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固伦和敬公主》宠灵

85、与皇后谈心

　　和尊“所以他知道什么吗？”
　　富察皇后秀眉微蹙，像是陷入极大的为难，又好似隐瞒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和敬摩挲玉佩，在她的角度看不到富察皇后的表情，也不会知晓富察皇后的为难。
　　和尊不知想到什么，双目微怔“他是被纯妃灭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
　　和敬起身，拍额娘的后背，单薄的脊背略显冰凉，春意盎然的晚上，带着凉意股股袭来，吹动和敬披风，露出里面厚重的衣袍。
　　富察皇后帮她拢披风，面似如玉，春若芙蓉。
　　和敬复杂道“若我没猜错，纯妃是在帮额娘审问。”
　　富察皇后失笑摆正她的坐姿“你这份细腻心思与她阳光直率中和一下，各分一半给对方，才好。”
　　和敬闷声道“那我是猜对了。”
　　今夜审问，就是一个局。
　　纯妃与富察皇后不算和谐，甚至可以说相互争斗。记得纯妃想暗算和尊，被富察皇后借机拆穿，乾隆子嗣不丰，对孩子多有看重。
　　纯妃捅了马蜂窝，被乾隆厌弃，到现在也不见乾隆对纯妃如何宠爱，纯妃对富察皇后除了表面上的尊敬。
　　私下，和敬巡游京城，就听到纯妃如何怨恨富察皇后。
　　富察皇后不知和敬心中所想，借此机会坦然道“让你们早些知道也无妨。”
　　前几日，富察皇后得手下汇报，牵扯出延禧宫赌博。当时正值她千秋，这件事便被乾隆压后。
　　张珂之死不在预算内，春和被捕捉，自杀在长春宫，彻底打乱富察皇后规划。
　　小哲子的死被重新纳入突破点，事情磕磕绊绊，大波大浪淹没长春宫，无尽的恐惧、歇斯底里，都成为踏脚石。
　　“难怪纯妃会帮额娘!”十五岁的少女嗓音轻灵柔美，夹杂微妙的情绪，飘入众人耳畔。
　　富察皇后不反驳和尊的话，而是细心引导三个孩子“她帮忙也好，不帮也好，总归是你汗阿玛的意思。你懂这些，额娘很意外，但也说明你长大了，不是孩子了。”
　　“额娘还要嘱咐你们三个一句:无论做什么事，都得明白在何地方，会造成什么后果，那个后果你们是否能承受，千万不要冲动上身，不管不顾。”
　　和尊头垂下，丧气道“儿臣知道的。”
　　小四“儿臣受教。”
　　独独和敬什么都没说，攥着已经温热的玉佩，迷茫一片。
　　桂钰变成人形一直未变回来，爬在一边的椅子架上，不时戳戳和敬的脸颊“你还不如哭呢……算了，你要哭，我也想哭。”
　　和敬一直沉默，任凭桂钰怎么逗，一直垂着头，不说话，听富察皇后谈及这是乾隆的注意，神色有片刻迷茫，恨意转瞬即逝。
　　夜幕落下，乌云密布遮住晈白的月光，长春宫的门大敞，富察皇后坐在的秋千上，身后的宫灯照射莹黄黄的光，倾泻而下，落在富察皇后清秀白丽的脸庞，晕染一层明光。
　　沏茶的诀幸抬眼，便看到不远处静静站着的和敬，放下茶杯，迎上去“三公主怎么回来了？奴才给三公主请安。”
　　和敬轻声询问，像是怕打扰轻晃秋千，轻松的富察皇后“额娘这里怎么这么消寂?”
　　诀幸一边解释，一边引着和敬往秋千旁的座椅上去“福公公带着长春宫的奴才跟着李彻捉拿罪人，其他宫女也被主儿赶了下去，只留下门口看守的人。”
　　富察皇后抬起眼睑，眼中清明一片“你去拿些芙蓉糕跟牛乳，再给和敬拿一身厚一点的披风。”
　　诀幸坚守职位，不愿离去，富察皇后摆手，才妥协“嗻!”
　　和敬打发越皞去帮忙，富察皇后问“这次又猜出什么了？”
　　和敬道“这次没猜出来什么，还望额娘答疑解惑。”
　　富察皇后盯着和敬看了好久，看的和敬心底发毛，没有直面回答和敬的问题，而是说“有些问题是无解的，问再多也是原本的答案，不如就此放弃。”
　　和敬被巨大的信息冲击，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碎富察皇后所有的腹稿“可额娘，再不会有人像小哲子一样伴我九年，衷心为我着想了。”
　　小哲子从七岁来到宫内，被她选中太监。平日一板一眼，得了任务说什么都得完成，丝月常说他敦厚老实，只是一条筋，不适合在宫中生存。
　　和敬没觉得不好，她自认多疑，身边若有心比马蜂巢的人，她还要千方百计防着。只可惜，她的多疑抵不过乾隆的帝王心，害得信任的人出宫的出宫，调离的调离。
　　富察皇后拉她坐到秋千上，谆谆教导“没有什么是不可释怀的，忠诚是此，伤心同样。而我们要做的是展望前行，不负所想，才对得起那么多人的付出努力。”
　　和敬乌压的睫羽颤动，想了又想，面上接受额娘的好意劝导。
　　富察皇后直视她好久，在诀幸跟越皞小步过来时，借着遮挡，把一封由凉变热的信封塞进和敬的袖子。
　　和敬诧异，富察皇后心疼抚摸她的头“雏鹰学飞时母亲会亲自推，也许我早该明白，只是不去想不代表一直没有。”
　　和敬一时间居然不知什么心情，有彷徨，有难受，有委屈，还带着不知名的挣扎。
　　“额娘……”
　　富察皇后食指抵在和敬嘴唇上，阻止她接下来的话，随手接过诀幸臂弯的披风，给和敬拢上。
　　诀幸放下搞点，迟疑提醒“是不是有点太厚了?”
　　和敬本身穿着就是冬季衣服，披着鼠毛鹅黄绣小猫的披风，上锈玩毛线的白色小猫，小猫灵动，连带着和敬整个人都轻盈起来。猛然加盖一层披风，显得臃肿，衬着腊白的脸庞更加瘦弱，像极了偷穿大人衣服，被抓还委屈的孩子。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激昂尖锐的声音传来，和敬回头看去，是一只淡粉色的鹦鹉，眼睑周围是白色，顺着往下，一路粉红，翅膀上粉色与鹅黄色渐变，落在茶杯壁檐长，小巧一只。
　　和敬歪头看它，它也歪着头，蹬着绿豆大的小眼睛看和敬。
　　诀幸气恼道“这鸟祖宗怎么又跑出来了?”
　　又?
　　和敬稀奇“它经常跑出来?”
　　提起这鸟，诀幸有一肚子牢骚要发“这鹦鹉不光跑出来，有一次下人忘了给它锁住，这鸟就跑了。奴才们都着急的不行，四处寻，也寻不找，本来要以为要挨罚了，结果这祖宗自己飞回来了。也因此，我们主儿也就不让拴着它的脚踝，随它跑。”

作者有话说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出自《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