证据,印证猜测,您让我好好想想。”
和敬纤细的指节拎起茶壶盖子,把手中信封扔进去,水波冲击壶壁。寂静中,心跳声异常刺耳。
越皞端着茶水糕点进去,看到便是往茶杯倒水的和敬。
“主儿,怎么能喝凉茶呢?你身子本来就不好,太医不让您喝凉的,对身子不好。”
越皞匆忙拦下和敬,和敬抬起眼皮“越怡呢?”
端着药碗的越怡,莞尔“这呢!”
蒙混思绪,和敬轻声道“我说回来怎么没看见你,姐姐跟小四可安寝?”
越怡道“奴才刚才煎药时,两位公主来过,说是让您记得喝安神汤,早些休息。”
和敬看不出什么异样,一如往常般平静无波“嗯,今夜该你守夜?”
得到越怡肯定答案,和敬“嗯”了一声,越怡试探道“主儿可是在想今日发生的事?”
和敬咀嚼口中米糕,温热的口感变得冰凉,反问越怡“有什么好想的呢?”
想的越多,痛苦越多,失望也越多。
越皞手肘撞了越怡一下,目光中带着显然的不赞同。越怡还想说什么,见越皞的样子,嘴边的话也吞咽下去。
和敬放下不在香甜的米糕,喝了口普洱茶,往日微微涩口的感觉全然泯灭在唇口中。
越怡去收拾床,和敬看向有些懵,不知想什么的越皞“今日事发突然,难免有风言风语,若是手下有说三道四的,直接掌嘴。”
越皞从思绪中出来,急忙点头“奴才知道了!”
和敬泯唇,没说什么,摆手让人下去,自己则坐在桌前,一口闷下那杯普洱茶。
越怡收整利落,来汇报,和敬安寝,月光倾泄而下,雕刻精美的大门打开一个缝隙,和敬随意撩起床帐。
黑暗中,微弱的呼吸清澈可闻,看不清的眉眼见满是戾气,手指轻轻击打布料,细看,嘴角残留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望着顶端的福吉云涌的图案,和敬踩上鞋,一步步走向越怡休息的地方。
本该有人睡着的美人塌上,此刻,空无一人……
和敬一半脸隐藏在阴影下,看不清什么表情,随后若无其事回到床榻上,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