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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医女 ...

  •   灵犀派主修剑法,钱叶儿却是个例外。钱氏是江南世家,本家在杭州。钱叶儿则是钱氏的分支。

      她祖上离开杭州四处闯荡,投在了行医的门下。钱叶儿对医学从小耳濡目染,也跟着祖父学得了一身医术。

      但后来家中败落,只剩钱叶儿一人,不得不回到江南钱家,求得庇护。

      钱家对这个流落归来的孙女倒是照顾得周全,锦衣玉食也没落下。钱叶儿反而不太习惯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听说钱家产业名下有一家药铺,便过去帮忙。在那里她遇到了灵犀派的白芎。

      这白芎,论辈分,是掌门的师弟,也就是冷兮惜的四师叔。白芎喜欢云游,灵犀派中则几个月都见不着这人一面。

      白芎粗读过一点门派里的医书,这时小染风寒,便自己去药铺抓药。

      钱叶儿观他症状,又看他抓的药,并非是大家常用来治风寒的方子,很是不解。待白芎用书中的言辞解释一番,豁然开朗。

      她便直接拜了白芎为师,挂在名下,上灵犀派来,专为研读门派中那些医书。

      灵犀派传承下来的医书有好几册,但大多晦涩难懂。白芎也只粗略读了小半册,抄了几个常用的药方。门派中又重剑法,于是这些书大多落了灰。

      但钱叶儿确实在医学上有些天赋,又为人勤勉。那些古医书,她竟也能坚持研读好几年,反复思考每一处的深意。读书,制药,试药,出诊。她几乎是从早到晚都在忙。

      前几年一次出诊,她治好了一员外母亲的怪病,一时间名动江南。来灵犀派求医的人几乎要踏破了山门。

      也有人想拜钱叶儿为师学习医术,但钱叶儿自认为只是学习了皮毛,并不足以为师,便拒绝了前来投师的人。但并不拒绝前来与她探讨医道的人。

      至于看病的人,除了急诊可以上山寻她,其他人若是想求她医治,需等她每旬日按时下山出诊。

      今日并非出诊的日子。只是上回钱叶儿调配新药,需要几味江南少见的珍稀药材,便请镇上的药铺帮忙进货。这会儿算着日子药材该到了,钱叶儿便想下山把药材取来,好早些开工。

      “师姐可以让其他人帮忙带回来呀。”冷兮惜建议。

      她印象中这位师姐可是个大忙人。从前读到医书时,因为实在不解,她曾向这位师姐请教。推门进去,只见钱叶儿坐在桌前疾书,眼前摊开一卷书册,一旁堆起的手稿足有半个人高。当时就把冷兮惜吓着了。

      “这几味药材有些特殊,我亲自去取放心一些。”钱叶儿道。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这药材是用来治什么病的?”

      “某种肺疾。不过,这只是我的想法,还没有试过,不知可不可行。”

      结果二人一到药铺,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那在柜台抓药的妇人回头看到钱叶儿,当即就跪了下来。

      “钱姑娘,钱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吧!”

      店里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扶这妇人。冷兮惜也过来搭把手。

      钱叶儿认识这妇人,几步上前和众人一起把人扶起来,在一旁的座椅上安顿好。

      “王姨,出什么事了?”

      “哎呀,我儿,他,他早上突然就昏了过去,我和老头赶紧找了郎中,那郎中看了半天,说他也不确定缘由,写了张药方让我抓了先试试。”那王姨面露愁容,“我还想着要是喂了药也醒不过来,就上山去寻钱姑娘呢。”

      众人又是一阵安抚。钱叶儿见王姨着急的模样,便决定先去王姨家里看看。冷兮惜也跟在后面。

      路上,钱叶儿向王姨询问了病人昏迷前的征兆,又问了郎中开的药方。

      “他前一秒还好端端的坐着,突然就往后栽倒下去。因为是背对着我和老头的,我俩也没见有啥征兆。”王姨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这就是郎中给开的药方。”

      钱叶儿扫了一眼,是寻常的补充气血活血化瘀的药方。大概是郎中实在摸不清病因,就写了个最保守的方子试试看。

      “钱姑娘,呃,两位姑娘,到了。”

      王姨家离药铺不远,就在同一条街转角的小院。院子小巧,却打理得很干净。

      几人进了屋。屋内较为昏暗,年轻男子面容憔悴地躺在床上,一旁守着一个眉头紧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郎中。见到钱叶儿,他们都像见了救星一般。

      “快,快让钱姑娘看看,快。”那二人忙站起身。王姨推了推那王叔,让他去厨房泡茶。

      钱叶儿在床边坐下来,一边端详着病者的脸部,一边给那只伸出被子的手腕把脉。

      “帮我把他的四肢露出来。”

      周围几人赶紧照办。钱叶儿用手指在病人的四肢几处穴位上来回按压,观察对方脸部的变化。又站起身来,仔细查看病人的五官。

      这看病的过程漫长,屋内众人也不敢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显得极为压抑。冷兮惜无事可做,但在别人家里,也不敢乱来,只站在钱叶儿身边,用目光打量着房间里的陈设。

      房间狭小,除了这张床外,只在窗边有一张桌子。据王姨说,她儿子就是在这张桌子旁昏过去的。桌子上物件不多,右手侧摆着一个杯子,桌角叠着四书五经,旁边有一个笔架。

      她注意到,摆在最上面的《诗经》,两页纸间有一条缝隙,似乎夹着东西。

      “行了。”听得钱叶儿开口,众人忙凑近了。只见她要了纸笔,只低头一思索,便写出了两个方子。

      “我曾在书中读到过一种无名药方,以此方制成药丸,可以封锁人的心脉,使人突然陷入昏迷,不会对外界的刺激做出任何反应。药物即时发作。服用此药的人,手脚泛白,心脉紊乱,口中有清香。令郎应该就是服用了此药。”

      “啊,怎么会这样,我儿为何如此想不开啊?”王姨一听,掩面失声痛哭起来。王叔就在一旁轻轻拍她的肩膀。

      “且先听我说。”钱叶儿略微抬高声音道,“此药并不致命。即使我不出手,令郎也会在三到五天转醒,且并不会留下后遗症。”

      “真的?”夫妻二人抬起头同声问道。

      钱叶儿笃定地点点头,接着道:“第一个方子,是一些修护心脉的药物,可以保证令郎安睡至药效结束时,身体不会出现任何异样。

      “第二个方子,则可以让令郎在一刻钟内醒来。这个倒也无大碍,只是药物疏通经脉时会有一瞬的疼痛。之后便没事了。

      “所以,你们自己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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