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月明星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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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太子拿到虎符之后就寝食难安，这天半夜从梦中惊醒过来，“殿下，怎么了？”
太子妃拿着披风走向急匆匆跑出来的太子。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兴许是值夜的宫人在当值，殿下莫要太小心了。”
“不行，吾还是不放心，你随我去查看一下虎符。”二人打开层层匣子看到虎符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吾总觉得把虎符放在东宫还是不安全。”
太子妃见状，“殿下，妾有一计，不如将虎符送到别院去交给妾娘家兄弟的亲信保管。”太子没有多想就答应了。
早上，连翘来将程姝喊醒，发现她一直坐在凉塌上手里拿着书简，“女公子，这是一夜未眠？可千万不得如此，免得像老夫人一样年纪大了就会健忘。”
“你啊，编排我就算了，连大母也敢瞎议论。”“连翘斗胆，观女公子这几日一直闷闷不乐，是否与凌将军吵架了？”
连翘是从小跟着程姝的，也在白鹿山伴读。
“我总觉得凌不疑根本就不理解我，总是惹我莫名其妙地生气。”
连翘身为局外人看的明明白白，“女公子，从小到大，连翘都未见过你发过一次火，也未见您心思能被谁调动过，况且那凌不疑凌将军威名在外，这京都有谁敢和他作对，也只有你能够恃宠而骄了。”
“是吗？是我心乱了？”
就在这时候，东宫来人了，说太子妃有请。虎符不见了，太子第一时间告诉了凌不疑。凌不疑气的不行，“殿下，为何要将虎符送出宫去？”
“子晟，自从吾拿到虎符后整日难于安眠，后来听了太子妃的建议将虎符送到别院让孙胜保管，吾本想着孙胜是太子妃的娘家人靠得住，哪知道却出了这样的纰漏。”
眼看着万将军就要出征剿匪，到时候他拿什么调兵遣将。凌不疑越听生气，“殿下，臣早就说过孙胜不堪重用，可是殿下你根本不听，总是这样任人唯亲。”
如今太子也知道错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那王将军和楼太傅的意见呢？”
“王将军称病不出，楼太傅让吾把责任推卸到母后的身上，可是为人子女怎么事事都推卸到父母的身上，再说母后是何等清贵之人，怎能让她担此污名。”
太子妃进来给两人送茶，“陛下向来器重凌将军，相信此事将军肯定能够轻而易举的化解。”凌不疑见状提出让太子妃去向皇上请罪，太子妃一听就支支吾吾，“我…我去请罪定…定会连累太子。”
凌不疑对于太子妃不一致的言行很是看不上，“口口声声说着可以为太子做任何事情，可真到了时候就开始逃避。”
程姝来到东宫外正好听到凌不疑让太子妃请罪，误以为凌不疑是想让太子妃去顶罪。
“程姝，我与殿下还有事要商议，你先回去。”
“将军，程娘子是我请来帮忙的。”太子妃看着凌不疑脸色不好，于是先带着程姝出去了。
太子妃存了心思想利用程姝，“我是害怕会牵连到母后，这凌将军也是为了你好，程姝你也不要和他闹矛盾。”
程姝从宫中出来准备回家，不想凌不疑只派了手下的人在此等她。
“不是有备下车墩吗？”
“回程娘子，少主公每日都抱你上马车，就将车墩拿下了，没事，您踩着我背上，我肉多身壮。”手下让程姝踩着自己的身体上马车。
“没事，我走回去。”程姝做不到转身就走。
这时候凌不疑过来了，说他会送程姝回家。两人闹别扭，“我回长秋宫即可，不劳烦凌将军了。”
凌不疑一把抱住她，“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我答应过让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知道你是不想让皇后难过，不过这件事情牵连甚广责任重大，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危险而已。”
程姝看着凌不疑什么都不说，“你这人，我看得出那太子妃想利用我，可是她是太子妃，我不能发作，自然她说什么我应什么，可是…”程姝又望了望左右，见实在无人敢靠近，“可是，那东西丢了，可如何？”
“你放心，把此事交给我。”
程姝回到长秋宫，正好看到皇后和老嬷嬷在说太子小时候的事情。“太子是最孝顺的孩子，我也知道太子不适合皇位，但是自古以来储君被废的下场不是自杀就是被杀，予也只是想让他活着而已。”
“皇后放心。”
万将军出征剿匪的日子到了，文帝前往送行，太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虎符交到万将军的手中。然而小越侯却在此时提出虎符有问题，凌不疑见状上前拿过虎符，当着众人的面将两块虎符合在一起。
最近，程姝、程少商和万萋萋、程姎四人一直都闷闷不乐。“我听闻小班侯上门求娶堂姊，大伯母还让堂姊你自己拿主意。”程姝开口调侃道。
“婠婠，莫要打趣我了，我听大伯母的，实在不行干脆嫁过去就算了。”
万萋萋也是一脑门子的官司，她和程颂的事情一点眉目都没有，这让她愁的不行。
“眼下，就嫋嫋阿姊最好了，那阿垚姊夫现下可勤奋好学，一直跟着那袁公子读书。”
“婠婠，那你呢？你在愁什么？”
“连翘那日说我心思被凌不疑扰乱了，这几日总莫名其妙地生气，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喜欢凌不疑。”
“婠婠，萋萋阿姊教你，你自己算算凌不疑为你付出的多，还是惹你生气的时候多。”
程姝开始细数了和凌不疑经历的事情，陷入了沉思。
万萋萋一针见血，“哎呀，在我看来，这凌不疑惹你生气的时候并不多，但是每次为你付出的时候可是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这样还说不喜欢就不对了。”
程姝被这么一吓，突然想明白了，她迫不及待的冲出去要找凌不疑，不想一开门就看到凌不疑骑在马上看着自己。
程姝立马冲上去抱住凌不疑，“你怎么在这？我有两句话要告诉你，正想去找你，你就在。”
“我想得先来跟你道歉，总不能让你一个女娘…”
“凌不疑，我说我有两句话要告诉你，第一句是我很喜欢你，以后会一直对你好，好到让他觉得烦为止。第二句是我要与你白头偕老，你不许嫌弃。”
凌不疑激动不已，“婠婠，我是真的好想要早点和你成亲，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凌不疑带着程姝去了桃花别院，“婠婠，进去后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着急出声，我以后会给你解释。”
“好。”
凌不疑带着程姝去拜见霍君华，霍君华依然将他当成来打秋风的侄子。说起这个侄子，霍君华又想起自己牺牲的兄长，激动之下病发冲向了程姝，凌不疑为了救她，生生被霍君华咬伤了。
凌不疑将自己的身世如实告知程姝，得知凌不疑与霍君华悲惨的过往，她心疼不已。程姝温柔的替凌不疑包扎好伤口，“世人都说我冷血无情，不肯和城阳侯相认，可是谁知道我心中的苦楚。”
程姝郑重地望着凌不疑，“我知晓你并非无情无义之人，这世间母慈子孝，只有父母慈爱才有孝顺的孩子，城阳侯自己都没有尽到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凭什么来要求你要孝顺。”
凌不疑看着如此体贴的程姝感动不已，“我今日真想尽快和你成亲，可是现在我们都还没有定亲。”
“我…我阿父后日才到的。”
“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了你，定亲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凌不疑吻上了程姝的唇。
程姝将凌不疑三日后定亲的决定告知桑舜华和萧元漪，“娣妇，此事不靠谱，先不说只有两天的时间准备，怎么着也要宴请宾客。”
“姒妇莫急，刚刚那子晟已经向我讲明此事了，他将定亲宴的地点放在程家，程家只需要将宾客的名单拿给他就好，他会负责请帖等事宜。”
“话虽如此，这件事情办的也太过仓促。”
但程姝只是笑着不说话，“子晟会把一切都弄好的。”
“婠婠，婠婠，阿父回来了。”程止紧赶慢赶终于归家。
“阿父。”
“阿父的婠婠啊，明日就要定亲了，阿父可真不舍得。”
“你啊，做人阿父的，怎么女儿要定亲了，才归家不久就想着把婠婠一直留在家里啊？”桑舜华出声。
“婠婠，阿父只希望你与那子晟能够好好的就够了，阿父别无他求，哎呀，阿父实在不舍得。”
“好了好了，让婠婠回院子去休息吧，明日才真的辛苦，你也给我去好好沐浴，省得君姑又来找你去。”
定亲的那日，淳于氏去了凌不疑的家才知道他定亲的事情，可是凌不疑不仅没有告诉她，甚至连一张请柬都不肯给她，这让淳于氏恼羞成怒。
此时，程家已经坐满了前来祝贺的宾客，袁慎接到帖子也来到程家。“郎君，我不明白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的你为何要参加程家的定亲宴，既如此为何会婚姻不屑一顾。”
“那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家郎君我这样通透。”
正说着的时候，汝阳王妃在淳于氏的陪同下气势汹汹的闯进程家，这下子可有热闹看了。汝阳王妃刚进入程家就大骂，“程娘子可真不懂礼教，定亲了都不给老身和淳于氏发请柬。”萧元漪替程姝解释，让程姝拦下。“汝阳王妃此话怎讲，您远道而来程姝有失远迎，还请您莫见怪，可全都城皆知我的礼教是陛下亲提的白鹿山书院教授，我也不才，归家前在书院领礼教教习一职，程姝不敢冒领老王妃口中之罪。”
汝阳王妃却不依不饶，“你敢拿陛下来堵我，来人，给我掌嘴。”
桑舜华毫不犹豫的挡在了程姝的面前，淳于氏见状煽风点火，气的汝阳王妃要把程始带走。就在这时候，皇后突然出现在程家，“今日是子晟和婠婠的定亲宴，只当予是寻常长辈即可，程伯夫人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予带着婠婠和叔母、淳于氏过去。”
偏厅只剩下皇后、汝阳王妃、淳于氏、程姝还有皇后身边的翟媪。
“叔母，程姝在长秋宫聆讯，是个有礼有节的孩子，再说他们的婚事是陛下同意的，叔母何苦不依不饶。”
“这程姝和子晟的定亲宴，为何没有邀请淳于氏，这分明目无尊长，这等小门小户实在配不上凌子晟。”皇后见状把问题推给了皇上“叔母若是有任何问题可以去找陛下。”
汝阳王妃自然不肯，“这些不过是小问题，也用不上去找陛下评理。”
其他的宾客聚集在对面观望皇后的态度，有人当场嘲笑程姝高攀凌不疑。袁慎听后有些恼怒，“你们吃着程家的酒席说程家的坏话，依我看啊，根本就没有在朝为官之人的气度。”两人吵不过袁慎，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就在汝阳王妃和皇后僵持不下的时候，凌不疑带着皇上和越妃来到程家，这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在越妃面前，汝阳王妃毫无招架之力，只得和淳于氏一哭二闹三上吊。“你…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吗？”
“哎呀，我真的是受够了，我要绝婚，绝婚。”汝阳王受够了自己王妃的德性，跪求皇上答应自己绝婚，皇上赶紧劝说。
越妃见状提议，“叔父爱热闹，不应该由叔父清修，既然叔母精神不济就应该去道观清修。”皇后也赞成越妃的提议，文帝顺水推舟，让凌不疑派人将汝阳王妃送到道观去。至于淳于氏如今也被吓破了胆，“既然城阳侯生病就需要人照顾，你就在城阳侯府里好好照顾他，没事也不用出门了。”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汝阳王带来了自己珍藏许久的好酒，皇上带着皇后与越妃一起喝酒了。程姝欣喜的看着凌不疑，情意在两人的眼波中流动，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凌不疑向来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月明星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