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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和元青身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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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靖渊可算是起了个大早。
他怕多生事端,准备天不亮就悄悄离去。
岺晏宸躺在床上,背对着他,睡得很熟,一副不设防的样子。
刚刚靖渊起来的时候没有刻意控制自己的动静,这样都没让他惊醒。
“……”真是缺乏警惕心。靖渊摸了摸下巴,想着什么时候得告诉小孩,睡觉不能睡太死的道理。就听门外竟然有动静。
“哐哐哐”
“有人在吗!靖渊你在吗!”
门外传来有人大力敲门的呼喊声。
靖渊脸色一沉。
昨日刚刚应付完和元青,难道今天又有什么事不成?
悄然握住剑柄,靖渊三两下大步走到门前,骤然拉开了房门。
“诶,诶!轻点!打到我脑门了!”
这一下突然开门把门外人撞得不轻。
门外的扬尧扶着额头诶哟叫唤着,就见靖渊冷着一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早啊,不枉我这么早来堵你,还好你还没走。”他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这副大咧咧的样子让靖渊一阵无语。
“扬尧,上次秘境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自己送上门来?嗯?”
靖渊自然记仇,上次秘境中扬尧左右逢源的墙头草行为还让他记忆犹新。他很不爽那天自己竟然被逼到如此地步,还害了晏宸,这下子回想起来更是直接迁怒了扬尧。
“你生气?那最好了!”扬尧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我今天找上门来,就是来挑战你的!来吧!来和我打一架!”
“上次你揍得不够狠!我伤又全好了!”
扬尧拍拍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响。
“扬尧,你是不是有病。”靖渊一字一句吐出话来,“我竟不知道上次擂台上有伤到你的脑袋,让你变成了傻子。”
“嗯?我确实有病,不过没关系,不影响打架!”扬尧像是完全没读懂靖渊的意思。
“有什么好打的?登仙会典内不允许生死挑战,斗殴也只能在规定场合。我无非是只能再将你揍一顿,然后还得放你走,好让你以后继续来挑衅我。”
靖渊眯眼。
“如果你真像你自己说的这么无所谓,不妨在会典之后来找我,我一定叫你永远闭嘴。”
“哇,我哪儿敢和你生死斗哇,你肯定会把我打死。”扬尧被戳穿,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然而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眼睛里装满了某种奇怪的狂热情绪。
“就一次,就一次!”
“就和我打一次好不好?明天我就要去新宗派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遇到你。”
“和我打一架吧!就一次!我怕你今天走了,特地大早上天不亮来堵你门的,你不能这样狠心!你别拒绝我!”
他急急拦在靖渊面前,生怕人跑了。
…
……
天已经蒙蒙亮了,不少早起修炼的,和急着回家的修士已经醒来。此时路上行人也渐渐多起来。
扬尧这嚷嚷的动静太大,不一会就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这是什么情况,之前会典结仇的要私下解决了?”
“嘘,别惹他们,这两个狠人我认识,第二轮选拔擂台上那两个爱好折磨人的疯子!”
“啊!你说的是不是那个……”
周围人窃窃私语起来。靖渊耳聪目明,又神魂强大,尽管这些人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
……
“要我说啊,那个靖渊还是比这个扬尧可怕一些,你不知道吧,最后第三轮选拔,他从一个金丹手里活了下来,还拿走了秘境最大的宝物!”
“金丹期?他不是才刚刚筑基吗?”
“诶,不知道他用来什么邪门歪道,突然修为暴涨,估计是什么魔功!”
“还有他带着的那个小孩,不知道怎么弄出了惊天爆炸,那金丹期前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没招谁惹谁,就直接被他炸死!还有一个练气大圆满的,也被他一剑砍死了!”
“嘶,好恐怖!”
“他们几个人活蹦乱跳,从金丹期手里活下来,屁事没有,这事说出去谁信呐?但是他们就是做到了,把季岚之坑得可惨了。季岚之知道吧?就是那个和同伴生死不弃的那个,对对,他准备被昆仑仙宗破格录取了!小道消息小道消息,你别和别人说啊!”
…
……
上一世从来是被人单独议论,这一世发觉晏宸竟然陪着自己一同受非议,靖渊觉得有点心情微妙。
这种微妙的“和亲近之人一起当坏人”的感觉…
趁着扬尧吵闹的功夫,岺晏宸也被吵醒了。
他披着毯子迷迷糊糊地走出门来,一睁眼就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面前。他没多想,自觉地钻进对方臂弯里靠着,还扯了扯对方的衣袖,示意自己已经醒了。
“起了?现在场面有些混乱。”头顶传来靖渊无奈的声音。
岺晏宸迷惑,抬起头费劲睁眼一看,就见面前的扬尧和个动物似地上蹿下跳,拦着不让人走。门口还围了一堆人,嘴里说着些不好听的话,他马上就清醒了,看向靖渊的脸上显出疑惑之色。
这边几个人低声说得正欢,旁边又有几个人加入进来。也许是人多势众,或者是见靖渊没反应,他们胆子越发大了起来。
“诶,这位兄台,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刚刚发生的事啊?”
“什么事,说来听听。”
“就是那个执法队的金丹前辈,和元青,知道不,昨天晚上他奉命去调查万大师被陷害身死的事情,据说是去找了这个靖渊,然后今天早上他死了啊!”
“什么?还有这事?我看这说不得就是他杀的。”
“是啊是啊!”
…
……
“嗯?和元青……死了?”靖渊目光一凝。
旁边的岺晏宸马上看了过来,眼睛里明晃晃地写着怀疑。
“不是我。”靖渊干脆地摇头。开玩笑,上一世的自己若在这,当然多的是法子把和元青不声不响地弄死,但是这一世他还是个筑基小修士,拿来的本事杀金丹?真当他是无所不能的了。
来了来了,“他没做但是被安在他身上的事”,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靖渊向来是干脆的,他有疑问,心里又没有鬼。
他自然而然地大步向前,走向那几个刚刚在议论此事的修士,没有丝毫避讳的样子。
之前他们议论的声音不小,场上大半人都听到了,不少人缩了缩脖子,又后退几步,惊惧地看了靖渊一眼,生怕他突然发难。
“你……你干什么。”那几个修士看见他走过来,全都闭上了嘴,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
“这…这里是登仙会典,不,不允许私斗!”
“打扰,我想问问和元青前辈是怎么死的。”靖渊面色不变,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和元青前辈与我是旧相识,昨日为庆祝我夺得魁首而请我做客,我二人相谈甚欢,半途中,和元青前辈却被人匆匆叫走,如今又猝然听闻身死的消息。身为小辈,我不能坐视不理,我理应还前辈一个公道。”
“哦…哦。”似乎没想到靖渊说出的话语如此平静,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那修士言语中带上了些不好意思。
“抱,抱歉。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也许你可以去执法堂问问。”
“……”一堆麻烦事。
靖渊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看得那个修士脖子一缩,就想跑。
“兄台留步,我想再打听些消息。”靖渊尽可能和善地微笑道,“你可知道那季岚之这几日在做什么?现下在何处?”
“季岚之?他不是带着两位友人的尸体回乡安葬了吗?你问这个干嘛?”那修士狐疑地看着他。
哦。那看来和季岚之无关了。
靖渊挑眉。
自己的仇家就这么几个。扬尧,他没那个心计。季岚之,人不在。那就只剩下唐以闲了。
自己莫名其妙惹上一身骚,坏了名声,这种站在幕后推动舆论的手段,当真符合他那个伪君子的个性。想来之前一剑差点把他穿死,他像个败家之犬一样落荒而逃,这几日,也应该回来了吧?
“走吧,去执法堂。”躲是躲不掉的,有什么阴谋算计,就大大方方看。
岺晏宸不明所以,只觉得这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越发地离奇。他赶紧把毯子放了回去,又回来牵着靖渊的手。
旁边的扬尧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会不再叫嚣,而是说要跟着靖渊去“看看热闹”。
“随便你。”心知扬尧和个苍蝇似的赶不走,靖渊不再理会,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就径直朝执法堂而去。
…
……
执法堂内,只见众人难得地聚在了一起。
“和元青是我们执法堂的老资历了,这么久以来,行事谨慎,又长袖善舞,从来没有惹到过仇家,更没有被人设计陷害身死过。你们倒是和我说说,这是怎么个回事!”
首座那位中年男人不怒自威,重重地将茶盏往桌上一放,底下人个个安静如鹌鹑。
“李一现,你来说!”那中年男人点名道。
名为李一现的年轻男子应声而出,低头拱手道。
“堂主,昨夜和元青叫我与他配合,好套那靖渊的话。说叫我戌时的时候派人传讯到他府上,邀他到执法堂议事,好叫他试探之后找个借口脱身。”
“但实际上这传讯只是托词,昨日我与和元青并没有见过,我也没有在戌时来过执法堂。事发之时,鄙人在会典西市闲逛,路人皆可作证。 ”
“哦?齐管事,他的话可属实?”
旁边一个年老修士应声道:“回堂主,确有其事。属下已经调查过了,昨日戌时,李道友确实在西市。”
“确认和元青的死亡时间了吗?”
“已经用血玉感应过,血液凝结发黑不久,应该就是在戌时死亡的。”
“如此。”中年男人摸了摸胡须,“关于嫌疑人,诸位排查得怎么样?”
“回堂主,以下是我们今早紧急整理出来的名单……”
…
……
“堂主!那靖渊在门外,说有事求见!”
“这么快就听到消息来了,还算机灵。”
中年男人咧嘴一笑,“叫他进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