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芳华》乌拉韩阳MY

7、真情告白

　　姜晴风摇摇头，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从前的……确实有恩情，如今……却不只是恩情了。”
　　许伊涵步步紧逼，“那你倒是说说，如今是什么情？”
　　姜晴风暖昧地看他一眼，“信你都看了，还要问我吗？”
　　许伊涵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哑口无言。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还用说出口吗？

　　许伊涵握着温暖的茶杯，指尖却变凉，他叹了口气，“如此，我就更受不起了。”
　　姜晴风望着他，“小涵，你别对我说，你从没想过。”
　　许伊涵低下了头，“我从没想过。”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这句词是苏轼悼念亡妻的，你对我说当年的许伊涵已经死了，不就是将自己比作亡妻么？竟又对我说你从没有过那种想法？”
　　许伊涵望着他，又一次哑口无言了。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们都长大了。少年时的荒唐事，你就当做是一场梦，都忘了吧。”
　　姜晴风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住，“你把它当做少年的荒唐事？可我却不能，在我心里，那就是我们的情。”
　　许伊涵想甩开他，却没能甩开。“晴风，你的情，我受不起。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就当作从来没有和我重逢吧。”
　　“可你明明还活着！明明和我重逢了！”
　　许伊涵推开他站了起来，不敢看他的眼睛。
　　姜晴风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抓住许伊涵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小涵，从前你是身份尊贵的少爷，我只是府里的下人，我不敢奢求什么，哪怕你娶妻生子，我只希望能在你身边陪着你就心满意足了。后来我以为你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不管我多么努力地赚钱，你都不能回到我身边了。可如今，你就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了，我知道你这些年吃了很多苦，我想弥补你吃的苦，我已经有能力照顾你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过更好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许伊涵眼睛红了，说不感动是假的，可他必须极力抑制好自己的情感，“我吃的苦，都是我的命，并不是你造成的，你又不是我的什么谁，不需要你来弥补。”
　　姜晴风急了，抓着他肩膀的手指也收紧，抓得他有些痛了，“我偏偏就要给，你又能奈我何？”
　　许伊涵用力推开他，“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许伊涵！”
　　“姜铁柱！”
　　姜晴风气极，捧住他的脸，就吻上他的唇。
　　许伊涵吓得睁大了眼睛，还想开口骂他，却被他趁机而入，舌尖相碰，仿佛触电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姜晴风毫不留情地攻城略地，霸道地制住他的手让他反抗不得，肆意的吻带着强势的味道，刹那间将他的心填了个满。
　　姜晴风一松手，许伊涵就推开了他，抬手“啪”地一声，打在姜晴风的脸颊上。声音虽清脆，却一点不疼，如撒娇一般。
　　姜晴风笑着揉揉自己的脸，“你再敢叫我的本名，我就这样惩罚你。”

　　许伊涵后退了一步，擦了擦嘴，又羞又愤，还有些……意犹未尽。
　　他平复了一会心情，觉得此刻很是尴尬，竟无法化解，只好落荒而逃。
　　姜晴风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他，将他搂在了怀里。
　　许伊涵挣扎了下，怒道：“你放开我！”
　　姜晴风霸道地不肯松手，“我不放！”
　　许伊涵挣扎不动，只好放弃，问：“你想怎样？”
　　姜晴风深吸了口气，颤抖道：“我想让你今晚留下来。”
　　许伊涵震惊地望着他，不敢相信他说出如此轻薄的话。“姜晴风，你不要欺人太甚！”
　　姜晴风凑近他的脸上又亲了一口，“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情书也看了，情话也听了，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就想这样不负责任地逃走吗？”
　　许伊涵怒视他：“你又不是什么大姑娘，要我负什么责任？再说本来就是你强……强吻我的。”
　　看着他脸颊绯红，姜晴风嘴角上扬，他抱紧了许伊涵的身体，即使是冬天，他穿得也很薄，隔着衣服就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这种温暖的舒适，让人心驰神往、甚至心猿意马。
　　姜晴风忽然道：“小涵，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可以不相信我那些浑话，但是这句，你一定要相信。”
　　许伊涵没有再挣扎，而是温柔地搂住了他的腰，将下巴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宛如一只乖顺的小猫，收起了利爪，只对自己信任的人露出了柔软的肚皮，靠在他的身边求抚摸。抱了好一会，才他开口喃喃道：“我相信。我知道你是真心，我又何尝不是？就像今晚，我明知不该来，却还是大晚上巴巴地找上门，听你说这些浑话、让你如此放肆。此刻便宜都让你占了，却还是恨不起来。”
　　姜晴风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他的真情告白，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应。他欣喜若狂地抚着他的背，“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口是心非，拒绝我的心意？”
　　“有许多事，我还没有想明白，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你。你知道那些人将我们说得多难听吗？我害怕，我怕他们会伤到你，我怕我们会被世间不容。”
　　姜晴风呼吸着他的体香，觉得整个人都沉醉了，“别怕，有我在身边，我会好好守护你的。小涵，相信我，我会好好疼你的。”
　　许伊涵靠在他的耳边，轻轻“嗯”了一声。
　　得到他的承认与鼓励，姜晴风秉着呼吸又说了一次：“小涵，今晚留下来吧。”
　　“嗯。”
　　“小涵，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铁柱。”

　　亲吻，想念与他亲吻的感觉。方才的吻太仓促，还未来得及回味，就立刻接了下一个吻。有点像惩罚、有点像挑逗、却又饱含深情的亲吻。
　　他的唇，依旧是那样柔软、温热。多年来，唯有深夜忽梦少年事，才能想起那时温柔如水、任性调皮的他。
　　姜晴风觉得自己浑身都燃烧了起来，自从他走上楼梯，看到许伊涵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的一刻，火苗就开始燃烧了。而如今，已成燎原之势了。
　　许伊涵也放下了矜持和高傲，既然真心话都说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不如顺从自己的心，不必再压抑了。
　　亲密无间的拥抱、忘情的亲吻，让两人几乎失去理智，只被床边轻轻一绊，就双双倒在了床上。
　　姜晴风压在许伊涵的身上，抚着他的脸，呼吸交融，吸入的是彼此的气息。
　　姜晴风想起上次与他嬉闹时惹了他不高兴，所以停下了动作，不敢放肆。
　　许伊涵望着他的眼睛，水雾朦胧中含着羞涩与渴望。
　　“小涵，你……你可愿意……”
　　许伊涵只是望着他不说话。
　　姜晴风的喉结动了动，忍耐着自己的气息，“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
　　许伊涵舔舔嘴唇，在眼前的人看来是致命的诱惑。“你方才说，你心里有我，想和我一起生活，你可知道这意味着我们会成为什么人？”
　　“意味着我们会成为……恋人。”
　　许伊涵搂着他的脖子点点头，“意味着我们会和寻常夫妻一般，会有肌肤之亲。”
　　姜晴风也舔舔嘴唇，不敢接下一句。
　　“也意味着，我们会和寻常夫妻一般，一辈子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姜晴风点头表示赞同。
　　许伊涵继续道：“所以，你若是有了我，我就不会允许你再娶妻生子、传宗接代，你的心里、眼里、身边，就只能有我一个人。你可明白？”
　　姜晴风郑重地点头，“我明白。不需要你说，我的心里、眼里，也是没有旁人的。而身边……只要你愿意，这个位置永远都是你的。”
　　许伊涵笑了，“我知道。我既然如此要求你，我自己也会做到。”
　　姜晴风也笑了，他俯下身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小涵，我爱你。”
　　许伊涵的眼睛湿润了，他紧紧地搂住姜晴风的脖子，吻上他的唇，热烈地与他交缠、嬉戏，仿佛将全身心都投入于他、深陷于他，直到他开始慌张，开始制止自己，喘着粗气、红着眼睛。
　　姜晴风在极力克制着，“小涵……你再不停下来，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许伊涵笑他压抑的样子，“为什么要停下来？”
　　姜晴风喘息着，抚着他的脸，“你说过，你有过痛苦的回忆，我害怕，会让你想起曾经的噩梦。你宁可死都不愿受辱，我又怎么敢……”
　　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让许伊涵心里又暖又感动，他抚上他的脸，为他擦去额头的汗珠，眼中波光荡漾，“虽说是同一件事，与他人则是地狱，与你则是天堂，与他人则是受辱，与你则是欢愉。”
　　姜晴风心花怒放，“你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愿意？”
　　许伊涵微笑着点头，双手抚上他坚实的后背，拉过他的头靠在他的耳侧，被心动的泪水浸湿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脸颊，诱惑的气息全都吐在他的耳畔，“你要温柔一点，不要弄痛了我。”

　　虽然姜晴风尽量小心翼翼，可毕竟是第一次，难免生疏，“要不……还是算了吧。”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可是，我怕你会痛。”
　　许伊涵瞪了他一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这一刻的欢愉，迟了许多年，却是值得等待的。
　　他们叫着彼此的名字，正如这分离的许多年中，在梦里呼唤的那样。
　　此刻，他们终于回到了彼此身边；此刻，他们正用力拥有着彼此，以最亲密的方式，将自己的灵魂与□□交付给对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