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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本宫教你绝世武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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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高照老久的时候,傅暄炎终于醒转过来,可惜身体大不如前,以往一天只睡俩个时辰依旧生龙活虎的劲儿已经遁形无影,他坐在床上,用手揉了揉头上的穴位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并且在此刻三省吾身: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忽然想起了一件蛮重要的事,他掀开被子一看,没有找到小白猫的身影,他不禁疑惑:难道昨天真的是在做梦吗?就说怎么会有喜欢吃桂花糖蒸酥酪的小猫。
起身正准备穿衣服,刚把睡衣脱下来,胸前那一片布料悠悠地飘下来几根白毛毛,低下头一看,好家伙,胸口也沾了几根,敢情昨天那不是做梦,而且那小家伙还钻到他衣服里去睡了。
用手指捻起一根毛毛正对着强烈的阳光,竟散发着银色的光泽,又想起昨天那只小白猫的模样,通体雪白,只有爪子和尾巴尖是灰色的,浑身的毛在月光下微微泛着银光,会让人想到满月的雪夜,白雪在莹润的月光下被镀上了一层银色,池边积雪与皓白满月交相辉映着。
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小猫,可惜它离开时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恍惚如梦,不知下一个月夜是否还能有缘相见,又或者在梦中重逢。
巳时整,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师父您起了吗?弟子前来请安。”
“嗯,进来吧。”温润好听的声音刚落,门便自己移开了。
看到矮桌前正斯文地用着早饭的的身影,白皓闲的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心情因为昨天的温柔乡的怀抱而艳阳高照。
“吃过早饭了吗?”
“回师父,已经吃过了,而且弟子还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傅暄炎细嚼慢咽口中的灌汤包,并没有因为徒弟的话意识到自己吃早饭已经是多么晚的时辰了,他指了指前面的软垫说:“不必拘礼,你坐会吧。”又将一碟鲜虾云吞推到他面前,“练完功你肯定也饿了,陪我吃第二顿早饭吧。”
正享受着美味的早饭的人早已把什么礼数不礼数、端庄要严肃的东西放到了一边,他本就是个对下人和弟子不拘礼的人,并且小徒弟看着就可爱又亲切,才第二天就把人家当作自己人了。
“谢谢师父,那我就不客气了。”没想到自己第二天就有和师父同桌吃饭的待遇,白皓闲十分不见外地坐下了。
眼前三个碟子四个大碗,有鲜虾云吞、阳春面、两碗豆浆、灌汤包、黄金虾饺、玫瑰糖蒸酥酪,可算是单人早餐里的豪华套餐了,俩个人吃起来也够。
一大口塞进一整只云吞,嚼了俩下,果然虾肉软弹鲜嫩,非常合适喜食海鲜的人,白皓闲直接端着碗喝了一口汤,意犹未尽地点点头表示满意。
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怎可吃得狼吞虎咽,真是太不文雅了!
抬头正好撞进傅暄炎满是笑意的宠溺目光,白皓闲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好吃吗?”
“嗯嗯,真的很好吃。”白皓闲真心称赞道。
傅暄炎却觉得他的吃相看起来特别的香,并且决定以后都和小徒弟同桌吃饭,看着他吃饭胃口就好。
“喝点豆浆,慢点吃,别噎着了。”他将其中一碗豆浆推过去。
白皓闲受宠若惊,仗着自己是孩子样,不害羞地问:“师父,两碗豆浆,难道有一碗是特地给我准备的?”
被这么问,脸皮巨厚的当事人竟难得有些眼神闪躲。
“顺便就让他们多弄了一碗。”怕小徒弟再多问,他赶紧转移话题:“昨晚住得可还习惯?”
“多谢师父关心,非常习惯,弟子从来都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铺。”美人在怀,额不是,在美人怀何止是习惯啊。
但是想起昨天,又看到桌上的一碟玫瑰糖蒸酥酪,白皓闲便想起了被迫吃了桂花糖蒸酥酪的事,虽然味道还成,毕竟是名厨做的,但真的不是他的口味。
于是他旁敲侧击:“这碗鲜虾云吞让弟子想起了小时候养的一只猫,它特别喜欢吃鲜虾馄饨和虾饺……师父您养过猫吗?”殊不知他说的猫的伙食已经太过于人类化了。
傅暄炎疑惑他为何突然提起养猫的事,可能小孩子的思维都比较跳跃吧。
“养过,我养过很多宠物的。”
“我家的猫很喜欢吃红烧鲫鱼和烤乳鸽……您通常喂它们吃什么?”真的,真的快点醒悟过来吧!别再喂猫咪吃甜腻腻的东西了!
傅暄炎想,你家的猫口味真独特,吃的咋都是熟食。
“差不多吧,就喂鱼啊,虾啊,鸡肉鸭肉什么的。”
那你为什么要喂本王吃那玩意!
傅暄炎又说“但是也有猫喜欢吃甜食的,我遇到过一只。”
白皓闲扯扯嘴角,不欲多言,还是化悲伤为食欲吧。
碗里突然间多了一个虾饺,他惊喜抬头。
傅暄炎大方且宠溺:“这么喜欢吃虾,最后一个虾饺就给你吧。”
白皓闲的悲伤瞬间没有了,食欲还增加了。
我媳妇对我真好。他果然爱我。
在后花园旁有一块很大的空地,正是傅暄炎从小练武的地方,并且练功道具也一应俱全。
片刻后,俩人站在习武场中间。
一缕微风拂过,带起傅暄炎轻盈的水蓝色衣袍,树叶沙沙轻响,落花拂过眼前,动中有静,静中有动,是很适合练功的意境。
完美主义者傅暄炎背着手感受了一下春风,觉得此刻自己的身影已经有了仙气飘飘的姿态,对于第一天教徒弟的氛围感到十分满意。
然后还需要一段合适的开场白,显得更加庄重一点。
“一日之计在于晨,凝露晨霜,花醒叶苏,是一天中万物初醒、灵气渐盛的时刻,此时最适合练功运气;旭日东升,鸟雀啼啭,此时也最容易有所感悟,提升境界。”傅暄炎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高挂枝头预示着正午的逼近。
“……越靠近正午,人难免心生懒意,这时候就考验你的毅力了。”
白皓闲点头:嗯嗯嗯。
傅暄炎手持一把弯刀,刀刃锋利,弧度奇诡,一看就是把好刀,他道:“为师看你臂膀有力,适合用刀和弓一类的武器,今日就教你霁明学宫独创的刀法霁云十六式,为师灵力尚未恢复,这次先用内力给你演示一遍,剩下的你就自己看刀谱领悟吧。”
白皓闲心想,虽然本王修为很高,但毕竟演的是个还未筑基的弟子,师父你这样会不会太为难一个刚入门的小弟子?
并没有教徒经验的新手师父不待小徒弟发表任何意见,身形已经舞动起来。在他舞出第一个动作的时候,周身原本平静的气流便有规律地流动起来,随着他出招收势间,树叶簌簌作响,刀身震震有声,衣袍飘扬,长袖迎风,落叶与落花齐飞,春风共长天一色;横砍竖挑、斜辟直刺间,内力澎湃震荡四周,但未曾震落一花一叶,张驰有度,竟至如此细微境界。
最后凝力横劈一刀,并未收势,醇厚的内力将对面假山击成碎块。虽然只有内力,但傅暄炎几乎将内力的运用发挥到了极致,强劲之处伤人于无形间,细微之处护花叶于无声间。
而且白皓闲坚信,他的内力也没有完全恢复,此刻发挥出来的只有三成之数。如此境界,只有堪堪三十年不到的修炼,只能让人想到天赋异禀去形容。
傅暄炎演示完一遍不禁微微喘气,他只演示了前三式就已经感到力竭,与他之前的功力相差甚远。
转头果真看到了小徒弟双目圆睁愣愣的表情,似是还沉浸在方才的意境之中,他不以为意,霁云十六式就连习武高手看到也不禁心生感叹,更不用说一个初涉武艺的少年。
殊不知白皓闲一半是被刀势震惊的,一半是被美人灵动俊逸的身姿给迷住的。
这这这腰也太软了吧,这扭起来,啊不是,舞起来的样子也太好看了吧!
傅暄炎把刀丢给他,本也没想着他能接住,毕竟这刀也有近百斤的重量,结果白皓闲还没缓过神来,左手就先下意识地接住了刀,毫不费力神态自若。傅暄炎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孩子天生神力到这个地步,单手就能接住近百斤的刀。
傅暄炎道:“臂力倒是不错,这刀乃是烈焰山千年玄铁所铸,坚硬无比,重达百斤,你倒是拿得轻而易举。”
白皓闲很震惊的样子:“啥?这有一百斤!怪不得那么沉呢,我刚刚接住的时候脚都发抖了。”完全没有感觉啊,但表现得太好会不会引起怀疑?本王得低调一点。
傅暄炎听得满脸黑线,明明手和脚一下都没抖,他有点奇怪这年头小孩为毛都这么谦虚了。
“方才一遍,你可记全了?”
“大致是记住了,只不过师父为什么只演示了前三式?”
“练功不能一蹴而就,一口气也不能吃成胖子,吃得太多……额记得太多你也消化不了。这三式今日已经够你练的了,等你练好了前三式再说吧。”其实是本宫没力气了不想给你演示了。
“师父教训得是,弟子谨遵教诲。今日定将这三式练好。”
“嗯,练刀光是自己练当然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付诸实践。”
白皓闲好奇道:“敢问师父如何付诸实践?”
傅暄炎绷了很久的高冷表情终于有了放飞的迹象,他道:“琼灵峰灵兽园后山有一种兔子,毛色淡蓝,面颊是白色,名为蓝兔,此兔肉质肥美,鲜嫩多汁……这不是重点。它们经常与一种浑身赤红的猫一起出没,两者却不是天敌,因为毛色极易被发现,所以二者互相隐蔽躲藏,极难捉捕,什么时候你猎到一只,就教你下面的招式。”
白皓闲无语:“……”媳妇,你这口水快流出来的表情太明显了好嘛!想吃就直说呗。
琼灵峰,灵兽园后山。
白皓闲几乎没把那个“实践”当回事儿,只要他现出原形,一般的小兽吓得连路都跑不动了,要抓几只爪到擒来。
所以他悠闲自得地在树林里逛着,一边散步一边观察此山的地形和灵气。
可是对于灵气向来十分敏感的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霁明学宫坐落在太琼山上,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里灵气充沛,很适合修炼,若是寻常人在这里光是在这里睡睡觉都能延年益寿。
然而琼灵峰可以说是灵气最充沛的地方,这样好的洞天福地不拿来给弟子们修行却用来养妖兽?这每一届宫主都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傻的都没察觉这一点?
当然他也想到了更加恐怖的可能性,莫不是专门在此次养灵兽妖兽,然后拿出去卖给其他修行者?或是拿来自个儿用?
有些修行者会专门去买来或是抓来属性适宜的妖兽,然后与之定下血灵契,因为这种血灵契虽然可以使人和妖兽一起提升修为,但若是主人身亡了,血灵契仍然在的话,妖兽也会随着主人一起死亡。而且这种血灵契只能主人来斩断,妖兽不能自行斩断,如果自行斩断轻则修为尽失打回原形,重则身亡。可以说这种血灵契是人类针对妖兽的,几乎没有妖兽会自愿与人类定下血灵契。
如今世间灵力早已不似万年前那般灵气盎然,在数千年的岁月中灵气逐渐减少,上古四大灵兽和其他珍贵灵兽都纷纷绝迹,就连妖兽也大量减少,现如今随便一只妖兽都高达几千两,若是一只灵兽,那更是到了人人趋之若鹜的地步。
白皓闲眉头深锁,想起了许多不美好的记忆,他活了三百年,见过许多次修行者追捕妖兽或强行与之签订血灵契的情形,幼时的他能力还不足以阻止这些恶意,幸而他的家人强大到足够保护他让他免遭这些灾难,但那些贪婪的无情的面孔在他心中留下了滔天恨意,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坚定要好好修炼,强大到可以保护同类,打败黑心捕猎者,甚至要他们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想起了那些被困妖索缚住绝望挣扎的妖兽们,那些因为血灵契的约束而不得不对主人言听计从的妖兽……有些人类为了提升修炼的境界无所不为,若是要他说,那些捕猎者连普通的牲畜都不如!
白皓闲气得把拳头狠狠砸在树上,环抱粗的树干竟是被砸得出现了裂缝,半棵树的枝叶都细细簌簌飘落下来,如同当头一泼雨把白皓闲拉回了现实。
只有亲自去灵兽园才能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