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仿生猫猫人偶也想出道》不冻湖水

4、第 4 章

　　不知道x99做了什么，封叙能在褚川溪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它对话。

　　今天有投资商到访，褚川溪就算是架构师也得陪同，封叙也不用直播了，他在终端问x99：我听周围的人对褚先生的评价挺高的，他为什么要在这家小公司工作呢？

　　x99：因为他善。
　　封叙：……

　　大概跟着褚川溪太无聊了，机器人喜欢这个把他聊到没电的可怜远古灵魂，又说：褚川溪懒。

　　封叙想到他严密踩点的通勤时间和扣款就月光的工资，心想人也不能懒成这样啊。
　　这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吗，养一只机器人好像也不便宜呢。

　　今天褚川溪发生的种种变故都是封叙在终端操作的，x99金属身体在公寓，做不到像封叙这样宛如褚川溪的背后灵。

　　也算管家的小机器人很满意封叙的行动，又给封叙出主意：褚川溪下午挂机直播的时候你自由发挥就好了，我会把后台的代码合理化的。

　　封叙第一次感受到了知识的力量。

　　下午褚川溪终于没时间摸鱼，挂机直播后和同事一起准备投资商要加入VI平台的服饰，期间还被迫出差去了投资商的公司。

　　他的工位在封叙看来也很简单。

　　星际时代的悬浮屏看上去很有科技感，因为褚川溪职业的原因，多了好几面。

　　他奇怪的癖好没有在工作区体现，甚至有些许强迫症，桌上的任何物品都要放在他认为该放的位置，离开之前还处理了半天新人送的零食大礼包。

　　上面写着高等畜牧星出品卤制牛腱（原味卤香），看名字就香得封叙很想尝一尝，但他是关在终端里的灵魂，只好回到VI平台练习室去了。

　　似乎为了庆祝自己的机器人生涯终于有了彻夜长谈的好战友，x99在家也打开了VI平台的直播页面。

　　穿着普通白t的少年出现在系统设置的练习室内，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依旧寥寥无几。

　　人工智能也有自己的虚拟账户，虽然id是x99祝主播99，马甲穿了和没穿也毫无区别。

　　「清纯系神颜（爱心）唱跳俱佳（流星）拥有混凝土般核心的超强爱豆！星际虚拟偶像预备top！欢迎来到小又的直播间！（紫心）」

　　不知道x99哪里复制的文案，愣是刷满了封叙的直播间。

　　小机器人似乎也有自己的薪水，褚川溪的公寓还有它单独的柜子，装着x99网购的一些玩具。

　　在给封叙热场子的时候，x99也花了自己多年的存款，企图用钞能力把封叙送到VI首页的实时打赏星星榜。

　　在原世界做练习生就很孤僻的封叙又感动又尴尬。

　　虽然封叙现在的直播间在VI平台排名三万多，依然有每天闲得没事来看乐子的观众。

　　【用户笑点很低送给主播一颗恒星】

　　「刷屏的居然是新账号，平台禁止□□的哈」

　　「这个应援词太炸裂了，对着这么烂的唱跳怎么好意思发的。」

　　「小公司就是这么不择手段，可能距离今年的选秀没多久了，想着刷分挤到前五十名吧。」

　　「没戏，这么好看的建模不如把数据卖给大公司。」

　　「你们没发现今天小又没穿拖鞋了吗，虽然依然都是基础款，但都是免费商城搭配过的。」

　　【用户x99祝主播99送主播小又一套恒星级别演出套装】
　　【用户x99祝主播99送主播小又一张商城配饰限时卡】

　　封叙都快哭了，哪怕是电子灵魂，他的感觉还在，自然也会眼眶酸涩。

　　在高清的直播平台下，建模脸流下毫无预兆的眼泪差点穿模，x99在后台紧急修改代码，这才挽救了bug。

　　好在褚川溪不在这边，不然得完蛋。

　　只是x99每个月的薪水都有额度，今天差点花光存款，如果褚川溪用主人权限强行查看它的订单，那很容易发现它干什么了。

　　很快送温暖的x99离开了直播间。

　　留在练习室的封叙眼眶泛红，“感谢x99祝主播99送的恒星和演出套装，我下次会换上的。”

　　区别之前练习的机械音色，光看脸来的常驻观众都很意外封叙的表现。

　　「又又还会哭吗？」
　　「刚才眼泪穿模了吧，我截图了！」
　　「穿模了还这么好看，这架构师真的有点东西。」

　　「我看好主播！你一定要出道啊！这年头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出道了，我宁愿好看的花瓶成为top。」
　　「今天练习什么呢，唱跳俱佳的小又~」

　　褚川溪不在，又有x99后台缝缝补补，封叙终于可以在练习室过一把瘾了。

　　他给在线的观众公开了自己目前有版权的付费曲库。

　　经常泡在VI平台的应该都看得出，大部分都是星际时代之前的歌曲，基本是免费的。
　　但现在的流行音乐都需要付费版权，小又的曲库里一首没有，可见这家公司的抠门。

　　“大家有想听的歌吗？”

　　这个时代的虚拟直播比封叙原世界先进太多，后端还能操控视角，拉近拉远距离都一个人能完成。

　　排名靠前的不少偶像背后运营的工作室大佬云集，普普通通的直播都充满了炫技，灯光、背景、穿搭、镜头……什么都能秒杀小厂牌的偶像。

　　这也导致了每年一度的选秀名额最后还是落在大厂偶像上。

　　也因为都是大厂利益分配冲突，无论是组合还是单人solo都很容易熄火。

　　现在很多素材都能直接购买，观众都能看出哪家出品，新鲜感阈值也被拉得很高。

　　「都是什么年代的老歌，没听过，看着来吧。」
　　「镜头不能近一些吗，主播这张脸实在不能被埋没。」
　　「又又资料上写十六岁，其他设定呢？」

　　弹幕伴随着流星的打赏，都会成为直播间人气值的数字。
　　排名也是根据综合人气浮动的，大概是太靠后了，封叙没有数据的压力。

　　他选了一首自己那个年代的歌曲，在这个世界的人们听来，和封叙当年听外婆桥没什么区别。

　　x99送的商场配饰卡可以改变小偶像的发型、瞳色、装饰品……

　　封叙的外貌还是十六岁的模样，黑发很适合他皮囊的气质，不像十九岁一头桀骜的银发，依然抵不过公司的安排。

　　现在的封叙改不了自己的外貌，还是看不顺眼这样的妆造，干脆选了银色的半长发，瞳色还是原生琥珀，唇环戴上，泪痣也加上了。

　　没有很夸张的眼妆，屏幕里的小偶像看了看镜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我嘞个超能力果然男大十八变啊。」

　　「果然得有钱才能养到漂亮偶像呜呜呜，又又我挣钱养你啊。」

　　「恒星级套转不换上吗？」
　　「主播的榜一x99祝99是祝谁？虚拟偶像也要卖cp了吗——」

　　x99的暖场还是把他送上了实时打赏星星榜，哪怕只有几秒，封叙的虚拟直播间人数还是增多了。

　　很多人都没见过这张银发生面孔，视线落在封叙微长的刘海和面上的刺青装饰，连连称奇。

　　「这些不是商场最不好搭的低价配饰吗，怎么在他脸上这么好看。」
　　「建模真的太重要了。」

　　封叙对赞美照单全收，他一向清楚自己的优势，颜值s+只是单出的一张牌，他在公司唱跳都算上乘，最低的声乐也是b级。

　　活着的灵魂对上全是代码的AI偶像，他要是输了也很没面子。

　　“谢谢大家送的星星，我今天要练习的曲目是…….”
　　……

　　褚川溪忙了一天，下午才从合作方的公司坐悬浮车回来。

　　合作公司是做服装的，主推的服饰虽然算不上奢侈品，也是年轻人比较喜欢的潮牌。

　　在老板看来能被这样的公司看上绝对是命运的恩赐，一边给虚拟偶像部门加薪一边压榨他们。
　　要求他们尽早完成衣服上线，他们公司出品的虚拟偶像绝对不能和其他虚拟偶像撞衫。

　　VI平台排名靠前的虚拟偶像商业化也是这样的趋势，带货的空间太大了。

　　部门不少人表面刺探敌情，实际上一边赞美这建模太流畅了，脚本写得太好了，文本也这么厉害，别是背后动捕云云。

　　然后在直播间也疯狂下单，又半个月工资没了，大骂他们被资本做局了。

　　褚川溪毕业于首都星最好的大学，专业更偏向宇宙神学，编程也是必修课之一，对他来说研究宇宙太无趣了，他宁愿得过且过。

　　当年答应了外祖母会好好活下去，他就不会再寻找第二次刻意的死亡。

　　只是要过平静的生活实在太难了。

　　出差的悬浮车还没有抵达公司，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被同事疯狂大喊：“褚哥！”

　　褚川溪揉着眼眶问：“怎么了？”

　　“挂机程序又优化了吗？你的又又排名大幅度提升了！”

　　褚川溪沉默地点开终端，以游客的形式登录VI，居然在首页的【正在热播】里看到了自己开发的虚拟偶像余又。

　　这可是氪金都上不去的首页板块，对一个小时内的人气值数据要求极高，弹幕数量必须活跃到一定程度，又不能海量刷单。

　　这是怎么回事？

　　一趟车的同事也在看，他们的终端声音外放，传出稚嫩又不失清洌的声音。

　　听声音也就十七八岁，这还是当初褚川溪找素材特地用地球时代的资源合成的。
　　他嫌弃这个声音的主人十九岁以后变了性格，启用的是对方练习生早期的音频。

　　“已经快四个小时了，我的直播时间要结束了。”

　　“谢谢笑点很低大大送的恒星~感谢你的大力支持~”

　　“加更直播吗？”这道声音的主人似乎笑了笑，伴随着新人同事啧的一声太营业笑容了，怪好看的，“看公司安排。”

　　褚川溪设置的四个小时直播确实结束了。
　　显示为【虚拟偶像余又直播间】黑屏，只留下偶像休息中的字样。

　　同事老张：“褚组长，你这技术太仿真了，完全可以去大厂，老板是救过你的命吗？”

　　新人也点头，“是啊，比之前被举报的背后动捕的偶像还像活人。又又的性格也很到位，会营业，但营业得不多，不笑的时候挺冷的，只会让人疯狂想氪金让他笑一笑。”

　　“褚哥，你真的不追星吗？我看你很懂啊。”

　　褚川溪：……

　　下班后无缝来到褚川溪终端偷窥的封叙：……

　　他懂就不会给我穿沙滩裤和人字拖了，x99都比他时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