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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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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漾眉眼一挑，有些意外，他高一时就没掉出过前五，高二更是稳定在第一还在一点点和第二拉开差距，没想到这次居然失足坠崖。
“不是我？”
高炀一脸悲凄地摇头。
“那是谁？”
“不知道，我就匆匆瞟了一眼就看见你的名字排在最上面，结果一对过来年级排名第二!我还想在确认一遍，徐美霞就暴起了‘你看什么看？你们那屎一样的成绩有什么好看的？’ ”他夹着嗓子模仿徐美霞，听得人头皮发麻。
“行了，你闭嘴吧！”他同桌赵旭阳卷起物理书呼在他头上，“既然在霞姐桌上那可能就是语文单科呗！任课老师又没有总成绩单。”
“不是，那么长的成绩呢，怎么可能只有语文，敢质疑你爸爸，不孝子！”他也拿书呼在赵旭阳头上。
“傻屌，你也不想想高二一整年，咱班谁动得了漾哥的皇位。”
高炀沉默了，许漾真的太强了，强到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年龄，他跳过两次级，今年才十五岁，但因为他逆天的成绩班里的人大多都叫他漾哥。
“陈锰？唐梓萱？林佳琳？”高炀和赵旭阳扫视全班，想知道是哪个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暑假熬夜复习，上演真人版弯道超车。
“不是我们班的，如果是，我的名字就不是在最上面了。”只有许漾还算清醒，附中成绩单从不发家长群，只把成绩裁成小条让学生带回去叫家长签字，所以成绩都是降序排序，从不打乱。他的名字在最上面，那他就是班级第一。
“不可能，怎么可能！”高炀说。
“对，第一真要是实验班的，我们班的脸往哪放？”赵旭阳这次出奇地和高炀意见一致。
“什么？第一不是我们班的？”林佳琳刚好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
“我宁愿相信高炀这孙子眼瞎，也不愿意相信年级第一在实验班。”赵旭阳说。
“我也希望是我瞎。”高炀也说。
他们是清北班，骨子里多少有些傲，如果第一在实验班，那就不是许漾的问题了，是他们整个班的耻辱。
“你们也不要对实验班有偏见，陈锰不也是从实验班上来的嘛，那次他年级第十几名呢呢！虽然现在是差了点……”林佳琳礼貌地没再说下去。
但陈锰还是听到了，他很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空气瞬间有些紧绷。
他接着开始故意砸书：“是，就你最牛.逼”。
“不是，你瞪什么瞪？她又没说什么。”高炀有些不乐意，这个年纪的男生往往一点就炸。
陈锰没敢呛回去，只是还死死的盯着他们，不仅盯着林佳琳，还盯着许漾，眼里除了愤怒还有被压制了很久的嫉妒和恨意。
“不是，你跟个姑娘较什么劲……”高炀一脸无语。
赵旭阳见情况不对，赶紧叫陈锰给小姑娘道个歉，毕竟人家姑娘确实没说什么。
“凭什么让我道歉？明明是她先嘴贱！”。
林佳琳脸都气红了。高炀本想着算了，听到这话又拿起书就要砸过去，又被她拉着，一时僵持不下。他本来不想打人，只是陈锰太过分，女生是可以随便骂的吗？
气氛僵持，高炀扬着手，陈锰两眼瞪得浑圆。
“要打架的话，动作快些，我当场给你们报上去。”许漾翻出他学生会扣分用的表，冷静地看着他们。
陈锰还像只公鸡瞪着他们。
高炀放下书，顺着兄弟给递的台阶下来。“好好好，你是会长你牛逼。”
关于年级第一的讨论不欢而散。
*** ***
下午是开学典礼，说是开学典礼，无非就是一千多学生站在午后的烈阳之下升国旗，然后听校长讲话，德育处主任讲话，教务处主任讲话，教师代表讲话，学生代表讲话，猪马牛羊，牛鬼蛇神讲话……
许漾和高炀他们坐在最后一排，议程已经过去大半，有学生占着老师坐在前排看不到开始侃闲，偶尔有嬉闹声传来，高炀捡了片落叶扇风，嘴里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随着教师代表发言结束，级部主任在台上邀请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有些女生瞬间来了精神等许漾上台。
许漾不为所动。
优秀学生代表即见面考年级第一，他不配。
台上还没人上去，前排有些人转回来看向许漾，为避免尴尬对视和他们炽热的眼神以及各种盘问，许漾低头和高炀打游戏，一直没有抬头。
人海中传来一阵喧闹，好像扬起了浪。
“卧.槽什么情况？”
“不是许漾？”
“牛.逼啊，那谁啊？”
“不是，你们看他从哪个班出来。”
清北班后排有人站了起来朝某个方向看去。
“卧.槽.卧.槽，漾哥你看！”这是高炀。
许漾抬头，眉心一跳，在喧闹中脑海里闪过那晚陆凌给徐纠纠讲题的画面，他知道哪里不对了。
高炀很激动，直接把他拉了起来，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他们激动地看着补习班方向，那里站着一个人，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神情总是冷而锋利，像深冬里云景山上的一棵冷松。
是陆凌。
一个补习班的，怎么会知道连二亚硫酸钠？讲一道甲卷的压轴题思路怎么会那么清晰？甚至是难点易错点也清清楚楚。
许漾觉得他被耍了，神情肉眼可见地冷下来。
陆凌像是感知到了什么，越过人海朝他们看过来。
“他妈居然是补习班的。”
“咱们班的脸要被丢净了。”
“卧靠，他看过来了。”
“！！！”这是林佳琳，她不说话，只是抓着杨沫的手猛摇，这是颜狗的默契。
明明周围人很多，许漾还是能感觉到他在看他。
他们之间隔着十四个班，吵闹声喧闹刺耳。
他们一个站在这头，一个站在那头。
神情冰冷，针尖麦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