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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半场开香槟 ...

  •   羂索除了封印五条悟以防止再诞生一个【六眼】外,还能有什么后手呢?南雲柒暂时想不到反派的脑回路,特别是加上一个费奥多尔。
      除去不带脑子都能想到的必然结局——相互背刺以示敬意之外,过程还是缺乏细节。
      那边的剧本组成员被医生和专业话疗哲学家绊住,他们这边的剧本组一个去策反浑水摸鱼的港.黑,一个还在拼拼图。

      做完卷王丞相大人布置的家庭作业,南雲柒茅塞顿开——空间系小丑热爱自由,喜欢制造混乱,而咒灵一方......
      她拿着一份报纸和根据压缩包情报整理出的手记以委托人的身份正式给武装侦探社下委托,帮名侦探拼完拼图。

      “演讲......原来如此。”绫辻行人冷静看完圈有重点的报纸,“这样一切都明了了。”
      “蠹虫偶尔也要派上用场——这一手挡箭牌玩得不错,至少比横滨官方合格。”

      正式下委托才更好发挥绫辻的异能,况且这算是一份有关地区安全的正式委托。私交再好,必要程序还是要走。
      “没错。”南雲柒点头,又将盖有会社公章的文件放在大办公桌上。
      “那么现在,我谨代表‘积跬’会社的名义委托武装侦探社,一同合作维护治安和平,肃清敌人威胁。”

      福泽谕吉拿起侦探社的公章,郑重其事盖在签名处:“武装侦探社全体接下这份委托。”

      零食全部被妥善安置,桌面只留文件。
      乱步盘腿坐椅子上,一目百行扫完南雲柒提供的手记,更深层次了解咒术界的他信心满满,下意识顺手想拿块粗点心吃,摸了一个空才想起来已经吃掉了保险箱外的零余。

      南雲柒递给他一包从李易安那边带来刚出炉不久的红糖糯米糕。

      “哼哼。”
      乱步美滋滋接过来,毫不犹豫咬一大口。他满意地嚼着糯米糕,把手记摊开,铺平,指着某行字:“封印?”

      南雲柒在心里再数一遍,结合已知情报就是这些量:“大约十五六处。”

      乱步点头,微微睁开眼睛,他转头看向福泽谕吉:“社长,通知他们开会吧。”

      福泽谕吉点头,神色肃穆。

      还在主办公区迅如风疾如火处理文档的国木田独步收到春野绮罗子的通知,停下在键盘上敲出残影的手,环视办公区,大惊,“唰”地站起身,扶眼镜:“怎么只剩我一个了?!”
      “太宰和中也他们去哪里了?”

      主办公区空空荡荡,只有边缘靠窗的办公间里有零星几个职员在忙碌。
      平时存在感极强的几个同学统统不见,只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小他们好几岁还要和中岛一起上学的芥川可以理解,怎么靠谱的中也和太宰那个摸鱼狂魔一起不见了?!

      ......

      “阿嚏!”中也重重打一个喷嚏,莫名其妙突然感到的鼻子痒。
      不会是感冒着凉了吧?他身体也不脆弱啊,莫非是最近因为案件落下了锻炼?正是换季的时候,回去一定要注意预防,不然濒湖先生回来少不了挨训。

      “咦惹~”太宰治猛地跳开,一脸嫌弃,“小蛞蝓要流鼻涕了。真恶心,果然满身黏糊糊。”

      “你这条青花鱼!”中也给他一记横踢,后者轻而易举躲开。

      “呵呵,太宰君和中原君的关系真好呢。”森鸥外笑眯眯,戴着白手套的手十指交叉,在桌子上架成三角状。
      两个不请自来的客人旁若无人般在自己的首领办公室吵吵嚷嚷,森鸥外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仿佛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淡定包容小辈的顽劣。

      “谁和他关系好啊?!”
      “呕!”
      话音未落,两个人立即停下小学生式的幼稚争吵,同时扭头,表达一万分的嫌弃。

      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有这种默契,怎么会不是关系好?

      尾崎红叶身着樱色和服,静如处子,站在森鸥外斜后方几步远的位置,低眉颔首。

      一个金发红裙的小女孩趴在地毯上,自顾自画画。她拿着五颜六色的蜡笔涂涂抹抹,两条腿前后摇晃,一幅悠闲得好似随时都能哼出歌来的模样。

      “比不得森先生有闲情雅致。”太宰治也戴上老谋深算的皮笑肉不笑面具,“猎人迫不及待伸手也总要掂量几分枪杆里的火药是否合格,森先生以为呢?”

      森鸥外背后有一个不显山露水的干部尾崎红叶。中也见谈话正式开始,也后撤几步,把主谈判的位置让出来,做搭档的武力威慑。

      面上不动分毫,森鸥外的紫红色眼睛平静如镜面,难以读出他的心中所想。
      他四两拨千斤,答道:“哦?我竟是不知太宰君的意思呢。”

      “同为‘三刻构想’的支持者,森先生应当很清楚我们的来意。”被对方装傻挡回来,太宰治也不意外,无缝衔接。

      “这可真是好大一口锅。”森鸥外叹一口气,“我只是个小小的黑手党首领,在整体大局上的话语权有限,又怎么会影响横滨的和平?”

      “森先生才是妄自菲薄的那一个。”太宰治笑容未变,“‘黑夜’的首领可不好做。”
      在大局面前,港.黑不是敌人。即使因为种种原因,他们对港.黑无甚好感,也没必要将话往死地里说。

      谈判通识,往往谁先提出自己的需求,谁就会落入被动状况。他们的时间很充裕,就看谁先耐不住。
      话题进行了好一会儿,双方都没有急着进入主题,围绕横滨暗地里的争锋寒暄着,仿佛都在等一个契机。

      尾崎红叶的手机振动几次,她拿出手机。
      森鸥外没回头,只是抬起左手臂,竖直手掌示意,尾崎红叶会意,走出首领办公室。

      女子和中也擦身而过时,优雅地对后者一笑,裙裾微摆。
      中也愣了一下,脱下帽子,点头回应。他转头看笑得胸有成竹的太宰治,太宰治没看他,站姿始终轻松惬意。

      很快,尾崎红叶带着一小叠文件纸回来了。
      她躬身,双手将其递给森鸥外。

      森鸥外接过,也不先看传真来的这份文件。他直视太宰治,后者的笑容加深了。

      果然如此。
      森鸥外扫一眼标题和段首,不慌不忙把文件铺平在桌子上,掌侧再抚一遍,借着动作考虑什么。
      “太宰君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但我还是想听听别人的看法——中也君,你认为,如果要维护横滨的和平,我们应当怎么做?”

      “我?”中也猝不及防被点名道姓,意外的神色一闪而过,他顺着思考几秒,果断回答,“存在一个有绝对话语权和公信力的大型组织进行领导。”
      他听得出森鸥外设了一个小小的无伤大雅陷阱,用的词不是“你们”,更不是“我”,而是“我们”。将他们拉到了同一条线上,区别于外来的那帮非法组织,这是一个放软态度的预示。

      森鸥外挑眉:“哦呀,中也君果然很有看法。”
      身为武装侦探社的代表之一,竟然不赞同“三刻构想”,而是支持“统一”。
      果然符合那群华人的理念。他想到前不久在《百汇精选》上读到的诗文,作者“草堂野老”一看便知是那群华人中的一员。那位华人的诗词字字泣血,怜哀民众,话里话外无不是在期盼统一下的和平安宁,大有暗讽政府无能才导致现状的意思。

      “至少这个位置,不属于港.黑。”中也讨厌对方脸上意味深长的笑,直言不讳。太宰治就算了,他早习惯作妖的青花鱼,比起来同伴,森鸥外打太极转移矛盾的态度令他更不舒服。

      “那么该属于什么组织?”森鸥外笑眯眯开始举例子。

      “政府?”
      太宰治和中也面不改色。
      就当前的内忧外患现状来看,政府是最不可能的选项。

      “武装侦探社?”
      气氛一度冷场。

      “那应当是——”森鸥外目光下移,瞥一眼文件,再轻飘飘抬回去,“新兴咒术师组织?”

      眼神轻飘飘,如有实质的目光却重如千钧。太宰治和森鸥外的目光相互碰撞,一切尽在不言中。
      画画的爱丽丝抬头,微微歪着脑袋,蓝眼睛失去了以往的灵动,无机制的冷光也落在太宰治身上。

      受凝滞气氛影响,中也的掌心凝聚一小团黑红色的光。
      尾崎红叶宽大的袖子里仿佛不经意间滑出一小截黑色剑柄。

      森鸥外淡定敲几下办公桌,因佩戴白手套而无声。
      尾崎红叶颔首,收敛袖子。

      横滨的事情为什么强调咒术师?又不是真的在“企业外包”。
      气氛剑拔弩张,他差点以为对方下一句话会把矛头对准中华街的老师他们。中也皱眉,散去重力团。

      搭档是个说话只说一半的家伙,几乎从不会完全挑明前因后果,除非尘埃落定,被需要整理资料库的南雲柒催着写报告才给出完整信息。他从一开始就对总计划持某种疑虑。
      但是他们出来得很急切,南雲柒当时还在整理关于咒术界的家庭作业压缩包,没来得及把太宰治的计划告诉中也,太宰治和五条悟又互看不对头,互不插手彼此的计划,谁插手嘲笑谁。
      于是太宰治的出任务说法真假参半,而中也一知半解,只在侦探社听了半段关于咒术界即将大乱的消息就参与了这次谈判。

      过了良久,又似乎只是将将一分钟。太宰治嗤一声气音,懒洋洋开口:“森先生用心良苦。”

      “太宰君说笑了。”森鸥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隔着玻璃俯瞰林林栋栋的楼,“为了这座城市,污名缠身是必要牺牲。”

      脚下的大楼是横滨最高所在,再无遮挡物。站在这里,足以饱览横滨的风光。
      脚下是他热爱的城市,哪怕污名缠身,他也在所不惜。

      森鸥外注视窗外:“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只要是为组织的生存和利益,就要乐于浸身于万般污浊当中——换言之,城市大局亦如此。”

      太宰治四两拨千斤:“我只听过‘在其位,谋其政’。”
      佛偈,森鸥外真看得起自己。
      “森先生日理万机,但对于这种事情,只怕是有心无力?”

      昔日凄凉的擂钵街在现今蒸蒸日上。站在这个位置,看到的不再是杂乱无章的低矮棚屋,良莠不齐的杂草被统一规划裁剪,整齐的房屋簇拥一栋明亮慑眼的写字楼。
      写字楼不及港口黑手党的大楼高度,在知情者眼里,未必不及港.黑的“高度”。

      因为华人存在感之强,森鸥外在忙碌的首领工作之余,也不忘恶补了很多华国知识典故,运用起来得心应手,听懂这句来自《论语》的名句和太宰治意有所指的内涵不在话下。
      “在其位,谋其政?”森鸥外重复一遍,联系桌子上那叠明为合作暗为警告的文件,再权衡一番利弊,他不禁仰头大笑。

      爱丽丝收回紧盯太宰治的目光,漠不关心地低头,拿起蜡笔继续画画。
      她用红蜡笔重重涂掉了一栋房屋。

      森鸥外笑出了生理泪水,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擦掉,旋身大步踱回办公桌前,再坐下时,已是面无表情。变脸之迅速令中也警惕。
      他在中也的防备和太宰治的微笑中慢条斯理取出一根钢笔,在文件的第一页签署自己的名字:“我以我个人的名义,与‘积跬’会社共商此次合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尾崎干部,你可以出去了——有客人亲自来接你。”他说。

      尾崎红叶略微茫然地看向首领,没得到任何反馈。她只得行礼,退下。

      ......

      诸葛从容关闭文档,结束今天的线上文件归类整理。

      一个小职员恰好抱着一摞文书进来:“诸葛先生,麻烦了,这里还有一些资料。”

      “并不麻烦,都是本职工作。”又需要处理临时多加的文书,诸葛也并不恼,温温和和接过那摞象征加班的文书。

      双手提前几秒得到释放,小职员不忘给上司鞠躬道谢,忍不住对好脾气的上司问了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的文件这么多。”

      “大约是换季中的新老更替。”亲手促成这种后果的诸葛很是淡定,似是而非道。

      小职员云里雾里地点头,不敢多打扰准备重新投入工作的上司,退出房间。

      【盟臣频道】
      [王云]:我在策划一场游学,感兴趣的人可以报名,随时欢迎加入,年后就出发。
      [李濒湖]:闲,你是真的闲。
      [王云]:山中之贼易破,心中之贼难破。与其搅弄无甚意义的淤泥,不如出去见识一番。
      [没用的主公is watching you]:我想出去旅游qaq,百八十年没有出横滨了呜呜呜,可是工作好多。
      [没用的主公is watching you]:话说......现在聊这些真的不是半场开香槟?!
      [看到我请叫我去写文件]:(已改名)忙,都忙,忙得好哇。王云先生和濒湖先生都准备旅游了,我们这边却连东坡都忙到不说话了。
      [李濒湖]:不,我也没空。继续留这里纯粹因为这个还在被王云忽悠的少年,等他们收尾,我很快回来。

      当然不是“半场开香槟”。群里久久没有人再接话,诸葛关闭频道,加速处理本就在一心二用写着的文件。
      最初埋的钉子,中途撒的网,都在慢慢回收。
      已经在尾声,提前喝点开胃酒又如何?

      只关闭了文档界面,电脑尚未息屏。一只紫色的卡通老鼠在电脑桌面上一晃即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半场开香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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