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一间捉妖公司》大大大大奇

6、【乌鸦妖】·童男童女五

　　“是吗。”听了赵黎方的回答，程言言倒也开始低头纳闷了起来：“不应该啊。”那谁会没事闲的找赵黎方麻烦啊，他的确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啊。疑惑的程言言一边琢磨着，一边上下从头到脚打量起眼前一身狼狈的赵黎方。

　　好几天都没洗的三七分寸头，粗框的黑色近视镜挡住大半个脸盘，廉价的白领西装还被他穿的皱皱巴巴的。

　　“啧，不就是个普通的中年废柴嘛。”程言言咂了咂嘴，念叨道。

　　“诶，这你就过分了。废柴就废柴，为什么还要提年龄。”听见程言言说自己岁数大的坏话，赵黎方故作深沉的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不知道男人三十而立嘛？我现在可是香饽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气息。”

　　此时做作的赵黎方脑海里浮现着自己堪比某国顶级牛郎的完美容颜，便是一个飞吻便能将万千女性握入执掌之中。

　　“你三十？”而他一旁不赏脸的程言言倒是震惊了：“天，我一直以为你四十多了，都差点叫叔了。”

　　“怎么可能！”赵黎方铿锵力争道。

　　于是，两人就年龄问题探讨了半天，而一旁蹲在墙角想了半天的王大爷忽然来了一句：“胡说，黎方你咋没惹人。”王大爷见赵黎方不说实话，提点道：“这地方不正拆迁呢吗，就你家不搬走，给多少钱都不走，不就成了上面的眼中钉。没准人家真是请了人来治你啊。”

　　“开什么玩笑，王大爷。”房子拆迁这事赵黎方的确之前跟那边闹的不愉快，不过事后都已经谈好了。见王大爷说瞎话，赵黎方也生气了：“我当初可是把合同都签好了，让阿如给你，你没收到吗。”

　　“我上哪收去啊！”搬迁那边总催他，弄得王大爷恨不得天天亲自登门上赵黎方家里问去。可都被阿如说赵黎方这几天忙，没时间签字给糊弄过去。两人越说越气，撸起袖子就要打成一团。

　　“你们说，阿如？”从墙上拔出钉在墙上大金剪的程言言，听出了关键。她踢开挡着大门，扭打在一团的赵黎方二人。

　　“走吧，该上5楼了。”有些事还是当面问清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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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上5楼，可不是上不去嘛。都在4楼，上上下下多少回了。不愿意上去的赵黎方心里纳闷着，却是嘴里不敢问。

　　“要走了。”程言言看出了欲言又止的赵黎方不想上楼。她嘴角一挑，拿起还沾着老乌鸦妖血的大金剪往4,5楼楼梯的交界处重重地戳了上去。

　　“嘭！”无形的结界被瞬间打破。一团白雾突然从众人的四周涌出，将其吞下。

　　“呀呀呀……呀呀呀……。”忽然，众人的耳边响起乌鸦们的叫声。

　　云雾散去，程言言一睁眼就见到自己站在单元楼外。“妾身怎么又出来了。”疑惑的程言言拿出兜中的罗盘，正中央的指针开始疯狂乱转，指不明方向。

　　“原来是幻觉。”意识到自己在进入5楼的时候，就被引入了幻阵，程言言伸手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头痛道：“妾身最讨厌解阵了。”反正，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身为战斗狂的程言言是一点也不爱干。

　　幻阵有两种解法，一是通过破坏方阵，找到阵眼。二是跟随幻阵主人的引导，等到人家什么时候想让你出去了，你再出去。

　　“哎。”认命叹气的程言言掏出兜里剩下的数百张黄符，不按套路出牌道：“妾身可懒得等你放妾身出去。反正这整栋楼都要拆了，妾身就当个好人，直接把它轰了算了。”不过，也不知道威力够不够啊，程言言怕剩下的黄符不够用。还特意掏出压箱底的火药，准备直捣黄龙。

　　许是阵主人察觉到了程言言不按套路的行为。

　　“呜呜呜，呜呜呜呜。”程言言眼前画面忽闪，还站在单元楼前的她竟被移到了一处满是小土包的荒地上。“谁在哭？”周围柿子树上的乌鸦“呀呀呀”地叫着，耳朵尖的程言言还是听到了不远处女人细微的哭声。

　　她侧耳循着女人的哭声，来到了一颗柿子树后。

　　“妞妞，虎子，是妈妈没用，妈妈护不住你们。呜呜呜，呜呜呜呜。”一个穿着蓝色长裙，披散头发的女人正跪在两处小土包前，痛苦道。

　　“那应该是赵黎方的妻子。”程言言听着女人对一对儿女说着忏悔的话，想起赵黎方之前是说过他的一双龙凤胎因为妻子没看护好，出了车祸。

　　年纪轻轻就横死，真是可怜。

　　“阿如？”走上前的程言言开口想要呼唤跪在不远处的女人，可…，站在树后的程言言发现，她一直在原地踏步，步子无法迈开，连开口说的话也出不了声音。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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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大爷这边。

　　迷雾散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阿如熟悉的哭声回荡在王大爷的耳边。

　　“阿如？”循着阿如的哭声，在白蒙蒙的一片中，王大爷找到了在土包前浑身是伤的阿如。“阿如，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可别哭了。”

　　王大爷膝下无儿无女，因着看门的缘故，倒也对一个人怀胎在家的阿如多照拂几分。

　　“王大爷。”还跪在地上的阿如见王大爷来了，赶紧抹了抹眼泪，用手挡住了脸上的伤。

　　“咋？黎方又打你了？”拽过阿如遮掩的双手，王大爷心疼地打量起阿如露在外面青一片紫一片的淤伤，责怪道：“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他怎么这么不知轻重。那妞妞虎子不就是……。”

　　一说到这儿，王大爷就气不打一处来。

　　起先，王大爷来这片儿看大门的时候，对赵黎方这个长得人模人样，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小伙子印象不错。可谁能想到，这人竟是个一喝点小酒就家暴妻子和孩子的畜生。

　　数月前。

　　“别打了，别打了，我求求你了。”楼上传来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醉酒摔东西的声音。

　　住在4楼休息的王大爷听到动静，赶紧上了楼。一进屋，就见到被打的浑身是血的阿如，正护着额头上哗哗流血的两个孩子，躲在角落里。

　　“老子上班容易吗，啊！累死累活挣的那么点钱，你们还好意思不让老子喝酒！还敢来管我，再来啊，看老子不打死你们！”

　　“妈妈。”

　　“妈妈……我害怕。”被打的满脸是血的妞妞和虎子紧紧抱着护着他们的阿如，小声哭道。就怕像以前一样，喝多的爸爸嫌弃自己哭声太大了，又把自己拖出去打一顿。

　　“不怕不怕啊，乖。虎子妞妞，妈妈这就带你们去医院。”阿如自己有伤不害怕，害怕的就是两个孩子头上到现在还淌血的伤口。怕出意外的阿如，回头小心地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赵黎方商量道：“黎方，你现先在这儿看会电视，我带着孩子门去诊所上个药，马上就回来做饭啊。”

　　“啪！”正喝啤酒的赵黎方一听，败家老娘们又要出去花钱。手中的酒瓶子“唰”地一下砸在桌子上。

　　突然爆炸的酒瓶子吓得头上流血的妞妞和虎子，哭得更是大声。

　　心烦的赵黎方直接抢过阿如手上的孩子，就要把他们锁进小黑屋里。

　　“妈妈！妈妈！”

　　“妈妈，我害怕！妈妈！”激动的情绪更是加速了脑门上哗哗止不住的鲜血，被大人争抢的两个孩子活似两个血娃娃。

　　“快放开我的孩子！”孩子的呼喊声和挣扎的身体激得一直软弱的阿如直接上手，同赵黎方抢了起来。见抢不过赵黎方，阿如一口便咬在了赵黎方的手腕。

　　“嘶！去死吧你！”被咬急眼的赵黎方抬腿就冲着阿如的肚子踹了一脚。

　　“啊！”剧烈的疼痛让痛的气都喘不上来的阿如摔倒在地，她摸着大腿间滑下的温热粘液：“血，血，不，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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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这场闹剧在王大爷的发现下，将阿如和两个伤势严重的孩子送进了医院。阿如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保住了。可那两个失血过多的可怜娃儿…诶，一想到这儿，王大爷就心里一痛。

　　“要不然报警吧，或者离婚。”帮忙处理完两个孩子身后事的王大爷，提着果篮坐在阿如的病床旁。

　　“他都这样了，你还跟他过什么啊。”两个孩子的死，阿如没多说什么，选择了原谅。警察便对赵黎方拘役了几个月，便从轻处理。

　　“王大爷，不是我想跟他过。可我肚子还有一个啊，我不能让他生下来就没有爹啊。”阿如是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意识封建的很，也傻的很。“而且，黎方在警局里也说了，说他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喝酒了。”躺在病床上，抚摸肚子的阿如脸上映出满足的笑容。

　　“哎，但愿如此吧。”王大爷见劝不动阿如。便也摇摇头，转身离开，不多说什么了。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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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阵中。

　　“呜呜呜，呜呜呜。”茫茫然中，阿如的哭声再次唤回了王大爷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