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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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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九公主,朕问你,昨日在圍场之内是否见过朱宇宸?”
妫玺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朱宇宸的车舆之内,是否坐着殿内的苏中丞!”
朱承逸也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妫玺有片刻的挣扎,但她还是双腿跪地,两手合拢按下,上身福了下去,清晰的吐出一个字:
“是。”
朱承逸几不可闻的松了一口气。
元献帝的声音又再次响起,带着帝王不可忤逆的威严。
“苏煜,你可有话说?”
妫玺维持着低福的身姿,只听耳边有一个声音淡淡响起。
“微臣知罪。”
元献帝隐含薄怒的厉声道:“传朕旨意,御史台御史中丞苏煜,在监察西京城墙修葺款被人挪用一案时,与嫌犯朱宇宸私交过密,执法违律,妨害公正,有乱罡纪,今贬为甘宁道监察御史,即刻赴任,以思己过,以正清明!”
妫玺微微侧目,瞥见一袭绯服的苏煜恭敬的匍匐在冰凉的玄色大理石上。
那个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罪臣领旨。”
明明是最卑微的跪拜的之礼,苏煜却挺直着背脊,将自己的腰线与地面化作两条笔直的水平线。
整个人如微瑕古玉一般,色泽温润,莹和光洁,却又瑕不掩瑜,不卑不亢。
之后多少个午夜梦回,妫玺的眼前都会浮现出这一幕。
他俯低着上半身,将额头紧紧地贴在交叠的双手之上。
从她这里望过去,他的侧脸如斧刀凿刻一般俊朗而又坚毅,眼神如碧海一般浩淼而又明净,一身绯衣更如同一团火焰,直燃到她的心底去。
灼热而又疼痛。
这是苏煜在离开尚京之前,留给她最后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