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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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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德的四季似乎永远草木葱茏,仿佛灵感迸发的画家挥舞着画笔泼洒了漫山遍野的浓绿淡青。当然,有艺术造诣的画家作画时绝对不会只运用一个色调,因此无论外来之人见到的是哪个季节的蒙德,在满眼的绿中间永远能捕捉到明亮鲜艳的颜色。春天各色的绚烂花朵装饰大地,秋天则有沉甸甸的果实点缀树梢枝头。
在这个秋天里,旅行者收到了一封来自蒙德的信。因此他放下了左敲右打的小矿镐,在琉璃峰下向新认识的总务司专员们郑重告别,沿着璃月当年运送矿产的旧路一直向东,在璃月港采买补给之后,旋即步履匆匆地沿着碧水河一路北上。
他越过半是残垣的归离原,路过镇守八方要道的望舒客栈,行经石门时照旧饮了一碗凉茶。
石门地处两国交界,水道在此变得狭窄,在两崖之间奔涌南下,水边矗立着璃月人依山而建的驻防箭楼。旅行者向驻守在此地的千岩军士兵获取了登上箭楼的权力。他以游历四方时磨练出的高超攀岩技巧,借助箭楼攀登到石门东侧的崖台上。再沿着高山的草甸一路向东,最终在龙脊雪山的余脉处停下脚步。
龙脊雪山三面环水,东面与南面被璃月的大海拥抱,北方的分野则是一条有“雪山的项链”美称的河流。这条河流自雪山高处的冰湖中发源,裹挟着浮冰在一道道陡峭的山崖中切出刀锋一样的河床,湍急的水流在雪山尽头直直向下跌落成瀑布,最终于晨曦酒庄附近汇成宁静宽广的大河。
这处瀑布被视为河流上游与下游的分界。旅行者此时正站在瀑布顶端的山崖上,从身后吹来的风已经带有了冷意。
在此地,气温对植被的影响已然变得无法忽视了。只要向四周随意观望就能发现,有别于遍生阔叶乔木的蒙德,这里的树木已然变成了高大的冷杉与雪松。地面上的草被也变得细软伏地。间或有三五棵生长在山坳的苹果树,挂在枝叶间的苹果倒与风起地的果子相仿佛,饱满红润像个小糖包,作为一个惊喜供往来的旅人采撷。
而站在山崖上向下俯瞰,则能够望见远处坐落在水边的晨曦酒庄。赭红色的屋顶沐浴在下午暖洋洋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安谧。
“呜哇,派蒙好想喝迪卢克老爷亲手酿的苹果酒呀。”
少年模样的金发旅行者拿荒星垫脚,从苹果树上摘下两颗火红的苹果,用衣摆擦了擦,递给派蒙一颗:“可是我们没有喝过苹果酒,连它的味道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小派蒙为什么格外惦记着呢?”
派蒙“啊呜”一口咬下去,苹果的果肉互相分离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漂浮的小精灵鼓着脸颊一边咔嚓咔嚓地咀嚼一边说:“派蒙喝过哦。”
空有些疑惑:“可是,迪卢克老爷总说‘看起来一副少年的样子就不应该喝酒’,从来没有同意把含有酒精的饮料卖给我们呀!”他一边说一边陷入思考:“等等,前一阵子我在天使的馈赠兼职酒保,为顾客调酒的时候,看到你和温迪在角落里聊得很开心,该不会是……”
派蒙一脸心虚:“啊,是卖唱的用小杯给派蒙倒了一点苹果酒哦。”她挥着手,将拇指和食指努力靠近:“真的只有一点点!”
“好吧。”空叉腰,“鉴于你对它如此念念不忘,那么我们可以再去尝试一下购买苹果酒。不过这一程暂时没有机会了,等回程的时候我们再去酒庄拜访迪卢克老爷。”
派蒙抱着苹果转了一个圈:“嗯嗯,毕竟阿贝多在信中说有事情要拜托我们,当然要先去雪山找他啦——啊,那不正是阿贝多嘛!”
空转头朝着派蒙指的方向望去。在眠龙谷的方向,能看到一个行走着的小小人影,那人影腋下夹着一本笔记本,手中则提着一个小臂长的金属箱。白金色的头发耀眼得几乎要和反射日光的雪原同色,深蓝色衬衫与黑色长靴在皑白的雪地里则格外醒目。
“好哦,我们去找阿贝多!”
空加快了脚步,人影在他与派蒙的眼中越来越清晰。派蒙离得老远便开始挥手叫喊:“阿贝多!我们来啦!”
雪地中的人仿佛是听见了,抬起头来望向旅行者和派蒙的方向,随即将笔记本与手提箱换到同一只手中,空出来另一只手,也向旅行者挥手致意。
越靠近,身影的细节便越明显。阿贝多身上依旧穿着那身属于西风骑士团炼金术士的制式服装,衬衫端正短袍整洁,散发着叫人信服的气质。只是……脖子上的一件东西却与他的气质不太相符,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把目光聚焦在此处。
派蒙:“噗。”
空的眼睛里也带了些笑意。
走得近了便能看得更加清楚,阿贝多的脖子上围了一条宽而短的米色格子围巾,围巾末端还坠着一个巨大的绒球,柔软的长毛随着他的举动摇摇摆摆。
阿贝多摸了摸绒球,旅行者与派蒙甚至能从他绿松石色的眼睛里读出一丝赧然,这对一向冷静的炼金术士来讲确实很少见。他摆了摆手,“可莉每次来雪山都害怕我会冷——旅行者,你既然来到这里,想必是看到我的信了?”
善解人意的空选择跟随阿贝多开启的话题:“当然啦,对于你在信中提到的现象,我也感到非常好奇。所以我一结束在层岩巨渊的旅程就立刻往这边赶……唔!”
风突然转了向,巴掌大的雪片瞬间挤进了空正在讲话的嘴巴。他被灌了一肚子冷风,悻悻然闭上嘴。
“……”
空仰头向天空中远望。
在雪山之巅再向高空延伸之处,乌云带着鲸吞天地的气势卷成旋涡,罡风席卷着雪片从最高处向四面八方扑落,一切似乎与以往并无不同。
金发旅行者的表情却变得有些严肃了。
他缓缓地说:
“阿贝多,你知道的,我是跨越星海的旅客。在漫长的旅行中我曾看到许多处于文化形成早期的先民。他们总是将承载他们的大地视作某种宏伟的生命,山脉便是她的筋骨,河流便是她的脉搏。而在提瓦特,涌动着记忆与能量的地脉似乎使得这种观念更加具象化。”
“阿贝多,你在信中说的,我感受到了。大地之下某一处的能量搏动,甚至在高空之上引起了共鸣。”
“另外,现在我觉得,围巾确实是必要的。”
阿贝多笑出了声:“你和派蒙先去营地吧!营地生了篝火,可莉和砂糖也在。这次可莉可是带了很多条围巾。”
他紧了紧手中提着的箱子:“这片地区的勘测马上就做完了,我稍后就回营地,我想,我们可以一起用一顿热腾腾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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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包】/【任务】/【阿贝多的一封信】
【阅读】
亲爱的旅行者:
见字如晤。
稻妻的容彩祭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我们也好久未见面了。不知你与派蒙是否一切都好?
前段时间,我有幸收到了你从璃月寄来的信。你在信中所描述的有关层岩巨渊的种种奇观,令我心驰神往。而你这场深入地下的旅行,对于此刻的整个世界而言,不啻为一项足以记录在史书上的伟绩。
我注意到,你用大量的笔墨描述了层岩巨渊最底部散发着蓝色荧光的奇异石柱,你在信中如此写道:“……散落在岩窟角落的碎片、散发着蓝色荧光的诡异石柱,同高悬龙脊雪山上空的寒天之钉极其相似;而石柱中逸散的诡异能量,更与当年在雪山所感受到的能量潮没有一丝一毫不同。”你在信中表示有意对此继续一探究竟。但是,请注意,据我这些年对雪山状况的调查与研究,这是极其危险的行为。现在的我们,对于这些远古时期的现象可以称得上一无所知。
然而,相比于声音从口到耳的速度,书信在路上行走得总是很慢。从我收到你的文字,到我将这封信寄出,往返两国的信使们再风尘仆仆地将我的信送达,期间会过去很长时间。而作为一名冒险家的你,则永远铭记着“向着星辰与深渊”的箴言,从不因为贪恋安逸或者畏惧危险而驻足不前。所以我想,这封信恐怕起不到劝阻的作用。所以这只是一个忠告……或者说建议。待这封信寄到璃月之时,你应当早已经开展了你的探险。
那么,在层岩巨渊的冒险中,我真诚地祝愿你仍有勇敢而忠诚的伙伴同路。
这么说来,我的祝福似乎也同样会迟到。但是其间的感情仍将长久留存在信中,或许,这正是文字相较于话语的魅力吧。
回归正题。待你结束渊下的探险,想必对于石柱所封印的能量会有更加深刻的了解,不知你是否有意再回到龙脊雪山来看看?
——如果我需要说得更清楚一些,那么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不止是一个邀请,更是一次求助。目前,雪山的地脉产生了有些棘手的变化。冒险家协会季度报告、骑士团巡逻队调查汇报、经行雪山的旅客口述等信息源,均报告了雪山正在频频发生的诸多怪事,这些事件的后果甚至不乏死伤。我想,某些黑暗正在隐蔽之处复苏。
我已将雪山的异变报告琴团长、申请协调多名骑士团成员驻守雪山前哨站以劝返来者,并向璃月冒险家协会也发布了警告。目前,我与我的助手们正在开展新的勘测。但是不得不说,雪山的现状的确给勘测工作带来了一些困难。因此,如果你愿意参与我们的工作,我将对此感激不尽。
纸短意长,不能尽述。我在雪山期待你的回信。
顺附可莉的问候。
——阿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