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丹鹤

19、番外2 孩子

　　“先别走，查尔斯。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米歇尔道。
　　男人停下从早餐桌旁边离开的脚步，转身打量她一会，点点头，“我们去书房。”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进入书房。
　　表面上看，摩西夫妇的生活没有任何变化。查尔斯待她仍像以往一样温和周到，只除了他们开始分房睡。
　　“我怀孕了，查尔斯。”她深深吸了口气，“我们离婚吧。”
　　“可以。我要这个孩子，然后不管你要离婚还是怎样都行。”查尔斯简洁地说。
　　“可是……”她突然顿住了，她看见查尔斯的眼睛。自从他们从阿拉斯加回来，那双眼里的神情总是淡漠而厌倦的，像罩着一层薄冰。而现在，有某种深沉压抑的东西正挣扎着从里面冒出来。她似乎悟到了什么，却退缩了，不敢去触及那层真相。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她曾是他们争夺的对象，如今一个已经长眠，另一个似乎也不需要她了。
　　6个月后，米歇尔在医院顺利产下一个男婴。新生儿长着一头跟母亲一样的乌发，蓝眼睛，五官精致得像个天使。这个孩子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跟查尔斯相像的地方，但他似乎毫不在意。
　　他们很快离婚，查尔斯慷慨地付给前妻一大笔赡养费。
　　他请了一个经验丰富的保姆帮忙带孩子，每天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拥抱逗弄这个小婴儿。
　　大约一年半以后，他认识了一个新的女孩。她是哈珀•柯林斯出版社的文学编辑，他的校友——两人都毕业于剑桥。
　　他们开始约会，一周一次，通常在她家。他们啜饮红酒，在老式留声机的乐曲中翩翩起舞，谈论莎士比亚、乔叟、印度或中国的诗歌。有时他们也出门去，在格林威治村老旧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或者就在公共图书馆消磨一天。日子这样安静而轻快地流动，如同琴弦上一个个滑过的音符。似乎这才是他原本应该过的生活，他曾经走上岔道，现在又回归正轨，过往种种，犹如褪色的陈旧梦境。
　　这天他们像往常一样吃完晚餐，米丽突然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他微微皱起眉头，恍惚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我怀孕了。”她说。
　　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疑问，她解释道，“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女友告诉我，可以用针在保险套上刺几个小孔。这个办法看起来很有效。”
　　她歉意地摊开双手，“我骗了你，查尔斯。我知道这很无耻，但我没有要用孩子绑住你的意思。我可以自己抚养他。”
　　“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查尔斯温和地说。他环顾一下这个房间，然后从桌上的花瓶里抽出一支粉色的蔷薇，举到她面前，“你愿意嫁给我吗，米丽？”
　　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大颗的泪珠却从眼中滚落。

　　“这是你弟弟。” 男孩长得很快，但还够不着高高的婴儿床。查尔斯把他举高，好让他能看见床里那个沉睡的小婴孩。
　　“它好丑。”他撇撇嘴，蓝眼睛露出嫌弃的神色，手指却忍不住伸过去，轻轻抚摸婴儿红通通的小脸。“我小时候一定比它好看多了，对吧爸爸？”他期待地看着查尔斯。
　　他忍不住笑了，“你说得对。不过他是你弟弟，你要好好照顾他，做一对相亲相爱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