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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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王婶家的孩子丢了！现在闹的人心惶惶的。”
两个猎户走在路上讨论着。
“吴家那姑娘前几日才没了，怎么又丢了一个？这些个道士光收了钱，什么用”都没有！我家二丫，幸亏嫁的远，不然我还真不放心！”
“你说是谁这么缺德？到现在失踪的人，连尸体都没找到，总不会被妖怪吃了吧？”
“我倒是听说可能是魔修，妖怪吃人，可只挑嫩的。何家的老人都丢了，总不会是它连这种…也吃吧。”
“你这么说，倒是有些道理。现在只能祈求那些道士早点抓住那妖怪还是魔修吧，不然我们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这…”话还没说完，便没了身影。“救…”
“我们这什么？你倒是说啊！”旁边的猎户回头看去，旁边哪还有人。
和光睁开双眼，收回神识。“找到了！”
猎户被丢进山洞，旁边赫然躺着村里的老人和孩子，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血迹。
“你…你是魔修！”看着眼前浑身被黑雾笼罩的人，猎户往后退去。“求求你饶了我，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求求你。”
“你觉得我抓你过来，还能放你走吗？哈哈哈！”亦男亦女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你看看我是谁！”
猎户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们当然希望我死了！若不是你们，我怎么会变成这幅鬼样子！我恨！我恨你们！你们明明知道是县令的儿子所为，收了他的银两，把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把我活埋在棺材里！你们好狠的心！我现在倒是要看看你们，会怎么选！看到躺在地上的何奶奶了吗？王婶家的孩子，就是被她伤的！为了活，她对孩子都下得去手！还有吴梦，你看看她，何奶奶就是被她打的。这场自相残杀的戏码好不好？哈哈哈哈！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杀了他们，你活！要么，你自己死！”
看着他丧心病狂的样子，猎户毫不怀疑他要是不按着他说的做，他肯定会杀了他。吞了口口水，捡起他丢在地上的刀，向着三人走去。
高高举起手上的刀，双手微微颤抖。
“怎么还不动手！你是不想活了吗！”
猎户像是下定了决心，转过身，用刀刺向他。魔修似是料到他会这么做，黑雾紧紧缠绕住他，把他举到空中。
“你倒是好心！当年活埋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种善心！但凡你有一点怜悯之心，我都不会变成这种不人不鬼的样子！”
猎户被勒的呼吸不顺畅，结结巴巴开口，“对不起小风，对不起！当年的事…大家都鬼迷心窍了。事后都很后悔，大家…给你建了灵牌，放在了祠堂中，你可以去看看。”
“人若死了，还要这灵牌有何用！”魔修更加愤怒，走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脖颈。
和光赶到，一掌拍了过去，魔修飞了出去撞到墙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是何人！别来多管闲事！”颤颤巍巍站起身，魔修看着和光。
“老伯，我送你们出去。”和光挥了挥衣袖，洞里的四人失去了踪影。
“找死！”魔修身上黑雾暴涨，对着和光缠了过来。
和光对着他轻轻一指，魔修动弹不了。
“你究竟是何人。”
和光没有回他的话，用灵力包裹住一团黑雾，“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如何变成魔修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要杀便杀！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已经受够了！”
“只要你告诉我，我便让你重新为人，如何？”
“我凭什么信你？”
和光单手结印，将他身上一部分黑雾吸入封印中。
魔修睁大眼睛，信了他说的话。“我本是兴隆村的书生，十年前县令的儿子玷污了村里的吴梦，当时村民闹到县衙，县令又怎么肯将他交出来。”说到这，他暗自神伤，“后来，县令怕事情闹大，给了村子里的人一大笔银两，我不同意，他们便将我打晕，放进棺材里活埋了，把这件事也污蔑到我头上。我躺在棺材里，不停叫喊着，可是没有人理睬我。我那时候意识到，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但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连自己都救不了。我放弃了挣扎，我恨他们！他们为了身外之物，可以昧着良心残害一条人命！我不甘心！我要杀了他们！死的为什么不是他们！就是这样想着，我就变成了魔修。”
和光叹了口气，凝结手印，呈现出一段景象，“你自己看看若是当年他们没有要那笔钱财，是怎样的场景。”
魔修看着显现出来的场景，第二年干旱，庄稼没有收成，想去县里做活的，因为得罪了县令，没有一家作坊敢收，家里有青年男子的，还能靠打猎为生，老人基本都被放弃，饿死在家中。而他因为科举失利，跳河身亡。第三年，县令为了讨好上面大臣，大肆在山上狩猎，兴隆村连最后赖以为生的生计都没有了。活着的人拖家带口准备搬去邻县，在路上被土匪全部杀死。
“这就是当时没有接受那笔银钱的下场，很多事并不能说清楚对错。我不能说你该死，我给你看，只是希望你放下心里的仇恨。不然哪怕为人，你心中一直有心魔，迟早还是会堕入魔道。”
而魔修在看完后，嚎啕大哭。他本心并不坏，和光的话他明白，他在看到兴隆村全部死亡后，就放下了仇恨。人想……活着，并没有什么错。哪怕当时不是他，说不定也会是别人被活埋。他至少现在还能活着，其他人有没有这个运气，他却不能保证。
身上的黑雾慢慢退去，魔修恢复死前的样子。
和光看着他的模样，心中确定了答案。
“我送你去附近的城镇，从此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魔界。
和光让白栾陷入沉睡，从她体内引出一点黑雾。
“世间所有事物都有着七情六欲，魔修之所以存在，是因为被怒、恶、欲占了主导，有了心魔。若是我猜的没错，白栾就是从尘澜神魄中分裂出的三情一欲。”
听到和光的话，和洛陷入了沉默，有些话他们都懂，说出来只是在剜和光的心罢了。
“和洛，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和光看着白栾，淡淡开口，“她忘掉过去，我可以理解。但是她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七情六欲分成两块？我突然觉得我不懂她。”
“她向来做事让人摸不清头绪，你也不用把事情想的太坏。我们再猜，终究也不是她的想法。”
和洛心里也不好受，先不说尘澜跟他哥的感情，他自己和尘澜也是知己好友。拍了拍和光肩膀，他继续开口，“她现在能以这种方式活着，也挺好的。就是白栾这心魔这么强烈…你准备怎么处理。”
“我没办法把心魔引出来，只能另想他法。我要去找凰鸣，这边交给你了。”
“我魔族是帝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暗渊推开门，看着他。
“无心引战，目的相同，吾想渊主不是不讲理的人。”
“我只想知道她在哪里。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答应魔族永不踏入天界一步，如何？”
和光缓缓走近暗渊，眸子忽明忽暗，“就算吾不告诉你，你为了她，也不会引起战争，不是吗？那么，吾又为什么告诉你！”
和光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暗渊对尘澜的感情并不比他少，这是他没有想到的。这几日知道那么多事，他不能确定在暗渊和他之间，尘澜到底会选择谁。
“呵！”暗渊扬了扬眉对他挑衅道，“若不是你，她那么喜爱热闹的人，又怎会在天界那种无趣的地方待上那么多年！你觉得我若是拿下天界，把这世间都变成她喜爱的样子，如何？”
“那也得渊主有这个本事才行！”
和光周身灵力浮动，暗渊从容不迫，释放出魔力。
两种力量的碰撞，周边空间隐隐有着撕裂之势。
和洛赶紧出声制止，“你们是想毁了这吗？白栾还在这呢。两个加起来十万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听到白栾的名字，两个人平静下来，但是看到对方的脸，还是心生厌恶。
“和光帝君还是少来魔界的好！免得沾染了魔族的气味儿，脏了您的身子！”
暗渊瞪了他一眼，走前不忘挤兑他一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