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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山中夜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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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喝的有点多，真不好，晕乎了……”
门口传来包有坑与许多多的谈笑，程澈惶惶，忙拍下牧江南靠近的湿指尖。
“咋？这就不行了啊！册哥，酒可刚到。”
“做什么事就你吆喝声最大，今儿个就咱大战三百回合……”
程澈垒起啤酒，洋洋洒洒开了五六瓶直呼包有坑面前。
“行，册哥赏脸，我干了……”
学着电视上社会大哥，包有坑呼呲呼呲干了小半瓶。
不甘示弱，程澈一把拎起一瓶未开的啤酒，重重摇晃几下，沁人心脾的酒水满天飞扬。
星河浩瀚，江水滔滔，岸堤少年，挥衣唤山河，蝉鸣为鼓，车鸣笛，不着调的小曲横山向月。
牧江南一瞬不离，仿佛要将那一抹斑斓的色彩私藏。
程澈给牧江南太多惊喜，给他的世界带来太多的光芒，以至于他渐渐沉溺，忘记了过往……
时光是药也是毒，他想，如果此刻便将他扎进黑暗里，未拥有过光明，那他一定能独自忍受，可，黑暗一旦有过黎明，便再难独身在无望中熬过下一个漫无天际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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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兄弟你钱掉了！”
为首的黄毛青年转着身找着地，发现被骗，那痞笑的少年已经来到他身后，霎时间，天地一片昏暗，一个接一个糖炒栗子落下，黄毛周围松散的小混混也聚拢过来。
程澈一个反手旋转，黄毛青年一头扎进慌里慌张扶过来的小弟。
“快走，白月光邻居！”
程澈第一次正眼出现在牧江南眼中，不是他初见滔滔不绝的夸奖，而是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半大孩子，却想保护别人，还是不知道底细的陌生人……
第一次的帮助就好像封死的壳裂了一道缝，光进不去，但黑幕摇摇欲坠。
“喂，邻居兄弟，你读火箭班啊，真厉害！”
程澈不吝任何的欣赏，在自以为解救了一次身陷困顿的白月光邻居后，更是来的勤。
下了课不是带着两兄弟就是自己拎根小辣条，说什么都要看着牧江南吃，呛咳了牧江南也只能自己笑，不许别人多笑牧江南。
“嘿，木头弟弟，你妈妈把你交给我，嗯，嗯，我们卧龙帮了，以后跟着我们混吧！”
程澈自认为高傲地扬着下巴，却天天跟在牧江南身后，连带着包许两人，四个人走成了小镇上上学的一条风景线。
程澈的兄弟情给了包有坑，给了许多多，也给了牧江南……
但牧江南的感情只给了那个，他愿意让他跟在身后的程澈……
不对等的感情，跨不去只有牧江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想独占关于程澈的好。
“嘿，木头弟弟！吃荔枝不，贵妃荔枝哦！”
牧江南咳药，嫌苦，每到夏天程澈总是搜罗各品种的荔枝，尝过就往隔壁跑；到了冬天就换做荔枝酱、樱桃酱……甜的齁人程澈才开心。
牧江南每每无聊就望着窗外猜，摇摇晃晃定是甜水，大包小包定是荔枝、樱桃等水果……
时不时程澈还会偷吃两个，落一地的水果，回去就是程妈妈响彻云霄的追打。
有了好的回应最难让人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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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弟弟，弟弟？看你们，叫你们不要让他多喝，人都喝傻了，以前木头弟弟哪里笑的那么傻气……”
程澈的关心从不会迟到，那晚他说什么也不要牧江南驼着他们回去，就这样三个醉汉，一个看月亮的少年在天楼形成一幅和谐美好的画。
夜月如幕纺青纱，晓月当帘，盈盈清晖，土地间仿佛就这两人，牧江南倚桌坐看沉睡的程澈，拂去额发，驱蚊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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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这山上的风景真不错啊！那啥，风景如画，哈哈哈，我高考写过: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山挺拔巍峨，这景如画似卷。怎么样？怎么样？”
程澈站立于山顶，山风呼啸，高谈阔论。
“册哥威武！这作文霸气！”
或许是来了这高顶，远离嘈杂，许多多的话也多了起来，露出了自上次聚会过后难得的欢悦。
“卧龙帮兄弟们！扎营安寨！”
程澈做出振臂一挥天下我有的气势，揽过牧江南的肩，
“爱卿，可愿与朕共享天下，朕许你皇后之位！”
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的程澈，丝毫没觉察身旁的晦暗不明。
“李……李大海你怎么在这里？”
许多多咋舌，眼底盖不住的慌乱。
“干嘛呢，李大海！你册哥刚刚酝酿好的氛围，哎，你为啥在这里呢？”
瞧众人都望向他，李大海看向冲他摇头地许多多，赶忙把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
这一动作明显地就差告诉大家:“我们两个有秘密，不能告诉你们。”
程澈快步上前，硬拉出遮遮掩掩地手。
“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是啥东西。”
—晚12点见
—苏烈
“我靠，这是啥玩意儿啊？苏学长要……见多多？那干嘛跟做亏心事似的，李大海！”
李大海抖直了腰，支支吾吾卡完了一句完整的话
“这，这不是怕打扰你们……你们兄弟聚餐嘛，多好的感情，羡慕人。”
本还紧张兮兮的氛围慢慢的压了下来。
李大海是镇上清洁工李阿婆的老来子，父亲去世，李阿婆又当爹有当妈加上街坊邻居的帮衬，也把孩子盘那么大，李阿婆缝人就让孩子打招呼，念叨最多的就是让孩子知道知恩图报。
这也导致李大海总一副讨好卖乖的样子，习惯性的做好人又胆小怕事，李大海也争气，成绩一直是一本线上，在这不大不小的镇上很受婆婆大妈怜爱。
也是这样程澈兄弟团，对李大海的态度总是矛盾的，他们想带李大海玩，但又有什么阻碍着他们，所以平时多是调侃着和彼此玩，当然，也只有在程澈他们面前，偶尔露出小孩子的淘气。
“嗨，一起聚呗，多一个人更快乐，你这一个人上来？”
程澈话锋一转，气氛有些调动，他随即抽出揽着牧江南的手，圈过李大海就递给他一串烤肉。
牧江南郁色沉沉，李大海只觉肩膀像针扎一般，伴着山风阵阵，李大海哆哆嗦嗦地抚开程澈的手。
“那什么不用了，我这和……和我朋友在一起，他在那边等我呢。”
说着李大海磕磕绊绊的走向林中，程澈止不住好奇，嘟囔到
“这李大娃有啥朋友我不知道的，一个镇玩的，嘿，这小子……不过，那个啥晚上12点见啊，大晚上苏烈找你干啥？”
又烤起烧烤，程澈无意的问着。
“没啥，就他那里有一本我看书去拿一下……可能……可能以为我今晚能回去吧。”
许多多夺过包有坑的烤肉，惹地包有坑嗷嗷叫，就这样追打起来。
“哎，你说你，册哥不烤着嘛，等一会呗……就一串鱿鱼了！许多多！让给我吧！”
瞧着闹腾的两人，程澈看热闹不嫌事大，再加了一把火，
“多多坚持住，那小胖子可不能给他吃，看把他圆润的！快包子了！”
“你干嘛程澈，信不信给你放小白船，搞个意外死亡，继承你保险！”
拿起旁边不加辣的烤串，程澈递过给一旁笑看着他的牧江南。
“今天弟弟真乖，摸摸头！”
说着程澈就想把油呼呼的手伸过去，却和烤串一起进了柔呼呼的嘴里。
触电一般，正欲说什么却被一问打断。
“对了，那什么，说到苏烈，那天不还给你了一个U盘，程澈今晚学习，学习怎么样！嗯！带上弟弟！”
包有坑锁着许多多的喉，扳过手终于吃上鱿鱼。
“这么突然，当然可以，那晚上我睡着了，木头弟弟？你记得在哪里不？”
牧江南看了一眼向他看过来的许多多，摇摇头，“那天太晚了，迷迷糊糊和册哥睡着了，不清楚。”
许多多眼底一松，又加入和包有坑的抗争中。
夏天的夜来的特别晚，或许在山顶有晚了许久。
已九点过了，这天还翻着黄肚子，兄弟几个坐崖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
拿水的牧江南看着几人的背影，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放进了垃圾袋。
“不过说真的，咱几个都有手机，那苏烈为啥让李大海传纸条啊，还搞挺谍战片。”
“对呀，你说多多着上山来了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去，他给你发信息没啊？”
包程两人轮番拷问，许多多顾左右而言他，东扯西扯，
终于耐不住兄弟的八卦之心，起身去了烤架，满满当当的垃圾，许多多俯身去拿时，一个黑色U盘让他在熟悉不过……
放下新的口袋，起身让许多多不禁打一寒颤，牧江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了程澈臂膀旁，投射下的背影俨然是相依偎状，
许多多眉头锁住一般，将苏烈给的纸条扔进火堆，做出决定，走向程牧二人。
突然搭上的手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些，但许多多似没有意识到敌视的气压，拨开二人坐在了中间。
“吃不兄弟！”
还没反应过来的程澈被糊了一脸的碳灰，不甘示弱在脸上抹了一把反手还了回去。
拉锯战就这样从两个人扩到了三个人，三个人你追我赶，徒留下牧江南若有所思的瞧着看似正常的一幕。
打闹间，包有坑握住许多多的口袋惊呼：“啥东西呀？呀！U盘！许老二！你居然夹藏私货，没想到你那么多U盘！”
一个眼疾手快，程澈夺过U盘便奔向笔记本电脑……
而看着这一切的牧江南似乎带着隐隐的期待走过失神的许多多身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