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云饲养指南》袁七漫

3、信任，和解

　　兄弟俩面对面坐着。
　　“是，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那你知道你要面对什么吗？”
　　“流血，牺牲。”
　　“好。”
　　岑晓黎掏出一把枪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露出了一个有些温暖的笑容。可岑少云却从中读出了残忍。岑晓黎直视着岑少云的眼睛，把枪拿起来塞到岑少云手里。
　　“对着我，开枪。”
　　“什…么？”
　　感受着手里冰冷的温度，岑少云有些不可置信，于是习惯地去寻阿哥的眼睛，但他只看到了一双平淡无波的漆黑眼眸，眼里只剩冰冷。
　　“开枪啊，放心，枪里没有子弹，我不会让自己就这样死在你手里。你不是做好准备了吗？这次的训练还有一星期正式开始，如果一星期内不能做到向我开枪，那你就回家好好教你的书去，地下任务不需要怕死的人。”
　　岑晓黎没有把枪收走，而是要向门外走去，岑少云这时叫住他，“我不怕死，我也不要回家，阿哥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了！”
　　岑晓黎停下转过身站好：“那你就开枪。”
　　“你，你是阿哥。”
　　“你怕了？怕什么，我又不会死。”岑晓黎不再说话，转身离开。
　　可是我一想到我举起的枪口对着的是我的阿哥，那冰冷的枪口随时可能会夺走阿哥的生命，那太可怕了，无论有没有子弹，我都不想对阿哥举起枪，枪口，应该是对着敌人的，无论在何种时候，所以我真的做不到，可是我并不想离开阿哥。
　　岑少云有些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慢慢地拿起枪，细细端详，然后用力把它摔倒了地上，弹夹和枪身脱离开来，岑少云一看，呆了。他看到了微微的亮光。
　　原来，弹夹里有一颗子弹。如果当时要开枪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亲手杀死了他的阿哥；如果阿哥避开了，或者岑少云没有打中，枪声会吸引敌人的到来，那时任务也将宣告失败。
　　阿哥，你竟如此狠心是吗？或者你就如此相信我吗？相信我的懦弱。
　　“怎么样了？人家刚来，别逼他，让他适应一下呢。”老刘看见岑晓黎失魂落魄地走出来，有点担心里面的小家伙。
　　“没有时间的，他选择了这条路，如果不能坚定，那么我不介意逼他一把。”岑晓黎并排和老刘走着 “去图书馆看看吧，晚上去饭店。”
　　饭店·晚上
　　“阿哥，刘叔你们来了啊，我亲手做的，尝尝。”岑少云端着菜上来，语气很轻松，身后跟着几个伙计，应是帮忙来着。“你们先吃，我去把后厨收拾一下。”
　　老刘和岑晓黎面面相觑，有点同手同脚地坐下，若是他们的战友看见这番情景，不免又要嘲笑一番了。
　　“他刚说什么？这菜，他做的？”
　　“好像是。”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做饭？明明五年前还是个处处需要我照顾的小毛崽子，五年前…是了幺儿的人生中，他已经缺失过五年了。
　　岑晓黎收起思绪，夹了一筷子桌子上的菜，味道很好，他家幺儿真棒。
　　“岑哥，快去后厨，少云哥出事了！”
　　“什么？！”
　　岑晓黎噌的一下站起来，向后厨跑去。老刘也要跟上去，被伙计叫住“刘叔，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老刘会意地坐下了，继续‘残忍’地消灭桌子上的美味，既然这样，那晓黎啊，我只能对不起你了。
　　“别动，手举起来。”
　　岑晓黎知道自己中计了，但幸好幺儿没事，也就随他去吧。
　　岑少云拿着他给他的那把枪，顶着岑晓黎的脑袋，另一只手暧昧地环在岑晓黎脖子上。
　　后厨已经收拾好了，灶台上空旷又干净，岑少云顶着他的阿哥向灶台方向走去。
　　岑晓黎有些不自在，枪口很冰，脖子上的那只手正在细细地摩挲着细腻的皮肉，激得岑晓黎有点痒，身后湿热的气息提醒着岑晓黎，今天的小崽子好像有点不一样。
　　看着岑晓黎走神，岑少云有些生气，略有粗鲁地把他的阿哥推到了灶台上，边沿狠狠地撞在岑晓黎的腰上，估计会青紫一片，岑少云在后面制着他，微微往前再一推，岑晓黎只能两手撑着灶台，这样的姿势让他感到很不舒服，太压抑了。
　　“阿哥，将来你会死在我手上吗？”岑少云把枪放下，让他的阿哥转过来看着他，然后把头搁在岑晓黎肩上，吮着肩膀上的一块肉在嘴里细细啃噬。
　　“阿哥，你想死在我手上吗？”岑少云放开他的阿哥拿起灶台上的枪朝着岑晓黎的脑袋开了一枪，扳机响“嘣。”岑少云调笑地叫了一声“阿哥，满意了么？”
　　岑少云直视着岑晓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子弹，把他举到阿哥眼前“阿哥如此笃定我不会开枪？就这样把自己的命交到我手上，阿哥看来很信任我啊，岑、晓、黎。”
　　岑晓黎既然敢把装了子弹的枪交给他的幺儿，那么自然在幺儿开枪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畏惧之情，他相信他的幺儿，甚至超过相信他自己。
　　“我不知道，如果非死不可，不如死于你手。满意了，明天你就可以接受下一项训练了，我确实很信任你，我的幺儿。”
　　岑晓黎的声音很温柔，有点嘶哑，像是沉重的瓷片，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他一个一个的回答了岑少云的问题，随即吻上去。
　　“别咬，乖，容易被人看出来。”
　　“阿哥还怕这个？”
　　“有点。”
　　“好。”
　　岑少云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攻略阿哥的口腔，攫取阿哥嘴里的津液，用手抚上阿哥的腰，上下摸索，岑少云感到热，手也不安分，开始解自己和阿哥的衣服。
　　岑晓黎被吻的有些迷糊，这小崽子什么时候吻技这么好了？！都快赶上我了，待清醒一点后，看见他的幺儿已经快要裸了半身了，急忙制止他，“幺儿停了。”推开在自己身上作祟的手，大喘着气，慢慢平复着被勾起来的情热“幺儿，纵欲不好。”
　　岑晓黎的声音还有点恍惚，带着气的声音听得岑少云喉头又是一紧，可是看阿哥的态度，感到有些委屈，“阿哥，禁欲也不好。”还用手微微扶着阿哥的腰。
　　“哎，注意场合，老刘他们还在外面呢，咱们先出去好不好？”
　　“哦。”
　　“以后补偿你。”
　　“真的？”
　　“嗯。”
　　空气渐渐冷下来，他们也开始穿各自的衣服，岑晓黎觉得，有些话还是要和幺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