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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管不顾的要倾泻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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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荣和温理同一个学校念初一,已经亭亭玉立,由于天赋较高,在学校里名声也很大。但每次温理看到温荣,都能感觉她心事重重。
因为在学校看到妹妹,妹妹都是独自一人,完全无法现象那是在舞台上光彩照人的妹妹。
虽然温理也是一样的,但温理下了课还有赵易,而温荣下课以后只有温母,也没见小女生来家里玩,总觉得妹妹过于冷清了。
家里几次吃饭爸爸都问温荣,在学校如何,有没有朋友。
温荣都说有朋友,挺开心的带过。
温理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
而且那时温荣在准备考级,已与温母准备了大半年,临近考试,温荣的表现却迟迟得不到提升,除了温母每天唉声叹气,温荣则表现得更是郁郁寡欢。
看着母女二人如此,温父又出差不在家,温理也有些干着急。
但声乐对他来说又过于专业,无从下手,每次想问问温荣情况,温荣都支支吾吾的,又强行粉饰太平。
其实温理自己也很忙。
温理受父亲的影响,在理科上一直有天赋。
初三那一年除了要和其他孩子一样准备中考,还被选拔参加了化学竞赛,晚上会留在学习参加额外的课业辅导,学业压力比较重。
赵易在那段时间自己加课,下课后去爷爷的朋友那里帮忙,获得实操的机会。
两个地方离得并不近,但赵易不放心温理每天这么晚回家,几次和温理一起骑车回家,温理骑车总会歪七扭八,让人提心吊胆,所以赵易每天晚上都会骑着车在学校门口等温理一起走。
温理这一路上对着赵易有说不完的话,大多都和今天的学习成果有关,或是考试成绩或是新的知识点,有时道路狭窄不能并排骑车,赵易让温理骑在前头,温理还会扭着头和赵易说话,好像这一天积累的话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赵易不是没见过学校里的温理,完全不同的寡言少语。看着喋喋不休的温理,赵易好像独占了温理的一面,让赵易的内心很满足,于是每天晚上都来接。
赵易每天见到的温理都不一样,这完全取决于温理当天的学习成果,如果这一天下来题做得顺,温理就会推着车向着赵易飞奔而来,黑玛瑙一般的眼睛里闪烁出的都是知识的光芒,让赵易有些招架不住。
如果磨磨蹭蹭的,见了人,更是耷拉着脑袋徘徊不前,好像是赵易逼着他回家一样,那就意味着回去的路赵易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觉,温理会要和赵易讲题,不管赵易听不听得懂,讲着讲着还容易沉浸在题目,恨不得停下来验算。
距离化学竞赛还有一周时间的时候,天空中布满了细细密密的雨,笼罩在城市的上空,伴随着温热的天气,让空气都压抑在心头。
这天,温理并没有准时出现,赵易在校门口等了好一会才看到一个埋着头,像只小鸭子一样一点一点的往前挪,走进了发现人神情沮丧,雨衣都没穿。
赵易停好自行车,一步上前,把温理安置在门卫,和保安大叔打了一声招呼,把他的车子停回车棚,回头又拉着越发朦朦胧胧的温理坐在了他的车后座上。
被雨衣兜头罩上的时候温理才回过神来。“你带我吗?我,我还是回去骑车吧。”
“你就坐着吧,我省心你也省力,这下雨天我可拦不住你,回头你骑到沟里我还得拉你,你就坐我后头放空,别想题了。”
然后一把拽住温理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温理被拉得一个往前,就这样把脸紧紧的贴在了赵易的背上。
他本能的想要后撤,却被赵易阻止了。“别动,我还得分神注意你有没有掉下去。”
温理只好虚虚地环着,轻轻地贴着赵易,雨衣里笼起的潮湿与暖意让温理呼吸都放的轻轻的。
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对温理来说也很累,更别提今天一天都很累,慢慢的适应了,也就放松了下来。
赵易感觉到温理的脸慢慢的靠的近了,后来就整个的伏在了他的背上。
当温理不断地靠近赵易,鼻尖萦绕的都是赵易身上肥皂与机油混合,还掺杂着一点少年的汗味,但却并不难闻,这么久,温理都习惯了,这就是赵易的味道,莫名的心安。
脑袋里原先的那些纠结被一种暖暖的,热热的,酥酥的情绪替换了,让人一下子都揪不起头绪来。
有些酸甜!
十五岁的孩子对很多大人讳莫如深的话题都开始了各式各样的探索,学校常会有少男少女萌动的消息传出,大家都开始了解了性别以及性别带来的吸引力。
温理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优异,一直是老师关注的重点对象,常参加各种比赛和培训班,生活几乎是被学习承包了,所以和同龄的男生总是差一点话题。
常接触的也都是和他一样沉浸在学习里的“女学霸”,有的学习比他还拼。
初二那一年,也有女生在放学的路上将书信塞给他,温理先是不解,回头看一同回家的赵易。
赵易似乎还嗤笑了一声,把车子停在一旁,也不知为啥就上前搂住他,问那姑娘:“这个给温理的?”
那女孩羞涩的点了点头。
赵易把情书往温理胸前一拍,说“情书!”
直白的温理立马闹了一个大红脸,好像接了什么烫手的山芋,也不敢看对面的小姑娘,只看着赵易,眼神里都是祈求的、不安的眼神。
赵易被他看的没办法,只好拉着他一起走向那个女孩子说:“你看他,他还小,而且书呆子一个,这个先还给你,等他以后大了,你还喜欢的时候再送吧!”一句话前调侃,后严肃,小姑娘撑着听完,“嗯”了一声就立马回头走了。
之后的几次温理都学着这样拒绝了,当然只说了自己没有时间。
后来即使温理拔高了个子,更显得温润如玉,翩翩少年,也没有小女生愿意来碰壁了,大家都当他是高岭之花,只可远观。
雨衣下的气氛竟让人有些沉醉,温理有些想看《鸭子神探》了。
但赵易不是当年的赵易了,十八岁的少年人,身形挺拔,在汽修厂实习锻炼用的都是力气,让少年的肌肉开始成型,张开的骨架下不是清瘦,反而是结实有力的。环在他的腰上,虽然是少年人一样的纤细腰身,但肩膀宽阔,身材紧实,一股子成熟男性的张力已然展现。
比起之前在泳池,这点距离又算不上近了,而且还都穿着衣服,但却无端更让温理臊红了脸。
只能小幅度的转了转脑袋,转移思路,又把心思放到题上。
今天留堂的只有他,因为今天放学后加做的一套他做的并不如意,甚至不如平均水平。
老师陪着他又梳理了一遍,劝他不用太有压力,但他还是觉得面上挂不住,毕竟他是主力来的。
平常他都能早早做完,帮着老师一起辅导同学,今天他去拖了后腿。
他接受了老师的安慰,他会调整好的;对于同学的鼓励也笑着一一收下,但却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一想到这个,心中就在没一点粉色的情绪了,鼻子有些发酸,他侧过脸躲在赵易身后抹眼泪。
但也没有难受多久,偶遇颠簸,赵易又伸手到后头扶了他一下,又把他从那股子失落里拽了出来。
赵易第一次来接他的时候,他拒绝过,因为两地并不相邻,但赵易很是坚持,无论天气阴晴,慢慢的温理也不提拒绝了,他其实享受着这种自己被重视、被挂念、被不放心的感觉。
这在让他早早独立的温家所没有的,但在赵易眼中的他,在长路漫漫的归家途中,需要被呵护的,这因为如此,一面对赵易,他好像更容易脆弱。
赵易填补了内心的缺口,年长的哥哥会考虑父母放心放手但自己尚未独挡的一面,就好像被推出巢穴的小鸟,惊到不敢睁眼的下坠旁,有稍大的先飞起来的愿意扶着他从旁鼓劲。
他自以不动声色的方式慢慢环紧了赵易,一边靠流泪排解压力,一边又企图从拥抱中获得力量。
他就是依靠着这股力量,在漫长的成长疼痛中。
赵易的关爱是他在一点点的累计中逐渐习惯,这是专属于温理的关爱,没有别人分享,也没有人要求谦让,能紧紧抓住。
回家的路出奇的快,在温理纷杂的思绪中就到家了。
到温家屋檐下,赵易下车解了雨披,就收获了一枚涨红的湿润的苹果。
他笑着伸手摸了一下苹果的脖颈,一手的汗:“雨衣后面有这么热吗?看把你憋得。哈哈。”
温理没有躲,而是抬起被捂得像小水潭一样的眼睛看着赵易,眼睛里满满当当的,透出一股子复杂的、让赵易都无法招架的情绪。
“怎么,在后头哭了?”赵易用手指抹过温理发烫的脸颊,擦出了一点水渍。
“没有。”但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声音,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自己也知道露了馅,把头转到一边。
赵易扶着温理的脖子拽过来按到怀里,很自然,好像他们经常如此,实际上赵易的心也跳的厉害,但他当时就想这么做。
“在我面前有什么好掩饰的,哭就哭了,谁还没有一个难过有压力的时候。”
“我要是考不好怎么办啊?”温理在他怀里闷闷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考不好就考不好呗,你本来凭本事也能留在本校了,人吹你,你就真把自己当神了。”赵易又拉开一点距离,捏了捏温理的脸颊说:“就一小鬼头,毛还没长齐呢,就想要无敌了。”
“没事,没考好也没事,咱尽力了就行,我以前念书的时候常这样宽慰自己。”
温理想起赵易那出彩的成绩,就被他逗笑了。
“笑了啊,笑了就行,你不开心,我怪心疼的。”似是被两人之间的气氛所感染,赵易就自然的说出了有些情动的话语,顺着温理的头发慢慢抚上了他的脸颊,两相无声,画面好似静谧,但实际内心却都在上蹿下跳。
这话一出,温理感觉更热了。
赵易的眉眼已经长开,浓眉粗狂有型,从眉头至眉尾都是粗硬至极,如同水墨画中的重彩,鼻梁挺拔有致,并非薄唇却也极具线条感,当他严肃认真的用棕色的眼眸看着你时,真的好像要被他强硬的裹挟而去,不可自拔。
从内心发散起来的热,不燥但却带着不知道为啥的些许的臊,温理的脸更红了。
温理感受着脸颊传来的稍低的体温,内心满涨,赵易在他的心理或许早已不只是邻家的哥哥,是十年漫长陪伴,是成长疼痛里刺破的光亮。
他突然很想迎着光亮上前,不为别的,单纯的想要在这个光亮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微微抬起了脚跟,要靠的更近。
一阵小跑的踢踏声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有丝不同寻常的气氛,听到声音,二人同时后撤,避开了彼此的眼神,温理没敢看赵易,抬腿就往家走,咻的一下就没影了。
赵易没抓住温理叮嘱一声,只好悻悻的往大院中看去,就见温荣冒着雨冲回家门口。
赵易吃惊的看着温荣,今早听见温母和赵爷爷说要去市里培训,没法接温荣,所以和培训班的老师请了假,正好也让温荣休整休整,所以应该下课了就回来,“荣荣,你怎么才回来?”
温荣理了一下衣服,对赵易说了一句,“易哥,学校有点事耽搁了。我先进去。”
走过赵易身旁时,赵易注意到了她脸颊的暗红,拦住了她,问道:“荣荣,脸上哪里蹭的。”
“我不小心摔得,易哥。”温荣不愿回答,转身颇有些低气压的绕过赵易回了温家。
赵易一直看着温荣的背影,直到消失,总感觉有些奇怪。
温理到家以后就冲回了房间,喘着气缓着这噗通噗通的心跳,刚刚那会,总觉得有什么要不管不顾的肆散出来,要将二人淹没。
但他抓不到,他突然很想向赵易表达他的感谢,谢谢他多年对自己的照顾,却又好像不止如此,要开口时又感觉言语过于贫乏,说出来词不达意还有点害臊。
一时之间有点难以开口,温理暗自生气又觉得自己过于忸怩,没个男孩子的样子。
“嘣”的一声,是温荣进家门关房门的声音。声音不大,倒是也带出了温理的疑惑。
一个快步走到温荣房间。“荣荣,你怎么这么晚回来,今天不是不培训吗?”
“我在学校呆了一会,我没事。”温荣隔着门回了他。
温理听到妹妹的回话也就放了心,着手烧壶开水,准备洗漱,睡觉。
躺在床上的温理没有想到任何除赵易意外的事情,学习什么的完全无心顾忌,带着那种漫涨着的心就沉入了睡眠。
夜里雨声依旧,滴滴答答的敲击在窗户上、地面上,就好像回来路上躲在雨披下的光景,温理很放松也很愉悦。
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就起来洗了他□□小熊的内裤,档口已经干涸的斑斑点点了。
温理坐在床上缓了一下,他不紧张,这种事情爸爸早告诉了他,但却有些慌张,好像有些早,而且身体上好像还残留着力量的压迫感,让他心悸不已。
但要仔细想,却又不是很清晰,只好认命般的站起,走去卧室。
温理一边搓着,想起昨晚赵易说的话,嘟囔:“还说毛没长齐,这长齐了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