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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两个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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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小芙昏昏沉沉睡着了,等她被叫醒,天还是灰暗的。
赵静淑抱下儿童椅上的洛子翼,洛小芙跟着下车。一下车,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姥姥姥爷。
赵静淑惊诧:“爸、妈,这么你们站在这儿干嘛?”
“这不是等你们来吗?怕你们在车里将就一晚,等着给你们开门呢。”说着,姥姥就要伸手去抱洛子翼:“让我抱抱我的胖孙子。”
洛小芙跟在赵静淑身后,乖巧的喊人:“姥姥,姥爷。”
姥爷笑得很和蔼,稍微有些弯着腰,拉着洛小芙就笑:“小芙长这么高了,走,屋里姥爷给你藏了零食,不给别人,就留给你的。”
洛小芙笑得眼睛变成了两只弯月:“等弟弟醒了,我和他一起吃。”
姥爷假装很生气:“不给他,就给我们小芙一个人吃的,走。”
洛岩在后面哑笑:“爸,你再这么宠她,她都要被宠坏了。”
姥爷转过身:“小芙这么乖,哪儿会被宠坏。”
“就是就是。”洛小芙偷笑
姥姥怀里的洛子翼哼唧两声,又沉沉睡了过去。
姥姥说:“先去睡会儿,今天下午还有人来。你们先去休息。”
姥姥、姥爷家是个农家小院。洛小芙简直不要太喜欢这种四合院的小房子。中间一个大大的院坝,一些房檐下还养着小花。
小花才刚刚抽出新芽,叶子黄绿黄绿的。
洛小芙一进了两位长辈的家门,就再也走不动了。
门外的核桃树枝繁叶茂,从墙上翻进来,上面还挂着零星的、黑乎乎的核桃。
姥爷拉着洛小芙的手说:“小芙先去睡会儿,醒了姥爷给你敲核桃吃。”
“姥爷,我不困,车上睡了好久了。”洛小芙拉着老爷的手走进客厅:“姥爷你快睡吧,现在才三点。”
“姥爷也不困,姥爷陪着小芙。”姥爷拉着小芙到院坝的一角坐下来,在地上画了个牛角。
小芙捡了一个石头和两颗玉米粒,问:“姥爷当牛还是当人?”
姥爷呵呵一笑:“小芙当牛还是当人。”
洛小芙选人,拿了两颗玉米粒。
一老一小就着姥爷画的牛角,下起牛角棋来。
姥爷的石头当牛,洛小芙的玉米粒当人。洛小芙和姥爷下的很起劲。姥爷的牛很狡猾,每每洛小芙快把牛赶到牛角时,石头总能绕到玉米后面躲起来。
下了好几盘,洛小芙都不能把姥爷的棋赶到牛角上。洛小芙赌气,新来的几盘选了石头,却每次都被姥爷感到了牛角上。
老爷笑话她:“你就是性子急,别人逼你一把,你就慌了。”
洛小芙不服输,嚷嚷着要再来,姥爷不能让着她。
昏黄的灯光从房檐下洒下,给这小小的一个地方率先染上了暖和的黄。爷孙两人不知不觉吓到了天边泛白,原本漆黑的天空开始变成蓝灰色。
姥姥第一个从房间出来,她把淘米水倒进院坝边的一个小水沟里,不远处的一只老黄狗兴奋的甩着尾巴。
洛小芙起身要去帮姥姥烧柴,被姥姥挥手推出厨房喊出去玩。姥爷站在院坝中间喊:“小芙,要不要跟着姥爷去转转田陇。”
老黄狗吐着舌头,欢快的叫了两声。
“老黄能跟着去吗?”洛小芙站得远远的,看着老黄狗甩尾巴,她想这里能不能找到牵绳,免得老黄走丢了。
姥爷知道洛小芙喜欢动物,她心里很想老黄狗跟着出去。
老黄狗因为洛子翼的到来,此刻正被拴在门口。
清晨有些冷,洛小芙身上还裹着羽绒服。
姥爷说:“小芙,咱们顺便把狗也牵出去逛逛。”
红砖砌成的墙外,用篱笆圈了些地当鸡圈。
洛小芙蹲在鸡圈面前,指着一只毛色艳丽的大公鸡:“就是你天不亮就一直吵是不是,我和姥爷玩儿下棋一直输,都怪你。”
姥爷哈哈地笑出来:“你怎么怪起一只鸡来了。”
洛小芙撅着嘴:“就怪它,一直叫。”
姥爷挑了根长点儿的竹竿,洛小芙帮忙扛着。洛小芙问:“姥爷,你拿竹竿做什么。”
姥爷又挑了两个,带着洛小芙往前门走:“给我孙女打核桃吃。”
洛小芙感动,可她一激动就嘴笨,说不出什么话来。
爷孙两人看着挂在枝头的核桃,拿着竹竿敲起来。有些落到田里,飘着飘着,就在青禾从里不见踪影。
姥爷说,落到田里的就不要去捡了。正月间,水凉。
洛小芙捡完树下掉的核桃,姥爷说等着她把核桃拿回屋里,就带着老黄到处逛田去。
田里有红线虫,姥爷说,一会儿放鸭子去,鸭子喜欢吃,鲫鱼也喜欢。
洛小芙问:“姥爷,这田里有鲫鱼吗?”
姥爷说:“小芙爱吃鱼,每次种稻子,田里都会养些鱼苗苗。可是现在,鱼苗苗还没长大,只能捞起来炖炖汤。”
姥爷抽着叶子烟,在天空露出的第一抹朝阳下,缓缓突出白烟。白烟渐渐散去,姥爷就又吐出一口。
坐落在坡上的小院渐渐变小,在层层堆叠的竹林和梨树下渐渐看不到红砖墙。
洛小芙问:“姥爷,我们去哪儿。”
姥爷说:“去小卖部打点酒。小芙喝过高粱酒没?”
“没有,”洛小芙回答:“我没喝过酒。可姥爷,你年纪这么大了,该少喝点酒。”
姥爷咂着嘴里的烟杆儿:“过年得喝酒,喝酒才够年味儿。”
“还有看春晚,还有放年炮,挂灯笼,给红包......”
洛小芙笑哈哈的拉着姥爷蜡黄干硬的手:“姥爷,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姥爷猛咂几口烟,悄悄对洛小芙说:“姥爷晚上悄悄给你,一会儿回去,你别给姥姥和爸妈说。”
洛小芙立马拽紧姥爷的手:“姥爷我开玩笑的。”
“可老爷想多塞给你一些,姥爷喜欢我的孙女。”
姥爷穿着旧老北京布鞋,身上裹着棉衣,身后跟着个孙女,慢慢悠悠的走到村口的小卖部。稻田里映着一轮橙黄的太阳,稻苗上挂着干净的露珠。
一路公鸡打鸣,偶尔还有哪家的狗吼两声。
老黄甩着尾巴,欢天喜地的从两人身边跑过。遇到转弯不对,洛小芙扯着嗓子喊:“老黄老黄,跑错了,过来。”
小卖部的老板娘用塑料瓶装好酒,抓了把炒花生和姥爷唠嗑:“哟,孙女都这么高啦?长得真乖巧。”
姥爷吸口烟,取下烟杆。对早早捧好酒的洛小芙指着货架上的糖说:“小芙,吃不吃糖,姥爷买给你吃。”
洛小芙点点头,红着脸躲到姥爷背后。
随着天光大亮,村里唯一一条水泥马路上的汽车渐渐多了起来。试不试来一辆和他们擦身而过。
姥爷牵着洛小芙的手叮嘱她:“注意车子咯。”
洛小芙嘴里含着糖:“知道啦姥爷。”
“快点回家咯,吃早饭咯。小芙看见咱们家的烟囱没。”姥爷空出的手指着小院的方向,那里隐约能看见冒烟。
“看见啦。”洛小芙口齿不清的回答。
老黄一路在路上到处闻,偶尔还要跑的没影。
洛小芙赌气:“跑丢了怎么办,下次不带它出来了。”
姥爷呵呵一笑:“它都活了十几年了,丢不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