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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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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澜舟目送谢王爷与念南珠走后,分付众人扎营待命,带二名丫鬟,二名小厮同进王府。王府中人不知凤澜舟身份,只觉风度器宇不容小觑,一问说是公主娘舅家表兄,押妆来此,赶紧以礼相迎。
落座后凤澜舟问:“你们王爷与我们公主现在何处?“
众人面面相觑,看他们王爷那样猴急,还闲杂人等遣散干净,该不是这会儿就成了合卺之礼吧?
大管家冒出一滴汗,道:“王爷与公主的好事吾等做下人的不方便打扰,但公子大可放心,我们王爷既成熟,又稳重,还温柔体贴,一定会十分疼爱公主殿下的~”
凤澜舟垂下眼,抿了一口茶。他进来起悄悄留心,见王府上上下下人口不过数百,迎送服侍的丫鬟使女却来去如云,兼又窈窕,又秀丽。凤澜舟朝着一个吊着晶黄耳坠的丫鬟看了两眼,那姑娘就扑哧一声,偷偷掩口而笑,凤澜舟转开眼去,又看到一个碧绿腰带的丫头,一边假装擦着盘子,一边拿眼瞟他。
念南珠口里的谢横波,是个天下绝顶,完美无双,有情有义的好男子。可他如今观之,除开那模样看上去的确风度翩翩以外,也不过是个看到幼女就急色地扑上去、又养了一大群风骚挑情的少女在屋里不知观赏还是亵玩的大叔,难怪和荒帝曾经情同手足,这就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心中将谢横波鄙薄了一番,他又微微有些担忧。急色?不知谢王爷发现珠儿是男孩子没有?若他急色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凤澜舟站起来,找了个理由说去园子中透透气。
”公子请往这边走。“正是那晶黄坠子的丫鬟引凤澜舟出去。
凤澜舟于是装作与她闲聊。“王府的茶真好喝,气味香醇,回味无穷,我在京上都没喝过这样的好茶,多谢姐姐的好手艺。”
晶黄坠子似乎很爱笑:“呵呵,哪里,是茶好。经年的沉香普洱,连我们王爷都说不错。”
“喔,你们王爷,”凤澜舟道:“王爷爱品茶?可见是个风雅人。”
晶黄坠子咯咯笑了:“公子……您这么说就错了,我们南离边荒蛮地,讲不来你们那些条条款款的风雅。我们王爷可是头一号的实在人,南疆多瘴气,烈酒能驱除瘴毒,要是我们王爷,肯定会说与其呆坐品茶,不如围席烘酒!我们王府的酒也是一流的好酒,就是太烈,公子这年纪,还怕冲坏了身子。”
凤澜舟露出好奇之态,道:“哦,今日在府外得幸望见王爷,只觉是个温文的君子,没想到这般豪爽?一路来只听众人交口称赞,我不由得更好奇了。来南离前我听说这位王爷三十多岁还不结婚,只当是个性孤僻,又或是风流过度,没想到是这样出类拔萃的人。说来你们王爷,究竟为何不结婚啊?”
“这个……”丫鬟本要与这漂亮的公子多说几句,可这问题实在让人犯难,只得转开话题:“公子你看那边玉兰花开的好,可要去瞧瞧?”
凤澜舟顺从随她走去,却仍问道:“姐姐芳名可否告之?姐姐在王府中服侍多久了?姐姐这么温柔漂亮,一定很得你们王爷器重。”晶黄坠子停步福了一福,微微羞涩道:“奴婢名叫芦云。今年一十有五,是十二岁那年被人买进府来的。虽有幸在前厅行走,可还未曾服侍过王爷呢!”
凤澜舟眯了眯眼。“哦?竟然连姐姐这样的也不行?那要是什么样的人儿才够格服侍你们王爷?”
芦云毕竟年纪和见识都浅短,又一心想讨好凤澜舟,便半遮半掩地托出:“我们王爷啊,虽然要迎娶公主,但公子必也知道,但凡身体正常,又到这样年纪的男人,哪能没有几个枕边人,排解良宵寂寞。我们被总管家买进府来,原也是为了讨王爷的喜欢,服侍王爷。但是王爷虽没有立妃立妾,却总有那么几个早来的,自恃先占了宠,便使尽心眼,想方设法霸占王爷,排挤我们这些底下的,故此奴家连王爷的面都少见。不过既然有了公主殿下,日后格局定然改观,那几个浪骚蹄子也讨不了好了!”
凤澜舟忖道,如此说谢王爷爱的是风流,好的是女人,珠儿一定碰壁了。但他不放心,仍又问道:“你怎知道定是如此呢,要或者王爷偏爱年纪大的,就不爱公主那样,年纪幼小的,又该如何办?”
芦云忙辩白道:“公子切勿担心,公主殿下远道而来,王爷说什么也不会冷落她的。何况王爷多是取乐罢了,哪里是爱那些狐狸精?王爷有时也往秦楼楚馆里去,竟是花魁也要,小倌也要,各种新鲜,尝过便了,如今有了公主,定不会再有那种事了。”
凤澜舟“呵呵”笑了两声。望着芦云,道:“多谢姐姐好意安慰。”芦云被他瞧得脸红,垂下头来看袖子。“可被你一说,竟越来越不放心我那表妹,云儿姐姐可愿意陪我过去望她一望。”
芦云先是不过意,听到要求又有些犯难,但想了想,道:“不是不可,但若王爷有令不准人进去,我们就只能远远望一望。”
凤澜舟笑道:“远望也可,只请姐姐指路就成。”
二人正向谢王爷卧室行去,却远远见谢横波走出来,芦云忙退让一边。只见谢横波一边走一边向身边管家分付事项,诸如如何安置公主随从,晚膳备何样菜品等,凤澜舟也侧立路旁,少刻管家过来说道:“公主因路途劳顿,已经睡了,王爷令所有人等不得靠近院门十尺内,切忌弄出任何声响,你们先远些儿去吧。”
凤澜舟按捺疑虑,抚慰芦云几句,找了个理由自转头走了。
他一边留意谢横波,一边寻找与念南珠联络之法。正这时却说收到自己人飞鸽偷传出的蜡丸书,忙命人化来看,原来是念嫣然手书之信,内容言简意赅: “事已不成,诸兄自重。”一看时间,约是十日之前。也就是说那边荒帝已知道,只怕早命人追了过来,说不定大有行动,这丫头却语焉不详,这语气,也不知是被教训得惨,还是想看好戏。
凤澜舟很是头痛,想来还是私会一次念南珠为妙,没想到等他绕过人耳目翻墙越院来到谢横波卧室中,却只见一地狼籍,不见人影。
看那床被上斑驳的血痕和散落的衣物,也立即明白发生了何事。再想那谢王爷方才出门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凤澜舟只觉一股怒气,快要冲到头顶。
虽路途上他就一再提醒念南珠,你一厢情愿,不怕是送入虎口?却没想到这老男人真能仗着自己虚长了几十岁,对个小孩子下此重手,简直比荒帝还不是东西!
看这一地遗物就知道念南珠反抗得必定十分辛苦。他陪他从小到大,怎么不明白他的心思,他虽巴巴地送上门来,可是要的绝对不是屁股开花这个结果。
凤澜舟闭上眼,想,此仇不报,他不姓凤,不叫澜舟!
谢横波找到念南珠带回时,下人传道为公主那位表哥定要见公主一见。谢横波笑道:“表哥?”诳谁不好却来诳他,念南珠哪来的表哥。谢横波叫人换了床单,将念南珠放在床上,此时下人还以为是公主,虽绝不敢言,但暗暗咋舌。谢横波道:“叫他表哥来见我罢。”
凤澜舟传到,谢横波略微一观,却又奇了。心自道,莫不真是姨舅家的表哥?若是这样,我不知道也是有的。殊不知凤澜舟出生那户贫农家,开始也只是眉清目秀,不想越长大却越长回原样,谢横波只认得凤辞华,又先听说是表哥,咋一看自然会觉得他随了皇后的相貌。
谁知一颗比干心带着两世玲珑窍,前朝废国帝不是今世伪人妻……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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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努力正剧却正经不起来……嘤嘤嘤嘤控制不住自己要抽风怎嘛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