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雀》庚子

20、输？

　　白之一路上好奇地看着门派内的的各种各样的建筑，偶尔身旁走过身穿白衣的弟子，白之也要仔仔细细看上好几眼。

　　她之所以这么好奇还不是因为自家师门和这里不太一样，白之的师门加上师父也就才三个人，屋子也就三间，师父、师兄和他一人一间，就连自己那一间还是师兄一砖一瓦给自己现盖起来的。练刀就在山林里随便找个地就练了，哪还有什么练武场。主打的就是一个回归自然。

　　因此白之第一次来其他门派自然感觉好奇。

　　就在白之四处眺望四周回忆那个弟子指的练武场方向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熟悉的温润嗓音：“大、大牛姑娘？”

　　白之一开始还不知道那人是在叫自己，直到感知到有人接近，才转身发现了身后那个“白莲花？”

　　“白、莲花？什么？”白之不小心叫出了自己心里对他的代称，看到沈归年疑惑的表情才重新开口“不是，说错了，沈大师兄。”

　　沈归年微微颔首：“大牛姑娘，这是在找什么吗？”

　　白之皱了皱眉开口解释“：我不叫大牛，你叫我白之好了。我在找那个你们门派那个练武场，之前那个弟子给我指过方位，我找了一圈没找到。”

　　沈归年把白之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才垂眸看向她：“白之姑娘，你说的是那个明天举行比武大会的那个？”

　　白之一听眼睛一亮快速点了点头：“在哪里在哪里？”

　　沈归年看着白之小孩子一样喜怒都摆在脸上的样子，忍不住抿唇笑了下，刚刚在门口核验邀请函时她冷厉的印象逐渐被推翻替代。

　　一路上沈归年带着白之一边走一边解说旁边路过建筑的用途，声音压低，清润又低醇，像早春的溪涧敲打在耳畔，就连一向不太关注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好几眼。

　　之前在门口的时候沈归年声音拔高嗓音清亮，白之还没有注意，但此时沈归年特地带白之走的小路，周围静谧，这声音在耳边盘桓就格外的明显。

　　走过这条隐秘的小径，尽头就是那个练武场。

　　隔得远远的白之就看见了阳光下漂亮夺目的台子。

　　一看见练武场白之就顾不得听什么藏书阁什么桃李堂了，连那把子声音都顾不上欣赏了，脚下加速，噌的一下就从沈归年眼前窜了出去。

　　沈归年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

　　白之过去的时候才看见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了，甚至台子上已经有人开始动手切磋。

　　台子很大，二十多个人在上面打都绰绰有余，台子下面是个池子，台面被一根柱子支撑起来，池子外还有几米汉白玉石板地作缓冲带，周围一圈一圈都是能远远观看的座位。

　　沈归年之前核查邀请函不少人对他印象都挺深刻，这会儿来了这儿都礼貌地颔首示意，沈归年也都一一回应。

　　台子上正在比试的是两个年轻人，都没有佩戴武器，掌对拳，只是现在台子上的气氛却不是很好。

　　使拳法的是一位劲装女子，而用掌法的则是一个个子稍有些矮的男人，现在来看这男人似乎正处于上风。

　　“嘿嘿，小美女，哥哥这招十八摸怎么样啊～有没有舒服到你啊？哈哈哈！”这男人长的贼眉鼠眼，说的话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用着拳法的那小姑娘强劲的攻势都被四两拨千斤地化解，听到这羞辱的话更是眼睛都红了。打斗间的接触必不可免，更何况她们没有使用武器，只是原本平常的触碰都被这登徒子说成故意，出招也尽往一些隐私地方招呼，台下这么多人，这姑娘耳朵都红透了。

　　台下不少人都皱着眉头满眼鄙夷，尤其是有些稍微泼辣一些的女子都忍不住骂出了口，但那人却只当看不见听不见，或者说听到这些声音反而更兴奋起来，更有一些男子在台下也是口出不逊，污言秽语地让人恶心，就连沈归年都觉得有些过了。

　　就在沈归年刚打算出声叫停，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姑娘你先下去洗洗手，接了他这么多掌，小心掌心溃烂发炎，且让我来会会他。”台下听到这话忍不住哄笑出声。

　　台上战斗暂停，那女子听到这话如获自由，她早早就想下去了，怪她一时受了挑拨就上来了，没发现这是个登徒子，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成了这副模样，急匆匆下了台，女子循着声音看到白之，走过身边小声道了句：“这人手段下流，姑娘小心。”白之点了点头。

　　那人见说话的人又是个小姑娘，且长的不赖，色心大起，对没注意白之说的夹枪带棒的话。

　　白之走上擂台那人才看到白之身后的长刀，急忙开口“诶，姑娘，擂台友谊比试我们要讲究公平，你那长刀，卸了吧？”

　　白之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好啊。”，白之解下长刀，正不知交给谁，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李玄，接住！”

　　白之的话止住了沈归年正要上前的脚步。

　　只见白之将长刀稳稳地扔给一位少年，白之特地控制了力气，才没有发生他被刀打飞的惨剧，那人正是李玄。

　　李玄闲来无事听说擂台有比试，立马猜到她应该在这里，刚赶过来，果然就看见她站在擂台上，听见对面那人的要求，李玄不由得朝他抛过去一个勇敢的眼神。

　　好小子，给你活路你不珍惜啊，非得自找死路。

　　就白之来说，她用刀，不解开天蚕丝绡，可以控制刀法不砍伤他，但是纯体术，她可不会控制力气，一拳砸断肋骨都算轻的。

　　当然其他人不知道，看到这小姑娘卸了武器，顿时觉得这小姑娘难逃贼手，见这少年跟台上那姑娘认识纷纷上前劝解“唉，快让那姑娘下来吧，这个男人是江湖上有名的绵延掌高手，专占女子便宜的，祸害不少人了，这姑娘冲动上去了还卸了刀，等会儿恐怕……”

　　李玄脸转也未转，漫不经心地看着台上，侧头慢条斯理道：“你觉得，她会输？”

　　说话那人被这话一噎，反问道：“不然呢？你知道刚刚那个用拳的女子是谁吗？彭家拳法的传人，就连她都在这人手上吃了亏，现在这小姑娘还被激得卸了刀，她惯用刀，论赤手空拳哪能敌得过他！”

　　说完这话旁边不少人都颇为认同，纷纷附和“是啊。”“就是。”“这小姑娘，难赢。”……

　　李玄没说话只笑了笑，给他机会了，他不中用啊。

　　突然，他似是感觉到了一股视线，转头看去，就看到了之前门口校验身份的大弟子，似乎叫…沈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