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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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他们几个人的关系有些尴尬，无论是谁，总是心里蹦着一根弦。因为蒋少阳那件事，现在五个人都有些忧心忡忡。所有人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却有太多他们路上的绊脚石了。
到底该怎么办，所有人都很着急，但是此时此刻，有一件事比现在的任何一件事都重要，那就是周航和蒋少阳的关系。
那天回来以后，蒋少阳和沈晗光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要问清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新的突破。
而今天中午，就是绝佳的机会。
上午的课还好，不会很累，蒋少阳和沈晗光商量了一下，决定今天中午开始进行谈话，正好下午放假，时间来得及，不会很紧。
中午吃完饭以后，他们两个来到学校后面，然后给周航发消息，原因是上次艺术节的表现不错，要把奖状给他，当然，这只是个借口。
很快，周航来了，而此刻的他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们两个找我是要分享喜悦吗？”
“嗯。”
“那，奖状给我吧。”
“等等。”
“怎么了？”
“在给你奖状之前，我得问你一些事情。”
“好啊，套我话是吧。”
“嗯。算是吧。”
周航叹了口气，好像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一样。心平气和的说。
“有什么问题尽快问吧。刚吃完饭有点困。问完了我好回去睡觉。”
“你就那么着急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相信你现在一点心理波澜都没有。你难道真的不在乎他了吗？还是说你打算忘了他？”
“蒋少阳，你的话我现在理解不了。如果你是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觉得我看很不爽的话，你可以直说。我也可以向你道歉。但是你没有必要这样侮辱我。我觉得那天我处理的没错，而且后来我们不是已经把话说开了吗？如果是因为你身边的这个人情绪受到波动的话。那我完全可以道歉，我甚至可以理解。但是你现在这样子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并不知道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走了。”
“等等。”
“所以你还有什么话想问吗？”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是我还没有开始问你就跟我说了这么多。你怎么确定我想说的是这些事情呢？你这个人真的很搞笑，永远都是喜欢自己下定论。上一次就是，这一次还是。难怪蒋少阳最后不喜欢你了。”
这句话就像一个导火索一样。蒋少阳话音刚落，周航就像炸了毛的狮子。
“你再给我说一个试试。”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不就是因为，你最后对他不好了，所以他才有了轻生的念头吗？”
“如果你不了解事情的原貌，你就不要乱说。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怎么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也是他的朋友。所以如果我说的不对的话，那么请你指出来。”
“我。”
周航刚想开口，才发现事情不对。
“好啊。虽然你和他同名，但是你们两个的性格完全相反。他温柔爱笑，而你却笑里藏刀。原来你真的在套我话。不过关于他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这和你没关系。”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求你，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他哥哥很有可能不会如你所愿。”
周航愣住了。他一直都期盼着那个人死。因为在他心里他的判断和蒋少阳是完全相反的。但是现在真的有可能像蒋少阳所说的那样，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怎么不走了？是觉得我说的对吗？”
“没有。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判断和分析。”
“好啊。不过作为交易在我讲完之后你也必须要跟我说出实话。那段时间里他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我劝你搞清楚点情绪问题是他自己控制的事情不是我影响的。我只能给你提供我们两个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我观察到的。”
“也可以。”
“那我先来说出我的判断。我们前两天去见了唐老师和夏老师。唐老师和夏老师说，比起我们两个，你才是更合适的人选。他们说你跟蒋少阳的关系会比我们两个还要好。虽然作为童年伙伴，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你成为好朋友了。但是我也尊重并且理解。只是在那天你和我的谈话当中以及以及前两天我们几个的分析当中，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你有没有对蒋少阳有过别的想法？”
“你指的是什么？”
“说吧，你早就不把他当朋友了吧。”
周航心跳有些快，因为他说对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没有。我只是凭借着你那天和我的对话然后猜的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你果然聪明。我本以为我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是没想到却被你和你身边的这个人看穿了。”
“是夏老师跟你说的吧。”
“什么？”
“小光的判断。”
“是。”
“其实也没什么。喜欢和不喜欢本就是家长里短的事情。而你也只是刚好喜欢上了一个和你同性别的人。这没有什么的。”
“你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
“蒋少阳，你知道我多羡慕你和他吗？”
这句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羡慕我们什么？”
“别装了。难道还没有看清你自己的内心吗？”
“什么意思？”
“算了，等你看清楚自己的内心的时候，你就不用问我了。既然你们发现了，而且今天天气这么好，那我就和你们说一说我和他的故事吧。”
“好。不过我想这个地方并不适合，不如我们去学校旁边的奶茶店吧。那里很少有人去保密性应该会很好。”
“随你们便。反正仅此一次。”
“行。那我们走吧。”
于是，三个人离开学校的后花园。来到了学校旁边的奶茶店。他们几个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三杯奶茶。
而这三种口味的奶茶也间接性的代表着他们的性格。草莓，香草，还有抹茶。
“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喜欢这个口味。”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喜欢这个口味。”
“不是我喜欢的，是他曾经很喜欢的味道。”
“那还真是不巧呀，我跟他相识了那么多年还不知道他喜欢吃抹茶味的东西。”
“这很正常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他的信任。”
“好吧，看来在他心里你比我重要。那我们就开始吧说出你跟他的故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蒋少阳。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跟他相识这么多年，你有真正的关心过他吗？”
“看着我，告诉我实话。”
“对不起或许在你心里我并没有真正的关心过他。我跟他虽然从小一块长大但是那天听两位老师说完我真的发现有太多事情我并不知情。”
“但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你的吗？”
“怎么说的？”
“他说你很好。他说你总是在他面临崩溃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他说你总能给他带来很好的情绪。总之他对你的评价很高。”
“他真的这么说的吗？”
“你也没想到吧？或许在你看来你并没有为他做什么，但是在他的眼里你却为他做了很多甚至成了他生命当中不可缺少的人。可是你却下错了最后一步棋。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最想见到的人其实还是你，他想当面跟你说声谢谢。但是你却永远的离开了他。”
“是的。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那天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你那天选择了什么？我管不到。但是此刻我只想告诉你你的这个朋友当的并不称职。可能我的话说的有点难听，但是我也请你理解，在那样的情绪之下，他能理智并且清醒的保持和你的关系，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只是想得到简单的回报，但是你却连这个都完成不了。”
“你后悔了吗？蒋少阳。”
这个问题杀伤力非常大，就像一把刀一样深深的刺进了蒋少阳的心脏。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后悔极了。他恨不得如果时间可以重来的话，或许一切都会改变。但这也只是他所想的。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就是现实。
“或许多年以后你可以不了了之，你甚至可以忘记他，但是你真的会忘记吗？”
“抱歉。对于他的事我无能为力。所以我想尽快解决想找到事情的真相。我想你和我是一样的想法吧。”
“当然，我真的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所以，请你告诉我那些年他跟你说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要说的。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情绪反倒很好。一开始我也怀疑可能是因为他故意装给我看的。但是后来我渐渐发现，也许真的是因为我在他的心中比较特殊吧。因为他会跟我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他会跟我说他偷摸的做题。但是有很多都不会。他还会跟我说，他其实很爱他的家人，但是他的家人并不爱他。”
“那个时候我本来想做些什么。但是看到他的固执，我又选择了放弃。我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不希望在他生命的最后让他过于难过。我太知道这种感觉了。精神上的摧残加上药物作用，他每天晚上睡得并不好。但是每到第2天白天就要装作一种默默无闻的样子。”
“就这样我们度过了大半年。但是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你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真的不累吗？”
“可是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
“他说，我已经成了家里的累赘我不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再让我的家庭因为我而选择一种不好的结局。或许在他心里这个家真的只是一个家而已。但是就算这样，他还是选择自己承受了很多。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蒋少阳，你知道这种痛苦吗。你知道他在最绝望的时候没有人倾诉，只有他一个人那种想轻生的感觉，你能理解吗？”
“他不希望他的家人因为他不欢而散，但是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他在最后的时候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当我本以为一切都按照我的想法来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例外。那就是他哥。我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他哥哥回来。”
“那么多年，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哥连人影都没看着。而那个时候他就回来了。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了吗？”
“当然我只是说了这些。因为前面的一些事情没有必要说，而且对你们来说也没有什么用。最重要的是作为事情的讲述者和当事人，我有权利选择保密。”
“谢谢你今天和我说了这么多。看来两个老师说的没错，在他的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刚才说的这么多，你只听进去了这些，那我真的太失望了。我以为你会从中明白些什么，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把你想的太聪明了，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我就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真是浪费我的时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感慨一下。你刚才说的我有认真听，而且我也有在考虑。对于那件事而言虽然是我们两个现在想的并不是一条线上的。但是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虽然我的想法现在在你的心里并不成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想想，万一我的某一个想法是对的。”
“周航，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他。这种感受我比你还清楚，我也放不下。虽然我的确像你所说的那样不堪一击。但是他对我也真的很重要。可是我认识他的年头比你要早很多。对于他哥来说，我非常有发言权。我了解他哥。我不相信那件事情是他哥做的。如果你要问我理由的话，很抱歉，我现在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我会向你证明我的想法和猜想。”
“随便你怎么想吧。但是我也会坚持我的想法这就是属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还请你理解。”
“我当然理解你。在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我们谁也不敢乱下定论。事情还在进展，我也想有一个结果。”
“所以还有事情吗？如果没有事情的话，今天的谈话就到这吧。我后面还有些事，赶时间。”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今天的问题有点多。”
“这是最后一个。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吗？”
“你如果认为是的话，那就是。你如果认为不是的话，那就不是，因为我还没有想好。”
“你这个人还真是。”
话还没说完，周航就离开了。
此时的奶茶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对于刚才的对话，两个人都若有所思。但是两个人的想法就完全不同。
“小光，你刚才一句话都没说，是故意的吗？”
“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在这件事情里面，我只是个旁观者。暂时还没有发言权。”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觉得你和他都没做。你们两个都有成立的理由。而且这件事情目前也没有绝对的证据，所以我没有办法断言。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情过后，我们几个的关系可能会缓和一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觉得他已经妥协了。就在刚才最后的对话里面我认为他可能也会慢慢接受你的想法。只是他心里的固执还需要一段时间。毕竟对于他而言，喜欢的人死了，真的很难过。”
“是啊。刚才和他说话的时候，我也能感受得出来这几年他一定很煎熬吧。”
“其实他过得并不好。或许在每个夜晚他都会想念他，但是这成了他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小光。你说我们会分开吗？”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会吧。”
“你就这么肯定吗？”
“我之前自己偷偷算过，我们的结局会很好的。”
“你是怎么算的呀？”
“我其实会一点西方的塔罗牌。所以就这样算的了。”
“这种东西又不准，我建议你还是别信。”
“你还真不懂。算了，不和你说这个了。反正你不要想了，我们的结局会很好的。不要太担心。”
“放心吧，我不会担心的。我有一种感觉。我感觉我们最后会有一个很理想的未来。”
“少阳，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奇怪吗？”
“怎么了吗？”
“我们现在的关系并不像周航和蒋少阳那样吧。”
“对，对。”
“你紧张什么？这不是事实吗？”
“你不要紧张，我们现在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不过我相信就算是朋友关系，我们也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的。”
“希望我们以后还能考同一所大学。”
“一定会的。因为认识你就已经有了不同的命运。”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回去吧。”
“好。”
少年离开奶茶店，属于他们的青春，或许就从此刻按下了快进键。我也是在未来的某一年，他们还会想起今天。但是那时候他们的身份早已发生了转变。
马上就是冬天了。这一份独特的温暖，也将更加浓烈，更加热烈。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