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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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叙对这个世界的科技产品一知半解，正常人的羞耻心促使他穿件衣服，奈何现在扣子都没扣上，在褚川溪的手握住他脚踝的一刹那，他泛起了一股从来没体验过的感受。
好像灵魂一进入人偶，感官都被扩大了。
他能感受到褚川溪掌心的温度，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没有人喜欢这样被钳制的姿势。
他挣扎着往前跑，席西弘送的瑕疵人体素模都是按照市场上大热的尺寸生产的，体型差身高差都能满足普通客户的需求，完全不是封叙在原来世界再努努力就能突破一米八五的身高。
褚川溪虽然是个戴着笨重眼镜框的架构师，在封叙对他的观察看来，这个人并不如同表面的老实和正经，潜在的性格很凶，简直像休眠期的火山。
还能挣扎的福瑞人偶在褚川溪看来就是被x99激活表现。
人偶的身高和线上他开发的虚拟偶像差不多，下身不着寸缕，现在的技术太过精湛，哪怕触摸，一时半会也很难发现这是个人偶。
“x99.”
褚川溪喊了一声，正在休眠舱的x99正好蓄电成功，“主人，什么事什么事。”
逃跑无望被褚川溪从脚踝拎起来的封叙很绝望，他本来想逃回电视里，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不能出去了。
他晚上还有直播呢，这怎么行。
“未经过我的同意，擅自激活……”
褚川溪的话没能说完，从休眠舱冲出来的x99已经开始尖叫：“褚川溪你好变态，你居然在地板上就扒了小又的裤子，你太肮脏了！”
褚川溪额头青筋直跳：“他本来就没有裤子。”
和席西弘吃顿饭就够累人的了，褚川溪摘下了眼镜，随手捞起边上的发箍，把遮住眉眼的刘海捋到了后边，目光望向绕着被他钳制的人偶打转的人工智能上，“你把他拿出来干什么，衣服也不穿好？”
x99就是个桶，头部的摄像头来回移动，对上被摁在地上人偶的目光，显示屏出现了心虚的颜文字。
封叙这时候不能跑回终端和x99加密通话，痛苦地眨眼。
x99：“我没电了嘛。”
小东西还会撒娇，褚川溪不吃这套，他扶起地上的人偶，也无处下手，无论怎么样，他都会触碰这么细腻的皮肤。
席西弘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很了解褚川溪的口味，之前给他推荐的相亲对象很多都有游乐园角色扮演经验。
大概认为朋友私下喜欢字母和dirytalk，实际上褚川溪只是喜欢拥有人类特质但不是人类的毛绒生物而已。
比起真要穿进兽人世界，他的行为多半算叶公好龙。
他起身，松开手的时候x99都看见人偶脚踝可怕的印子了。
小机器人都惊讶褚川溪的用力，“褚川溪，你真粗鲁，他也会痛的。”
褚川溪已经进屋了，“不过是数据而已，他们公司主打的是温感控制。”
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对x99说：“把他装回去，我不想看见。”
x99和封叙对视一眼，又追过去围着褚川溪说：“摆着不好吗，他长得虽然没有小又那么好看，但也有几分貌美。”
褚川溪记性很好，记得刚才x99喊这个人偶小又。
“你什么时候给人偶取名字了，还有，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工作的直播间？”
x99只是一个初代机器人就让封叙体会到现在的科技多发达了。
他从x99那边了解到，这个时代也有人选择和这样的人偶生活，不会出错的人偶伴侣句句有回应，也能解决个人问题，这也是仿生人偶公司红红火火的原因。
“我好奇不可以吗？”x99理直气壮地说。
“看来你的存款很多了。”褚川溪一边换衣服准备去洗澡，没发现被自己摁倒在地的机器人坐起来背对着他仓皇地扣扣子。
“你可以给我加薪。”x99又说。
褚川溪表示拒绝，“你买的毛绒玩具已经够多了。”
男人拎着睡衣去了淋浴间，把x99关在外边，顺便瞥了一眼玄关的方向，人偶还趴在地上。
褚川溪眯了眯眼，总觉得位置好像变了，但x99很能闹，加快语速说：“我是你的机器人，你喜欢毛绒绒我也喜欢。”
褚川溪：“我不喜欢。”
他用力关上了门，可惜没能撞到x99，小机器人也没有鼻子。
很快浴室响起水声，x99哼哼说：“口是心非的褚川溪。”
封叙这时候才站起来，他很不适应这样的身体，朝着x99走去，小机器人捂住自己的摄像头，“小又，我们家不支持裸.奔。”
床上还散落着褚川溪自己翻找的痕迹，封叙说：“你给我找一条吧，我现在好痛……喵。”
他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愕自己的尾音。
x99：“可能这也是产品特色……之一。”
这类人偶的感觉系统超出普通人类的阈值，毕竟是为人类服务的，该有的方面应有尽有。
毕竟猫化，也有改不了的底层出厂代码。
x99把褚川溪之前游戏抽奖送的压箱底裤子递给封叙。
□□居然还有火苗的形状。
这什么，真正的□□着火吗？封叙对褚川溪的口味绝望了。
他也没得选，换上后苦恼地对x99说：“我好像回不去了喵。”
这人偶的声线是x99接通褚川溪的数据库，用的封叙原声。
封叙的声音本来就很有质感，或许是资料存放年代久远，又有点沙沙的，结合面貌和背景的水声，还有强制的后缀词，听着更色了。
“关机就好了。”x99说，“现在要关机吗？褚川溪洗澡要洗很久的。”
小机器人没有睫毛，屏幕出现了一个眨眼的黄豆表情，“你懂的。”
如果不是误入过淋浴间的智能花洒，封叙也不会懂这种持久力。
他哦了一声，“我在这个身体感觉很奇怪，他刚才抓我，我的心……对哦，我现在没有心了，就是很奇怪喵。”
席西弘挑中这款人偶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很像虚拟偶像余又。
如果本来只有三成像，那因为封叙本人的灵魂接入，也能增加到七八成。
在x99眼里，这个人偶好像彻底活过来了。
哪怕它是一团数据，也理解人工智能和真正人类的区别。
他们可以删除不好的记忆，优化系统，但人类不能。
哪怕比x99还像机器人的褚川溪也做不到删除那年的大火记忆，和苏玛索夫人为他做出的牺牲。
他明明自由了，却好像更不自由了。
这个难以解构的异世界灵魂会彻底打乱褚川溪自我冷冻的生活吗？
x99望着封叙，人偶的黑发有些乱，精致的五官因为封叙的动作生动，脸上的雀斑随着他照镜子也在晃动，简直像一场局部流星雨。
“我现在没有心，也没有胃，那……”
封叙照完了镜子，琥珀色的眼眸看向产品说明书，“肚子里这个温控润滑又是什么……喵？”
过了一会他明白了，像是拿到了什么脏东西，涨红着脸卧槽喵好几声，在x99面前抱着头来回走动，“我不能接受，还是把我销毁吧，这日子到底有什么盼头喵？”
x99滚到他身边，铁桶一样的身体撞了撞封叙现在的人偶躯体，“小又，你不是想出道吗？”
是啊。
他要出道。
封叙更痛苦了，他抱住x99的身体，冷冰冰的，可能是身体的温控系统太牛了，一瞬间他又觉得自己是人类了。
“虚拟偶像出道也是出道喵？”
封叙问x99，他的眼眸因为情绪而生动，这是无法用数据做出来的复杂，在x99看来格外神奇。
“是的，小又。”
“你现在的排名是30304名，距离今年的选秀开始还有三个月。”
“以你人类时期练习生的数据评估，没有问题的。”
x99望着封叙，人造的兽耳也因为他的焦灼摇晃。尾巴的影子也在摇晃，哪怕穿着过分宽大的衬衫和奇葩的短裤，光着脚也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绚丽感。
褚川溪肯定喜欢。
x99对主人的癖好心知肚明。
但人类的喜欢不是癖好就能概括的，太复杂了。
褚川溪的父母当年那么相爱，山盟海誓过后依然分道扬镳，对孩子的爱也因为两个成人的感情破裂工具化。
普通的人工智能都有问必答，也有人购买后喜欢问一些和xxx般不般配的问题，给出的建议也都很科学。
但人偶承载的灵魂来自地球时代，还是那么繁荣的时代，x99很难想象两个相隔几万年的人类相爱。
况且封叙自我认定是直男，即便他从未恋爱过。
目前这也不是x99目前需要考虑的问题，他觉得封叙对虚拟偶像出道成为歌手的欲望更强烈，即便希望电子火化，也要实现梦想之后。
“好吧，那我会努力的，趁着褚川溪睡觉的时候直播……喵。”
封叙想了想说，无法控制的尾巴和后缀词一样改不掉，只能随着说话摇晃。
困在终端的时候闻的气味和穿进人偶闻到的也不一样。
褚川溪的公寓和他的性格一样冷酷，有点像格桑花泡在冰块的香味。
“小又，忘记和你说了，”x99压低声音，“褚川溪从不玩恐怖游戏。”
“我的推论是，他怕鬼。”
封叙和x99的摄像头对视，“你的意思是……”
“你在和谁说话？”
打开门擦着头发的褚川溪没有穿上衣，似乎深谙工作属性的久坐，这个男人在家里也会健身，这时候哪怕胸肌腹肌不明显也令封叙嫉妒。
嫉妒只有几秒，他马上被x99推倒趴在地上了。
x99：“调试你的人偶伴侣。”
褚川溪一点也不近视，摘了眼镜的眼睛眼尾天然上扬，却不像席西弘那么轻浮，眉毛太浓，压下来的时候总裹挟着风暴。
x99毕竟是见过最佳赏味期褚川溪的小机器人，并不害怕，“你要试试吗？”
褚川溪低头一看，衬衫穿上了，裤子……疑似他游戏抽奖送的，日常穿不出去的款。
尾巴为什么在动？
x99也看见了，“还没关机，尾巴就是会动的，你不是很喜欢吗，撸一下吧。”
封叙在心里大叫：不要过来啊。
褚川溪深知x99的恶趣味，这也是外祖母设置的程序之一。
他知道x99不听话，还是走过来亲自抱起地上的人偶少年，“席西弘送的瑕疵款是瑕在哑巴吗？”
x99：“是局部模具瑕疵，这个你要亲自试用才知道了。”
封叙的尾巴给了他一下，堪比拉布拉多甩尾的力道，机器人的显示器都露出了流泪的图标。
褚川溪没发现，淡淡地说：“没兴趣。”
“卖又卖不了，不知道拆了零件能不能挂二手。”
月光族已经穷成这样了吗？
哪怕再三嫌弃这样的人偶，封叙也不希望一直被困在显示屏里，偶尔还可以趁着褚川溪不在进入人偶放风。
“不要……”
人偶忽然动了，封叙抬眼，望进褚川溪黑沉的双眼，“主人……喵。”
嘀的一声。
他被强制关机了。
褚川溪直接把人偶丢进储藏间，对紧跟进来的x99说：“我不需要这种。”
x99哦了一声，“要把他的裤子脱下来给你穿吗？”
他学封叙喊主人，可惜贱嗖嗖的，“你的□□好像也着火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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