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庚子

32、轻功

　　枯木掌正如它的名字，一叹春秋过，一掌万木枯。

　　而枯木掌赵成林在当时的江湖上像是一阵飓风一般，刚一出世，就给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虽然白之一次没见过，但是据说，枯木掌可以吸取对手的生机，将对手的内力化为己用，这也是枯木掌名字的由来。

　　“赵前辈怎么会在这里？”白之托着下巴有些好奇地向李玄问道。

　　李玄给白之倒了杯茶，推到她手边：“五年前赵叔得罪了人，被追杀，后来为求得庇护来到了探春阁，深觉闯荡江湖还比不上每日的锅台边色的柴米油盐，就在这里安顿下来，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厨。”

　　“那赵前辈还真是豁达。”白之对赵前辈的心态还挺敬佩，在江湖上那么多年浮浮沉沉，却还沉的下心，能够抛下一切。

　　菜还没上来，李玄闲适地靠在椅子上，说着些闲话打发时间：“在探春阁的每一位前辈身上都有故事，就像我们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位跑堂，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清风拂云谭小雨，谭前辈。”

　　白之一听眼神骤然一亮：“是那位来无影去无踪，轻功顶顶顶好的谭前辈？！”

　　李玄眉眼含笑颔首点头，他当然猜得到白之什么想法：“谭前辈人很好说话，最喜欢虚心求教的小姑娘，要是有人能跟他请教轻功，他定然会非常愿意教她。”

　　“我我我！我可以吗？”白之兴冲冲举手。

　　“嗯？你去问问呀？”李玄跟哄小孩子似的，但白之却一点都没发现。

　　“那等会儿，我组织组织语言。”白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你好幸运啊！”

　　幸运？听到这个词，李玄怔愣一瞬，还会有人觉得他幸运吗？

　　“你看啊，你有非常关心你的长辈，还有这么多前辈陪你长大，你应该从来都不无聊吧。”白之没有看到李玄的表情，自顾自地开口。

　　李玄低下头神色莫名，这小姑娘并不知道，这一切是用什么代价换来的。

　　百晓生这样关心他不过是因为他的母亲，而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他一切的不幸来源于那个男人，而能够活到现在是因为他的母亲，即使她在他刚出生就已经去世。

　　不过，说幸运也没什么错，不然，他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了，他人生到此走到现在的每一步都伴随着生与死的选择，索性，到现在，他的选择都没有让他走向不可逆转的灭亡。

　　“李玄？李玄？！”白之看着明显走神的李玄，趴在桌子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玄这才回过神来眼底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冷。

　　“你怎么了？”

　　“没事。”李玄故作潇洒地摇了摇头。

　　“我跟你讲，这赵叔做的肉丸汤是一绝，等会儿你可得好好尝尝。”李玄转移话题，而白之很容易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是嘛！”白之见周围没人经过，稍稍凑近李玄，悄悄问道：“是枯荣掌做出来的吗？”

　　李玄也凑了过去悄悄回答：“那当然。”

　　白之立马笑开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没过多久，谭前辈就将菜肴端上了桌，白之还没组织好语言，李玄就先开了口：“谭大哥，这位妹妹对您那轻功可谓是崇拜许久了，一直想跟您请教一波，您看如何？”

　　谭前辈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是李玄特意说的，看了眼面颊红润的小姑娘，很快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在白之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快速敲定下来了时间。

　　“前辈，麻烦您了！”白之起身抱拳行礼。

　　谭前辈也回了一礼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交涉完和前辈的交谈，白之情绪明显高昂起来，再加上这一桌子的美食，简直开心的快昏过去了。

　　李玄给白之舀了一碗肉丸汤，白之接过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嗯——哇！好好吃啊！”白之眯着眼，回想起在寻金楼那一桌的佳肴，怪不得李玄说凑合。

　　李玄没有吃，看着这小姑娘一脸幸福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仿佛只看着她吃就足够了。

　　“你快吃啊！我可先跟你说好了，我胃口很大的，你动口慢了可一点都吃不着了哦。”

　　“嗯，你吃，我不饿。”

　　“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这一句白之就风卷残云一般将桌上的菜肴快速扫荡起来。

　　不过，如果当时的白之知道吃完之后就是谭前辈的轻功特训，她应该是打死都不会吃那么多的。

　　白之站在院子里，看着对面笑眯眯的谭前辈和角落里准备看热闹的李玄，摸了摸鼓鼓的小肚子，觉得等会儿的画面一定很“美”。

　　“白姑娘别担心，放松，不会让你摔着的。”谭小雨看出了白之的犹豫还以为她是怕摔着了，特地开口安抚。

　　“没事，前辈，我不怕摔，就是我这轻功…有一点…丑，还请您担待。”白之面色微红，说起这个就有些羞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轻功就是很差，无论怎么样都感觉身体非常的重，不管什么轻功到了她这都像断了翅膀的鸟直扑棱，就连她师父都已经放弃了，还曾经安慰她：能用就行，美丑什么的没有人关注的。

　　于是她就信了，直到下了山遇见了李玄，她这才算揭开了这善意的谎言。

　　怪不得每次看到她用轻功她师父总是笑得那么开心，搞半天是在笑她。

　　“没事，少爷的轻功还是我教的，对于教人这事儿我很有经验。”谭小雨拍着胸口保证。

　　“李玄？他不是没有内力吗？”对了，还有那次武林大会，她迷迷瞪瞪即将陷入昏迷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他出手了。

　　“少爷啊，他不是没有内力，是不能用。”谭小雨见她和李玄格外亲近，因此也没有多加隐瞒就说出来了。

　　“不能用，是因为毒吗？”

　　谭小雨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她连李玄的毒都知道：“是啊，他中的这毒阴狠，阁主废了一身内力却也只能保住少爷一年的性命，甚至在此期间都不能用内力，稍微动用一点就会导致经脉逆流毒素扩散，每次使用都会有生命危险。”说起这个谭小雨都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命途坎坷，走的每一步都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