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芳华》乌拉韩阳MY

99、梦中的他

　　“啊？”小晴风吓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这……这怎么可能？和我成亲？这成何体统啊？老爷和夫人怎么可能同意？”
　　许伊涵目光暗了一瞬，低头道：“说来话长。”
　　小晴风忍不住又问：“你是从十二年后来的，那你可知道，我何时才能从苏州回去许府啊？”
　　许伊涵看了他一会，摇了摇头，“再也不会回去了。”
　　“嗯？”小晴风并不明白他的话，“那……那我们何时才能再见面啊？”
　　“八年后。”
　　“哦……要这么久啊……”小晴风有些失望，目光又闪烁起来，“小少爷……我……我将来真的可以和你成亲吗？”
　　许伊涵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真的，小少爷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晴风撅了撅嘴，“哼，小少爷明明经常骗我。”
　　许伊涵忍不住笑了，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蛋，他一惊，又往床铺里缩了缩，许伊涵得寸进尺，直至将他逼到了墙角。
　　其他的长工在旁边睡得鼾声如雷，小晴风大概是害怕他们会突然醒来，看到他们在做羞羞的事，满脸通红地望着许伊涵，而许伊涵却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因此什么都不怕，想尽情地欺负他一会。他捏起小晴风的下巴，就吻上了他的唇。
　　“唔……小少爷……”
　　“小晴风……你怎么这么可人爱呢？”
　　“小少爷，你……你要干什么？”
　　“你老实说，白天给你送水的那个小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啊……你说周小姐啊……她是周家的大小姐，她……是对我挺好的……”
　　“哼，我的晴风哥哥真是招人喜欢，不管走到哪，都有大小姐、小丫鬟对你示好呢。”
　　许伊涵惩罚性地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小晴风痛得“哎哟”一声，眼泪汪汪地忍着，委屈道：“小少爷，你生气了吗？对不起，以后我不喝她给的水就是了。”
　　看他这种委屈的小样，许伊涵更想欺负他了，直接将他扑倒在床铺上。小晴风惊慌地推他，无奈却反抗不过作为大人的许伊涵，只好被他压着。
　　他被欺负着，却又问：“小少爷，十二年后的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许伊涵笑出来，“这么一会儿，你已经问了三遍了，是真的。”
　　小晴风红着脸望着他，“嘿嘿，我就是不敢相信。小少爷这样的人，竟然会娶我这样五大三粗的男人……”
　　许伊涵腹诽道：“娶”倒是未必，“五大三粗”倒是真的。不过这话他也爱听，忍不住又调笑道：“是啊，自打你第一天进许府，我就看上了你，一直把你当童养媳养着，只等你长大了，就嫁给我做老婆。”
　　小晴风哑口无言，红着一张脸不知该说什么，少年的他，真是太可爱了。
　　“小少爷，你……你说得也太直白了……真是……让人羞得很……”
　　许伊涵又亲了亲他，“有什么好羞的？反正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小少爷只是提前教一教你，该如何服侍夫君。”说着便伸手解了他的裤带。
　　“小少爷！……”

　　还想再多欺负他一下，可惜就这么醒了。许伊涵有点惋惜，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呢？还没有吃到新鲜的小晴风呢。睁眼看到天已经亮了，原来他竟然做了个春梦。
　　他伸了个懒腰，脑海中都是十四岁的姜晴风抱着小匣子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惜那些没有寄出的信，他是永远也看不到了。小晴风听到他说未来他们会成亲的时候，表情中的惊喜大过于惊讶。看来小晴风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非常清楚自己的感情了，他很想他、很爱他、很想要他，但是碍于身份的鸿沟，他不敢，只能把自己的感情隐藏起来，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里默默想念。
　　想到这，许伊涵就心软了。只是一个梦，让他想起了许多童年的事，他相信姜晴风不论再经历怎样的诱惑，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他就是这么傻、这么死心眼的人，从小就是。
　　许伊涵下了床，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腊月的清晨有些寒意，阳光却也格外地好，他看到窗外的大门口停着一辆轿车，一个男人裹着大衣站在车边，嘴里叼着一根烟，他的表情有些惆怅、颓废，似乎是在苦思冥想。正是姜晴风。
　　他又想起了昨夜梦中那个挽着裤腿站在田地里、被阳光笼罩的少年。这么多年了，他一点都没变，还是自己爱的那个小晴风。
　　许伊涵正在晃神，姜晴风不经意地抬头，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他，两个人对视着，仿佛隔了十二年的时光，仿佛隔了万水千山。
　　姜晴风往前跨了一步，见许伊涵没有关上窗子，对他笑了笑，挥了挥手。
　　许伊涵忽然对他笑了一下，对他喊道：“你怎么站在门口？你不是有钥匙吗？”
　　姜晴风挠挠头，“老刘说，你不许我来找你。”
　　许伊涵抿嘴一笑，“你上来吧。外面多冷。”
　　“哎！”姜晴风赶紧扔了烟头，似乎整个人都雀跃了，赶紧开了大门跑进来，那身影似乎是穿越了十二年的时光，穿过了万水千山，马不停蹄地赶来他的身旁。
　　说来也怪，他竟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这样不生气了。

　　姜晴风跑进大厅的时候，恰巧许伊涵从楼梯上走下来。明明只是一晚没见，却好像已经分开了很久一样想念。姜晴风甚至有点激动，许伊涵肯见他了，肯让他进屋了，应该是消气了吧。他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许伊涵。
　　许伊涵拍了拍他的背，什么都没有说，姜晴风小心试探道：“小涵，你……你不生我的气了吧？”
　　许伊涵看到他的脸，就想起昨夜梦里那个可爱的小晴风，自然是已经不生气了，可还是绷住表情，忍不住要逗一逗他。他轻轻推开姜晴风的肩，板着脸道：“生。”
　　姜晴风嘴角抽动，咬了咬嘴唇，“小涵，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许伊涵依旧板着脸，“我不是让老刘告诉你别来吗？你还来做什么？”
　　姜晴风叹了口气，“昨晚你不在，灏儿哭闹得厉害，我和秦姐怎么哄都哄不好，非要爸爸。快天亮了才好不容易睡着，我一宿没睡，也是睡不着，就出来找你了。小涵，跟我回去吧，灏儿醒了看不到你，又要哭闹了。”
　　许伊涵斜了他一眼，果然，人长大了，心眼也多了，学会用孩子做挡箭牌了，他可以狠心拒绝他别的理由，但是唯独灏儿他是无法拒绝的。
　　许伊涵转身上楼，姜晴风赶紧跟了上去，这个地方他们一起走过许多次，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许伊涵进了姐姐的房间，姜晴风也跟了进去。
　　许伊涵将床上的被子铺整齐，穿好了外衣，自己坐在了床边。“你说你知道错了，那说说吧，你都错哪儿了？”
　　姜晴风站在他面前，感觉像是即将要被审讯的犯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我不该瞒着你岳华年的事。确实，我有很多机会可以说，但是我都没说，我这不也是怕你生气，才不敢告诉你的嘛。还有我在北平受伤的事，也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不过昨晚我已经反省过了，两个人在一起，坦诚很重要，就算你要生我的气，我也不该瞒着你的，确实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许伊涵点点头，心里很满意，认错态度很好。“还有呢？”
　　“还、还有？”姜晴风咳了下，继续道：“还有……你说我不信任你，才不告诉你，其实我只是太在乎你了，不想惹你生气，就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我知道错了小涵，我不该自作主张隐瞒你的，我知道你也不是小气的人，若是我早一点跟你解释清楚，你也就不会这么生气了，都怪我不好。”
　　许伊涵笑了笑，算是接受了他的“反思”，然后握住了他的手，“还有呢？”
　　“还、还有？”姜晴风有点慌，挠挠头想了想，“还有什么啊？”

　　许伊涵看了他一会，将这张脸和梦中的小晴风重合了，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一把，“那个周大小姐对你很好么？”
　　姜晴风完全懵了，“周大小姐？什么周大小姐？”
　　许伊涵翘起二郎腿，“我娘将你送去苏州，我记得那家佃户就姓周，他家是不是有个漂亮的大小姐看上你了？你在田间干活，她就给你送水送糕点，是不是？”
　　姜晴风使劲想了想，忽然笑了出来，拉着他的手哭笑不得，“小涵，你这又是从哪听说的？”
　　许伊涵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就说，有还是没有？你敢骗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姜晴风笑着搂过他，“小涵啊，我不知道你从哪听说的，但是这个真的没有！周家有个大少爷和二少爷，只有一个小姐，那时候还是个八岁的小娃娃呢，你要是不信，可以找人去苏州查，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了。”
　　许伊涵将信将疑，“真的？”
　　姜晴风点点头，“真的！我要是骗你，你就再也别理我了！”
　　许伊涵勉强相信了，或许就是因为岳华年的事，让他心里凭空生出了这个臆想，觉得姜晴风不管走到哪，总会有漂亮男孩或者女孩对他殷勤，就算是童年也不例外。
　　姜晴风倒是好奇得很，“不过小涵，你又没去过苏州，怎么会知道什么周家小姐？”
　　许伊涵撇撇嘴，把昨晚的梦说了。姜晴风捧腹大笑，搂着他笑得前仰后合，“小涵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这只是个梦境，你竟然也当真了？”
　　许伊涵抽了他一下，埋怨道：“还是梦里的小晴风可爱，偷偷摸摸给我写信，又不敢寄出来，委委屈屈、梨花带雨，真想好好欺负他。”
　　姜晴风停下了大笑，忽然凑近道：“不过你梦到我给你写信，倒是真的，我那时写了许多，但又不敢寄出，只是自己偷偷藏起来。”
　　许伊涵惊讶地望着他，“真的吗？”
　　姜晴风点点头，“只可惜，后来我听说许家出事，急着走，什么都没带，那些信，大概是再也找不到了。”
　　许伊涵顺势靠在他的肩膀，轻轻拥住了他，“是啊，可惜了，我想看看那时的小晴风，给我写了什么思念的情话。”
　　姜晴风抚着他的背，靠在他的耳边柔声道：“没关系，虽然信看不到了，但你想听什么，我就在你耳边说给你听。”
　　许伊涵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忽然觉得安心了，这个男人，总是他的，从十几年前开始，一直到现在，到永远，是谁也抢不走的。
　　“晴风，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