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往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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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充满着尴尬的气氛，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消息实在是太炸裂了，所以蒋少阳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这么多，不过比起这些，现在更重要的是两位老师的故事。
“老师，虽然昨天小光和我说了他的事，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们的故事更吸引我。”
唐乐听闻，只是笑了笑。
“小光，你好奇吗？”
“当然。我也是没想到，两位老师竟然发展成了这种关系。”
“是啊，老师，我们都很好奇，你就和我们说说呗。”
“好吧，那我就和你们说说，我们两个的往事。”
“好。”
“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他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他的成绩并不是最好的。我那个时候也不是很想继续教下去，你们可能看不出来，他现在这么安分，其实啊，是这几年才练出来的，他上大学那会儿，才不是这样呢。”
“看不出来啊，原来老师以前是这样的。”
“是啊，以前我给他上课的时候，他老是逃课，后来啊，我就没有给他太高的平时分，所以那学期结束的时候，他这一科挂了。于是，我和他的故事也就因此开始了。”
“听着很不错哎。喜欢这个故事。”
“嗯，我也觉得，现在想想，确实那些年很有趣。”
“那，老师，你有后悔过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我从来没后悔过，我只是在追求我爱的人罢了。这有什么的。”
“是吗？”
“对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我们曾经有没有遭受过别人的冷眼旁观？”
“嗯。”
“其实你的担心并不完全对，虽然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并不被所有人看好，但是后来我们也想清楚了，我们做自己就好，何必在乎别人呢。”
“所以，你们就这样坚持了这么多年？”
“对啊，而且现在我们的生活也很好啊，我们本来就是学心理的，自然最清楚大家都在想什么，有时候我们也会有矛盾，但是每当吵完架以后我们又会觉得，其实也没什么，然后又是互相道歉。这么多年，也就这么过来了。”
“真羡慕你们。”
“那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定关系的？”
“这还得从他大学毕业那一年开始说起。我记得那一年他临近大学毕业，然后开始迷茫，不知道该去哪工作。开始慢慢焦虑起来，不过他呢，应该是早就对我有想法。”
“为什么这么说？”
“这就要继续往下说了，因为啊，他装病装了半年多，每天给我的理由就是，唐老师，我好像不行了。一开始我还挺担心的，但是后来啊，也就习惯了，哪有一个人天天来呢？”
“没想到，夏老师这么有心机。”
“可不是嘛！”
“那后来你们怎么继续保持这种关系的？”
“后来啊，我就依着他了，反正他年纪小，陪他玩玩呗。”
“哎呀，老师，您还真是爱他呢。”
“好啦，别说我们俩了，说说你们两个这几天吧。”
“我们？”
“是啊，你们。可别告诉我，你们这几天什么都没发生。我可不信。”
“老师，你指的是哪方面？”
“还能是哪方面，就是小光的骗术啊。”
“老师，你还说呢，这孩子一点问题都没有，骗人也是一套一套的。”
“其实不瞒你说，当时我们也没想到他可以康复的这么快，那时候我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也被骗了一段时间吗？”
“那倒没有，他不怎么骗我们，主要是也骗不过。”
“这样啊。”
“你们在聊什么呢，饭做好了，快来吃。”
“来啦。”
几个人来到饭桌前，找到了各自的位置，准备吃饭。他们不禁感慨这厨艺。
“看起来就好好吃。”
“还是你会说。”
蒋少阳笑笑。
“不过，话说回来，我只是和周航说要见你们，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来了还真的是神速啊。看来你们的关系应该缓和了。”
“算是吧。”
“为什么这么说？”
“就，我们现在的关系有些尴尬。不能说完全算是朋友，但是也差不多。”
“主要是，小光还没有完完全全接受他。”
“这样啊。”
“嗯。”
“没事，时间还长，总会接受的。”
“嗯，我也相信。”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你们刚才聊什么了吗？”
三个人互相打量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夏柯看着他们三个，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他放在碗筷，走到他们几个面前。
“我说你们几个，不要说别人坏话，不然会天打雷劈的。”
三个人差点把饭吐出来，觉得他说的好有意思。
唐乐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说坏话。”
“那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说我们两个初次见面的事情，他们两个非得要听。”
“哦，这样啊。那直接和我说不就好了，干嘛那么久才告诉我。”
“是是是真的抱歉。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所以两位老师这次叫我们来，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你果然聪明哎，一下子就猜到了。”夏柯说。
“是啊，怎么可能只是简单的吃饭呢？如果只是简单的吃饭，其实可以去外面吃 ，没有必要一定要自己做啊。”
“好吧，看来你观察的还真仔细呢。”
“没有啦，是两位老师太明显了。”
“那就开始正题吧，其实，小光差不多也知道了，这几天有在和他讲那件事。只是你不知道他知道而已。”
“等一下，你是说那件案子？”
“对啊，该不会这个他都没告诉你吧。”
“他说他不知道。”
这时候，三个人同时看向沈晗光。小光不自觉点笑了笑他知道这次完了。
“等等，所以那天我给周航打电话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好呀，原来你竟然连周航都骗过了。”
“我没有多棒了。”
“我们没有在夸你啊。”
“嘿嘿。”
“好了，别笑了，说正事。那件事情后来我又了解了一些，我反而觉得，蒋少阳的猜想是对的。”
“嗯嗯嗯。”
“然后呢老师？”
“然后就是，他之前有来到我这里看过病，那时候我记得他已经不怎么讲话了，有时候还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起来，那时候我真的想告诉他家里人，希望不大。但是后来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呢？”
“这也是我为什么找你来的原因，我在给他治疗的时候，发现每次陪他来的都只有那个人，但是我感觉他们两个并不熟。”
“其实，我对他们家也不是特别了解，我只是经常和他一起玩，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可以和我说说你和他以前的事情吗？”
“好。”
“我和他最早是幼儿园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很爱笑，但是不怎么讲话，不过那时候我也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后来，小学以后，他就不太爱坐在前面了，我有问过他为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那后来呢？”
“后来，就是升初中的时候，因为那时候我们两个不怎么在一块了，所以我了解的就少了，不过听他们同学说，他慢慢的变成了班级里的怪癖。那时候我就发现不对，但是还是没问，再后来，就是又过了一段时间，我找他出来玩的时候，他的情绪明显不对，我知道这和我猜想的没错了，但是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于是我试着询问他，但是最后的结果你们也可想而知，他什么都没说。”
“也就是说，五年前你发现的，对吗？”
“对。”
“看来他之前说谎了。”
“他跟你们说了什么？”
“他说，他并不认识你。”
“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你们早就知道我了？”
“没错，我们早就知道你。”
“那为什么，不对，也就是说，这一切都会发生，对吗？”
“你这个理解很对，就算你没有去那所学校，我们也会找到你。”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那所学校的，外一我就是没去呢？”
“你一定会去的。”
“为什么？”
“因为蒋少阳的妈妈。”
蒋少阳听到这，之前所做的心理防线全都没用了，是的，对于那份嘱托，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唯独蒋母不可以。因为那是他们曾经一起守护的人。
“为什么不说话了？”
“你说的对，是因为他妈妈。我曾经答应过他，要替他好好守护着阿姨，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么执着，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有他的原因。作为朋友，我就没多问。”
“所以你这么帮他，也就是说，他妈妈精神状态也不好，是吗？”
“有时候我觉得，命运真的造化弄人，为什么要可一家人惩罚。明明做错事的是他爸爸，为什么要让他们两个来承受这些？”
“他爸爸？”
“嗯，早些年，他们家经济条件还算可以，但是后来因为经济原因，慢慢的他爸爸也就走上了不归路。”
“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吗？”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
“没想到你知道的这么多，我在和他对话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
“所以他在最后一刻，还在隐瞒吗？”
“这个我倒是不敢确认，不过应该是这样。但是我现在就是不理解，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周航？”
？？？
“啊？他们两个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们知道呢，原来你们不知道啊？”
“不知道。”
“所以他们两个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上一次和他对话的时候，总觉得他在隐瞒些什么。”
“比如说呢。”
“我记得我是和他单独谈话，但是总感觉他心事重重。”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对蒋少阳有另一种感觉。”
“嗯，我怀疑，他可能喜欢蒋少阳。”
“6呀，看不出来啊！”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说我们和周航吗？”
“嗯。对。”
“周航是我亲戚。”
“唐老师，你人缘可真广。”
“还好吧，只是凑巧，谁能想到，他和蒋少阳也是朋友。不过我总感觉他比你更了解蒋少阳。”
“确实。所以我才说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嗯，这个不好说，他也没和我讲过。”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好办多了。”
“所以还是要问问周航，对吗？”
“嗯，因为我现在发现，其实他才是突破口。好，现在第二个问题，你上次见蒋雨是什么时候？”
“就，我来学校之前。”
“那你有没有察觉到一些异样？”
“没，但是我觉得他看起来很紧张。”
“所以这就是你的推理是吗？”
“什么意思？”
“就是你推理的结果，你不是和小光说，你认为不是他哥哥动的手吗？”
“对，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理由让他哥有杀人动机啊？”
“有道理。”
“所以，两位老师，你们觉得呢？”
“其实我们现在也不知道，所以我们想听听小光的想法。”
“我的想法那么重要吗？”
“也不是，主要是我们想多一条线索。”
“那好吧，我说一下我的想法。”
“我觉得，他可能自己也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秘密。虽然我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但是我大概可以猜到。在某种场景下，情绪是无法控制的，也就是说，可能刚好就在那天因为一个契机导致的做出这种选择，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就是他和我一样，一直在装。”
“什么意思？”
“有可能，他在对所有人进行隐瞒，但是一定有人是知道的，只是他太了解我们了，所以他会选择一个他并不熟悉的人进行倾诉。”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他需要倾诉，他需要适当的排解压力，所以他会选择一个合适的人，而这个人刚好是大家都不会想到的人，这样刚好达到想法，如他所愿，同样，这样做的第二个好处就是，他可以顺利的完成死亡。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要离开了。”
“可是这不科学啊，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呢？”
“这只能说明他隐藏的太好了。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是个天才。”
“好吧，虽然还有很多端倪，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只能指望周航了。”
“但是周航也不一定会说。”
“你们三个的关系到底怎么样？”
“我没有办法下定义，我感觉他并不完全相信我们。”
“所以我也没有办法。”
“希望你们关系可以缓和，这样才能早一点找到现实。”
“我们会的，毕竟这才是大事。”
“嗯，那就辛苦你们了。”
“没事的，毕竟，我也想知道那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嗯。”
“那老师，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们吧。”
“行。”
走到门口的时候，两人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唐乐看出来了，安慰道。
“没事的，不要担心，一定会水落石出的。”
“没事的老师，我们两个可以。”
“抱歉啊，其实我不应该把你们两个扯进来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
“老师你不要这么说，再怎么说，也是我自愿的，而且他对我来说也很重要，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而且，多个人多条路吗！”
“不过老师，你为什么也要掺和这件事啊？”
“因为。。。”
“是因为周航吗？”
“嗯。”
“我不希望看到他这样子。”
“我理解你，所以我还会帮你的。”
“好。谢谢你。”
“嗯，那老师，我们先走了。下次再见。”
“好，路上小心，再见。”
两人离开了唐乐家，网学校走。现在天已经黑透了。
“害怕吗？”
“少阳，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害怕吗？”
“害怕。”
“没事，我保护你。”
“哈哈哈哈，开玩笑啦。我不害怕，反倒是你，最近应该好好休息，感觉你太累了。”
“真的抱歉，让你担心了。”
“没事，少阳，我想说，不要担心，还有我在。”
“好，真的，辛苦了。”
“没事啦，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嗯。”
“哎？你有点不喜欢这个称呼哎。”
“没有啊。”
“还说没有呢，我都看出来了，不喜欢可以直接说出来的，这样大家都清楚，那我换个称呼，好吗？”
“好。你想换什么称呼啊？”
“那我就叫你，最亲爱的人，好吧，对，就是这个感觉，你是我最亲爱的人。我很在乎你，不要难过哦。”
“好，我喜欢这个称呼。”
沈晗光像是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他跑上前去，抓着风吹下来的树叶，已经是十月份了。
他们继续向前走，慢慢的，走进了那片没有尽头的枫叶里，再也没有回头。
风迎合着他们彼此的脸庞，带着所有的期盼与希望，用力的推了他们一把。
而他们，迎着这种氛围继续向前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往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