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不小心救了江湖公敌衍生】》白原关

1、问春

　　#弃权声明：OOC属于我，人物属于乔姐。
　　#食用前言：个人私设一大堆，例如修真界年份，门派历史等，可以理解为脱离原剧情的瞎编乱造。
　　#一篇答应好友写下的文，暴雨网课期间的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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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里有位船公。

　　乌篷船，木头浆，整天在江面上悠悠晃晃的，从清晨第一声鸟鸣到傍晚倦鸟的扑翅声，他似乎从不缺席。平日里倒是没说过几句话，沉默寡言的，只是在船客招呼他时眼皮抬了抬，应了声，然后驶着船过去，反而让人觉得憨厚老实。

　　他素日不爱下岸，偶然到岸上抓几只蛐蛐儿玩玩，再做个草笼，觉得叫烦了就送给感兴趣的小孩，但大多数都是盯着江面发呆，用木桨戏弄一下潜游上来的鱼。更有甚者说他雇了一名哑奴，专门为他到集市上购买生活用品，住的木屋也搭建在水上，无父无母，仿佛生来如此。

　　这事儿曾是市井闲妇之间的议论话题，毕竟那船公也长得也真是俊俏，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再加上他的性格习惯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但由于本人没什么反应，听到后也只是微微一笑，众人感到索性无味，不到两周就改换话题，开始唠嗑隔壁村的谁谁又和谁谁搞上了。而船公因为此事给他多了不少生意，时常有客到访。遥看那一头箬笠覆于身，一粼江面荡开圈，一声呐喊惊白鹭，一条木浆磕岸边，船就这样行开了。

　　昨夜的一场春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晚，早到的晨风送来雨夜过后的清爽香气。地上芳草尽数被打湿，挂着露珠的草叶摇摇欲坠，最终不堪重负，任由它顺着轮廓滑向新出的苞芽，露出的绿意顿时被露水浸润，绽出别样的生意。须臾它们被接二连三的脚印踩得弯了身，一时水光四溅，清一色的浅灰色裤脚也被沾湿。

　　船公在一旁靠了船，摘下头上的斗笠抱在胸前，眯着眼抬头仰望天空。雨过天晴白云飘，还有几只不同形象的风筝在天上飞舞，原来是贪玩的群童一大早就起身放风筝，也不怕初春的早上天气微凉，易得风寒。

　　耳畔充斥着童言笑语，江边的柳絮被微风一荡便轻轻地飘落下来，扫过他灰色的衣袖。船公也没搭理，盘腿坐在船头，静静看着幼童玩闹。彼时人景互相交映，东风吹开桃花面，纤纤柳条拂潺水。彩鸢放去寻寻觅，儿童三两嬉闹春，或更好比作细细勾勒的水墨画，精致描摹的山水丹青，他也是愣了神。

　　一道稚嫩的童音将他拉扯回现实，低头一看，一名手捻苇叶的女童笑眯眯问能不能给她扎个草蚱蜢，叶上还残留着露水和污垢，想必是方才新摘下的。船公欣然接受，拿过苇叶在江水里洗濯了一会儿，然后在女童惊叹又带有好奇的眼光下完成了一只草蚱蜢。

　　“谢谢。”她接来草蚱蜢，极其童趣地在空中挥舞了一阵子，仿佛手里的蚱蜢可以像真的一样飞起来。玩够后小心翼翼地贴身放好，用那清澈的目光问道，“哥哥，你可以给我讲个故事吗？”

　　这女童真是不怕生，船公心中暗想，果断地摇了摇头。

　　“那说说哥哥你的人生经历？”女童巴眨着眼睛，翻身坐到船上，“爱情经历有吗，我家隔壁的三姑六大婶成天讲着你，还说着什么‘如果那船公有出息的话一定将我的女儿嫁给他’之类的。”

　　船公闻言轻笑了一下，握着斗笠的手无意摩挲，许久过后如同戏楼里的说书先生一般，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开头：

　　“我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