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犀太难点通》墨栖栖栖

54、第 54 章

　　“那你们有查出来，凶手到底想找什么吗？”冷兮惜问道。
　　“没有。没有文件丢失。”宋捕头道，“事实上，如果凶手的目标是这堆文件，那他就大概率不是官府的人。”
　　“这是为何？”冷兮惜疑惑道。
　　“因为沈风凌中午出门吃饭时，并没有锁门的习惯。这是府内人尽皆知的事。且不说这堆文件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如果目标只是这堆文件，只需要挑准时间，就可以轻易进来，完全没必要杀人。”
　　“只需要在沈二叔离开时，偷偷潜进来就好了。”冷兮惜点点头。
　　“所以知府大人更倾向于外人作案。只是这样，范围就大了，我们才一直忙着四处查问，没法比较快地查出结果。”
　　冷兮惜算是听明白了，宋捕头在借她向沈府解释缘由，也有几分在劝退她的意思。但她见过阿衍，那人所说不似作伪，又牵扯到墨娆。
　　说起来，阿衍说过，他调查过沈风凌。那他也大概率知道，沈风凌中午时并不会在房间里。他也说，只是想和沈风凌谈谈。如果完全依照他说的，那他挑选中午的时间，是想藏在房间里，待沈风凌吃完午饭回来时，再与他交谈。
　　再这一情景下，将他的目标改成杀死沈风凌。为了达到最终现场的状况，由于门正对着桌案，阿衍只能藏在门后，才能达成背刺的效果。——看起来确实能达成结果，可是这种情况没法解释，他为什么还要对那堆文件动手。
　　那假设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文件呢？他中午来时，此处并没有人，他完全可以翻看完就离开。并不需要杀人。
　　——或许是文件里的内容让他临时起意？不，看起来，这堆文件里确实没有记载什么特殊的内容。
　　事实上，她觉得，为了文件而杀人的说法，在这一场景下显得非常奇怪。因为这些文件毫无价值。更合理的解释，是阿衍在发现沈风凌已死后，想要从他的房间里最后翻找一点有用的东西。
　　而继续顺着阿衍的说法，凶手是官府中的人。背刺这一行为，一般出现在相识的人之间。一个本该在曲水派的人出现在官府，沈风凌可能会警惕。但一个本就该在官府的人，沈风凌完全有可能背对着他。
　　“不过，阿娆会易容，那个阿衍说不定也会。”不过这样又绕回了“为文件杀人”的说法。因为阿衍大概率知道沈风凌的习惯，还是会将此种情况排除。
　　“好混乱，理一理思绪吧。”冷兮惜叹了口气，使劲晃晃脑袋。
　　“因为阿衍知道沈风凌的习惯，所以他不会为了文件出手杀人。这样，那堆被翻找过的文件就解释不清。所以阿衍大概率不是凶手。”
　　既然他不是凶手，那么在这件事情上，他的一些说辞就比较可信。“因为，阿娆和阿衍目前的处境并不理想，所以这件事对于他们最初的策划来说，是一个意外。换言之，他和真正的凶手之间并无联系。”
　　再整理一遍阿衍的行动线。他是在中午时来到的，为的是可以提前藏进房间等沈风凌回来。但是当他来到这里的时候，沈风凌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想同沈风凌交谈显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他还是翻找了架子上的文件，看看能不能从其中获得他想要的信息。
　　“这样还挺合理的。凶手是在阿衍之前到。对了，阿衍也提到过，那凶手是因为察觉到了他的行为，所以才动手的。等一等，”她陷入了疑惑，“这里似乎有点含糊。凶手是本来就要杀沈风凌，还是，为了灭口？”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两种情形。第一种，凶手本就想杀他沈风凌，又得知了阿衍会在那日中午来找沈风凌，便有意嫁祸。这样的话，调查方向就是想杀沈风凌的人。
　　第二种，凶手得知阿衍在调查的事，担心沈风凌会将消息泄露出去，于是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这样的话，阿衍在调查的事才是线索。
　　具体是哪种情况，阿衍没有同她说清楚。那只能先从第一种情况入手了。
　　杀了沈风凌，会有什么好处？是本就有仇恨，还是有其他的利益牵扯？冷兮惜又想起阿衍说过，沈风凌是沈家和官府唯一连通的纽带，然后他提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阴谋论，说这就是官府一手策划的。
　　冷兮惜现在确实倾向官府熟人作案，但是要说整个官府一手策划，她还是不相信的。至少从知府那副坦然的态度上来看，他并不担心冷兮惜真的查出真相来。
　　“你们这边，和沈二叔关系比较好的人有哪些？”她没有问谁和沈风凌有仇，因为那样问太直白。毕竟官府的人大多已经认定，凶手来自府外。
　　“沈风凌是文职，几个文职的和他关系都还不错，平日里走得也近，有时候也会互相约着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宋捕头回忆道。
　　听到“吃饭”二字，冷兮惜突然警觉了一下。
　　“平时会一起吃午饭么？”
　　“午饭也会啊，有时候工作忙，还会上门来等。”
　　——所以，凶手他怎么保证，他行凶的那个时间点，不会有人来找沈风凌约午饭呢？难道是因为，凶手就在这几个文职当中？
　　“啊，不过前些日子，那几个文职都出公差去了。沈风凌向来是不出公差的，所以还在府中，大小文职工作都基本交给他一个人。”那宋捕头又继续道。冷兮惜刚看到希望的眼神瞬间淡下去。
　　突然，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的白芎出声道：“我想看看尸检报告。”
　　宋捕头听他发话，立刻就到门外吩咐人去取。而冷兮惜听到这话，又有了一点思路。
　　“说起来，凶器上有什么线索么？来历什么的。”冷兮惜问宋捕头道。这匕首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难不成还能是沈风凌自己摆桌上，让凶手随手拿的？
　　“那凶器就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应该就是凶手的，上面倒是刻了打铁师父的名号。但这种匕首，打铁师傅一天能打好几十把，他也记不清这把是谁买去的。”宋捕头想了想，又让另一个人去将匕首取来，“一会儿你看看，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我们没注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