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品春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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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不想理会钱钰的顾南风假寐了一路，但八卦之魂永不熄灭的钱钰叽叽喳喳十分兴奋了一路。
他整日出入勾栏瓦肆，自是比别的孩子早熟些，但顾南风只觉得十分无语。
你听听，一份纯洁的友谊能被这个损友说的多么的荡气回肠，相爱相杀这种剧情都想到了。
“南风，既然我已经陪你去给小姑娘送饭了，不如你陪我去品春居捧捧场？”钱钰充分发挥着自己不要脸的长处，满脸挂着讨好的笑容。
似乎是怕顾南风说出拒绝的话来，他小心捕捉着顾南风的表情，补充道：“确实有个顶好的庖厨，定让你不虚此行。”
见顾南风无奈撇撇嘴角，钱钰便知他答应了，于是忙不迭的微维掀起车帘，对驾车的西岭说道：“改道品春居。”，那眸子里的笑意连半分也遮掩不住。
秋风猎猎，马车驰驰，夕阳西下，晚霞漫天，一行人来到了品春居。
品春居位于怀柳街，是当今圣上钦赐的名字。相传是个冬季，圣驾经停此处之时引起感怀之情，慢慢吟游道：“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便因此得名。
怀柳街虽比不上朱雀大街这京城最繁华热闹之所，但却是最风雅之所，贵气之处。
这条街并不喧闹，但却热络；没有着你一呼喊，我一嗓子的吆喝之声，却可以听得到丝竹管弦之声；虽没有游人如织，但马车却一座座的停留此间，等待着接达官贵人们归家。
朱雀大街的商铺虽价格昂贵，但若是出得起价钱，也是可以买的上几间的；可这怀柳街却并非是谁人都可以在这里做生意的。
马车驶向这怀柳街，顾南风便知道嗅到了不简单的气息，待到停稳之后，真真切切的望见这品春居，他便更能体会到这其中的不凡。
品春居，坐落在怀柳街与朱雀大街的交叉路口，这便既有了足够的客流量，又有着一定的贵气。
品春居的招牌，几个大字虽不似男子书法大家一般遒劲有力，但笔走龙蛇间，娟秀中透露着蓬勃之气，仔细观之，有些像皇后娘娘的风格，温柔大气的同时，又胸中有沟壑。
落款的印章瞧着有些像传闻中的私章，微缺了一角，阴刻着“栖梧桐”。凤栖梧桐，暗合了行文之人的身份。
还未走进，店小二便热情地迎了过来，接过钱钰递出的玉牌，问道：“还是明月阁？”
钱钰点头道：“嗯，还请梅香来给我们送一壶雨过天青。若是杜娘子得空也需得她来一见。”
品春居有三层。进来便是大堂。琵琶女带着薄纱坐在中央轻拢慢捻抹复挑，唇间唱着江南的吴侬软语，好听极了。
环着她的，是错落的小桌，三三两两而坐，看起来是接待散客的，桌上大碗茶，果子，还有些许零嘴，几道菜品。
几位妙龄少女脚腕上手腕间带着小铃铛，走动见铃铛轻摇，为客人添茶水的同时还引导刚进场的客人落座。和着乐声的节奏，她们游走在人群之间，裙摆轻扬，一如在舞蹈。
“那是铃奴，有任何需要你都可以告诉她们。”见顾南风视线有所停留，钱钰便介绍道：“她们来自西域，会跳胡琴舞，对节奏格外敏感。”
“大堂表演居多，歌舞、杂技、说书、乐器，不一而足。”
顺着楼梯拾级而上，便是二楼，有品茗、调香、宴饮、奏乐、吟诗作乐......二楼分区域聚集着几群人，怡然自乐。
看来，在二楼，只要你有热衷的爱好，好像在这里都能找到适合的人群。打眼一望，便能看到朝堂上不少的熟面孔。
“二楼主要是一个雅字，可以说这是个集会的好去处。”钱钰远远的向工部侍郎一拱手，算作打招呼，“若是累了，便可与每处带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子说，他会带你去一旁休息，给你推荐菜肴。”
细细打量起带着半张面具的男子，竟是个个带了些儒雅的气质，虽算不得俊美，倒也身姿挺拔，每人身穿相似却不同的带有竹子意象的衣袍，头发用墨绿的发带束起，倒也算得上是特别。
便带着顾南风走上台阶，到达了第三层。
刚到第三层便有一女子前来引路。莲步轻移，带着这二人拐了几拐，便到了一间门前，门口又一木牌，雕刻了明月二字，想来，这便是明月阁了。
“二位贵客，请。”那女子虽戴着面纱，但眼波盈盈，好似秋水，料想也是个美人。声音好听犹如黄鹂清歌，引他二人进屋、落座。
屋内并没有什么熏香，却有着新鲜瓜果的果香，微风袭来，果香便清冽的萦绕在鼻尖。
斟了两盏茶，那女子又道：“这是雨过天青，菜已在做，请二位稍等片刻。”话毕，便退出了这明月阁。
钱钰驾轻就熟，对这里的一切熟悉的好似自己家后院一般，招呼着顾南风品鉴一二，一咂，竟是清香悠远，回味绵长。
一盏茶刚刚喝完，一个身着素色衣裙，略施粉黛的女子便带着一众姑娘轻叩门扉，进来了。
众姑娘每人手提一个食盒，排成一列，依次上菜。
“和钱公子一道而来，想必这位或许是顾公子了。在下是此间的掌柜，姓杜，您可与钱公子一般称我为杜娘子。”
那姑娘看起来年岁并不太大，十六七岁的模样，落落大方。能经营这么大一间酒楼想必也可以称得上是精明能干了，但言谈之间却处处能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平易近人。
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却总让人心生喜爱。
好颜色，却不好颜色，这人，绝不寻常。顾南风暗自想道。
佳肴一道道摆开，杜娘子一一介绍。不难看出，这桌菜每道都注入了许多心血，融进了不少巧思，若一道略显油腻，定有一道酸爽的小菜来配，色香味俱全，直勾的人食指大动。
抬箸品尝，更是令人感叹的好吃，一桌菜，或甜蜜到心坎里，或酸爽的开胃，或鲜香到唇齿之间；或麻辣到汗水连连......
饶是端的从容淡定的顾南风也差点忍不住拍案叫绝，连吃了两大碗饭。
钱钰眉眼带笑，一边和杜娘子拉扯家长里短的小事，一边留意着顾南风这边的暴风吸入。
“南风，我与杜娘子有一事相求......”酒足饭饱，钱钰故意拉长音装作吞吐道。
“想要临安城的一块地。”顾南风从容接道，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擦了擦嘴。
“啊，还得是你啊，南风！”钱钰挑眉笑道，忙不迭的要拍马屁。
“还有襄城的路引吧。”顾南风陈述的语气打断了钱钰接下来连篇的恭维话，让钱钰正色起来，认真的点了点头，直直的盯着顾南风的神情。
顾南风却并不理会咋咋呼呼的钱钰，笑看杜娘子的眸子，玩味的说道：“杜娘子是生意人，不知你可愿与我一道做笔大生意？”
自从下了这马车，走进这楼里，顾南风便知道，今天如何都躲不过了，可既然要做，顾南风就打算把它做出点规模，而不是局限在这小小的一家品春居。
这话一出，钱钰的眸光晶亮，他就知道，顾南风绝不是池中之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品春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