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产之甄别》飞来

5、冰冷真相

　　当然，傻子才会相信他。冬至冷笑着说：“如果甄禹生真的是我的感觉的话，为什么我的邻居，我的同学都见过他。”
　　“你的同学是在哪儿见的他？在你家里不是嘛。当她们处在我们设置的力场中间的时候，我们当然能让她们见到他。你家的门外也有一个装置，我们会随机干扰你的邻居们的大脑，让他们产生见到甄禹生的幻觉。还有，你每次同甄禹生的朋友同事吃饭，都是在哪儿？都是在饭店的包房里，等你去到那里的时候，一切装置都已经布置好了。”
　　冬至愣住，解释的倒也天衣无缝。可是，可是依旧荒谬。通过个什么装置，用计算机就能控制人的大脑？或许可以，几百年后吧。
　　伊万并不放弃：“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冬至回头：“怎么证明？”
　　“我会让你再见到甄禹生，到那时你就不得不相信了。”
　　再见到禹生，冬至愣住，这真是一个至大诱惑。
　　伊万见冬至犹疑，抓紧机会说服她：“跟我走一趟。如果我说谎，对你又有什么损失。如果我说的是真的，你不是就可以见到甄禹生了。”
　　冬至同自己争斗良久，真的，看不到甄禹生，也不过是白跑一趟，又有什么损失。她同他讲：“好，我跟你去。”
　　华为从后面追过来，他拉住冬至的胳膊：“冬至，你去哪儿？”
　　伊万上下打量一下华为，华为锐利的同他对视。伊万笑了：“冬小姐，你这个朋友如果不放心，让他一起来好了。”
　　冬至和华为随伊万来到附近一套普普通通的住宅。在房间里坐定，伊万开门见山的对华为说：“华先生，我需要同冬至小姐单独谈一下。”
　　华为到底不放心，不动声色的四处检查一下，觉得没有机关，然后给冬至一个眼色，意思是，有危险你就大声呼救。
　　冬至点头令他放心。
　　伊万看在眼里，不在意的笑。
　　只剩下冬至和伊万两个人的时候，冬至问：“禹生到底在哪里？”
　　伊万温和的说：“你需要想他才行。”
　　想他？冬至怔了怔。她可有一刻不在想他？她想起他的微笑、他的气息，想起他许诺永远爱他。
　　然后，恍惚中，她好像真的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新气息，她感觉到，有人轻轻的在她颈后吹气，那种熟悉的感觉，只可能是他。
　　冬至僵直了身子，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这是一场梦，是幻觉，动一动，他就消失了。
　　然后她感觉他轻轻将头埋在她肩窝上，低声说：“冬至，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不会抛弃我。”
　　她回身抱住他，真的是他，真的是禹生。她抬起头来看他，真的是他的面孔、他的微笑。她捏捏他的肌肉，熟悉的、温暖的、有弹性的肌肉。真的是他，而且是真真实实的他。
　　冬至喜极而泣。失而复得，她紧紧紧紧的箍住他，仿佛这样就可以令他不会再离去。
　　可是突然手中一空，她一个踉跄，眼睁睁看着自己穿过他的身子。冬至骇然后退几步，看见甄禹生仍然无比真实的站在那里。她轻轻伸出手来碰他一下，手指一直穿过他的身体去，再碰一下，却又重新感觉到实实在在的肌肉。
　　冬至惊怕的缩回手。
　　甄禹生轻轻上前两步，握住冬至的手，冬至瑟缩的望着他。他诚恳的说：“冬至，如果你能够忘了我，就忘了我。如果你不能够忘了我，那么别折磨自己，叫我回来。我会给你快乐。”
　　然后，他就消失不见了。
　　冬至跌坐在沙发上，像是做了一场恶梦。
　　伊万微笑着走过来：“现在你相信了？”
　　冬至惊怕的一直退一直退：“不、不，别过来。你是什么人？你、你根本不是地球人。”
　　地球人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科技。
　　伊万负手站住，温和的笑：“冬至，别把一切都推到外星人身上。我当然是地球人，给地球人一点信心，我们也有我们的文明与智慧。”
　　华为在这个时候闻声闯进来，一把将冬至护至身畔，警觉的盯着伊万，同时问：“冬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伊万摊摊手，无辜的笑笑。
　　一片混乱中，里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形容十分猥琐的老头儿探出头来，看见冬至他们，吃了一惊，又缩回去了。
　　冬至在华为身边慢慢镇定下来，发生太多事情了，她的大脑一片混乱。她仔细想想刚才的事，不由叹口气，原来是真的，甄禹生真的是一个计算机制造出来的幻觉，一个不存在的人。
　　冬至推一推华为的胳膊：“华为，我和伊万还有些事情没有谈完。”
　　华为只好出去。
　　伊万拍了拍自己对面的椅子，冬至走过去坐在上面。伊万笑：“不怕我了？”
　　冬至仍然半信半疑：“你真的不是外星人？”
　　伊万指了指里间的门：“你看到刚才那个人了吗？”冬至点点头，那个猥琐邋遢的小老头儿。
　　伊万无比骄傲的说：“他是我的同胞弟弟，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家。不，他是超越这个时代智慧和科技的科学家。”
　　“那套装置，就是他发明的？”
　　“那只是其中之一。他这一生都在致力于研究人的大脑，他的成就非常惊人。你也看到了。”
　　“而我是你们的实验品？”冬至质问。
　　“不，不。你不是实验品。实验早就已经成功了。你是我们的潜在客户。我说过，我是一个生意人。我发现你有成为我的客户的潜力，于是在两年前把设备装在你家里，让你免费试用我们的产品。”
　　“你的弟弟，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科学家。他这些伟大的科学试验，都是为了让你发财？”冬至讽刺的说。
　　伊万无奈道：“冬至，科学家也要吃饭。做实验需要经费。”他沉默一会儿，点燃烟斗，突然问：“冬至，你知道JAS嘛？”
　　冬至愣了一下：“知道，它是原本是世界上最好的间谍组织。”
　　“我和我弟弟一直服务于JAS组织。组织为我们提供无限制的经费，支持我弟弟做人类大脑的研究。希望他能发明一套能控制人脑的装置。”
　　冬至心里一寒，他们成功了。
　　伊万继续说：“等我们几乎就要做成这个装置的时候，国家政局发生了重大变化，这些事情不用说你也知道，经济崩溃，因为经费问题，JAS组织被解散，有用的部分并入国家安全机构，像我们这样的他们认为没用的小组，就被完全放弃掉了。”
　　“我弟弟是一个完全不关心现实的人，只要继续给他研究人脑，他就一切都可以不理。因为国家机密的原因，我们的试验成果不能公开。可是，他是一个不世出的天才，我希望他能够继续做他的实验。所以我把他的发明稍微改造了一下，用于商业用途，好赚钱来继续支持他的实验。”伊万苦笑：“可惜他不领情，我照顾他的一切，从实验到生活。可是他对待我，就像对待一只老鼠。”
　　冬至低低诅咒：“你确实是一只令人憎恶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