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洞》包子粽子

6、一二三四

　　某周日13：00
　　俩人见面，坐下，打开笔记本，找PPT模板……
　　然后
　　“啪！”
　　“砰！”
　　“咚！”

　　______

　　“远，远哥，你没事吧。”
　　闻着医院里刺鼻的药水味，张齐然吸了吸鼻子，他看着程远垂着背坐在窗户旁，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只是跟个石头人一样呆呆得看着窗外。
　　张齐然等了半天还没见回应，他把屁股又朝程远的方向挪了几步，吸了口气，再度开口。
　　“远哥？”

　　没反应，还是没反应。
　　手没动，脚没动，眼睛不眨，连睫毛都没动！
　　呼吸呢！呼吸！
　　完了，看不到胸膛的起伏！

　　张齐然没由来的慌乱，他抿着嘴倒吸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呜咽，他张了张嘴，以即将打喷嚏的姿势就位。
　　“远哥，你走得！”

　　“干嘛。”
　　幽幽的声音传来，张齐然猛地扼住自己要说的话。

　　程远正以接近90°/min速度机械转头，看了眼张齐然，他眼珠向上，用意念看了眼包在自己头上白色的纱布，面色一样的呆滞，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脖子没事！眼睛也没事！
　　张齐然看到程远的动静感动得快要哭出来了，像是安慰自己一般，他抿着嘴点了点头，随后就听对面传来几声咬牙切齿的声响。

　　“那家伙，有病吧。”
　　“远哥，那家伙好像是沈钰的哥哥，他有名字，叫沈承。”
　　“沈承那家伙，有病吧。”

　　语气毫无波动，脸色毫无变化，张齐然心疼地看着自家兄弟，为了激励他恢复正常，在陷入沉思0.01秒后，张大人开了口：“这不是那家伙担心妹妹嘛？”

　　“担心？！”
　　程远几乎是满脸惊愕，他张大眼睛看着张齐然，提高音调指着自己的头又重复了一遍。
　　“我还没对他妹干啥呢，他上来就是一拳！”

　　果不其然，奏效了。
　　看着自己兄弟被刺激得恢复了些许正常，张齐然满意地笑笑.

　　可惜，这笑明媚得很，再一次刺激到了程远，那人干脆从位置上站起来，摊着手，高声喊冤。
　　“说了多少遍，做PPT做PPT,PPT,PPT,TTP，T啊呸！”
　　“PPT啊！”

　　说得太快，程远一口气没缓上来，他拍着自己的胸，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稍稍回过来。

　　张齐然见自己兄弟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生机活力，他完成任务般面色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安慰道：“远哥啊，主要你名声在外，这不是给人家留下印象了。”

　　“什么名声？”
　　“好色。”
　　“我呸！”

　　“你们两个，医院里不要大声喧哗。”

　　一声高分贝的呵斥生生扼住了俩人的下文，程远又乖乖回到了位置上，开启了原先的植物人模式，倒是张齐然想到了什么，他凑到程远耳边，轻声说道：“那你们组PPT怎么办？”

　　又是一次低速的机械式转头，程远机械式拍了拍张齐然的背，提议说：“为了生命安全，我是不想再找沈钰了，齐然，帮哥给她传个话，她做上半部分，我做下半部分，就按照咱找的那模板来，到时候拼在一起就好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张齐然咧嘴一笑。
　　“好勒！”

　　______

　　“哥！你太冲动了！”
　　沈钰把包往沙发上一扔，皱着眉看着沙发上的人。

　　好像是打得有点重。
　　沈承看着自己依旧发红的手，依旧可以感觉到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不得不说，有点爽。

　　“哥，你有没有在听啊？”
　　“咳咳，”沈承装模作样咳了几声，“青天白日的，你俩坐一起干啥呢？”
　　“我们在做PPT啊，小组作业这是。”
　　“怎么偏你俩做？”
　　“那你要问骰子去了，它抛出来的。”

　　沈承了然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小子有没有要你联系方式、电话、□□微信啊啥的？”

　　“那小子有名字，叫程远。”
　　“得得得，好色狂徒，谁不知道。”
　　“哎呀，我们就交换了□□。”

　　“呐呐呐！”
　　几乎是弹射，沈承“咻”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满脸都是找到证据的快乐。

　　“但那都是用来方便完成作业，哥你别瞎想。”
　　“真的假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
　　“真的，他绝对没有骚扰我，我以你养的那株仙人掌发誓，如有假话，就”

　　“够了够了！”像是被人扼住命运的咽喉，沈承忙打断他妹妹的话，他眯着眼看着她。
　　既然妹妹都发这种毒誓了，那应该不会错。

　　沈承摇了摇头，泄气般摊到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嚷了句：“看来，还要去看望一下伤者喽。”
　　“那是当然。”
　　“对了，你们那PPT打算咋办？”
　　“哦对，哥，你去看望的时候帮我告知一下，让程远做上半部分，我做下半部分，到时候结合起来就好。”
　　“行。”

　　——

　　于是，当天晚上。
　　沈钰收到了张齐然的消息：沈钰，远哥说PPT你做上半部分，他来下半部分，你们整合起来就好。

　　程远收到了沈承亲切的问候及通知：那PPT，我妹让你来上半部分，她做下半部分，到时候合起来就行。

　　沈钰/程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