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男二一点也不狗血》蒜了兔子

5、第 5 章冬灾2

　　齐司衡行至宣德殿门口，见到魏公公着着绯色衣袍候在殿外。
　　“齐相。”魏公公上前迎人。
　　“魏公公。”齐司衡作揖。
　　“皇上接到您的折子，已经在殿内了。齐相请随我来吧。”
　　齐司衡不再多寒暄，快步走入殿内。
　　正红的朱漆门半敞着，隐隐约约逸出几缕白烟，愈显得门内的男人捉摸不定。
　　“皇上，齐相到了。”魏公公佝着身子，朝里面的人回话。”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听见这话，公公福了福身子，掩上门出了大殿。
　　早上是卯时起的床，阮念待在马车中拥着汤婆子，全身热乎乎的，有些昏昏欲睡。只是心里又担心着齐司衡，几次睡去却又生生将自己逼醒。
　　外头的阿衍看见自家小姐这般情景，实在心疼，便忍不住劝道：“小姐，若是困了就睡一下吧，您这三番两次将自己弄醒，何必呢？”
　　阮念打着哈欠，眼底遮不住的倦意，“阿衍呐，若是三姑爷出来了，你喊我一声。”说罢，头一歪便睡了去。
　　阿衍的“是”还没讲出口，就看见自家小姐沉沉的睡姿，只得生生咽下去。
　　“恭喜宿主触发回忆，三，二，一。加载成功。”
　　“什么东西？Excuse me？小三？”
　　话音刚落，阮念眼前景色变换，只刹那，她人就处于一个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头了。
　　屋子里焚着香，似乎带着些许禅意。
　　“兄长不必忧虑，司衡只是外出历练些时日而已。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朝中政务，只愿潇洒快活。二哥又只喜欢他那些账簿，银子。家中便指望大哥延续荫功了。”这俏生生的语气。
　　阮念惊得回头，见到一身白衣的少年。那少年眉若远山眼似桃花，俊挺极了。
　　“齐司衡！”眼前的少年同阮念记忆里的人重合起来，只是那语气实是不像。
　　并未受到阮念影响，那少年接着同对面的男人讲起话来。
　　“这是齐司衡的大兄？可他不是废疾了吗？”
　　“小阿念只管看下去就好啦。”小三的声音响起。
　　“好。”
　　只是画面又一转，阮念看着齐司衡已然走在人声鼎沸的长街上，不同于白玉冠束起的青丝，眼前的少年只用了根发绳将其捆绑在后。
　　少年郎眉目清朗，人间的点点暖意将他缀得极其鲜明。
　　“少年郎，卜一卦？”一名年轻男子穿着长褂，走到齐司衡面前。
　　“一卦。”齐司衡丢了些散银给他。
　　“好嘞。”年轻男子动作行云流水，“哐啷哐啷”，他把盒子递到少年面前。
　　“呦，大吉。”他接过齐司衡手里的签子。“这位公子成大器，指日可待啊。”
　　“何以见得。”齐司衡双手环于胸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风并行于天地，无所不观因而无所不晓。”
　　“故修身养德，引人仰止。”
　　“当真？”少年眼中盈满笑意。
　　“当真。若有误，您就到此地址找我。”
　　那男子递上一张字条，待齐司衡接过后便匆忙逃走。
　　“是四皇子府。”少年收起字条，等走到隐蔽之处才打开。阮念也跟着上去。
　　“真是可笑。”那字条在骨节分明的手中被揉成团，少年状似无意，将其掷于草内。
　　像是奏乐过程中的小插曲，听者无意，奏者有心。
　　少年收拾好包袱，赶往下一个地点。这一路上，他阅尽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看见人间繁华与参差。阮念自也陪着他，走过汹涌的森林，波澜未起的湖面；看见他为人打抱不平，看弯弯的银月下少年写下“一切安好，勿念。”
　　只是变故横生，当时年轻男子的话似乎一语成谶。少年被急匆匆召回家中，看着疾残的躺在床上的大兄，那软润的眸子竟翻涌出压抑的墨色。
　　“大兄，是他们干的吧。”
　　是肯定。
　　转了画面，阮念站在齐司衡屋子门口，看着里头的少年郎红了眼尾，手指留恋在架子上的一把剑，嘴里似还喃喃着什么。
　　阮念走近才听清楚，
　　“没关系的，不过就是同些不喜欢的人打交道而已。”
　　少年生生地将眼泪忍进去。只是这一幕却生生地敲在阮念的心里，似是暗流，眼泪同断线的珠子落在地上，“啪嗒——啪嗒”，一下又一下。
　　“醒了醒了，小姐！”阮念迷迷糊糊睁开眼，动了动手，像是握着什么东西，暖乎乎的。
　　“去叫沈扬。”齐司衡吩咐阿衍而后转头想询问阮念的情况却看见阮念盯着他笑的眼睛弯弯。
　　一抹微红悄然爬上白净的脸，“感觉怎么样了？”齐司衡硬着胆子对上她的目光，不料直直撞进清澈的眼波里。
　　阮念看着他，脑子里全是眼前人红着眼眶的模样。忽然鼻子发酸，眼泪又淌下来。
　　“你别哭，哪里不舒服你同我讲，别哭…”见她这般模样，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只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她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