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鱼》GenY

1、花鱼

　　“叮铃”“叮铃”
　　店门口挂的铃铛因为开关门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很休闲的女人，对我问道。

　　可是，我又没有爱人，对花也不热衷，进来花店做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吧，虽然都工作两三年里，可我仍旧觉得自己适应不了这样的生活：高强度的工作，总是突如其来地、不断地加班，杯水车薪的工资，对未来的迷茫……我真的太累了，身体累，心里更累。
　　今天说是情人节，可我本就没有爱人，所以没有实感，加班加到晚上九点。
　　回家的路上总是不断看到出来玩儿的情侣笑着、闹着，自己心里却没有感触，只是突然感觉很孤独罢了，希望至少有个人能跟我说说话，哪怕我们没那么亲近呢？
　　来的路上倒是看到一个帅哥，在这条石板路路口卖玫瑰花，这年头，帅哥都出来卖花讨生活了？或者只有帅哥才能凭借买花讨到生活？
　　不过，那人长得是真帅，是那种一眼就不能让人忘记的帅又没有攻击性，给人很随和却又不敢随便对待的感觉。
　　他生意很好，身边围了一圈买花的男女，有单身女孩大胆上去要人家联系方式，只见他摇摇头，举起手给人展示婚戒，他看着自己手上的婚戒，眼中的温和藏着笑意，无形的婉拒。想来这人有个很幸福的婚姻吧。虽然这样想，但我却不羡慕，没讲过大海的人是不知道大海到底有多广阔的，虽然我以及相信大海是存在的。
　　我只在一旁看着，不买花，也不上前，我只是突然不知道生活的意义是什么，所以总想看看周遭的一切，然后想一想，再想一想……
　　看着那样的场景，我感觉这样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这样的喧嚣的场景，并不适合我现下孤独的状态。
　　所以，当我走出百余米，在这条商业街上看到一家打着暖色调灯光的，有着美丽橱窗的花店时，总是不免有些感伤的。同样是卖花，前面那个帅气的男人哪儿围了那么多人，这里却门可罗雀，和我现下的处境倒是相似，所以我什么也没想，就走进来了。

　　当老板娘走过来问我想要什么的时候，我才恍惚发现，自己走进来了。
　　可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我只是感觉很累，不知道自己明天的方向在哪里，总是想找一个人说说话罢了，说什么都好，哪怕是和陌生人呢。可事实却是，这种请求并不好开口，大家都忙着过自己的生活，哪有时间听我这个陌生人伤春悲秋呢？
　　我深知没人愿意为一个陌生人花过多的时间，所以，我只能装作买花。
　　可我平时根本不会走进这种装修精致的花店，一来，我工资本就杯水车薪了，哪里来的闲钱来这种一看就卖得很贵的花店买花呢？二来，我没有爱人，并不需要这种东西；三来，我并不爱花，我的生活也不需要花，我只偶尔看看。
　　“啊，我先看看。”
　　我跟老板娘这样礼貌地说着，以免被她看出我的手足无措。
　　老板娘却像是看穿我一样，笑着点头，说让我随便看，有问题再叫她好了，然后去继续摆弄花了。
　　我想：自己便走走看看，在花店里转一遭，随便买个便宜的就走，或者到合适的时机，问几句她这儿没有的花，装作失望的样子走好了。
　　于是我开始装模作样的在她店里逛，看被扎地整整齐齐地摆在一旁的满天星，看插在水里的百合花开的娇艳欲滴……
　　可偌大的店，在情人节这天竟然是没有卖玫瑰的；到是有了不少绿植、盆栽，看着总是比那些扎好的花鲜活的。
　　“老板，你这儿为什么没有玫瑰啊？今天情人节已经卖光了吗？”
　　我说这句真心是因为好奇，不是想不买她的花然后走出花店的，因为我发现这里的花卖得并不贵，是我手上少的可怜的闲钱完全可以支付地起的，所以我是真心发问的。
　　“嗯？”
　　正在忙活往花盆里培土的她，突然被搭话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这儿玫瑰花本来就不多，余下的一点已经拿出去卖了，今天正好抓着了一个临时工。”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挂着挪愉的笑，虽看向我，眼睛里却没有我，想来是想到什么好笑的情形了，至于是什么样好笑的情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这一笑使她的长相带给人的攻击性顿时减弱了不少，对的这老板娘长相是有点凶的，可又是笑盈盈的。
　　不知道自己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干嘛总是用眼睛评判别人？人总是那么复杂的生物，眼睛看到的多半是不真实的，自己之前又不是没吃过这个亏，又总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这店面不小，长得很好得各种花和盆栽塞满了整个屋子，等我这么一个不懂花的人逛完，竟然是有近十分钟了。
　　我站在一个两边被藤曼类植物缠着的大鱼缸前，不知道说什么，这花店取名真是真实啊，店里种了花，养了鱼，所以就叫“花鱼”吗？可是我并不好奇，也不想发问，我此时在纠结是要买盆花就走呢？还是装作没有喜欢的花，摇摇头就走呢？虽然我付得起一盆花的钱，可我从来没有那个信心能照顾好任何一个依存于我的生物，宠物是，植物也是。
　　我自己过得就很艰难了，根本没时间顾及其他的东西。
　　“我…”
　　“小姑娘要是还没决定好的话，要先坐下来喝杯茶吗？”
　　“按理说这么晚了不合适喝茶了，但少喝点也是没问题的吧？”老板娘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橱窗前的椅子上了，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杯，杯子里冒着袅袅热气，外面暖黄色的路灯打在上面，看着很是温馨，虽然我刚认识对面的人，连名字都不知道。
　　虽然夜里九点了，可我并不想回家，回家又干什么呢？没有灵魂的空壳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是吗？最搞笑的是没有灵魂的空壳，还用手机消磨着自己的生命，明明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不停。
　　我总是这样，喜欢在手机上看别人分享生活，看他们浓墨重彩的经历，看他们自由自在地大笑，然后又幻想我有一天也能如此可以恣意的生活。我总是羡慕那些人，可我的人生却是朝九晚五后，晚上回来机械的再用那小小的屏幕，窥私别人鲜活的人生。我明明才26岁，却总是感觉整个人都是灰色的。
　　喝茶便喝茶吧，我期待能遇到能聊天的人很久了，可我总是遇不到，可能是大家都忙于生活，并没有我这种想法，也或许大家不缺朋友，只有我缺而已。
　　“可以吗？谢谢老板娘。”
　　于是我坐到了老板娘的对面，坐下之后再次道了谢。
　　她笑笑，道：“不要拘束，就当是闲坐，看看这个忙碌的世界也好啊。”于是转头看橱窗外人来人往，她人很好，我也放松很多，也看外面人来人往。
　　我看外面石板路，因为刚下过雨有些潮湿，两边的商铺在夜晚都开着彩色的霓虹灯，霓虹灯将石板路照的有些其他色彩。
　　我已经数不清有几对情侣从我面前走过了，脸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或是几个女生一起挽着胳膊，说说笑笑地走着。
　　我看每个女生手里都拿着玫瑰花，或是一朵或是一簇，想来都是从路口那个卖玫瑰花的帅哥哪儿买的，也不知道人们是去看帅哥了，还是去买花了，或者两者皆有。不过无伤大雅，人皆有爱美之心，总是能理解的，可沿途风景美则美矣，唯有爱会让一个人变得和其他人不同，爱风景总是没错的，不过也就是只是路上的风景而已，再没有更多，到底自己精心浇灌的花才是自己的不是吗？所以啊，我是试想过的，将来我的爱情，他可以欣赏路边的美景，但终却只为我停留，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橱窗外走过一家三口，小男孩一手拉着一个大人，蹦蹦跳跳地踩着映在地上的红红绿绿，将我的思绪拉回来。
　　我果然是太久没谈恋爱了吗？又是些莫名奇妙的话。
　　我转头看看身边的老板娘，她仍旧没有看我，眼睛看着外面，似是在神游什么，或是看什么看的入神了。
　　“很奇怪吧？明明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每个人给人的感觉都很不一样呢。”许是感受到我的目光，老板娘开口说道，她眼神随即慢慢聚焦，看向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我只知道现在我的很丧气，给她的回答也会很丧气，所以我并没有搭话，只疑惑的看她。
　　没得到我的回应，她并没有罢休，只是眼神再一次飘向窗外，看外面的灯红酒绿，再次说到“你说，外面那么精彩，可繁华喧闹最终总是会散的，和每个人的时间一起，每个人的生命一起，那么外面的人又在忙碌什么呢？”
　　对啊，终究是会散的，那么我又在岌岌地努力什么呢？既然我终究是要逝去的，怎么过不是过呢？怎么消磨时间不是消磨时间呢？那么我还一天天碌碌什么呢？我总是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却总是得不到答案。
　　我知道要是将这个问题拿出来和别人讨论，绝大部分人会用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物欲，来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从来不和任何人讨论这个问题，因为我知道这些回答并不是我的答案。我也尝试过无数次用物欲来激起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热爱，可并不能，因为物欲在我这儿不是永恒的，仍旧是一种虚无。
　　我从不和人讨论这个问题，更是没想到有人会问我这个问题。
　　“或许是为了生活得更好吧？谁知道呢？”我知道这并不是我想说的话，因为我对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我也存有疑问。但为了显得不那么丧气影响别人的情绪，我想我还是说大家会回答的最普通的答案就好了。
　　却见她扑哧一笑，看着窗外，说“生活得更好又是为了什么呢？”
　　“对啊，活得更好又是为了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第二个问题，真的问到我了，因为我自己都搞不清是为了什么，我再说不出什么顾忌别人情绪的话了，所以说了实话，因为我自己也很好奇，我甚至希望能从她那儿知道答案。
　　说完那句话，我认真地看着她。
　　“为了什么啊？”她端起茶，优雅而认真地喝了一口。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因为我不是他们，每个人的追求并不一样，到底为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了。但是，我可以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活着，为了什么想要活得更好，但我必须知道自己的才行。”
　　“那么你呢？你是为了什么活着呢？为了什么想要活得更好呢？”我被她问地说不出来。
　　“我？对呀，我又是为了什么想要活得更好呢？我不知道。”我看着杯子里漂下去的茶叶，手摸索着杯子，这样回答她。
　　我知道这时的我一定很丧气。
　　“不知道呀？”她意味深长地说。
　　“不知道就找吧，努力找总是能找到的。”她这样跟我说。
　　我震惊于没从她嘴里听到任何规劝的话语，没有急切想要帮我找到人生的意义的话语。或许这个花店老板娘是与众不同的吧，或许她能给我长久以来想要找的答案。所以，我准备再不隐藏自己。
　　“是吗？可是我如今已经26岁了，自我成年以来，没有一天不在思考这个问题，8年了，我已经很努力地找了，可是至今仍旧没有任何答案。”我觉得我现在的语气，听起来一定很伤心吧，因为我隐约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声音了，鼻子也酸酸的，眼睛也一下子花了，有一点水滴到桌子上。
　　我知道自己哭了，伸手去擦，却是越擦越多，脸上的泪水再擦不干净了，不想让人看到这副丢脸的样子，只能用手捂住脸。
　　我不知道从小到大一直泪水很少的我，为什么如今竟然因为一句话，就哭了，还是在一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花店老板娘面前。
　　可是，我真的好累啊，身体上的，更多是精神上的。8年了，我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找了太长时间了，最悲哀的是，我找不到答案，可我的时间和我的生命却从不怜悯我，匆匆就从我眼前过去了，我好害怕我找不到答案，我更怕直到我死亡时，自己还在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好害怕我的生命都花在这个问题上啊。
　　她不再说话，起身帮我拿了纸巾，放在我手边。
　　我很赶感激她没说任何话，因为现在双手捂着脸的我并不想听到任何话，即使是安慰的话。现在，我只想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什么都不管。
　　泪水从我的指缝里流出来，缓缓爬到手背上，手背痒痒的。
　　隐约我听到，外面的雨好像又下起来了，又急又大。

　　等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小时，我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了下来，只轻轻抽泣，恢复理智的我并不想这样，可大哭之后的生理反应是忍不了的，本来想赶紧跟人家道歉的。可身体还没有缓过来，所以我打算再等等。
　　等我的身体也缓过来之后，我的脑子已经完全恢复理智了。
　　尴尬、丢人……多种情绪瞬间涌了上来，这时的我都不敢抬头看她了，心里盘算了各种说辞，终于鼓足勇气抬头准备面对老板娘的时候，却只看到对面放了一盆花，这花有着高高的根茎，和刚盛开的白色花瓣，在一个小绿盆里长着。
　　我四周看了看，看到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正把我们刚刚用过的茶具摆放整齐。
　　我俩四目相对。
　　“你好啦？没事儿了吗？”她面带着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没提我哭的事，也没问我为什么哭，也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这使我的尴尬心理缓解了不少，我知道这是她在给我找台阶下，但正是因为如此，我并不打算装聋作哑的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因为我知道长相略凶，笑起来让人心情很好的好心老板娘，绝不会让我陷入何种尴尬的情景。
　　“嗯？嗯！对不起啊，老板娘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您一定被吓倒了吧，没说两句话我就莫名其妙哭起来了，对不起。”
　　“没关系，我并没有被吓到，相反，那就是我的目的。”她说话中带些狡猾，似是为自己的成功感到骄傲。
　　原来还能这样帮人下台阶的，我大为震惊。
　　不过这话缓和了刚才严肃的气氛，我俩都笑了，气氛也欢快了不少。
　　“对了，我姓花，叫花虞，虞美人的虞，交个朋友吧，有时间就来玩吧”
　　“你好，我叫林桑桑，桑树的……”

　　“叮铃”“叮铃”
　　我话还没说完，门口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
　　“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呢？今天情人节，竟然让我去卖花，我长这么帅，你就不怕我被人勾走啊？你知道外面多少人找我要联系方式吗？”
　　“叫你一起去外面吃饭，你不去倒好，竟然还奴役我。”
　　“不是，我们家没那么缺钱吧？什么职业道德这种假话，你也说的出口，你之前特意关店开车去吃甜甜圈的情况又不在少数，干什么……”
　　我看向门口，只见之前路口卖花的帅哥，喋喋不休的说着话，关上了门。
　　我震惊于路口卖花的温柔帅哥，私底下是这个性格。
　　“嗯？有客人？”帅哥看向花老板，迅速又变成了之前那个给人距离感的帅哥。
　　“嗯，有客人。辛苦啦，就是知道你帅，才让你去卖花的嘛，果然我哥就是厉害。”我看见老板娘看着那帅哥，眼睛亮亮的，语气有点像在哄小孩，又有点像在撒娇。
　　“桑桑是吧？跟你介绍，这是我哥，于钰，就金字旁再一个玉石的玉。”
　　“哥，这是我刚认识的朋友，叫林桑桑。”于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老板娘边看着他边说。
　　帅哥走近老板娘，将手放在老板娘头上，轻轻敲了敲老板娘的头，朝她说：“好好说话。”
　　然后看向我，说“你好，我是于钰，是花虞的丈夫。”
　　“你好，我叫林桑桑，刚刚和老板娘认识的。”我这样介绍自己，希望我的眼睛看起来没那么红，被人问起是不是哭鼻子了这种问题，好尴尬的。
　　我俩互相介绍完，他没有再说其他多余的话，也没再多看我一眼，朝老板娘说：“那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进去，你们慢慢聊，有事叫我。”语气稳重而温和，和刚进门发牢骚的浑然不似一人。
　　说着他揉了揉老板娘蓬松的卷发，说不上有多少宠爱，倒是看着像是长久养成的习惯，反而让人感受到两人之间的绻倦。老板娘也不排斥，可能也是习惯了，没多看那帅哥，只点头说嗯。
　　我看看手表，快要十点了，想着自己也该道别了。
　　“那个，花老板，我看已经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再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先走吧。”
　　“嗯，你等一下啊。”花虞拿起手机点了几下。
　　“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我帮你叫了车，刚才费了那么多力气，回去好好睡一觉。”
　　“对了，有时间来坐坐啊，无论是找到了答案还是没有找到答都可以哦，到时候给你冲咖啡喝，我冲咖啡的手艺也不错。”她说。
　　“好，什么时候空闲下来我会过来的，今天真的谢谢你，真是打扰你了。”
　　我再次道谢，能在今天阴郁的日子里遇到这样一个神奇的花店真是意料之外的事。
　　“嗯嗯，一定要来坐坐，我平常看花店无聊的很，正缺人聊天呢。”
　　“对了，桌子上那盆虞美人送给你，我看和你挺投缘的。”
　　“不不，不要了，我买吧。”今天实在麻烦人家太多，没买花不说，还在人家店里哭了一场，最后还顺走人家一盆花，我的良心过不去。
　　“你拿着吧，本来你进来就不是为了买花，不是吗？”“既然不知道买什么，就不要买了，这花确实是因为我觉得和你投缘送你的，你可要好好养呀。”她很认真地跟我说。
　　“可是这花要怎么养啊？我经验。”我还要推辞，正好没经验是个好理由。
　　“这花怎么养，当然是要看你了，回去好好养啊。”我看她露出一副不高深莫测的神情，知道她是不会说了。

　　最后还是她送我上了计程车，我很感激能遇到她。
　　我坐在车上，手里抱着那盆白色虞美人，往后望去：看见女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望着清澈的夜空，不远处帅气的男人朝她走去，女人朝他挥挥手，指着天空兴奋地说着什么，男人只点点头先看天空，再看着她。
　　哭过一场的我，没有之前那么紧绷，心情已经放松了下来。我不再看他们俩，心里却还是觉得惊异，今晚给我印象最深的两个人竟然是夫妻。
　　两个人单拿出来看，总觉得气质十分不搭，帅气男人矜贵地气质和浓郁的红玫瑰不搭，就像卷发女人绮丽的面容和柜台清冷的白色虞美人不搭一样，感觉彼此换一换才合适。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又是那么和谐。
　　爱情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两个气质如此不同的人一样仰望星空竟然是这么美好的一个画面吗？
　　汽车一路颠簸，我的思绪回笼。
　　我低头看看手里的花，心想：“再努力找找吧，总是能找到的答案的吧。”
　　同样是迷惘，我知道现在的自己和一个小时前的自己心态是完全不同的，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明天的太阳仍旧会是鲜艳的红色，当然我是说天气好的时候。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