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犀太难点通》墨栖栖栖

70、第 70 章

　　“兮惜，我可能，要离开灵犀镇了。”眼看着冷兮惜的剑法舞到收招时，坐在石头上的墨娆开口道。
　　冷兮惜突然听得墨娆这样说，立刻收起了手中的剑，凑到墨娆身边挨着坐下：“怎么这么突然？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嗯，是门派的事，我得回去一趟。”
　　“阿娆的门派，我记得是墨……墨清派？出什么事了？”冷兮惜有些担忧地问。
　　“没有，是……关系好的小师妹要过生日了，我得回去给她庆生。”墨娆随意编了一个借口。反正，墨清派那么多小师妹，总有一个生日在最近的。
　　“好吧。”冷兮惜显得有些失落。
　　“兮惜不想我走？”墨娆突然凑近，近到二人都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冷兮惜明显被她这一举动吓到，呼吸都凝固了片刻，但回答起来却没有一点犹豫：“当然不想。”
　　“那……”墨娆突然有一瞬间，想再问问那个问题。但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不知为什么，一向来坚定执行墨清派任务的她，第一回产生了不是很想完成任务的想法。也许是因为，归元宗那件不知下落的宝物，让她不自觉地联想到灵犀派，联想到他们这次的任务。
　　墨清派并非是黑白不分的门派。从前的任务，多的是为了江湖上那些不平事，尤其是那些无法在阳光下解决的事，必须有人弄脏双手。
　　但这一回的任务，她现在才想起奇怪之处：师叔让他们去偷宝物，却不曾说起需要这些宝物的目的。
　　墨娆向来相信师门的决定，但在得知了归元宗的事后，也不免在心里起疑：师叔会不会也起了贪婪之心呢？
　　即使盗来了宝物，墨清派这一回多处出手，真的能不露痕迹么？到那时候，墨清派成众矢之的，会不会也变成下一个归元宗？
　　她不想再追问冷兮惜能不能在一起了。眼前的少女什么都不知道，倒不如趁着对方并未真的对她起什么心思，就此离开。
　　“等过完生辰，我就回来找你玩。”墨娆揉揉冷兮惜的脑袋，“放心，不会超过一月的。”
　　“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走水路。来给我送行么？”毕竟，也不知道下一回见面是何时了。
　　“嗯。”
　　“说起来，我都没在你们灵犀派好好转转。”
　　“那我再带你转转吧。”
　　下午，便是该要分别的时刻了。
　　冷兮惜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心中好像有什么地方堵住了，闷闷的。
　　明明前几日还在一同出行，即使是她去了莲城，墨娆也会一同跟上。结果今日，却是墨娆提出要走。
　　虽然对方说的只是去给师妹过生辰，但那人的眼睛里，却看不出半点喜悦之情，倒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
　　“到了。”
　　听得走在前面的墨娆这样说时，冷兮惜抬起头来，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码头了。
　　北上的船只就停在眼前，来往的人正排着队忙着登船。墨娆排到队尾处，回身对冷兮惜微微一笑道：“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一路顺风。”冷兮惜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一路上已经说了很多了，再说些什么也不能把对方给留下来。
　　平时来码头送行时，即使是那些一年后才能见面的小伙伴，冷兮惜也不曾像现在这般不舍。
　　明明，对方已经说过一个月之内就会回来。为什么会这么不愿让她离开呢？
　　“我要走了，你也好好保重。”墨娆看着冷兮惜那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突然伸出手来。那双手原本像是要去捧住冷兮惜的脸，却在半空中停滞了片刻，而后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这似乎是她们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结结实实地拥抱。好像有什么东西再也止不住了。冷兮惜“哇”得一声哭出来，但哭了一阵，意识到自己的眼泪都蹭到了对方的衣物上，于是拼命地收住——她想多抱一会儿，哪怕原本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队伍开始向前移动，墨娆放开了冷兮惜，冲她招了招手，而后跟着队伍往前走，登上那块登船的木板。
　　冷兮惜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摸出了怀中的灵犀坠。那枚坠子一亮一暗，但每一回明亮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灵犀坠不再变暗，只剩长亮。
　　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想要冲上船去，但所有的乘客都已登船，此时，船已经缓缓驶离了岸边。她只能捧着那枚灵犀坠，眼见着船渐渐行远，而后，那束亮光突然熄灭。
　　在渡口同冷兮惜告了别，墨娆乘着水路离了灵犀镇。出了灵犀山，单人行动还是走陆路更快些。
　　上午时，她还在灵犀派和冷兮惜转了转，想见见冷兮惜的三师叔，但最终还是没能见着那人踪迹。虽然，也许见到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人是自己父母生前的朋友，见证了他们二人相知相爱的过程。墨娆想，总有一天会去找她，让她细细讲述从前的那些故事。但不是现在。
　　墨娆并不知道，那人对于归元宗的事是什么态度。灵犀派行事并不似墨清派，甚至难以像一些小门派那般讲究有仇必报。名门正派，行事作风总有些拘束。若是与之谈论复仇之事，只怕不仅得不到援助，反而会被阻拦。
　　再者，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六年，谁又能断定，她能一直记着从前的那个人呢？
　　不过此次离开灵犀镇，墨娆却不能立刻回墨清派去。单是任务未成倒不打紧，但任务时限尚未达到，这时回去就摆明了告诉墨清派自己不愿完成任务，是会受到惩罚的。
　　趁着此时离三个月期限还有些时间，墨娆打算先去归元宗的旧址看看。再接着，既然墨清派已经在小玄派动手，那么其他地方的同门，势必也会对其他涉及当年旧事的人和门派动手。
　　“灵犀派，小玄派……”来灵犀派执行任务的只她一人，但就在离灵犀派不远的地方，依附它的小玄派中就有好几人参与了当年的事——尽管此处距离归元宗很远。
　　依照此法推断，诸如金元门，天机门，月宗，他们周围的小门派，只怕也多的是当年的参与者。而他们，就是墨娆的目标。
　　地理位置上，金元门距离归元宗最近。去过归元宗旧址之后，正好可以寻到周围的门派，潜伏进去，看看能不能探查到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