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你我的十八岁》南星诺

41、监视

　　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行人行色匆匆。
　　在即将登机的那一刻，戚妄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了向暖的电话。

　　仍旧是漫长地等待，紧接着无人应答。

　　戚妄知道向暖不会带手机进入学校，他打的电话自然也没人来接。
　　但他还是怀揣着希望，想试一试。

　　他看了一眼，缓缓地背过身，走向登机口。
　　飞机起飞，高楼大厦逐渐地缩小，云逐渐阻挡了视线，戚妄闭上了眼眸。

　　他不由得回想，向暖现在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吧？
　　自己骗了她，也让向暖没有前来送自己。

　　从风宁直达到北京，两个小时的时间。

　　戚妄一走出飞机，立马打开电话，看看有没有向暖的回拨。
　　再看时间，风宁一中还有四小时才放月假。

　　戚妄收起了手机，向出口走出。

　　在那里的出口，他看到了四个人。
　　他名义上的父亲，还有一个妩媚的女子，以及与他年纪相仿的儿子，她们的眼里释放出些许恶意。

　　“戚妄。”戚长林看着戚妄的眉眼，脑海飞速掠过与戚婉所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当戚妄宛若未闻自己的话，更让戚长林生气，他声音大了几分：“你没看见我么？”

　　戚妄停在了他们的面前，目光带有极强的攻击性，看着那女人与她儿子。
　　保养得很好，整个人长相柔和，甚至连眼角底下的痣都与自己母亲一模一样。

　　李嫣然手拉了拉戚长林的衣袖，语气柔和：“长林，别跟小妄生气了，我们终究是一家人。”

　　戚妄知道，戚长林外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他骨子里特别喜欢别人顺从自己，若是被人忤逆，他会像隐藏的毒蛇，寻找机会，伺机咬上那么一口。

　　李嫣然戚妄知道些许，但也仅限于老爷子给自己的资料与保证。李嫣然90年代嫁给了富三代，后面富三代家道中落，紧接着在酒会上遇到了戚长林，直到戚婉死了，这女人两个月后就进入了戚家。
　　不过至今都未有任何的名分。

　　戚老爷子说他反对李嫣然嫁入戚家，但是戚长林似乎也没有主动提过这事。

　　如果不是李嫣然给自己发了一张在戚婉房间睡觉的照片，戚妄不会回来。

　　戚长林被李嫣然这么一劝说，顺势走下了台阶，他看着戚妄，“回来了也好，风宁资源比不上首都，你就在这里好好学习。”

　　“刚刚附中的校长还跟我通话了，说你中考就是第一，让你直接去他们学校读。”戚长林看了看一旁的人，“放心，我不会让你跟小野一个学校的。”

　　李野面色一冷，他没想到自己在戚家那么嘴甜了一年，戚长林还是没把自己给安排到师大附中。
　　甚至在众人面前，这么不给他们面子。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才是更让李嫣然与李野不爽的。

　　戚老爷子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堆人好不威风。

　　戚老爷子是谁，目前戚氏集团最大的控股人，可以说戚氏集团的继承人是谁，是由这老爷子来定。

　　别看现在戚长林风光无限，掌控的子公司众多。其实也就那么点继承份额，不是大众所以为的一手遮天，也不是戚氏集团的实际控股人。

　　戚妄看到戚建国，脸上露出了真心的笑，“爷爷。”
　　“哎，小妄。”戚老爷子身上的怒火迅速地消散，他的态度可以证明，他很喜欢戚妄。
　　甚至，是超越对戚长林的喜欢。

　　戚妄恨戚长林，可是他却不能恨戚老爷子。
　　毫无疑问，戚老爷子对他很好，对母亲也很好。

　　戚老爷子的视线清明，不像大多八十老人的那般混沌，他看了一眼戚长林，“小妄跟我回祖宅住，等到你家里没什么阿猫阿狗了，你才可以请小妄回来。”

　　阿猫阿狗，这简直就是羞辱人。
　　不过李嫣然什么人没见过，她面色柔和，仍旧不恼，“嗯，爷爷，我知道了。”

　　“爸。”戚长林面子也有些过不去，李嫣然是他的女人，父亲这话就是在打自己的脸，质疑自己的品味。
　　更何况，李嫣然仍旧这么彬彬有礼，看起来温柔，就像当初的戚婉。

　　戚长林道：“是我让嫣然住进来的。”
　　戚老爷子阴着脸，不再看他们，平复了心情，对着一旁的戚妄笑道：“小妄，走吧，爷爷带你回家。”

　　“嗯。”戚妄不想让老爷子担心，他对视李野挑衅的视线，嘴角勾了勾，没再给一个眼神。
　　——
　　戚妄回到祖宅，里面的清洁员忙碌，司机临走时给家政使了个眼色，霎时之间走了许多人。

　　老爷子坐了下来，眼里不再是面对旁人的精明，他承诺：“放心，小妄，我不会让其他女人进门的。”
　　“爷爷不用担心。”戚妄不慌，“他不会再婚的。”

　　他比谁都知道，戚长林骨子里的冷血，他永远最爱自己。
　　戚长林如今喜欢李嫣然，不外乎李嫣然长得像戚婉罢了。

　　戚长林在用这样的方式逼自己回来，甚至不惜让李嫣然挑战自己母亲的权威，那么李嫣然在父亲心中也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戚老爷子松了一口气，戚妄是他最喜欢的儿孙，也是他认为最适合的继承人。他开口：“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那个，本来你上学期就希望你回来的，但想着你不回来也有缘故，我也不知道怎么问。”

　　“嗯。”戚妄看着老爷子，他刚刚的话像是在试探，他是否不知道向暖的存在？

　　戚妄面上不动声色：“那爷爷，我先上去睡了。”

　　“睡去吧！”

　　看着戚妄离开了那里，戚老爷子眼神晦暗不明，对着门外的助理挥了挥手，对着他的耳朵说了几句话。

　　——
　　向暖一直在学校，甚至连月假都没有回家。她打算努力地复习，在期末考试统测考完最后一科，风宁一中放假，她这才回家。

　　七月初，风宁雨水多，不似六月份的雨少。

　　想起六月，向暖的脑海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人的面容。她愣神了几秒，迅速地想把这一切给抛出。

　　今年期末考的卷子偏简单，外加上向暖一直复习得很好，她有感觉，自己的成绩会在全市取得不好的名次。

　　成绩出来的很快。
　　向暖果真取得了极佳的名次，她拿到了全市第一。

　　微信群里也受到了杨国虎的表扬，与此同时还有许多同学也纷纷发来祝贺。
　　向暖一一客套礼貌地回应。

　　李明锐再发来一条消息：【向暖，你学习成绩很厉害，要不然……】
　　他这样言语不明的话，让向暖很快地猜到了李明锐想说些什么了。

　　向暖回了一条消息：【不好意思，我学习成绩也不怎么行，一切免谈。】
　　再打开这成绩，向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明明期中考的时候，许多人都在自己的面前，楚楚、戚妄也都在风宁一中。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他们都走了。

　　向暖眨了眨眼睛，她突然感受到了有点水汽，心口似乎被划开了一个微小的缺口，一切的酸涩在胸腔迅速地蔓延。

　　要是戚妄在，她还能拿到第一吗？

　　开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