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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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丰盛的晚餐后，这一届格兰芬多的女级长爱米琳万斯领着四个女生去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和塔楼，她们的行李已经被提前送了过来，四个女孩子都困了，也没心情重新分配床铺，直接倒头就睡。
辛西娅看着深红的帐顶，默默吐了口气。
与哈利那一代不同，这一年的三十多个学生分配并不平均，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加起来有二十一，格兰芬多八个，斯莱特林只有六个。
然而仔细想想却很合理。
此刻正是伏地魔势力崛起的时候。
哪怕辛西娅不曾亲眼见到巫师战争的开始，从多卡斯在火车上的介绍中，也可以轻易得出结论。
山雨欲来风满楼。黑魔标记在这一年中已经数次出现在被灭门的麻瓜家庭上空。魔法部并未采取有效措施，但也未曾妥协，凤凰社更没有摆明立场反抗（或许还没有真正成立？），但那种鼓噪的、危险的气息已经弥散开来，让整个环境都紧张起来。
霍格沃茨虽然是一座学校，却也是全英国唯一一所魔法学校。英国巫师内战，无论哪一方都来自于霍格沃茨，更别提他打着的口号和旗帜，本就是斯莱特林于其他三位创始人的分歧所在。
学校固然与世隔绝，却也同样是一个小世界。这一场涉及全英国巫师的内战，本就是霍格沃茨校友和同学之间的内战。学校想要脱离干净，又怎么可能？
斯莱特林收混血却不收麻种，生于巫师家庭的孩子们绝不可能一无所知。但只要稍微敏锐一点，更倾向中立的都会尽力去其他学院，这时候进入斯莱特林几乎就是摆明立场——至少是被家庭灌输的立场。
而个人的意见，或者说个人的心理倾向，的确在分院帽的考虑范围内。这一届他们只有寥寥六个人，也就非常能够理解了。
格兰芬多同样如此。尽管并非旗帜鲜明的反血统主义，但四巨头中的格兰芬多自己如此，现如今出身格兰芬多的校长也是如此，格兰芬多亲麻瓜是洗不掉的烙印。若非辛西娅亲眼见到了玛格丽特一家的惨状，说不定也更倾向拉文克劳，至少安稳省事。
当然，她一个出身不详大概率麻种的女巫，立场根本不在于进入哪个学院。
她根本无从选择。
霍格沃茨的课表估计几十年都不会有变化，课程时间比起中学更像大学，都是一上一个半小时的大课。只是上课时间偏迟，从上午九点开始，上午两节下午两节，天文课则安排在晚上。
辛西娅她们的第一节是变形术，上课地点在城堡二楼，格兰芬多的塔楼距离吃饭的礼堂和教室有些距离，几个姑娘们第一次自己在城堡中行走，还要等旋转的楼梯，若非沿途有学长们出没，怕都找不到地方。
“这个楼梯为什么要这样呢？”跳过被学长强调过的，会突然踩空的那层阶梯，莉莉扶住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的玛丽，一边等转向的楼梯转过来，一边忍不住吐槽，“一点都不方便。”
“要活动楼梯的话，像扶手电梯一样自动上下，不比转向好？”辛西娅也十分不解，虽然会动的楼梯看起来十分炫酷，但一点都不实用。
“这样很容易走错路。”有点路痴的多卡斯接道。
“像噩梦里的楼梯，真的，只有做噩梦的时候才见过这个。”玛丽有点好奇也有点微微畏惧地看着那些交谈，串门的画像。
四个姑娘对麻瓜界都十分熟悉，不由同时笑了出来。这时她们距离礼堂已经不远，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路过，听见她们的笑声转过头来，厌恶地看了一眼，然后夸张地一扭头，做了个用手在鼻子前扇风逐臭的动作。
尽管仍有往来的学生，但几个姑娘们很清楚，这动作就是对着她们的，玛丽忍不住回头看看，确定能被内涵到的只有她们几个。
“你什么意思？！”多卡斯远比莉莉和玛丽了解巫师社会，立刻明白那几个学生的潜台词，顿时怒气上冲。
“太臭了。”那几个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其余三个姑娘，怪腔怪调：“格兰芬多新来的，全是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你说什么！”没等姑娘们对这几个词做出反应，楼梯上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詹姆斯和西里斯一起骑着扶手滑下来，听到那几个词顿时气愤大叫，“你用这张嘴吻你妈的吗？道歉！给她们道歉！”
“哟哟哟，波特家的大少爷。”旁边一个人阴阳怪气，“为什么波特上不了神圣28纯血名单，就是因为他们总和下等的麻瓜们搅合在一起。”
“所以你是哪家的？说出来让我膜拜一下。”旁边的西里斯似笑非笑地玩着魔杖。
那人还想说什么，被身边的人一扯，冷哼一声向旁边走去，错身而过的瞬间故意撞向刚刚从楼上下来的彼得。
他没有撞到，他实在轻视了刚入学的新生，不同于来自麻瓜界的姑娘们还不太会用魔法，詹姆斯和西里斯发出的咒语一左一右同时击中了他，让他双腿一粘，结结实实摔了一跤，嘴里直往外吐肥皂泡。
“锁腿咒？干得漂亮！西里斯！”詹姆斯得意洋洋，一脚踢向那人的屁|股。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是麦格教授。卡洛琳和斯内普站在她身边，斯内普有点隐约的不耐烦，一头金发的穿越女卡洛琳则努力压着嘴角，隐约有些看戏的兴奋和快意。
“格兰芬多在欺负同学，麦格教授。走廊上可以对同学下咒吗？”
麦格教授皱了下眉：“波特先生，布莱克先生，我希望你们能注意自己的行为，格兰芬多扣——”
“他叫我们泥巴种，侮辱波特家的家人，还试图冲撞楼梯上的佩迪鲁。”辛西娅立刻反驳，“波特和布莱克阻止了他们，是正当的，见义勇为的行为。”
“太粗鲁了！先生！这里是学校，我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将偏见带进来！”
“所以，在走廊上给同学下恶咒是可以容忍的行为喽？”卡洛琳抱着胳膊不依不饶，“这么明目张胆地偏心？”
麦格教授看了她一眼，又转向冲突中心的几个人：“在走廊上攻击同学，你们一人扣五分；至于你，奥布里先生，无故欺辱同学，斯莱特林扣十分。”
卡洛琳撇了下嘴，心中冷笑：果然，老师都偏向格兰芬多。这时旁边的斯内普真的不耐烦了，也不看她一眼就径直向礼堂走去，她一边叫着“西弗勒斯你走慢一点。”一边跟上。
被扣了分的詹姆斯和西里斯毫不在意。詹姆斯拍着因为年龄尚小，实在算不上宽阔的胸，粉嫩的小脸上努力摆出一副自以为非常男人的神色：“洗洗他那张猪嘴！下次谁要用这个词说你们，告诉我，我去揍他！”
“谢谢啦！”莉莉扑哧一笑，又问道“那个词……很脏吗？”
“别问，超脏的！”詹姆斯连连摆手。
“还成吧，”西里斯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露出一点嘲弄的笑容，“五分钟后，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脏话。”
卡洛琳还没有走远，听到詹姆斯的大呼小叫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莉莉的笑容。
金发女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她猜得不错，莉莉还真是个绿茶！不能攀附普林斯家族，便一门心思奔着波特家去了吧？说不定还打着布莱克家的主意？
我才不会让教授落入你的深渊呢！至于詹姆斯波特这个愚蠢残酷的自大狂，渣男贱女正好一对！哼！
卡洛琳的心思，格兰芬多的女孩们一无所知，几个人一起在格兰芬多的长桌边坐下，这时一群猫头鹰飞过来，将信件扔到各人面前。
“哦！”多卡斯和另外三个男生看见落在西里斯面前的吼叫信，同时发出了一声叫唤。詹姆斯同情拍拍他的肩膀，西里斯带着点讥讽的笑，打开了信封。
尖锐高亢的女性怒骂声响彻全场，所有吃饭的学生都被吓了一跳。西里斯抱着胳膊，带着点冷笑听那花样翻新毫不重复的污言秽语，等吼叫信结束，甚至向女生们这里啧了下嘴：“瞧，这才是真正的脏话。”
十岁以上的孩子们都开始要脸，被自己家人当众这样羞辱，几个姑娘们都露出同情，詹姆斯挠了挠头，似乎想搜肠刮肚找出点什么话来安慰，西里斯已经拿起刀叉开始吃早饭了。
第一天上午是变形和魔咒，下午是黑魔法防御和飞行，变形课上麦格教授以阿尼玛格斯形态蹲在讲台上，让几个姑娘双眼发亮，都希望能上手摸一摸。
“手感超好！”辛西娅小声告诉舍友们，引来一阵妒忌的嘘声，以及麦格教授意味不明的一瞥。
这节课他们试图将火柴变成针，詹姆斯几乎一下子就成功了，西里斯紧随其后，辛西娅之前都是直接上手靠意念，如今用魔杖和咒语反而有些微妙的滞涩，好歹在下课之前成功了。而其他同学只是不同程度变尖了一些。
魔咒与黑魔法防御都在讲基础知识，飞行课则是十几个学生看詹姆斯一个人撒欢耍帅，表演各种高难度动作。他的水平，早已超过了需要小心谨慎控制扫帚，完全是在享受着惊险飞行的乐趣。
玛丽半节课都没能叫起扫帚，连彼得和斯内普都在莱姆斯和卡洛琳的鼓励下成功了，她的扫帚还在地上翻滚，惹来斯莱特林那边艾弗里和穆尔塞伯的阵阵讥讽。
可越是焦急委屈，躺在地上的扫帚就越是一动不动，泪水在女孩子眼眶里打转，其他三个女生都从扫帚上下来，努力安抚她。
“我是不是不该当女巫？”玛丽摸着泪问道，“变形也没有成功，飞行也不行。”
“因为你是个脚踏实地的人，”莉莉扭头看了一眼天上撒欢的詹姆斯波特，安慰她，“没那么闹腾。”
“没关系的，我们再试一次。保持专注，不去听别人说什么……你可以闭上眼睛试试。”辛西娅也安慰道。
“我们都在你旁边。”多卡斯握着拳给她加油鼓气。
离下课还有十五分钟时，玛丽的扫帚终于跃入手里，几个姑娘陪着她小心翼翼飞上天，这时艾弗里飞过来，故作失手向玛丽砸来一个什么东西，被辛西娅眼疾手快一把捞住。
充满恶臭的粪弹在她手里爆炸，霍琦夫人听到动静怒气冲冲地飞过来，给她清理干净，顺手扣了斯莱特林十分。
詹姆斯的位置高，享受着惊险刺激飞行的同时也能遍览全场，正好看见了辛西娅捞住粪弹的一幕。
“接得不错嘛。”
“她手挺快。”旁边的西里斯评论道，“但那是粪弹！真傻。”
“我们当然不会去抓，但她们估计还不知道吧？”詹姆斯抱着扫帚翻了一圈，“艾弗里真不是东西，瞧他那蠢样！”
“我们去耍耍他？”
“好极了。”
当天艾弗里在晚饭里吃出了鼻涕虫。最终谁也没有认领这场恶作剧，但辛西娅和卡洛琳无须任何佐证，就明白了罪魁祸首的身份。
第二天上午是魔药课，又是一节和斯莱特林合上的课。斯拉格霍恩没讲几句，就让他们对书操作，他则在课桌间来回巡视，称赞一下学生的作品，或者处理一下炸锅的、翻溅的魔药。
曾经独居下厨的经验使辛西娅切割、研磨、压榨都不在话下。相对于充满“少许”“适量”的菜谱，魔药书上的配方精确地不能再精确，除了对材料硬度和韧性等估计不足耽搁了些时间，按部就班操作起来没有难度。
莉莉也是如此，她在活泼开朗之下也有着女孩子的精细，课前就将一切不必要的东西收在桌子下面，使得她和辛西娅共用的操作台干干净净，十分方便操作。
以组合而论，她们是最快的，也是最好的，两个麻种姑娘的桌面干干净净，几乎同时交出了合格的药物，让斯拉格霍恩十分惊讶。
令辛西娅意外的是，詹姆斯的魔药水平不差，虽然比不上他的变形和魔咒，却能在斯拉格霍恩友善慈祥的目光里被夸奖，拖他后腿的主要原因是耐心不够，预处理药材的手法不够精细，需要等待和酝酿的药剂总是等不到足够时长，使他制作出来的药剂成品效果打了折扣。
当然，等辛西娅后来知道波特家先祖是位著名的魔药大师，为麻瓜们治疗痘疮和疟疾，创造了生骨灵和提神剂，连詹姆斯的父亲弗利蒙波特也是一位著名的，开发出速顺滑发剂的魔药专家时，表情不由裂了。
多卡斯和玛丽的组合是一场灾难，多卡斯似乎没怎么做过这些，处理药材控制火候有点手忙脚乱，第一节课就炸了锅。
和她一组的玛丽就更艰难了。摸着良心说，书上那些魔药材料，无论鼻涕虫、毛虫汁、动物眼珠脑浆和内脏……每一样都是小姑娘不愿意用手摸的，玛丽每拿一样材料就要做一下心理建设，辛西娅已经搅拌完毕给治疗疥疮的药水念咒了，她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去捏鼻涕虫。
辛西娅找了张纸，帮她把逃走的鼻涕虫铲了起来。
在她们旁边的桌子上，偷偷瞄着这边的卡洛琳大大松了口气。
正式上课的第二天就有魔药，她满怀希望地跟斯内普一组，按照书上的步骤配置治疗疥疮的药水。
然而看到摆在面前魔药材料时，她的表情裂了。
豪猪刺、蛇牙——只要自己不喝，拿给别人用倒是毫无障碍。
但是有角鼻涕虫！
鼻涕虫！
活的！
卡洛琳看着那伸缩蠕动着的，柔软滑腻，在行经过的地方都留下长长黏液的小东西，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无论如何都伸不出手去抓。她连声哀求已经做完药水的斯内普帮她抓一下，却只得到了一句不耐烦的自己做。
然后面色阴沉的男孩将爬到他那边的鼻涕虫扔回卡洛琳那半边桌子，软体动物扭动了一会，继续慢慢爬着，滑腻的身体上鼓起微弱的蠕动圈，一点一点向前挪移……前生今世都还是个小姑娘的卡洛琳忍不住一缩脖子打了个寒战，仿佛那只虫子不是爬在桌上，而是爬在背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西弗勒斯不帮我？他明明都不认识莉莉那个绿茶！
卡洛琳一边对鼻涕虫犯恶心一边在心底抱怨，她实在不想看那些蠕动的小虫，只能一眼一眼地往外看，正好看见辛西娅用纸张铲起了鼻涕虫，交给玛丽，玛丽如释重负地将鼻涕虫倒进了坩埚。
她忙不迭从新买的漂亮笔记本中撕下一页，如法炮制铲起四只已经各奔东西的软体动物，往坩埚里倒的时候又苦了脸。
因为她的鼻涕虫跑地太远，全部铲起来花了些时间，等她铲起最后一只的时候，第一只鼻涕虫已经爬到了纸张边缘，好死不死地正试探着爬到她手上。
“啊啊啊啊啊——”卡洛琳再也忍不住，将裹着虫子的纸扔了出去。她的动作大了一些，碰翻了斯内普放在旁边等斯拉格霍恩检查的药水。
“啪”地一声，整个坩埚落在地上，药水全撒，斯内普隐隐不耐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十分阴沉：“你干什么！”
“哦，可惜了，这应该是一锅质量上乘的好药。”斯拉格霍恩挥动魔杖清理了周围的药液，又和颜悦色对卡洛琳说，“好啦好啦，你休息一会，这些小东西不会伤人，看多了就好了。”
第一节魔药课结束格兰芬多四个姑娘就决定换组，辛西娅和多卡斯一组，莉莉则和玛丽搭伴，取长补短。
而卡洛琳看着抱起书扭头就走的斯内普，心下泛起委屈，却又被她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学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