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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利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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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起尘沙,大漠西方的一片空地上,几人畏畏缩缩地围在屏炬颠周围,手持大刀却无人敢上前一步。屏炬颠慢慢将剑抽出,面无表情地看着包围着自己的几个中原打扮的人,嘲讽道:“这,就是中原的实力吗,还不如早些把国土让给潳国,还浪费我的时间。”
“兄弟们,我们可以死,可以怕,但不能丢了中原人的尊严,上!”几人挥起大刀向中心跑去,在大刀将要砍到屏炬颠时,屏炬颠冷笑了一声。
“本来能让你们当群狗的,现在,只能把你们喂狗了,不自量力。”霎时,屏炬颠划过几人的脖颈,几个中原人的眼睛瞪大,没有其他的声响,血迹渐渐在几人的脖颈处显现出来,血止不住地往外流,在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屏炬颠收起自己的利剑,向几人后站着的一个人走去。
那人身着潳国的衣服,背着手看着屏炬颠向自己走来,嘴角微微上扬。风慢慢吹倒几个中原人,无垠的黄沙上慢慢添上血痂。那人对着向自己走来的屏炬颠轻轻拍手,没有什么话语。
“屏先生好功夫,这么快,就将几人都杀了。”
“你试探我?”
“在下不敢,总需要知根知底。”
“我没答应你们打仗的要求,你们找别人吧。”
“屏先生难道要躲一辈子吗?”
屏炬颠快速地将剑放在古茎伬的脖颈处,眼中透出杀气,“你什么意思?还有希望你注意你的身份和言辞。”
“屏先生祖上被许国皇帝所杀,虽已过去多年,但如今潳兰王仍然记得,记得当年屏先生祖上的骁勇,绝不是此刻凭先生这般,潳兰王特命属下来请凭先生,为的,就是为了不久后助凭先生一臂之力,帮先生报祖上之仇。潳兰王记得屏家,可凭先生却忘了潳兰王,也不理会潳兰王的好心,实在令人,心寒呐。”
屏炬颠把剑靠近古茎伬的脖颈,说道:“我劝你不要心存侥幸,认为几句话就能让我替你们卖命,我不会忘记潳兰王的好,但我不做帮别人卖命的狗。”
“屏先生武功高强,自然不是替别人卖命的人,所以,潳兰王特命属下来请凭先生做潳国军队将军,率兵南下,马踏许国。”
“所以,你用几个中原人试探我,恐怕不是潳兰王的任命,是另一个军师的建议吧。”
“屏先生虽不入世,却洞悉局势,在下敬佩。试探凭先生,是在下不对,但那个军师毕竟是中原人,而我是潳国人,虽不比那位中原人的重用,但毕竟都是为了潳国。在下也听过屏先生的传闻,但凭先生也知道,天下传闻不尽是对的,人,更不是都能相信的,那人毕竟也是许国人,古某也需防备些。但今日见过先生的剑法也便相信了,屏先生祖传的剑法,实乃天下一等剑法,屏先生的传闻,远不及先生的真正实力。这几人就算先生不杀死,也会被毒死,在死前发挥他们余下的价值,死在屏先生的剑下,是他们此生最大的荣幸,也帮先生,练练剑,避免先生剑法生疏了。”
“吹嘘的话不用说了,我不感兴趣。”
“那先生,可否入世,毕竟,潳兰王也是非常重视您,在下此次前来,是潳兰王惜才,不想屏先生的才能被埋没了,也是为了让凭先生有报仇的机会。”
“答应你们,我能有什么好处?”
古茎伬从袖口中抽出一把匕首和一份牛皮帛书,剑柄的末端镶着一颗美玉,屏炬颠一眼便认出那是先父赠予母亲的匕首,“这是潳兰王的一点心意,凭将军去世前,托付给潳兰王的,这份帛书也是凭将军想对你们说的话,这些都是潳兰王整理凭将军遗物时找到的,也是潳兰王的一些心意,潳兰王也说了,如果屏先生拒绝,也不强求,潳兰王的心意我已送达,凭先生考虑一下吧。”说罢,古茎伬将匕首和帛书一并交于屏炬颠手中,古茎伬从屏炬颠的剑下走出,牵着骑来的马匹,屏炬颠看着帛书的话语,停顿了些许,叫住古茎伬。
“潳兰王,想让我做什么?”
“杀掉许国冯辰武,许国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蝼蚁。潳兰王的意思,就是让许国,改成潳国。”
“冯辰武?怎么杀,冯辰武的威名,谁不知道?”
“屏先生这是怕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们,有什么计谋?”
“只要屏先生答应,杀冯辰武的计划,便成了将来的事实。而且,屏先生可能不知道,当年凭将军逃回来的那场战争,冯央也就是冯辰武的父亲,也在场,屏先生也应该知道,就是因为那场仗,凭将军逃回来不久便死了,要不是凭将军拼命逃回来,潳国将要面临灭国的危险,潳兰王也是念及凭将军的恩情,才让在下来请凭先生。如今,冯央已经退位,儿子冯辰武上了战场,许国戒备森严,要想杀冯辰武,便只有计划中的战争,屏先生,虽然现在没有可能亲手杀死冯央,但杀死他的儿子,也能让他体会到您的心情,父债子偿,您的仇,潳兰王一直在帮您计划。”
“好,我答应了,何时开始。”
“五个月后。”
“好,等我处理好母亲的事,就去拜见潳兰王。”
“恭候屏先……屏将军佳音。哦对,潳兰王特意交代,给屏将军白银千两,不能让屏将军家人过日子。”古茎伬递给屏炬颠几千两的银票后骑上马,“在下回去汇报捷报,先行离开,告辞。”
古茎伬走后,屏炬颠用水冲掉脸上被飞溅上的血,走进破烂的小屋,弟弟拿着菜刀,看着屏炬颠走进来后马上把菜刀放到桌子上,磕磕绊绊地说:“哥……哥……,你没事吧?”
屏炬颠宠溺地看着自己的弟弟,摸摸他的头回复道:“哥没事,你忘了哥是大侠了?”
“我怕你有事,他们人好多。”
“哥把他们都赶跑了,放心吧。”
“咳咳咳——”一个年迈的女人躺在床上费力地咳嗽着,屏炬颠跑到床沿,扶起女人,女人止不住地咳嗽着,屏炬颠的弟弟立马跑到炉火旁,倒着药。咳嗽几声后,像往常一样,地上的痰中夹杂着血液,屏炬颠小心地把枕头放在女人背后,让女人倚靠着,父亲不在后,兄弟俩便一直照顾着母亲,但开销还是太大,买了几次药,钱就没有了,屏炬颠便每次留下一点买的药草碎,每日去药房打杂,偷点药回家。
母亲的眼睛一直无神地看着家里,似乎她只活在了屏炬颠父亲仍在的时候,他死后,她的灵魂也随着离开了。
“弟弟,我可能会出去一趟,这是四千两白银,你带娘去治病。”
“哥,你去哪啊,还回来吗?”
“回来,你的终身大事哥还没帮你操办呢,娘还没好呢,哥怎么可能不回来了呢?”
“我想跟你一起去。”
“听话,你跟我一起去了,谁照顾娘啊。哥是去给爹报仇,很快就回来,哥是侠客呀,放心,没人能伤到哥的。”
“那哥,你要早些回来。”
“嗯,哥一定早些回来。娘,你喝药吧。”
“峮翀啊,峮翀啊——”屏炬颠听着母亲一如往常地念叨着父亲的名字,眼角的泪又一次泛起,他撇过头看着别处,擦去泪水吹着汤勺里的药,喂着母亲。
古茎伬到了潳兰王的营帐中,跪下对潳兰王说:“王,屏炬颠已经答应作将军。”
“他相信了?”
“臣模仿字迹,举世只有王知道,家是屏炬颠的软肋,他深信不已。”
“古军师,记你一等功,若计划成功,你就是最大的功臣,到时,除朕外,无人凌驾于你的地位。”
“臣承蒙王的国恩。”
“这个棋局,棋子已经进了一格了,容不得闪失,古军师,今后怎么落子,朕认为,你知道。”
“下官领旨。”
“不要让朕失望,你知道下场是什么。”
“臣保证,王的大业,定会实现!”
潳兰王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看着身旁身材凸翘的美人,心急中将美人拉入怀里,闭上眼睛肆意摸索,女人只能装作享受,古茎尺只能低着头,不敢言语,突然潳兰王粗喘气随意说着,“屏先生要效忠于我,朕不能把他的弱点暴露出来,古军师知道如何做吧。”
“是,臣告退。”古茎尺退出营帐后,潳兰王玩弄的动静愈加肆意,古茎尺大呼一口气后,走到营帐旁一个没有守卫的营帐里,对着里面正在吃肉喝酒的士兵冷漠地说:“三个人,在屏先生来到后,解决屏先生的后顾之忧。”说罢,古茎尺走出营帐,回到自己的营帐中,等着远方计划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