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经济学与硬实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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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朋友国木田独步介绍而来，田山花袋在侦探社做兼职，目前也是预备社员。
此时此刻，他紧张地裹紧身上心爱的被褥“芳子”，在周围一圈人的目光下检索信息，使用异能紧锣密鼓调查东京到横滨一带的监控。在五条悟的要求下，他又把京都纳入调查范围内。
有子系统做沟通，南雲柒基本不用担心李濒湖的处境。群里大佬的事业心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吊打她，她可还有一个诸葛发来的压缩包，在群里再冒头怕是会被当闲人逮着塞工作。
上一个冒泡侧面反映自己很清闲的东坡已经去诊所住下来值大班了，同为网络延迟二人组的南雲柒可不想单独被留在办公室里代替某人接传真写文件回复报告。
事业心和大佬一样超强的夏油杰就算了，五条悟那头牲口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
“横滨近期没有失踪人口。”绫辻行人拿着几张记录表，站在旁边翻阅，将统计结果大致讲解给大家。便于看监控的人能够追根溯源，根据受害者的失踪地点等信息摸一摸脑花它们的底。
“当然，这些都是没有上报到警局的部分。”
横滨警局的公信力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与其投石入海等待渺茫的音讯，民众宁愿选择委托侦探进行调查，哪怕是私家侦探。
而作为官方侦探社，武装侦探社虽然几乎成为了都市传闻的一份子，但这类委托也接过不少。
惯例的讽刺后，绫辻行人罕有地微皱眉头：“恐怕是狡兔三窟，对方还拥有可移动的躲藏空间。”
乱步抱着薯片袋子，微微掀起眼睑，一点碧翠色若隐若现。他没看两眼录像就闭眼哼哼，蹬一脚办公桌，柔软的真皮办公椅顺势旋转回去。
太过分了！瞒着名侦探实行计划，这让名侦探一点参与感都没有。他气鼓鼓拆开薯片袋子，抓一大把塞进嘴里，越嚼越气。
他咽下那一大口薯片，喝口汽水润嗓子再说话：“空间系小丑和特级咒灵的联合。”
夏油杰摇头不赞同：“咒灵由人的阴暗情绪里诞生，生来就与人类敌对。不可能是联合，只会是脆弱的暂时性合作。”
“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有什么利益值得诞生了智慧的特级咒灵去选择合作。”
“喂，杰，你还记得火山头被你变脑残前说的那句话吗？”五条悟冷不丁开口。
“啊，那句呀——百年后在原野上奔跑的，不一定是我们......什么的，挺有觉悟。”夏油杰手指抵下颌，思忖，“如果这就是它们的‘理想’......”
绫辻行人面不改色道：“我想，咒灵的‘理想’里，应当不包含‘与人类美好和谐共存’这个主题吧。”
当下正在扒拉脑花的计划，南雲柒情不自禁想起几年前那次离轮白只差一摩尔距离的经历，阴沉脸道：“大清洗。”
“他们双方的目标都是介于自身种族立场的大清洗。”
中原中也握紧拳头，气笑了：“那些与虎谋皮的白痴！”
太宰治似笑非笑，貌似一切尽在掌控：“他们可比咒灵聪明呢，咒灵一方无非是多了一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在谋划。”
没有参与讨论，肃穆脸静静看屏幕的福泽谕吉终于忍不住问道：“乱步，太宰，你们的意思是，这些事件都以人为主导？”
那些被当做工具随意丢出来制造车祸惨剧的“怪物”，不成人形，形貌扭曲，连意识都没有剩下，残害曾经的同胞，最后又死在混乱的车轮下。
最开始就是人为制造的？
乱步腮帮子一鼓，突兀地停下嚼薯片动作。他低头喝汽水，再抬头看福泽谕吉时，眼神里多了点同情。
他蹦下办公椅，走过来，垫脚拍拍福泽谕吉的肩膀：“社长，坚定你自己的道义就好。”
南雲柒递一枚薄荷糖给福泽谕吉让他舒缓气到闷痛的头脑：“福泽社长，残忍无情的战争......也是人类挑起的啊。”
乱步在暗示社长他的昔日旧友有问题。现在还没证据定罪，只能先打个预防针。
银狼从前也如无根浮萍，迷茫彷徨，但他在夏目漱石的指引下看清了前路，逐渐摸索到自己的道义。锋芒毕露的杀人剑转而内敛，按进朴实无华的剑鞘内。
但时候一至，再次出鞘的剑比起从前，只锐不钝。
中也把“羊”登记在册的那天，南雲柒留在大楼里，一并统计完他们上报的入户信息，还捉住一只被五条悟怂恿来凑热闹的小黑猫乱步。
当时乱步又在附近迷路了，好心的婶婶给他指路到中也刚刚登记完的区域，还拉着他送了一兜软糕。
居民们大多认得东家的孩子，商家给他们打折卖东西还会捎上不少添头。
闲来无事，受邀请卡点来看所谓“民族英雄”福地樱痴和商谈结果的乱步确实没错过重点。南雲柒怕他看出线索在条野采菊那里暴露异常，提着点心多陪了乱步一趟，利用子系统混淆条野采菊对乱步的感官。
一番折腾没有白费，没有建立“爱屋及乌”情感基础的乱步一眼就看出福地樱痴有问题，被他告知的中也都开始估算胜负率。
擅长根据蛛丝马迹分析事实真相的名侦探此刻看着监控与情报，一一对照疑点，真相昭然若揭。
福泽谕吉掩在羽织下的手在衣袖上握出道道褶皱。
他表情未变，周身的气势却逐渐低沉。
围观监控的人并不全是智商超常的脑力派，田山花袋控制着翻找速度，兼顾在场人的平均思考力。
诸葛发来的压缩包很大，南雲柒看到凌晨都还没有整理完信息，只能把没看完的部分存个电子书签，看监控的时候索引对照关键线索。
不多时，南雲柒看见了一道身影，不由出身道：“麻烦停一下。”
异能运转的光晕停在这一帧。
南雲柒手动操作放大那张脸，确定自己没看错，她皱眉：“港.黑的首领直属游击队......森鸥外怎么也来掺一脚？”别人或许不清楚，她对这张脸还算有印象。
那是猎犬送进港.黑后来却被策反的卧底——立原道造。
有能力卧底这么快就被提到了首领直属游击队，该说森鸥外为了心爱的横滨动作积极，还是说福地樱痴那厮又在挑拨当地势力。
“无耻的大叔一向无利不起早，阿柒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太宰治似乎并不惊讶，他摊手摇头，好似随意地补充一句，“哎呀呀，正巧兰波先生也出差了呢。”
中也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怒道：“太宰！你又偷翻我的手机信息！”
基于黑手党规则，哪怕兰波和中也认作了兄弟，他也不会把出差详情告知立场偏向对立的弟弟。但是出差前询问弟弟是否需要伴手礼等问候足够太宰治推断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太宰治熟练做鬼脸反挑衅中也。
中也气得牙痒痒。偏偏此处空间狭小，不利于他捉住泥鳅一样滑溜溜到处钻的家伙，用重力控制小件东西丢太宰治又投鼠忌器。
于是，两个家伙又开始小学生吵架。
侵犯隐私是件很冒犯的事情。一来他们是自己的社员，二来自己作为在场的少数成年人之一，还是应该制止这种行为。
正直的福泽谕吉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们的监护人——南雲柒说一声。
他还没开口，乱步就扯了一下他的羽织。
搭档这么久，他们还是有相当不错的默契。福泽谕吉点头，让正当监护人处理家庭内部纠纷，他继续沉脸看屏幕。
果然，用子系统盘完一轮当前框架资料的南雲柒目不斜视，伸手一探，准确按住想弯腰拱过去的猫崽子。
“啪！”
一个不留情的脑瓜崩。
太宰治捂住火辣辣的额头，泫然欲泣，作势要倒下。
中也捧腹大笑，恨不能再亲自“补刀”解气。
“我先出去了，你们继续。”南雲柒想知道的都看到了，回头再把结论整理一份发群里。
她心知肚明，想必这也是诸葛像家庭教师一样布置的作业，特地给予自己锻炼。
揪着一只捣乱猫，南雲柒叫上中也，走出临时搭建的网络信息管理室，还用脚带上门拦住某只大白猫来“落井下石”。
无独有偶，正在分析线索的夏油杰也目不转睛，却与南雲柒配合流畅，精准把挚友挡了回去。
眼睛和脑子都异于常人了不起？还想趁机翘班？留在这里一起为和平事业做贡献吧。
谁都逃不掉。（无慈悲）
“阿柒~”一走出去，太宰治率先以退为进，轻拿轻放此话题，“我是无意中看见的！”
“中也没带手机，明明是阿治好心给他送过去！”
“有疑惑可以直接问，少转弯抹角逗中也。”意思是你记性好眼力好怪不了你咯？
南雲柒没好气狠狠摁一下刚刚弹的地方，太宰治戏精扒拉她，她才在猫崽子的控诉眼神下给他消红印。
既然他这样说，那就确实没有刻意翻手机。即使他这话只能信一半，但对说话不会坦诚的太宰治而言，解释到这种程度是极限了。
作为家庭成员，南雲柒和中也都了解他的性格，也不逼他。
“太宰，我不会公私不分。”中也把控力道，不轻不重擂太宰治一拳解气，后者条件反射要躲，又在南雲柒的眼神下忍住，乖觉不动。
“所以你现在可以直接说，为什么特意强调把我和柒柒姐叫出来。”
“咦~中也竟然反应过来了！不可能，这一定只是来自没有足够脑容量蛞蝓的小动物直觉！”
“青、花、鱼！”
“咳咳！”
两个一吵上头就容易互爆绰号的人闻声，立即乖乖站好。
对于此事，南雲柒已经接受良好。毕竟先生也很喜欢给身边人取绰号，无论是交好的朋友，还是某些文字的枪手。
“回归正题。”南雲柒咳嗽两声不是警告，而是示意两人不要跑题，“阿治，你有什么计划？”
说到这个太宰治又精神了，他兴高采烈道：“阿柒，有个秃头大叔在背后虎视眈眈，诸葛先生制定的计划有变数对吧？”
南雲柒眼皮子一跳，好像某种预感即将应验，她道：“我们敲定的计划里不包括森鸥外。”
强大的直觉系·中也看向太宰治，面上是某种惊疑。
太宰治笑容灿烂，一拍掌，道：“不如我们去篡秃头大叔的位吧！”
话语通顺，语气自然，仿佛不是在光明正大开谋划黑手党的更新换代，而是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不如我们不工作了直接翘班出去玩吧。
中也大感荒谬，下意识想驳回“玩笑话”，但出于某种理由，他按捺不动，转头看南雲柒。
“企业的兼并重组？”南雲柒还真的开始琢磨可行性。
走了一个兰波，还留一个桀骜不驯魏尔伦。何况兰波也并没有完全接受森鸥外的领导，这是各方牵制的结果。一旦微妙平衡由第四方打破，那么港.黑少不了动乱。
为了维护“黑夜”来保持横滨的安宁，以夏目漱石为代表的官方派系会出面保下森鸥外。但如果是“森氏港口贸易株式会社”与“积跬会社”的企业级兼并重组呢？
在企业竞争中，一部分企业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继续运营，考虑到各方面利益便会进行企业兼并和股权转让，从而实现企业的变型，达到重组目的。
他们可没有针对港.黑，他们只是想来一场企业竞争。
“不愧是阿柒！”太宰治笑眯眯。
“喂，太宰，你不会是想......”就我们两个去吧？
中也的不妙预感实现了，他死鱼眼道。
“中也难道怕了吗？”
“哈？怕？开什么玩笑？！我只是......”
“想做就去做吧，总要有一个尝试的过程。”
南雲柒给心有顾忌的中也炖完一碗鸡汤，又悠悠道：“有个家伙惦记着当黄雀背后的猎人，可真让人不爽。”诸葛先生在群里文绉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个森秃子却想来当猎人分一杯羹，也不看看他们的豪华阵容。
“我们都是你们的后盾，有想法就放心大胆去做吧。”
“双黑”和两个超越者里应外合，加一个蒸蒸日上的咒术师组织和越来越有格调的华人组织，足够镇压了。
说起来，那位天卡大佬是不是已经找到医生那里了？
......
【盟臣系统】
[李濒湖]：我近期并没有精修脑科的想法。
[李濒湖]：我更没有兼修心理医生的想法。医学讲求对症下药，而那压根是两回事。
[李濒湖]：所以你们谁来替我做个话疗？
发出的消息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李濒湖反而满意了。
他调整坐姿，避免久坐不动带来的不适感，拿出口袋里的石英表看时间。
这个凌晨时间点，如果还有人在群里聊天接话，那他回去就要考虑调配养生药剂的新口味了。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屋子。
一桌一椅一张可拆卸木板床，没有窗子，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的一盏吊灯。很明显，这里是一处临时安全屋据点。若是没有携带手表，连基本时间都无法得知。
但医生的生物钟很准，结合手表就能知道此刻在凌晨几点。
屋门朝内打开，一束光线照射进屋。既然是凌晨，光束只能是来自走廊上的灯管。
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进来，苍冷的灯光描画他们的轮廓。
“李医生，请原谅我的冒昧邀请。”走在后面的青年几步上前，谦逊地脱帽致礼，再把毛茸茸的哥萨克帽子戴回头上。
他有条不紊，调整帽子的角度，拂开黑发，歉意一笑：“我们有幸接到了您的昔日旧友，还请两位好好休息。”
“时间不早了。”
李濒湖冷脸忽视费奥多尔，目光落在后一步的青年身上，有点愕然：“你也来了？”
“不过是‘缘’之一字。”青年的语气略微无奈，但他似乎非常安然，不为处境所动。
白衣黑裤，静然挺立。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 经济学与硬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