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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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褚川溪的公寓只有一个储藏间，其他都是开放区域。
星际时代智能家居先进很多，太阳都能伪造，不存在宅人晒不太阳就要补充维生素d的需求。
封叙之前不小心在褚川溪洗澡的时候误入对方浴室花洒音箱，很清楚对方隐藏在经典款格子衬衫下的身材。
如果换掉那糟糕的星期格子衫和黑框眼镜，稍稍做个发型，这张脸亲自扫描做成建模，在VI平台都能挤进排名。
褚川溪的生活没有父母，当然封叙也没有，他并不觉得奇怪。
或许只是和家里关系不好，喜欢一个人生活而已。
小机器人没有给出完美的回答。
它的显示屏出现一张年迈老婆婆的照片，甚至还标注了坟墓的地址，似乎不在这颗星球，对封叙这个外来的古老灵魂来说，看了和没看一样。
x99：“这是我的初始指令，褚川溪也没办法改变。”
人工智能也能发嗲得意，深夜熟睡的褚川溪听不到人工智能的数据沟通，“他也不会把我丢掉和销毁，因为我是苏玛索小姐为他定制的机器人。”
封叙的社会观察进行了将近一个月，也目睹过褚川溪放任x99和其他机器人社交。
褚先生对待x99不太像其他人对待一个普通人工智能。
和其他的机器人相比，x99的外观更像铁甲小宝。虽然能辅助褚川溪完成大部分的生活，出错率依然很高，一周还需要褚川溪给他保养一次，昨天褚川溪才给它更换过零件。
他的充电舱比高级狗窝还夸张，明明是冷冰冰的人工智能，休眠的地方比褚川溪的被窝还软。
封叙还没有过过完全一个人的生活，他之前住在公司准备的练习生宿舍，因为等级的提升从双人间变成单人间，也没有褚川溪这么自由。
自由不代表孤独，不自由的集体也不代表不孤独，至少在和x99对话之前，封叙觉得这样的未来世界单身生活也不错。
只是在他看来，褚川溪的生活挺无聊的。
因为封叙不懂对方为什么这么执着在游戏里采蘑菇。
“那你自己不能完成吗？”封叙在屏幕里站累了，反正现在不是直播，他席地而坐，在x99看来，屏幕里的男孩有种没完全长开的青涩，介于帅和漂亮之间。可惜没有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或许褚川溪能原地起立。
“很遗憾，我不能。”
小机器人的声音低落下来，显示器出现了循环的宽面条眼泪，“我只在公寓范围内打乱他的生活，比如不小心撒了土豆汤，褚川溪让我煮饭，我把邻居的智能电饭煲的米饭煮烂了。”
“但他依然没有和邻居建立深刻的感情，还差点被投诉。”
“后来他要求我在他洗完澡后投屏他喜欢的电影，我把他加密文件夹里珍藏的电影投错了。”
“现在业主群还有小区有变态的传闻。”
封叙：……
好社死，你说的电影是我想的那个电影吗？
那褚先生的口味确实非同寻常，谁会喜欢和长毛的玩意这样那样，我不应该穿越，该穿越去兽人时代的是他才对。
“你的诉求是希望我给他造成困扰吗？”
封叙如今寄人终端实在难受，加上没能摸透褚川溪的性格，不敢贸然行动，答应了又不太理解，他觉得这个人工智能的确不聪明，应该是没升级。
“每天都有他没意料到的事情发生。”x99看向封叙的眼睛都变成了晃动的星星，“苏玛索小姐希望他不要永远这么闷闷的，要激动、生气、高兴……”
下一秒他的声音低落了许多：“上次他情绪大幅波动还是苏玛索小姐过世。”
屏幕里琥珀色眼眸的年轻人头发极黑，在这样的深夜里，对人工智能而言并不可怕。
他知道余又是褚川溪从海量的古老资料里找出来的存在，对褚川溪这样阈值极高的人来说，多停留一眼都算在意。
外祖母还活着的时候也喜欢利用古老的占卜术结合人工智能测算褚川溪的未来。
外孙的能力不会有任何问题，唯独感情方面空空荡荡，这对一部分人来说是好事，因为盈满则亏。
但褚川溪没有能弥补缺失爱情的部分，外祖母会因为他身份的更替死亡，父母的存在都是水月镜花。
褚川溪会答应她活下去，没答应她会快快乐乐活下去。
封叙不懂这个机器人怎么又眼泪瀑布了，他笨拙地哄道：“我知道了。”
“那我要是被他发现了会怎么办？”
x99问：“小又，我检测不到你的数据来源，你是产生自我意识的AI还是之前的星际政变没被销毁的基因提取灵魂？”
封叙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好x99一边说一边给他传送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有些还是已经封存的，封叙背着褚川溪搜索明面上不可见的内幕。
封叙：“不是，我是……”
他说了自己出生年份，人工智能的显示器全是卧槽牛逼真神降临的特效弹幕，似乎这样的真相连x99都要消化一下。
“我会替你保密的。”不愧是机器人，x99很快接受了，“我们的对话我也会保存到褚川溪不会检查的模块。”
“你还是想要出道吗？”
封叙狠狠点头：“来都来了。”
他之前是带着遗憾死掉的，这次希望死而无憾。
x99说：“那你就不要纵容褚川溪了，他最讨厌明星八卦和政治新闻，每天上班只是消磨时间而已。”
小机器人循循善诱，“你是神奇的存在，不要听他的指令。”
封叙苦恼地说：“可是我的变动会引起后台乱码他……”
x99：“我拜托你的事情是什么？”
封叙：“打破褚先生平静的生活。”
x99提高音量：“我们是天生的搭档。”
封叙有些迟疑，“那如果他知道我的存在，会满足我的要求吗？”
x99：“你希望电子安乐？”
小机器人的机械目光闪烁，“应该会的。”
不用睡觉的封叙和x99聊了一夜，愣是把小机器人给聊困了。
第二天褚川溪起床，发现x99没有反应，以为它坏了，他皱着眉检查许久，发现只是电量低到自动休眠，又去终端搜索人工智能1.0版本的储蓄电池更换。
这是他今天碰到的第一件意料之外的事。
他按照每天的习惯踩点乘坐空轨，没想到今天个人终端也出了问题，进站容易，出站多刷了零，他本来就月光的存款彻底负债，不得不请工作人员帮忙。
“这位先生，非常抱歉，是我们的程序出了bug。”
轨道交通的工作人员也是第一次遇见bug到余额负二百五十万，还有零有整的，忍着笑对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说：“我们需要连线技术人员，需要等待十分钟。”
从来踩点上班的褚川溪要迟到了。
这是他入职公司以来第一次迟到，一个bug简直让他一天的程序全部乱套。
电梯碰见老板被迫听了谆谆教导，大概也是第一次看他迟到，年过五旬的老板和蔼地关心了下属的身体，隐晦地问起同事间流传的他的身体问题，并且往褚川溪的终端推荐了目前男人保健排行榜第一的补品。
一直在终端看热闹的封叙想笑又不敢太大波动，心想：褚先生有问题的话那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有问题了。
“不用了，谢谢。”褚川溪的头发也很符合星际时代大家对程序员的印象，有点乱，但不至于乱成鸟窝。
男人推了推眼镜，悬浮电梯到达后匆匆离开，老板还在后边哈哈大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像你这么大的就吃上了。”
按照封叙误入褚川溪洗澡间看到的画面，这个男人应该五十岁也没问题。
“组长，今天要开会，汇报一个月的虚拟偶像数据。”
褚川溪刚到工位又收到了噩耗，他问新人，“不是每个月3号开会吗？”
新人每天穿得很时髦，头发颜色和褚川溪一周的衣服一样每天换。
他沉重地说：“老板拉了个新的投资，对方认为评估了我们组开发的虚拟偶像，觉得你的又又颜值最高，最有潜力。”
新人耸肩，不知道是同情还是羡慕，“组长，你的又又终于可以不穿系统商场的初始衣服了。”
褚川溪很懒，除非特别夸张的称呼，他一般不纠正。
余又是他开发的虚拟偶像，组内都这么称呼，他也习惯了，但潜伏在他终端的封叙很不自在。
就算他不歧视性取向，之前公司练习生也有gay，喜欢的明星也是gay，但他本人非常直，对这些用词非常敏感。
心想：这么叫不好吧，虽然总觉得褚先生会孤独终老，但万一呢。
万一他以后的对象吃醋怎么办。
“几点开会？”褚川溪问。
“还有十分钟。”新人也去准备数据了。
上午十一点，全勤从未迟到的褚川溪迟到后按照习惯敷衍汇报。
新来的投资商是个快销时尚品牌，这样的合作在VI平台屡见不鲜，之前也有这样的合作模式。
这对公司来说是头一次，老板谄媚得很，差点把自己的高等星铁皮石斛颗粒冲上。
“褚组长，介绍一下你组内的情况吧。”
褚川溪工作多年，早有一套汇报模板，这个时代终端投屏工作也很便捷，他从未出错过。
封叙谨记x99的吩咐，他的主人是个沉默寡言到心理测试等级报告会趋向自杀的男人。
因为太孤独了，生活轨迹一样的重复会让人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褚川溪怎么可以比他先死。
封叙还要实现虚拟偶像出道梦然后死而无憾，褚川溪必须活下去。
开发他的人也应该电子安乐他。
“主人喵喵~人家是你的心肝~”
“尾巴摸摸，耳朵摸摸，讨厌~”
会议室的音响忽然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配合爆裂的DJ和全息投影的猫耳仿生人舞蹈视频……
褚川溪吓得差点把自己的id芯片抠出去。
老板被铁皮石斛烫出了嘴泡，投资商目瞪口呆。
新人和老张对视一眼，心想传闻果然不假，越安静的人玩得越大，这尺度也太大了。
昨天还正经解释什么，果然那朋友就是他自己。
半分钟后，褚川溪关闭了投影，平静解释道：“抱歉，今天我的终端出bug了。”
老板咳了一声：“理解，理解，年轻人，血气方刚的。”
投资商和老板岁数差不多，有个稳定的同性伴侣，这时露出我懂的表情，“这家人偶公司质量很好，我年轻的时候也定制过，褚组长喜欢的话……”
褚川溪：“我不喜欢。”
和x99勾搭上后，小机器人连监测主人心率的模块都共享给封叙了。
封叙想：死装，明明心率爆炸，看来喜欢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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