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馅饼不白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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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行人很顺利地在日正当中的时候走出了森林，然后此刻，维纳斯正无奈地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小老头人来疯。维纳斯很无语，他不过是答应了麦多的邀战，不过是与麦多挑选了一个比较万众瞩目的地方，不过是打算趁着人多的顾虑让麦多手下留情的，但就在麦多接过他手中长剑表示获胜一方取得战利品的那一刻，一白发强人从天而降，将维纳斯掳走了。记得当时围观的众人一副“发生了什么”的表情，维纳斯一阵无奈。因为即使是才与他共历生死从大森林中逃生出来的麦多队长，也仅仅是张大嘴眼睁睁看着维纳斯被未知人士架走而不能在有效的时间内作出有效的反应。这让维纳斯很无力：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那一众人等惊诧到毫无反应。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老头似乎忙完了他的研究，将一堆瓶瓶罐罐随手一丢，开始蹲到维纳斯面前发话询问。先说一下维纳斯如今的处境：维纳斯全身无力，类似于学武之人被废时候的情形，除了口能言目能视外，其他部件尚处于罢工阶段。维纳斯现在背靠大树坐在地上，不说这棵树足足五米直径，只说这棵树是长在室内的，就能让人明白维纳斯遇到强人了。维纳斯一言未发，只反复思索这奇怪老头是之前某位“表哥”派来杀他的几率有多大。所幸，无论是老头的衣服还是老头的“实验室”，虽然说不上整洁，但好歹都算能看得过去的，所以应该是个讲道理的人。这是维纳斯的逻辑。
“其实，我是来杀你的。你信不信？”老头颇有得色的居高临下对着维纳斯挑衅，维纳斯继续沉默。“你真以为我会这么说啊？你又没功成生就，值得谁杀！”老头转而一副你以为你是谁的样子，回过身又投入实验，扒拉他的那群瓶瓶罐罐，不理身后的维纳斯。好吧，维纳斯失败了。这个人，他居然不讲理。维纳斯心下一阵放松。他记得一则笑话，说，你愿意和孔明斗还是和张飞斗，答案是和张飞斗，因为你能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现在的维纳斯处于一种迷茫状态。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前路是什么，就算现在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毕竟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何况现在维纳斯需要担心的根本不是吃饭，所以维纳斯陷入了迷茫。老头大约始终关注着这边维纳斯的反应，看到维纳斯毫无抵抗，很阴险的笑着回头。
“要是我真是来杀你的，你会求我饶你一命吗？”老头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阴险，但又有些试探。“不会。”“为什么？”“求你就会饶了我吗？”“那得看我心情。”“连你也不确定的事，我没兴趣做。”“不错不错，”老头满意地点点头，“我就是喜欢这种对生命没什么兴趣的人，你做我弟子，我饶你一命如何？”“你有什么目的？我有什么值得你绕过的？”维纳斯向来觉得凭空遇到一位很牛掰很和善的老师不像是正常人走的路数，虽然自己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了，但还是觉得馅饼不会白来。老头看维纳斯有气无力的样子有些生气，手一挥，维纳斯恢复了些许力气。维纳斯揉揉发酸的肌肉，坐直了看向老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空点穴？唉，可惜这里不是武侠世界。
“是你的炼金老师告诉我你似乎有些本事。”老头背着手在空旷且宽敞的室内走来走去，嘴里念叨着维纳斯想知道的一些情况。“你当初设计的那柄魔杖和你后来做的那幅画，我都仔细研究过了，虽然那些东西仅是把各种元素强行扭在了一起，但无论如何，已经比我见过的其他东西更像元素融合。你的炼金老师是我多年好友，他一直知道我想找个人试验我的发明，正好你有这方面的兴趣，而且似乎没什么背景，所以我特意来找你，看看你的天赋如何。”“那你怎么测试我的？”维纳斯环视一周，发现这间屋子似乎是老头常年居住的地方，被子床铺什么的蜷缩在一角，实验桌试验台试管等等的占了大半个空地，唯独挨近树木的这一片很空旷，竟然在说话的时候听得到回声。
“哦，那只狐狸是我放出去的。”老头很悠闲的说了一句，引起了维纳斯的注意。老头说，狐狸是他放出去的，意思好像是说……“没错，那狐狸是我养的，整个森林里的动物很多都是我的实验材料，甚至著名的鬼村也是我创造的。当然，那个废墟是很久之前被人遗弃的，我可不会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老头见维纳斯露出愤怒的神色赶紧解释。维纳斯听到这里很快怔住了，我生个什么气？很快平静下来，继续听老头的故事。这种天上掉下来个牛师傅的事情可不是常见的，好不容易亲身经历了，自然要将这个过程尽量延长，以保证自己确实张口接到了馅饼。很好，果然是真的。小老头在絮絮叨叨一个多小时之后，很兴奋的将维纳斯直接摆到了试验台上，开始测试维纳斯的肌肉强韧度。据说，如果没有很强悍的体力，就无法支持长时间的不间断的试验，而试验的过程是很枯燥乏味的，如果体力支持不上，心智再怎么坚韧也大多半途而废。小老头乐此不彼的在尚未完全恢复体力的维纳斯身上浇洒着各种液体，维纳斯放任自流地看着小老头手舞足蹈……
“我还没死？”这句台词也是如此熟悉，所以维纳斯继续用熟悉的动作支撑起上半身，环视四周。果然，还在那个洞穴里。维纳斯将老头的住所命名为洞穴，因为维纳斯身处试验台的时候从各个方向将这所房间研究了个遍，但都没发现这个房间的尽头在哪里。之前认为老头的床铺什么的在墙角是因为床铺所在的方位光线太暗，以致维纳斯一位那里大约就是房间的四面墙之一。维纳斯有些冷，因为自己的观察告诉自己一个结论，这所房间四处都是黑暗，无尽的黑暗。
“怎么，现在才开始害怕了？”小老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维纳斯背后，幽幽开口。“呼！”纵使维纳斯再怎么淡定，也被小老头这一手吓得长呼一口气。“你的身体似乎和我们有些不一样，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小老头的眼珠有些浑浊，但小老头的眼神很坚定。这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同时，这种人值得信任。也许是长久以来缺乏倾诉，此时的维纳斯找到了一个倾诉口，就开始了他的异界故事会。小老头很安静地听完了维纳斯的讲述，即使听到了什么陌生的词汇也仅是跳了跳眉毛却没打断维纳斯，直到天色再一次变暗的时候，小老头终于发现，两人都饿了。小老头没做评价也没说信不信，只是端来了两块面包两杯水，让维纳斯继续故事会。
“这么说，你来自神界。”小老头将维纳斯所说的异界概念偷换为神界。维纳斯想起了原来世界的各种交通工具，有些黯然。虽然自己后来担任了家族对外的族长，但实际控制权还是掌握在那些顽固不化的白头翁里。自己小时候也受过苦遭过排挤，只不过因为自己比较能忍，具备了比较有价值的能力，所以才能从那么多同辈中人脱颖而出，带领集团走向强盛。然而，就是这种强烈的对比，让维纳斯对现在的生命保持了无所谓的态度。既然曾经尝过了苦尝过了极盛，那现在平静些也挺好。说平静都过分了，应该是淡漠吧。连自己生死都不在乎的人，没有未来。维纳斯对于小老头能平静的说出“神界”两个字感到很惊讶，照理说，涉及神界的言辞应该很敬畏才对。不过想想，小老头面对着自己这样一个年轻人肯定敬畏不起来也就释然了。“是异界。”维纳斯纠正过三次后就不再纠正了，事不过三，小老头乐得维纳斯闭嘴不辩解。
“我听到你说神界里有汽车，那是什么东西，和马车一样吗？还有飞鸡，是说凤凰吗？”不愧是人老成精的白发翁，所问的两样东西本质上来说属于同种类。“汽车和马车一样是四轮的，只不过速度更快，车里安装了魔法石，嵌了魔法阵。”“哦……那飞鸡呢？”小老头记忆力不错，注意力也不错，知道一直抓着焦点不放。“飞鸡也是一种交通工具，只不过是在天上飞的，是一种动物进化的，就是能飞的座骑。”维纳斯终于想起来一个很贴切的词，立刻使用，也不管老头能否理解座骑的意思。“座骑？唔，这个可以理解，那看来就是凤凰了。或者是什么神鸟？”小老头看维纳斯也是一知半解的，只好随便猜测两句就接着要求解答其他疑惑。
日子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着，维纳斯不时的将自己独家知识与小老头的发明经验结合起来制造一些惊世骇俗的“东西”。小老头这样称呼那些发明，虽然不满这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比他还会念经，但看看发明出来的东西确实怪异中裹挟着大用，也就随着维纳斯开始了毁灭之旅。此后经年，小老头始终在维纳斯留下的发明阴影中过活。小老头从来没告诉过维纳斯，其实他将维纳斯带来不仅仅因为那位炼金老师的推荐。
清晨早起，是一个很好的习惯。维纳斯将这个习惯坚持了曾经的一辈子，现在坚持着第二辈子。“我确实有些不明白，你连生死都不在乎了，居然在乎这些习惯。”小老头穿上整洁的衣服后还是比较耐看的，至少现在已经恢复成和蔼老爷爷的阶段。维纳斯是在一个早晨人品爆发的，他实在忍受不了小老头没年没月的面包白水伺候，只好在某次早起听到自己肠胃抗议后，动手做了异界的第一顿饭。小老头没夸赞，但每天准时起床吃饭。不能说维纳斯的饭菜堪称一绝，只因为小老头确实除了库存的面包以外什么都没有。这是一位研究者的悲哀，是研究界的悲哀。因为维纳斯从老头那里听说整个魔法师协会没有一个人会做饭，大家只是从炼金师那里买个类似小型冰箱的东西，单独储存面包、熏肉一类比较容易存储的食物。
“小狐狸，吃饭了。”维纳斯摆饭上桌的时候扭头唤了一声，小狐狸就嗖地从黑暗中蹿了进来。维纳斯在和小老头搞好交情后弄明白，原来这个实验室也是一件神器，类似于储物空间，只不过这里可以自行产生供人呼吸的空气，也会自行按照外界日出日落而转换明暗。整个实验室位于大森林地底，内部看到的黑暗就是神器通往外界的通道，看起来很悠远，其实只是两三步的距离。但从外部绝对探测不到这件神器的存在，除非是属性相克的其他神器。世界虽然很大，但神器很少，所以小老头的实验室被发现的几率几乎为零。小老头从来没说实验室可以任由维纳斯胡来，维纳斯也从来没说以后的饭菜就由他负责了，但小老头和维纳斯明白，现在能够维系两人和平的就是什么都不说。维纳斯将小老头当做这个世界唯一可以倾诉的人，无论小老头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小老头似乎也将维纳斯当做了与自己志同道合的研究者，但仅限于研究，除此之外不说一句废话。小狐狸是真心和维纳斯一起玩儿的，毕竟动物虽然有花花肠子，但本质上来说还是过于知恩图报。怨不得那么多物种灭绝了。
平静的日子里，维纳斯在小老头的指导下系统学习了魔法和炼金，现在也算是一代宗师。魔法的进步源自于维纳斯不同于此处人的体质，再加上维纳斯足够淡定的心态，根基够稳，所以成就显著。不过并不是每个静心修炼的和尚都能成为禅师——维纳斯遇到了传说中的瓶颈。有了魔法不弱的基础，炼金术中很多阵法和炼制手法就能毫无滞碍地使用，于是，维纳斯终于还是成为了双修的天才。每个人都有几个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小习惯，维纳斯将元素的修炼刻意地培养成了自己的习惯，所以他正时刻享受着不劳而获的魔法能量。小老头也试过这种方法，但奈何没经过农药洗礼的身体无法自动吸收周围环境中具有净化重塑功能的元素。
“老头，你尝试过将空气转化为元素能量吗？”“空气？你是说我们呼吸的这层气体吗？”“不错。”在维纳斯灌输了诸多莫名其妙的词汇之后，小老头雷斯利已经习惯于很快地将维纳斯口中的新鲜词汇替换为自己熟悉的字眼。而维纳斯刚刚提出的这个问题让小老头陷入了沉思：如果能实现到元素的转化，就意味着这要活着就可以每时每刻吸收身边的元素。以前的研究者们曾经试验过全身自动吸收元素，发现只有天生具有元素亲和力的人才能实现这种不眠不休的修炼。但即使是这种修炼也仅仅是身体直接吸收元素而没有将呼吸时候的气体计算在内。小老头是研究狂人，听到维纳斯这么看似随便的一句就开始了接连的实验。维纳斯并不是无的放矢，只是希望小老头也能找到适合他自己的惯性修炼方式。维纳斯自己因为体质所以能够不费心之间就累积元素能量，但小老头却受限于此。维纳斯想了很多天，发现还是这种方法更接近自然吸收，所以提醒了他一句。为什么那么多年来，从没人提出将呼吸这种最自然的动作变为修炼方式？因为从没有人将空气和周围的元素进行区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身体吸收的是元素，那么呼吸的也是元素。或许有部分天赋极高元素亲和力极高的人可以确实实现边呼吸边修炼的神话，但那毕竟是少数，而这少数人中似乎并没人将这种理念传承下来。于是维纳斯再给雷斯利上了一课。
“呵呵，维纳斯，你在忙碍…”小老头一早上始终转悠来转悠去，围着维纳斯方圆三步的距离不转移注意力。维纳斯心知小老头有什么话要说，但维纳斯沉得住气，就这样按部就班的洗漱，跑步，冥想，早饭，做实验，午饭，午休，冥想，做实验，最后，连逗狐狸的手段都使出来了，小老头还是没把想说的话说出来。维纳斯无奈地开始做晚饭。“是这样的……”来了！维纳斯终于放下心来。从第一天见面起，小老头一直是一副除了研究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样子，而与小老头相处了这么久，也知道小老头确实对自己很好，亦师亦友，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但无论什么情况下，小老头从来没表现出为难并且欲言又止，今天小老头这样，让维纳斯怀疑，难道小老头是打算再次把自己作为试验品来验证什么理论，却不好意思直说？最开始的两天，小老头为了查明维纳斯体质和他的有何不同，所以每天将维纳斯作为实验用品搬来搬去，但后来发现除了什么都查明不了之外还增加了很多疑点就放弃了维纳斯这个试验品，决定还是把维纳斯当做实验助手和创意提供者比较有价值。所以现在的维纳斯也猜不出小老头究竟有何为难，只好等小老头自己说出来。偏偏将近一天过去，小老头只要说一句“你在忙氨之类的话有就闭嘴了。现在终于，演出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馅饼不白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