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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这剧情我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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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棚里,王翠翠背着背上睡着的王根根——她未来的夫君,“阿月,这次恐怕抄得太多,要卖不完了。”
胡月月得意一笑,“不会的,我保证一本不留。”她之前低估了古人爱学习的程度,写的废话文学都能卖得那般好,这次更会好卖。
王翠翠不信,然书棚里人开始多起来,胡月月也不再搭话,任由其翻看,观者无不沉默,旋即不论价格买下,很快,有人看出此书与之前天差地别,不到一个时辰,王翠翠看着钱罐装满,直到最后一本书售完。
“阿月,这次写的甚么,这般好卖?”
胡月月收拾好钱罐,拍拍王翠翠肩膀:“这还得多谢你,走罢,寻个好日子把你卖身契买过来,让你恢复自由。”
“为什么多谢我?”王翠翠又惊喊,“你要替我赎身?”
胡月月停下脚步笑着看她,“你到底要我回答哪一个?”
王翠翠背着人也是走得轻松,绕着胡月月转圈,“我想先知道为什么感谢我。”
这还得从半月前说起,在王翠翠口中得知这个朝代的人不知道什么是节气,胡月月一合计把知晓的二十四节气写下,再结合现代的人的科学解释,注解不同节气气候特征对应种植最佳的时节,她只是赚点钱而已,没想到一场人生转折在等着她。
是夜,胡家院门用柴棍扁担抵住,胡月月与胡氏清算钱币,换算下来,足有一百零三两银,加上前两次卖书挣得十五两,按胡氏消费水平,这辈子是不愁吃了,胡氏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激动地反复数钱。
“娘,我以后还会挣钱,别舍不得花钱了,改日做几件新衣服去。”胡月月瞧过胡氏衣柜,翻来覆去只两套衣裙。
胡氏不少挥霍性子,但哪个女人不爱服饰脂粉?满眼欣慰:“好,但我儿别太劳累。”
胡月月大手一挥,“这算什么,我会的还多着呢,娘,我就只是小小思考一下,就有这么多钱啦!”
“我自然知道我儿是个有出息的。”胡氏言语间充满自豪。
这一夸,胡月月却是不好意思,她低下头打心眼里浸蜜一般甜,原来有妈的孩子是这种滋味!
此时,隔壁传来咒骂声,还有压抑的呜咽声,是王翠翠,隔壁王婶又开始训她了。
胡月月拉着胡氏的手道:“阿娘,我先前跟你提过,我想给翠翠恢复自由身。”
“阿月,你想救翠翠娘不拦着,但娘有话问你。”
“你讲。”
“你先前和翠翠感情可不好,翠翠可是有拿话哄你让你为她赎身?”胡氏咬牙将心底疑惑说出来。
胡月月歪头,想:原来原身和王翠翠关系并没有那么好啊,但这和她救人没关系,“阿娘,翠翠没有拿话哄我,赚钱上她帮助我很多,我不能看她给人做小。”
听到这般回答,胡氏放心点点头,此时,隔壁响起鞭子抽打到皮肉发出闷响,王翠翠哭声变得凄惨刺耳。
胡月月看向她娘,胡氏当即明白,她道:“我与你一同去。”
这还是胡月月第一次进王家院门,格局与她家相差无几,只是稍大些,母女俩进去正好遇见王屠夫嘟嘟囔囔出门,见到胡月月两人也不招呼,抬头挺着大肚子与她们擦身而过。
院中间跪着王翠翠,王婶手里捏着赶猪的鞭子,额上汗津津的可见她下手着实重,王屠夫走后,她音量拔高:“不要脸的下贱货,好心养你,没成想是个祸害家宅的东西。”王翠翠没有争辩,只是捂脸哭。
“翠翠,你没事吧?”胡月月赶紧走过去,只见王翠翠小臂和腿上透出一道道血迹,“你这是要将人往死里打。”
“是呀,以后还做儿媳妇的,打坏了可如何是好。”不知何时左邻右舍皆围在王家门口。
王婶见人多,也不好再打,嘴里抱怨道:“这小贱人今日背我儿出门玩耍,不知拿甚么让根儿吃,还让根儿吹一天凉风,晚上根儿实在忍不住才与我说肚子痛,我这是,教训她呢!”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买她回来想家中有个帮手,谁想,差点害了我儿命,各位乡亲父老,我王家平日里卖肉从来不缺斤少两,我们都是老实人。”
这一解释,登时有人唾骂:“这赔钱货,怕不是在庙会玩耍发痴了,别是让根儿吃甚么坏东西进去。”
“就是,说谁会无缘无故打人,我说王婶,现在不打顺,以后根根娶妻,没个规矩,这性子坏起来还得了。”
胡月月当然知道,今日在集王根根一直在王翠翠背上瞌睡,不曾吃任何东西,不明白为何打人,但胡月月内心闪现出一个睿智的自己,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会当凌绝顶一般俯瞰大地:艾玛,这戏份儿我熟,解救苦难少女。
这有人怂恿,王婶眼神登时又凶恶起来,抬手又要挥下去,胡月月忙道:“王婶既然说你家大儿子吃坏了东西,怎还不请郎中?”
这一问众人倒是热心起来:“是呀,快把根儿抱去看大夫。”
胡月月继续旁敲侧击:“我还说糖葫芦给根儿吃,没想到他病了,这般严重的病怎么王叔还出去呢,难道他不知道根根病了么?”
立即有人插话:“哎,这么一说,我刚来的路上还和王屠夫打了个照面。”
王婶丢掉鞭子,对王翠翠喝道:“还不起来去看看根儿,哭丧呐你。”旋即对众人道,“都回去吧,我马上带儿子看病去。”
众人连连点头,说几句宽慰的话准备走人,没想到王根根从里屋跑出来了。
胡月月低头露出一个得逞的笑,这王根根从她说糖葫芦的时候就露出一颗圆溜溜脑袋,只是大伙儿视线在王翠翠和王婶身上没注意,是以她详装惊讶。
“咦,王根根你好啦,你不是病了吗?”
王婶本想将儿子抱回去,却不料王根根绕开她跑到胡月月面前,“阿月姐,你说的糖葫芦呢?”
众人又驻足看戏,“这不是好好的么?”
“根儿,回屋里去。”王婶低声道。
王根根没吃到糖葫芦,哪里肯听她的,胡月月高声道:“生病的人不能吃糖葫芦。”
“我没病。”王根根喊起来。
“别胡说,快回屋里去。”王婶急得走上前去拉儿子,却不料踩到地上鞭子“哎哟”一声摔倒。
胡月月趁此机会道:“没病?没病翠翠为何会挨打,你莫不是想吃糖葫芦哄我吧。”
这话一说,王根根登时急头白脸道:“才不是我,我没有吃坏肚子。”
看热闹的热心群众拦住上前制止儿子别说话的王婶,问王根根,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庙会阿月姐卖了新篦子与翠翠,翠翠梳一个新发髻,问我好不好看,我说不知道,她说换一件衣服看才好看,阿爹回来,问我谁在里屋,我说翠翠在换衣服,他硬要进去看翠翠,翠翠不让阿爹进屋,阿爹生气打了翠翠一巴掌,把人打哭了,我吓着了,也跟着哭,阿娘正好回来,就开始打翠翠,阿爹也走了,我还没吃饭呢!”王根根很是委屈道。
说到这儿,众人再明白不过了,王婶登时大骂王翠翠:“贱人,尽做一些不要脸烂货勾当,要不是她勾引……她就应该浸猪笼。”
“浸猪笼太狠了些罢。”胡氏皱眉不赞同。
有人附和道:“好歹一条命,男人这东西甚么样王婶莫再自欺了,这丫头也是及笄,根儿太小,不如发卖重新买一个小的回来。”
“哈哈哈,恰好我家母老虎回娘家,不如卖与我罢。”一个矮小满脸麻子中年男人指着王翠翠脸上的雀斑道,“她脸上与我配嘞。”
登时有人笑话:“张麻子,你屋里妾小好几个,小心身子。”
张麻子骂回去:“怕不是你想要,才来搅黄我的好事。”
胡月月心里却是五味成杂,没想到王翠翠处境这般残忍,“翠翠,莫再哭了”
“阿月,我……”王翠翠声音嘶哑说不出话来,眼中的惶恐让她看起来几乎到崩溃临界点。
“你莫怕,我救你!”
胡月月站起来,对着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我胡月月家中无姊妹,平日里翠翠与我作伴,本想她在邻家我随时可与她玩耍,如今见王婶要卖翠翠,心中自是舍不得的,不如卖与我,阿月先在此谢过,也感激友邻作证。”
这话说得,谁也不好明着与她抢人,又有人道:“这胡氏拉扯胡月月这女娃也不容易,他日,若是闺女出阁,胡氏一个人孤寡,有个婢女伺候也是好的。”
王婶心里却是不甘心这般放过她,但见大伙这般说,咬牙道:“可以,这贱人我买来时枯瘦弱小,如今身量这般大,耗费许多粮食衣裳不说,便是调教也是累人得很,这十年加起来,二十两银子不过分吧?”
“二十两!”有人诧异道。
张麻子嬉笑,“卖一个鲜嫩的估摸着也才十两。”
“王婶,这是想卖还是不想卖呀!”
王翠翠登时有了死的决心,趁着众人议论,起身往井口撞去,只是身上有伤行动慢些被胡氏拦了下来。
“翠翠,你傻啊。”胡月月慌了,怎么突然想不开了?
“阿月,我不值得。”
“值得,你值得,王婶,我买,二十两,你把翠翠卖身契拿来,我这就给你。”
王婶则是一副万万想不到的表情,众人啧啧叹息,“可惜了,没想到还是个忠心的。”
王翠翠一听更加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胡月月还没明白话里的意思,再一看王婶已经拿出卖身契,她这才明白,众人误会王翠翠撞井自尽是为了防止胡月月与王婶杀价,她凑近王翠翠耳边悄悄道:“在我心中,你是无价可比,别想太多,今日之后,你便是自由身。”
王翠翠听罢已是泣不成声,她张嘴无声道:“阿月,我王翠翠这辈子做牛做马,唯你是从。”
胡月月叫拢众人作证,与王婶做了这笔交易,是以拿好字据牵着王翠翠回到胡家屋宅,让胡氏为她处理伤口一番,而后当着王翠翠的面,将卖身契烧掉。
“今后,就要委屈你与我和阿娘过日子了。”
王翠翠不顾伤口,爬下地给胡月月母女磕头,胡月月一个现代人,哪里受得了这些,赶紧将人扶起,“好好养伤罢,今后还指望你与我作伴呢。”
“这点伤看着吓人,我无妨的。”
胡氏看着两人笑,此时,门外有人敲门。
胡月月几人来到院中,“何人?”
“这可是胡月月女娃家?”
胡月月喊道,“寻错了。”果然古代有钱不安全,难道还要招几个看家护卫?那不行,奢侈!
“胡姑娘,莫疑心,我们乃戚夫子门下学生,特来请送帖子。”
“瀚海书院送帖子?”胡月月透过门缝,果然瞅见院门外站着几人,身着瀚海书院服饰,待拿回帖子一瞧。
胡氏焦急上前问她:“发生了什么?”
胡月月:“瀚海书院邀请我五日后到太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