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时路》北斗邪

3、天使与魔鬼

　　第三章

　　“维纳斯大哥！”一位翩翩美女站到了维纳斯面前，眼波流转，面色微红。维纳斯倒退一步。不好，这不是情窦初开少女的情形吗？男女之间一旦扯上感情就怎么也说不清了。“你是……”略微的留白，也有些拒绝的意思，维纳斯大概知道她就是那天放情书的女孩。也幸亏近期只有这一次毕业典礼，女孩才正好把维纳斯堵在这儿了。达斯学院采取自由毕业的制度，七年内只要你认为自己水平足够随时可以上交毕业作品或进行毕业测试。七年期满却未能完成毕业测试的，不能获得毕业承认，不得佩戴相应的证明章。刚参加完毕业典礼的女孩衣服上别着一枚魔法师徽章，看来是获得了魔法学徒的承认。此时，看到女孩拦截维纳斯，很多人开始了常做的举动，围观。

　　即使消息不灵通的人也知道，女孩来自一个很有历史的家庭。美貌自是不必说的，刻苦也是众人皆知。自从来到达斯学院，苦修魔法，似乎对任何男生不假辞色，只说要认真修习。仅仅两年就完成了别人一般需要四五年才能完成的学业，可以说是先天条件优良，后天努力达标的模范。如今猛然间拦截曾经轰动一时却又瞬间沉寂的穷人“天才”，大家都将八卦的神情挂在了脸上。即使是老师也斜着眼关注着这边的发展，毕竟两人都毕业了，学校管不了了。

　　“我是娜塔莉-赞落。维纳斯大哥不记得我吗？”女孩有些失望，但立刻就振奋起来。“我叫娜塔莉-赞落，是库伯公爵的亲戚，你没听说过我吗？”丝丝傲慢的神情显露在女孩的脸上，维纳斯顿时沉下心来。虽说消息不灵通的人也知道她是谁，但对于完全没消息的维纳斯而言，他重视的是你是谁而不是你背后的人是谁。“抱歉，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还赶着回去收拾行李。”维纳斯淡定的语气让女孩粉红的脸霎时灰白。“你！”一时气结的女孩似乎想脱口而出些什么，终于猛吸了口气压了下去。这让维纳斯有些惊讶，看来不是个毛躁的人。

　　“我说，我是库伯公爵的亲戚。你是不是不知道库伯公爵是什么人？他是帝国四公爵之一，帝国长老会成员之一。”看维纳斯仍然面无表情，女孩再接再厉：“就是说，库伯叔叔是很有权势的人。”女孩停顿了一下，便于维纳斯反应。“哦，我知道了。”“你！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不过是个穷学生，装什么清高……”一连串的咒骂终于揭开了序幕，维纳斯有些失望。可惜了，也不过如此。等女孩骂完了，依旧不见维纳斯有什么反应。“哼，原来是个石头，怪不得你们替我写的那封信没用！”女孩恨恨的瞥了眼藏在人群中的某处，维纳斯注意到那里只有一群嘻嘻哈哈的男生。“哼！”以鼻音结束这场闹剧的女孩甩头离开了观礼台，人群也渐渐散去，只留下神情麻木的维纳斯。

　　维纳斯听说过贵族混乱的私生活，曾以为这么年少的女孩应该也算心性纯洁的。没想到竟然……想起刚才那群男生们的窃窃私语，维纳斯摇摇头，却又马上醒悟，赶紧揉了揉脖子，没抬头扫描。此时的他当然不同于初来时的弱势，但同样谨慎。不远处，一道锐利的视线射过来。维纳斯摇头晃脑的走回图书馆地下室，才感觉那股视线消失了。不知道那人是女孩的追求者还是哪里来的密探。这是个谜，但不打扰维纳斯整理行装，现在的维纳斯有报名的本钱。

　　第二天一早，维纳斯背着简易背包离开了这个充斥着自己原始资本积累过程却并未留下多少美好回忆的地方，如果昨天那场闹剧也算在内的话。然而，感受人权冲击的灾难才刚刚开始。
　　每个初级学院附近都有一所初级神殿，既能起到就近吸收人才的作用，还能保证对另一处所的及时救援，这就形成了唇亡齿寒的条件，所以，两个处所虽然招收的是同一级别的学生，互相间也可能就生源问题产生矛盾，但大的冲突从未发生。神殿的设置大概和学院一般，不同的是，初级神殿的普及率很高，类似于曾经的肯德基和麦当劳：只要有麦当劳的地方一定有肯德基，有肯德基的地方不一定有麦当劳。中高级神殿的数目与中高级学院的一样，最不同的在于中央神殿的所在。中央神殿位于与皇都直线距离200公里的海天城。有点儿脑子的人都知道，没有一个帝王愿意看到宗教的势力大过皇家的权力，就是所谓的控制心理。维纳斯如今正要去的是位于那多里城的中级神殿。初级神殿只出牧师，维纳斯可不想每天只为了解决别人的心理问题而奔波劳碌。当然，牧师并不只是担负着倾听渴望得到救赎的人的心声的，但维纳斯总是联想到曾经为朋友们主持婚礼的那种牧师，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成为专职司仪或者心理医师。在这种纠结的状态下，维纳斯拼命赶路，终于在某一天的天黑前赶到了那多里城。

　　找了一家看起来挺整洁的旅店住宿，打发了先前雇佣的车夫，恢复了徒步之身。为了维护自己弱不禁风的表象，维纳斯狠心花了两个银币雇了一辆马车赶路，因为他从出学院门口那刻起就感觉到昨天那人又盯上了他。那人并未在路上下手，要不就是顾忌马车夫，要不就是奉命监视。为了试探，维纳斯打发了车夫，打算在接下来的路程里一律步行。不过，剩下不到一里的路程位于闹市中央，恐怕维纳斯也是出于自我安慰才这么想的。

　　第二天一早，感觉神清气爽的维纳斯整装向着那多里神殿进发。背后的视线仍然跟着，一刻不松懈。

　　“请问，这里可以进行祭祀认定吗？”面对着一脸神圣的守门人，维纳斯弯腰行礼，却啼笑不得的发现自己居然打着合十的手势。乱了乱了，这两家的信仰可不能随意混淆，也怪曾经的顾城对信仰什么的持保留态度。僵了一下，没发现守门人有异象，只是回答他可以，并且言明了具体流程。差点丢大人了！维纳斯这样想着进入大殿。大殿屋顶绘着华美的神魔传说，宛如曾经的教堂一般，只是更加华丽，保存更加完好。大殿中央的塑像似乎也进行了魔法加持，光彩流动，一派庄严。

　　“您是进行祭祀认定的那位吗？”一位中年祭祀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维纳斯身边，惊的维纳斯一身冷汗。“是，请问……”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来联络的，自己刚来就有人询问，而且这个人也不像是从神殿门口那个方向过来的，可见神殿一定有自己的一套通讯方式。维纳斯有种发明电话的冲动。

　　“不必惊讶，神殿利用魔法水晶进行传递讯息，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看来您对水晶的用法还不怎么熟练。”维纳斯一阵汗颜，这位大叔一直用“您”来称呼他，实在是太有礼貌了。“是啊，看来以后我还得更加努力学习才行，所谓生命不息奋斗不止。”那位中年大叔听到这里十分兴奋：“不错，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今日您来此看来是神的指引，特来告知我们这句真言。请往这边，立刻进行您的祭祀认定仪式。”中年大叔激动的当先领路，倒把维纳斯弄了个莫名其妙。原来每个神殿每年上交“年度报告”的时候一般都要详细叙述今年的领悟。任何一条领悟都有可能增加神殿的关注度，毕竟真言都已经逐年被收录，要想超越前人属实艰难。如今那多里神殿平白来了这么一个请求祭祀认定的新人，还贡献出了这么一句闻所未闻但却十分有理的真言来，怎么能让这位中级祭祀喜悦。中级神殿大多是一位大祭司坐镇，多为高级祭祀做长老，而平时的事物多由中级祭祀和低级祭祀来做。这位大叔正是担任多年的中级祭祀而不得升级，如今得了这么一句真言，往日郁郁不得的心态顿时平展，立刻觉得自己的心境越过了瓶颈，祭祀水平进入了高级境界，这如何能不激动。

　　大叔带着维纳斯拐入了偏殿中一个看起来很是空旷的房间。“来，请对着这块水晶释放光属性的魔力。”大叔指着一块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上的巨大透明水晶道。“好的。”点点头，压下想合十的双手，维纳斯静下心来对着水晶输入光元素。很快，光元素的亮度就让大叔张大了嘴。随着光元素亮光的逐渐增量，维纳斯感到一阵脱力。正打算收势却赶到水元素的润物细无声之后立刻来了精神，干脆继续发力，看看能让大叔惊讶到什么程度。很快，维纳斯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自己陷入了无限循环中，一旦濒临力竭，水元素立刻实施恢复，之后光元素释放，随后水元素修复。虽说人力有时尽，但这么个循环着实有些受不了。定了定神，维纳斯决定收力。

　　大叔终于合上了嘴：“太令人震惊了，难道您刚从中级学院毕业吗？不对啊，最近没有哪个中级学院举行毕业典礼。或者你很早以前毕业，一直没来神殿吗？”要知道，大陆修习光魔法的人一般在初级毕业或者中级毕业后会立刻进行祭祀认定，因为光元素在修习的低级阶段是不可能实现有效自保的。而祭祀由于其治愈能力卓越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即使实在没什么信仰的盗贼都对祭祀敬而远之，因为与一个祭祀为敌，就是与所有祭祀为敌。而与所有祭祀为敌就是与所有受伤或可能受伤的人为敌。这点浅显道理是个人都知道。所以大叔很惊讶于这位新人居然在不为人所知的情况下安全的活了这么长时间。

　　“哦，我是前段时间才毕业的，不过一直留在学校帮老师整理以前的实验材料，所以没能及时进行认定，今天特意赶来这里请您帮忙。”对祭祀的特殊地位维纳斯是了解的，不然也不会打算顶着祭祀身份游历四方了。“原来是这样。好了，咱们进行下一项测试吧。”“啊？”维纳斯一声惊讶。大叔没多解释，带着维纳斯走向另一块水晶，这块水晶呈现镜面形态。“请试着释放出光线，经过水晶镜面后到达那个位置。”大叔指了指位于屋顶一个明显的红色标志。“好的。”维纳斯计算了下角度，轻易的达到了测试要求。大叔再次长大了嘴。“难道您一直在练习这个测试吗？往日到是也有人这样训练。”“呵呵，我兼修炼金术，只不过成绩并非优良。”维纳斯再次轻易的化解了大叔的疑惑。学习炼金的人都要练习释放魔力的精准度，要是不准那还做什么魔法器材啊。

　　“太好了，下面进行第三项测试。”维纳斯此时已十分镇定。看来神殿的祭祀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并不都像曾经看过的书那样，随便施放个魔力什么的就能得到证明徽章。“请试着连续施放三个或以上的光线。每次施放都要到达那颗水晶。”大叔指了指距离两人大约五米处的一颗巨大的水晶碑。“好的。”大叔从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开口不是“谢谢”不是“知道了”而是完全服从的“好的”“好的”，这让大叔很有种掌控此人的感觉。恍惚了一下，立刻惊醒，因为维纳斯已经开始了魔法释放。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越来越惊奇，这个年轻人竟然连续快速释放了十五道光线。普通来测试的学员最多只能达到十条，十条算是区别初级祭祀和中级祭祀的分割线。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大叔一个人所能主持的事了，于是大叔在维纳斯释放完十五条光线后，到殿后另外找来两位高级祭祀，继续评定维纳斯的祭祀认定。

　　经过了五项测试，终于认定维纳斯为中级祭祀。这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中级祭祀的权利比初级祭祀多了很多，比如可以随时到就近的神殿支取不超过五十个金币的借款，只要能在两年内大陆上的任何神殿偿还就可以，不收取利息。另外，战争时候可以享受初级祭祀双倍的补贴——三十金币。每个月领取初级祭祀两倍的津贴——二十金币。恩，十分不错。维纳斯这样感叹着祭祀的特权跨出神殿。

　　就这样无知无觉的走着，在维纳斯不经意间走到了冒险者工会附近。冒险者工会和盗贼工会一样，几乎只起到了发布任务的作用，对相应人员的约束却始终无能为力，所以这两个会所附近常年发生争斗，死伤难免。跟着维纳斯的那道视线终于忍不住显露身形，意图偷袭维纳斯。维纳斯会被偷袭成功吗？当然不。他是故意走到冒险者工会附近来的，又怎么会被那人得逞。

　　一把淬毒的匕首，敏捷的身手，为武者所不耻的阴险招式，让路过的人惊叫连连。一个火球，一个火箭，一个火爆术，仍然没能制住偷袭的人。无奈之下，维纳斯将包袱往边上一扔，全力以赴。三个火球，三个火箭，三个爆炎，连续不断的反击让偷袭的人捉襟见肘，逐渐显出力竭来。维纳斯明知那人使的是迷惑之技，装作上当释放了全力一击，大火球。那人在最后关头轻巧的躲过火球，冲向维纳斯。维纳斯等的就是这一刻，继续装作拼死一搏，全身释放出白光，在身前凝成一支光箭，锐利的箭头冲着偷袭者直奔而去。正在这时，路边打算浑水摸鱼的人发现维纳斯包袱里居然装有祭祀的袍子，当下大声狂呼：“他是个祭祀！他是个祭祀！”路人甲路人乙再不能袖手旁观了，这要是被神殿知道了，日后追究起来恐怕不是好糊弄过去的，尤其这起争斗是发生在冒险者工会附近，冒险者工会听闻被偷袭的是个祭祀连忙派出孔武有力的一队人马赶来救援。

　　偷袭者听到“他是个祭祀”那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就是这一愣，让他陷入了必败之地。维纳斯暗中发力加速了光箭的速度，光箭毫不犹豫的洞穿了偷袭者的左胸，光箭中含着的火元素将经过偷袭者的部分烧了个焦。围观者连忙止步。沉默，沉默。

　　“你这个魔鬼！你不得好死！”另一位路人甲冲出人群，跪到偷袭者身边，费力的将偷袭者扶起。“科达，你怎么样？科达？回答我！”原来是那位娜塔莉小姐。维纳斯看了看周围，围观的人怕被祭祀记下，早已三三两两装作今天天气真不错的聊天状态散开了。娜塔莉一把扯下遮面的丝巾，恨恨的盯着维纳斯：“你这个魔鬼，你简直就是嫉妒！我不过是接受了科达表哥的求婚，你用得着这样吗？你用得着下如此的狠手吗？我恨你！我要杀了你！”

　　这什么跟什么！维纳斯也很郁闷。原本他就没对偷袭者下毒手，只是细细的释放了一道光线，包裹着的火元素也只是少得不能再少了，所以目前昏迷状似惨死的偷袭者，只是暂时脱离罢了。被维纳斯洞穿的地方只是普通的经脉，最多这位少爷将来的修为绝对不可能达到武圣的阶级，但传说不是说了吗，几个世纪以来，就没几个人能达到武圣的位阶。娜塔莉着急个什么劲？维纳斯也不解释，拾起包袱打算走人。反正没什么人命危机。

　　“站住！”娜塔莉在维纳斯走了不到十步的时候怒喝。维纳斯回头，发现那位少爷已经在接受三个人的治疗，好像都是水元素的使用者。娜塔莉身后站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这就是大家族和平民的区别。平民受了欺侮，只能忍气吞声，贵族，即使是旁支，也有足够使唤的人来替自己一雪前耻。“把这个人给我杀了！”娜塔莉愤怒而镇定的发出指令，十几名护卫忠实的准备执行命令。

　　“这位小姐，请稍等。”原来是冒险者工会的负责人出来进行调解。“这位先生是位祭祀，请您宽宏大量，不要过多计较吧。我看这位……呃……受伤的先生并无生命危险，还清您仔细考虑。”“祭祀怎么了，杀的就是他！你们没听到吗？让你们杀了他！”娜塔莉看到经由这么一说犹豫着的护卫恼羞成怒，提高音调怒斥护卫们。护卫们将目光移向治疗那位少爷的三位中年大叔。

　　“原来是位祭祀。”治疗结束，两位大叔招来两名护卫将少爷扶到人群后的马车上，剩下的一位走到维纳斯对面，仔细打量维纳斯。“阁下为何下此狠手，烧伤我家少爷？”“这位大叔，不好意思，是这位少爷先偷袭我的。步步杀机，小生为了保命不得不竭力而为，但由于修为有限，未能控制魔力，还请原谅。”维纳斯拱拱手，试着为自己辩解。虽然他也知道很可能没用。没想到，那大叔和后面两位大叔居然都红了脸。这是什么情况。

　　“你说偷袭？”“不错，路人都可以作证。”“这……”维纳斯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无论是魔法师还是武者，对偷袭都是十分看不起的。但这种事发生在自家人头上，自然是没了立足点。“偷袭又怎样，不过是个穷学生！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不是看在你贡献了一副好画，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你们耳朵都聋了吗？让你们去杀了他！”娜塔莉仍然尖声厉叫，有几名护卫狠下心握紧了长剑，看来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维纳斯不慌不忙的将包袱中的祭祀服装外袍取出，就地套在身上。“各位，今日小生可能小命不保，还请哪位劳动大驾，告知就近神殿，小生没能将神的圣光广施于人，万分愧疚。小生就此谢过！”抱拳环视一圈没什么人的街道，整整衣服，维纳斯嘴角轻轻一笑。那三位大叔原本在听到己方无理后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连同护卫在内，看到维纳斯祭祀外袍上那象征着殿外中级祭祀的徽章后脸色大变。“小姐，请住手。这位祭祀先生是殿外中级祭祀，不可如此轻率！”略显沉重的语句却没能对娜塔莉起到什么作用，娜塔莉充耳不闻，继续叫嚣着要护卫上前击杀维纳斯。

　　“娜塔莉！”一声低沉的语调传来。维纳斯一声叹气，今天是个衰日，又来了一位大人物。对于平民来说，只要是贵族就都算是大人物，至于公爵亲王帝王什么的，一般是不敢肖想的。“库伯叔叔！”不知道来人是不是库伯亲王，估计不是吧，亲王会来这么个小地方？“娜塔莉，不要这么任性，我看过了，科达没事。”“可是叔叔……”“娜塔莉，这件事不必多说，亲王殿下知道了可不会轻饶。”娜塔莉一阵战栗，像是想起了什么，没多说，眼眶发红的盯着维纳斯。

　　“这位就是祭祀先生吧？感谢先生对犬子手下留情，日后再登门拜访先生吧。”那位库伯大人满身威严的对着维纳斯点了点头，领着满眼不干的娜塔莉与一众人等转身离开。看来日后不好过了呀。维纳斯自嘲一句。冒险者工会的人早在库伯大人出现的那刻起就失去了踪影。好在今天得以全身而退，否则还真是不好活命。维纳斯默念一句阿弥陀佛，心下对娜塔莉的被爱妄想症佩服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