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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冬灾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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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衡,”阮念怔怔地喊着他。“我想一直一直对你好。”
很想很想。
不等齐司衡反应,阮念已经撑起身子将双手穿过他的身子,紧紧地拥住他。
恰是晴雪时,利射的阳光折进他眼底,好似那粼粼的波光。
“好。”鬼使神差的,齐司衡应了她。
被日头携走寒意的风吹进轩窗,绕在心头上,那点微妙的情绪就此蔓延开来。
“别急别急,你家主子……”房门被推开来,齐司衡迅速将人从自己身上扒拉开来,脸也涨上粉色。
沈扬瞧瞧这两人,对着齐司衡使了个眼色便要坐下给阮念诊脉。
“你是沈扬?”
手腕刚放上垫枕,阮念便震惊起来。
来人身穿了件暗水绿袍子,腰间系着暗桔黄色荔枝纹角带,鬓发如云,眉目雅致。同她梦里算卦的人长得一样。
“是啊,齐司衡这小子同你提起过我?”沈扬边搭上她的脉边反问道。
“不是,沈大夫美名远扬,我以为会是名垂暮老人,今日一见,不料道是这般雅致的人”阮念压下心底的讶异,笑着同他打圆场。
只是,一旁的齐司衡听着她这番话,眸色却深了几分。
“你这夫人倒是有趣,”沈扬收起工具。“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身子虚了些。新婚燕尔,克制些好。”说罢,他还拍了拍齐司衡的肩膀。
这般叮嘱,让齐司衡又红了耳尖。
待到屋内只剩他们二人时,阮念倚在床边,往里挪了挪,招呼齐司衡坐到床榻上。
看着面前的男人耳朵上的桃花,阮念正了正嘴边的笑意,开口问道:“你去了宫中回来了,皇上如何说?”
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齐司衡只拣了些无关紧要的回她。
“没什么,就是暂时先派人手送去物资银钱,待新宴后再派官员坐镇。”
“可是我记得皇上似乎刚登基不过两三年…”
“我们那日在尚京城中见到的难民怕只是少数,朝中一些新贵大臣也接到消息,怕已经在囤粮了…”齐司衡并未解答她的疑惑,转了话题。
“私自囤粮可是重罪!”阮念惊讶。
“是重罪。”齐司衡点点头。
“难不成,陛下是想空手套白狼?”看多了小说,阮念动脑子想了想,疑惑出声。
齐司衡没想到她竟一下就猜出来了,眼中多了几抹赞许的神采。
“是。”
阮念不再出声,忽然想到记忆里在溪涧边畅饮的少年,恣意快活,同眼前这个敛着性子,看似温软好说话的齐司衡,到底是放下肆意,执起稳重,一心为这天下谋划。
“外人总评价齐府三公子齐司衡温和性子好,可我瞧着,也不像那回事。倒像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
阮念起身半跪在床榻上,双手绕到齐司衡后颈,俯身在他的耳边轻轻念道。
耳边忽然吹着不属于冬日的热气,惹得他耳根子发烫。
“你好好休息,我晚些时辰再过来看你。”慌了心神,此刻他只想逃离屋子。是这么想的,人也是这样做的。
阮念猝不及防被被子蒙住了头,掀起时,床前的人已经没了影子。
见好就收,把人吓跑就不好了。阮念还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几日下来,阮念除了吃药便是吃饭,然后睡觉以及被小三科普知识。齐司衡倒是愈发忙碌起来。
这日,阮念正在书房里写东西,阿衍敲门进来。
“小姐,小姐!掌珍阁来人了,正在前厅侯着,说是要给小姐量尺寸好裁衣。”
“好。对了,阿衍,你这几日帮我找找尚京城中最有名气的印书局。”刚跨出门槛,阮念转头吩咐着。
“小姐是要出书?”阿衍好奇询问。
“还不确定。”
“奴婢知晓了。”两人边走边讲,“到了,小姐。”
阮念迈入厅中,一名女子起身连带着后面一群人对着阮念行礼。
“小女掌珍阁掌柜舒云见过三夫人。”
“掌柜请起。我们开始吧。”
“好。”舒云拿着尺同她走到屏风后开始量起来。
“夫人可有想做的样式?”舒云问道。
阮念这发着呆,这么一问,想了想,吩咐旁人拿纸笔过来。
舒云看着她在纸上绘出的样式,赞叹道:“夫人当真是心灵手巧。珠子缀以样式,只是这布料…”
“用织锦。水蓝色。”阮念接着她的话。“我听闻掌珍阁是尚京城中最好的衣饰阁,掌柜看看可否做得出来。”
接过图样,舒云细细看过,抬头看着阮念,“夫人放心。”
送走舒云一些人,阮念又回到书房内继续写东西。
又等了好些时候,直至申时,阿衍才回来。
“如何了?”阮念看见阿衍,招呼她坐下。
“奴婢打听清楚了,这陈记书局是顶有名的,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书局似乎只出那些书院弟子和名门子弟的书。”
“什么?还有这种做法?”阮念惊奇。
“什么书局?”齐司衡跨进门。
“你回来啦。”阮念看见他,上前拥着他。
阿衍不再讲话,关上门出去了。
“我身上带着寒气,你先放开。”齐司衡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将她的手拉下。
“哦,”阮念又抬头看着他,“你吃饭了吗?”
“没。”齐司衡摇头。“方才听你说什么书局,你可是要出书?”
说到这个,阮念点点头,“我在府中日子无趣的紧,你在朝中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便随手写了些东西。”阮念没敢讲,这是她仿着现代的霸总文写出来的。
齐司衡怔了下,自己忙起事来,也当真是忘记她了。
“抱歉。”
“你道什么歉。”小姑娘眨着眼睛,那双皓如明月的眸子盛满疑惑。
“没什么。对了,你若需要书局我可以给你介绍,我记得沈扬的产业好像有涉及。”齐司衡讲道。
“当真?那就麻烦你了。”事情有了着落,阮念嘴边笑意绽开。
“无妨。”齐司衡看着她,忽然觉得屋外的海棠也失了颜色。
姚府。
“父亲!”一名男子着着金丝锦袍跨入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