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成人礼 ...
-
戚妄帮向暖过完生日就走了。
日子过得很快，很快迫近新的一年。
12月31日，学校就提前放学生回家过元旦假期。
向暖一回到家，就立马打开了手机，查看物流信息。
她用上学期的奖学金，还有平时的存款，攒下来的钱给戚妄买了那么一件礼物。
其实，她到现在也不知道戚妄喜不喜欢这礼物。
只是在二人互关微博的那时候，她也如众多恋爱的少女一样，关注着心上人的一举一动。
她知道戚妄点赞过这款鞋，也看着戚妄多次点赞过这牌子。
在这样的猜测下，向暖脑海中不禁浮现他穿着这款鞋如风地奔跑，意气风发地在操场上打球。
在无数次的理智克制下，她还是想冲动消费一次。
向暖低头看着手机，物流信息已经提示明天送达。她呼了一口气，其实之前她也与店家商量过，哪天把快递承包给运营商最好。
这样，才会让戚妄在生日那天如约收到礼物。
向暖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戚妄之前给自己发来的消息，正要回消息。
门口传来向玥的声音：“向暖，你一天天躲在房间里做什么？出来做饭。”
“知道了。”向暖应了一声，她点击对话框，回了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
等到父母吃完了饭，洗完了碗，向暖忙完一切，回到房间已经是十点多了。
她躺在床上，发了个雀跃的表情包给戚妄。
对面很快就回应。
向暖拨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暗黄的床头灯，镜头里的向暖面容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依稀清楚小姑娘全缩在被窝里，神色疲惫。
戚妄眉心微蹙，“你看起来很累。”
“学习压力还是有点大。”向暖打了个哈欠，高枕被她的侧脸压下去，她声音有些嘟哝，“我也不是特别累。”
其实很累。
在越来越难的知识点，学校大力推进课程进度，试图高三完成全部教学任务，直接进入一轮复习。学校新知识，复习旧知识，都让她累得偶尔有些喘不过气来。
戚妄叹了口气：“你还是早点睡，我看你一直在打哈欠。”
“哪有？”向暖急匆匆地想反驳，只是不受控制地又一个哈欠打了出来。
得，这会儿她再怎么说都是狡辩了!
她干脆也不掩饰了，直接开口：“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戚妄以为是做题，他语气不赞同，“休息好了才能做题，你也别熬夜做题了。”
“不是这个。”向暖又打了个哈欠，眼睛泪汪汪的，“跟你视频啊，笨蛋。”
好像内心最细腻的角落好像被什么东西在深深地撩拨了一下，那些悸动在这深夜痒得让人发慌。戚妄唇角没忍住扬起，他顿了顿开口：“以后聊天的日子很多，你还是赶紧休息。”
“我不。”向暖反驳。
二人聊了一会儿，戚妄看着向暖今天反常地熬夜打视频，他想挂断电话。
就看着镜头里的小姑娘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
毛毯盖住了她的脖颈，柔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
静谧且美好。
戚妄那想要挂断的手没有按下去，他就看着视频里的向暖。
直到11点55的时候，戚妄听到视频里传来向暖的铃声。
铃声很大，向暖被吵醒了。
她伸手想去拿手机，几乎是本能地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是脑海中又隐隐不安。
在急促不停的铃声下，她拿起了手机，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
铃声的备注是——成为第一个给戚妄说生日快乐的人。
向暖看了看手机，居然自己没挂断视频，太好了。
她掐自己一把，眨了眨眼睛，看着时间，等待着新年的到来，也在等待着戚妄的生日。
2018年的0：00分，几乎是在同一时刻。
横跨大半个中国的他们，在世界这一个地球村上，握着手机，对着自己在乎的那一个人，说出了自己的愿望。
“生日快乐。”向暖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新年快乐。”戚妄开口。
过了几秒，向暖又开口：“你也新年快乐。”
“同乐。”戚妄开口。
向暖眯了眯眼睛，她关了床边的灯，她握着手机，道了一句“晚安”，然后沉沉地睡去。
看着微信电话被挂断。
在那一刻，戚妄突然庆幸自己之前没有挂断视频。
月明星稀，北京新年下雨。
他望着微信里，与向暖的对话框，他再次说了一声“谢谢”。
——
向暖第二天早上醒来，她抱着手机沉思。
自己昨晚上到底有没有跟戚妄说生日快乐，到底有没有成为第一个跟戚妄说生日快乐的人？
还是自己在跟戚妄打电话的时候睡着了？
昨晚的一切就跟电视里喝酒后的断片一样，向暖现在只记得戚妄让自己早点睡觉的事情。
思来想去，向暖还是打开了与戚妄的对话框。
她发了个表情包过去。
对面没有如往常立刻回复自己，向暖的心情越发的焦急。
等了十分钟。
对面发来一张图片。
是一款黑白色的经典球鞋，是向暖送给戚妄的礼物。
戚妄：【谢谢小向同学，我很喜欢你送给我的一切。】
在这一刻向暖之前所有的担忧，顿时荡然无存。在戚妄喜欢这双鞋子的肯定下，焦虑化为了深深的喜悦。
向暖十分具有风范地回了一句：【不用谢，跟大哥客气什么？】
戚妄：【也是。】
向暖唇角翘起，她发了条消息过去：【生日快乐？】
第一个试探一下，昨晚自己有没有祝福？
向暖：【生日快乐！】
反正向暖是想通了，如果自己昨晚没说，那就在这时候补说。如果自己说了，那么再说一次又何妨？
戚妄：【昨晚你已经跟我说快乐了，怎么需要二次祝福啊？】
戚妄：【昨晚你……】
向暖：【？】
戚妄：【你昨晚战胜了生理需求，都跟我说了生日快乐！】
向暖：我特么谢谢你！
不就是睡眠的困意么？有必要说成心理需求？
——
日子如流水，高二日子光阴似箭。
很多时候，向暖也会在闲暇的时候想起戚妄。在她不怎么成熟的十七岁，无法像大人那样克制自己的情感，也会用班上的座机偷偷地跟戚妄打电话。
幸运的是，戚妄的学校全国名校，没有所谓的应试教育，而且还包容理解学生。
他的学校允许学生带手机，甚至对于学生早恋这一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每一次向暖跟戚妄诉苦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询问戚妄的成绩。
她知道他想在首都上最好的大学，
他想学物理，他想自己变得更好。
所以，在很多时候，
她会更努力地，想让自己成为最好的自己。
成为彼此身边最好的人，
成为别人眼中般配的存在。
直到进入了高三。
向暖的成绩一直都很稳，在无数次的联考中，许多学校都知道了，风宁一中有一个预备状元的好苗子。
她也一直保持在第一。
也在高三开学的时候，从以前为学姐加油的学妹，成为了被别人加油的学姐。
学校也在高三开学不久，举办了一场成人礼。
只是那天的成人礼学生们身着统一的校服，在台下听老师说着无数鼓舞人心的话。
日照当头，结束激励演讲的瞬间，学生们按照演习般地走过成人门。
在走过那一扇门的那一刻，不论你仍旧17岁，还是早就十八岁，都只能意味着，高中生活只有那么一年了。
在成人门走过的那一瞬间，附近的学妹会递上那么一支笔，让学生在成人墙上写上自己的梦想。
红色的木墙上写满了无数壮志的话。
——我希望能和张潇相在同一所大学！
——杨子涵我喜欢你，这么久了，还是喜欢你！
——他妈的，希望能考赢富二代，官二代，让我自己成为富一代，官一代！
——我想当第一！我想当状元！
每一个班都有特定的位置，当写完梦想后，学校会把墙上的那张纸撕下来，放进校史馆珍藏。
向暖走到成人墙，手里拿着刚刚学妹递过来的笔，她看着本班墙上最正中的位子早就被写满。
青春就是这样，人人都想成为自己人生的主角，人人都想在舞台正中发光发热，人人都想受到瞩目。
向暖找到了右下方的那一处角落，她也毫不避讳地写下了自己的梦想——希望能成为状元。
在她即将收笔的那一刻，就看到了班上的一对情侣之前的留名。
——苏红飞永远爱陈新丹。
向暖笑了笑，她再次地打开笔盖，在这墙上的旮旯处，再一次写下来了她的少女心事。
——向暖与戚妄长长久久。
在她收笔的那一瞬间，她抬头看到了那走廊。
那走廊上全是阳光，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也仿佛为青春加上了那么一层滤镜。
她回想起了初次见面。
他也是站在走廊上，神色散漫，对着赵鹏千懒洋洋地开口：“她不是向玥。”
也是在那一天，向暖记住了戚妄。
记住了，在初遇那一瞬间，以为只是在盛夏里，偶然相遇的校友。
没想到，以后，会是她十八岁，八十岁都忘不了的“妄”。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成人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