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Marshyer

14、第14章

　　作为一个正常的学生对假期都会不可避免的存在骨子里的向往，随着圣诞节假的接近整个霍格沃茨都热闹起来。哈利和Voldemort可以说是愉快地在留校登记上签了名字。
　　打算回家的德拉科并不像赫敏和罗恩一样认为“朋友”就该一直黏在一起，他所做的唯一改变就是不再试图挑起哈利的怒火。但是不可否认的，如果Voldemort正在哈利身边的话，他还是会坚定地无视他们。
　　圣诞节放假前的那天下了大雪，霍格沃茨每个公共休息室壁炉里的木柴量至少翻了个倍。Voldemort靠近壁炉皱着眉用魔杖消除了袍子上的积雪，哈利则坐在他常坐的那把椅子上静静地翻看一本厚实的书。自从夜探禁区那次以后两人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Voldemort联系上食死徒以后他们几乎陷入了一种接近于无话可说的状态。每天就是寥寥的几句问候和偶尔以第二人称彼此称呼的简单问答。
　　Voldemort找了把最接近壁炉的椅子坐下默默望着窗外纷飞的雪片。如果计划顺利进行，他在霍格沃茨就呆不了多久了。就算是格兰芬多，就算没有人际交流，这里还是霍格沃茨。他垂下眼。
　　“今晚？”读着书的男孩突然扔过来一个平淡的问句。Voldemort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你很清楚。”在这所学校里没有什么能瞒过对面的人，Voldemort对于这种一举一动都被人知晓的曝光感感到恶心却又无可奈何。黑魔王恨这一点，见鬼的实力差距。
　　不过等到他恢复了巅峰时期的力量，他相信他将拥有五成的胜算——千年来唯二不会停止发展的就是心计和政治。没有人会去在意胜利的过程，他们只要结果——甘美的结果，哪怕它是由人命积累起来。这是他的优势而又恰恰是这位斯莱特林阁下所欠缺的，毕竟千年前的世界简单得多——斗争大部分都在完全敌对的两方进行，恐怕没有人会费心考虑怎样暗地里对付自己的同类。哪怕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也不会精明如此。
　　一个政客可以选择性忽视人性，一个杀手并不需要比目标强大。黑魔王深谙此道。好在这个黑巫师之祖目前并不打算插手什么，否则考虑一个抹杀自己先祖——也许还是前偶像——的计策不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主意，目前最好的选择就是远离他。
　　“我想我可以相信一个斯莱特林的承诺。”你不能插手。
　　“哦，是的。”哈利漫不经心地回答，把注意力挪回书中的文字。
　　可是你知道，斯莱特林的承诺只存在于彼此信任的两个人之间。
　　“有求必应室？不错的选择。”哈利手中把玩着他的凤凰魔杖，随意地对着前来报告的画像开口，“时间？”
　　“凌晨两点，阁下。”
　　“你退下吧，”哈利思索了一会儿。“谢谢你的通知。”
　　画像中的骑士行了个古老的骑士礼，消失在了画框边缘。哈利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晚上没法好好睡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本来的心情可以说是不错的——奇洛最近表现得相当老实。但是他明白梅林从来不会让他的好心情持续多久，哪怕只是持续一天。魔药课教授本来打算在圣诞节假期里试验制作吐真剂的缓解剂，却在放假前的日子听到了自己教子的决斗宣言。
　　这群只知道惹麻烦的小鬼……
　　尽管后来德拉科老老实实地坦白了事情始末，甚至连决斗时间地点都交代得一清二楚。斯内普的怒火却仍然没有哪怕一丝减弱的迹象。
　　“我本以为我们尊敬的小马尔福先生是想回马尔福庄园度假，well，我从未想到过原来你更喜欢圣芒戈或者阿兹卡班。”
　　低着头的小贵族抿起唇不语——傻瓜才会想去反驳一个正处于怒火之中的斯内普。
　　“这件事情你自己解决。”魔药大师不失冷酷地说，“圣诞节假期结束后，到我这里关一周禁闭，马尔福先生。”
　　“是。”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巨怪们决斗那天晚上他还是忍不住给自己施了个幻身咒来到了有求必应室门前，然而就在他开始思考两个小鬼可能用什么要求打开这个该死的房间的时候，又一个身影出现了。
　　哈利·波特，斯内普眯起他黑色的眼睛。哈，他早该想到，毕竟里面有一个是他“亲爱的表弟”。作为一个愚蠢的格兰芬多这小鬼的出现应该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突然波特在原地消失了，斯内普瞳孔猛地一缩——幻身咒。
　　一个麻瓜家庭长大的一年级格兰芬多，居然会使用傲罗水平的高级咒语？
　　面前因为波特打开的那扇门马上就要关闭，斯内普来不及想太多，他警惕地跟了上去。一进门他便看到站在阴冷房间里的两个小鬼。
　　斯内普找了个角落站着，暗地里观察着事情的发展——他不希望医疗翼在假期还要运作，这意味着更多的基础魔药更多被白白浪费的时间。好吧，防止卢修斯为了他的儿子冲他聒噪不已也可以勉强算一条原因。他本来是想在这两只小巨怪互殴出事前好好思考一下救世主男孩的“小问题”，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这位经验丰富的双面间谍大脑出现了空白。
　　“你来了。”Voldemort的脸在石壁上火把的火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但血红的双眸却无疑散发着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和杀气。十一岁的德拉科理所当然地感到惊惧，他退了一步，吞咽了一下试图开口。
　　“嘘……什么都不用说，马尔福。”那个完全陌生的沙里曼·波特向他走来，“这是命令。现在，我的孩子——”Voldemort手中魔杖突然稳稳指向德拉科，“Imperi……”
　　“Crucio。”（钻心剜骨）哈利从他身后突然现身，面色阴沉。
　　Voldemort的夺魂咒未能完成，他感到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在叫嚣着痛苦，大脑好像在颅腔里沸腾着。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石板地上，紧咬的下唇渗出血色。
　　“现在我想你明白我的底线了。”哈利平时温和的碧绿眼睛此时闪烁着无机质的光芒，就像死物。“永远——”他向魔杖里灌输了更大的魔力，平静的看着Voldemort抽搐的双手。“——不要把这种咒语，用在霍格沃茨的学生身上。”
　　“你可以利用他们，但你绝·对·不·准伤害他们。”
　　这个钻心咒持续了多久？二十秒？三十秒？或是一分钟？德拉科·马尔福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停止了转动，眼前的景象远远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哈利·波特，沙里曼·波特，他们……德拉科像被石化在了那个地方，直到哈利结束了那个可怕的咒语走到他面前。
　　“我很抱歉，德拉科。”哈利看着男孩惨白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些情绪。“Obliviate。”（一忘皆空）
　　男孩意料之中地恍惚了，自己摇摇晃晃离开了有求必应室。
　　“Avada kedavra！”背后传来虚弱却又不失狠厉的嗓音。
　　“现在就能站的起来啊，”确认德拉科的袍角消失在门后，哈利回过身来正对着Voldemort，那道死咒的绿光差几厘米打到他的脸颊。
　　“你确实很强大——这种精神力量应该不逊于阿不思。很了不起，以你这个年龄来说。”
　　“……”Voldemort阴沉地看着他，抹了一把下唇的血迹。“别逼我与你为敌。”我不会放过你，不管你是谁。居然敢对他使用钻心咒……
　　“那无所谓。”哈利走近一把拽住Voldemort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墙上，就像手中的是一具尸体。“告诉我，没有下次。”
　　“如果再让我看到一次——”他喉咙里挤出冰冷刺骨的一个个单词，“在你滚去见梅林之前，我都不会停止那个Crucio。”

　　斯内普认为自己需要冷静。两个波特已经不在这里了，他却依然站在最初的那个角落没有挪动。
　　这辈子他第一次觉得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似乎远离了他的大脑，就算是在黑魔王面前他也从没有这么茫然过。脑海里依然是刚才那双绿眼睛，和莉莉一样的绿眼睛。只是莉莉的眼睛和阳光一样温暖，哈利·波特的……他想到那个钻心咒，表情越发严肃。
　　这两个波特绝对有问题。
　　两个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小巨怪，竟然会把不可饶恕咒使用的那般纯熟？比起他们，黑魔王十一岁的时候简直都可以被称作正义的化身。沙里曼·波特更可疑一点，梅林知道伪造出一个人的来历多么简单。至于血缘鉴定魔法……也许，斯内普有了个很可怕的猜想。
　　也许这个救世主也是冒牌货？
　　事实上，受邓布利多所托——虽然他一点都不情愿——他一直在观察这两个波特。哈利·波特的表现完全符合一只幼稚的格兰芬多狮子，貌似还有某些英雄主义的倾向（救人）。沙里曼·波特更为孤僻一些，平时不大见他和别人有交流，不过图书馆的平斯夫人好像很喜欢这个爱看书的孩子。想起这两个在魔药课上的表现斯内普也不得不承认沙里曼·波特更优秀一点。但是优秀不是这个优秀法，熟练的索命咒——黑曜石一样的眸子变得暗沉——也很难想象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在钻心咒下支持那么久，更别提不借助任何药物支持就自己站了起来。作为一个食死徒他很清楚钻心咒的滋味，哈利·波特的那个钻心咒比起黑魔王丝毫不逊色。
　　见鬼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麻瓜家庭？对角巷？还是一开始？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如果平日的哈利·波特和刚才的是一个人，那这个人的演技绝对会让自己这个双面间谍都口服心服。完美的伪装。斯内普只觉得各种思绪在脑海里纠缠成了一团。直到疲惫感波涛一样的淹没了他，他才发现自己的幻身咒无意识中保持太久接近魔力透支。黑发斯莱特林从袍子里摸出一瓶精力恢复魔药——这原来是为两个小鬼可能出现的状况准备的，没想到最后却用在了自己身上。他苦笑。
　　接下来又一个问题击中了魔药课教授——他是否应该立刻走出门去，将这件荒谬的事情报告给邓不利多那只老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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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