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灼耳》花兼无酒

1、第 1 章

　　“我的人生分为两部分”

　　“遇见你之前”

　　“遇见你之后”
　　　……

　　这座破落的小县城静静坐落在夕阳的残辉下，巷子外零零散散的行人偶尔会看向小巷深处，然后像是习以为常一般移开目光，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里面身着黑色衣服的少年出来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路边的路灯苟延残喘，发着微弱的光，好似抵挡不住这铺天盖地的黑暗，然后选择了妥协与沉寂。

　　姜凡拉过棉衣下边卫衣帽子，遮过了半边的脸，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这会儿路上已经不见人影了，只有前面几排破旧居民楼还亮着灯，偶尔还能听见几句叫骂声以及夹杂这的孩子的哭泣声，可能这几天马上要过年了的缘故，这条小巷竟也意外有了几分热闹。

　　姜凡摸了摸上衣口袋，拿出烟，良久才会吸一口，借着路旁微弱的光，他静静盯着手臂上的伤口，这会已经不流血了，伤口还挺深的，袖口满是鲜血，看起来触目又惊心，这个冬天出奇的冷，冷风直愣愣的打在脸上。

　　姜凡这才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了，天快亮了，他按灭烟，裹紧外套，消失在小巷尽头。

　　这里是一家网吧，守台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矮胖男人，看见姜凡放，简单了打了声招呼，然后看着姜凡的背影，觉得特别不公平，同样都是打工的，他在这里没日没夜，姜凡整天见不着面，可有怒不敢言，他还真没胆子惹眼前这位爷。

　　姜凡和往常一样，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带上耳机就漫无目的的玩了起来，旁边走过来一个女的，在旁边放了一碗面。

　　“吃点。”

　　姜凡点点头，摘下了耳机。

　　眼前的女的长的很漂亮，不过二十来岁，打扮的浓妆艳抹，手里还夹着烟，另一只手里抱着一只白色的猫。

　　看到姜凡手上的伤口，她没有多说话，只是让马兵给他拿了纱布和碘伏。

　　“开学了吧”朱虹坐在旁边一边撸这猫一边问。

　　“快了。”姜凡摘下卫衣帽子，蓝灰色的头发下，一对微微上挑的眼睛漂亮又惊艳，开不开学其实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

　　吃完面，姜凡这才困意上涌，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嗓子很不舒服，头也昏昏沉沉的，不用才也知道是感冒了，这会估计还发了点小烧，虽说是最角落的位置，但周围的人也不少，他们目光有意无意扫过他的衣服，这样的被人盯着看，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这才出门，找了家店，新买了一件卫衣，里面的衣服估计很久没卖出去了，款式也不好看，花花绿绿的，姜凡挑了一件黑色的，换好就出来了了，老板娘看着姜凡，边磕着瓜子边看，嘴里还嘀咕这，长的还看穿什么都养眼，姜凡本来就不舒服，这会难受的要死，眉头微邹，看起来满是不耐烦，老板娘原本还想说什么，但这会却说不出来了

　　出了店门，走在这条卷这冷风的小巷，这个冬天灰蒙蒙的，确切的说，这里的每一个冬天都是灰蒙蒙的，包括身边路过的带着风霜与冷淡的匆匆行人。

　　明天就是除夕了这是他来这里的第十七个年头，这个破地方，原来已经呆了这么久。

　　“除夕啊……”

　　不久，姜凡就就来到一条小巷子，刚拿出钥匙，才发现门是半开这的，很显然，门是被硬生生砸开的，在推开的那一刻发出来一生刺耳的声音，里面院子并不大，满地狼籍，进了房间，和外面院子也别无二致，他蹲下身，捡着满地的碎玻璃，这是他最不想来的地方了，但除了这里，他好像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客厅中间的桌子上，还留着一张纸条，姜凡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转身进了卧室，不用看也知道，无非就是催他还钱。

　　姜凡随便收拾了一下后，就倒在床上，也不知道这么睁了多久，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床头，皎洁明亮，姜凡皱了皱眉，从床头的衣服口袋里摸出药，就那么咽了下去，才闭上眼睛，从好久以前，他就开始睡不着，一整夜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月光皎洁，再到晨光熹微，其实也挺没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