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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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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鹭连着请了两天的假,就一直与江垦待在家,期间一次手机都没看,想都不用想肯定有人已经急疯了。
等到第三天去上班,王鹭这才打开手机,果然,老板已经在问他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客户联系不到他,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接着就是秦深,这两天秦深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个消息,问他怎么不来上班,问他怎么了,然后又用自己是客户来压他,说他再不来就把自己所有车子拉走。
王鹭翻了个白眼,看都不想看,又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看到秦深发了这样几条:「你和江垦在一起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是他逼你的吗?」
「你们同居了?」
「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为什么?」
「江垦不是个好人。」
王鹭一路看下来,越看心里越火大,终于他忍不住发了一条:「关你屁事。」
然后坐上江垦的车去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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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去到汽修店时,老板郝富强一眼就看到了他,不顾嘴里还叼着包子,边跑边喊:\"小王啊,你可算来了!\"
“你不在的这两天,店里都快忙不开锅了,好多老板都在问你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郝富强拍了拍王鹭的肩,笑道:“这个店没你真的不行,那个秦老板比我还急,一直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王鹭尴尬地笑笑,今天江垦没有把他送到就离开,而是一直待在那,也不下车,就一直坐在车里。
刚才郝富强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王鹭看出江垦今天是不想走了,应该是在等某人出现,他也不说什么,不走也好,有些事情三个人见一面说开了也好。
不多时,收到消息的秦深就赶过来,也许是太过匆忙,连头发都没梳就这么来了,一来就看到正在补胎的王鹭,说道:“你终于来了。”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王鹭头都没回一下,心里顿生厌恶,只听得秦深又问:“你这两天去哪了,手机根本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听到这儿王鹭心里更是厌恶,脸一下垮下来,他说道:“我以前什么样?难道我请个假也要跟你说一句吗?”
秦深被他这话呛到,很快他就说道:“我是你的客户,你两天没来店里我肯定会疑惑。”接着他道:“好了好了,我就是关心你问一下,你来了就好。”说着他看向远处的一辆车,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秦深也算是个懂车的,这样一辆车停在门口,很难不吸引人注意啊。
“那个,也是你们的客户吗?”秦深指了指那辆车,王鹭看了一眼,淡淡道:“那是我家的。”
“?”
不等秦深消化完王鹭的这句话,只见那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来人正是江垦。
秦深顿时心一惊,只见江垦径直走过来,明明眼睛一直没去看他,但秦深总觉得他的余光有种吓退的意思。江垦就当某人不存在一般,直接对王鹭说道:“你今天会早点下班吗?”
王鹭道:“嗯,应该会,马上就要过年了嘛,店里的事情都完成的得差不多了。”
听到这话的秦深倒是不乐意了,明明是江垦和王鹭的二人对话,他就像一个不速之客,赶忙插话:“唉不是,不是说好了今天下午要一起吃饭吗?我酒店都订好了。”
“谁跟你说好了?”王鹭反问:“好像一直都是你组织的吧。”
他又道:“每次都说有车子方面的问题要聊,我才跟你吃的饭,可每次你都不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应该跟你吃饭,就应该你说什么是什么,我也有我的私人空间,我也有我的私人生活和感情,我觉得我们之间目前来说除了工作上的事宜别的也没什么要说的,也没必要非要在饭桌上讲,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你这些天天天来找我,搞得我每天很晚才回家,我男朋友担心我,而且听说你们两个已经见了面,那正好,我男朋友今天来了,有什么话就当面说清楚,说完大家互不打扰,各过各的。至于你的车,我看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几个零件需要换一下,因为你的车配置很高,所以店里暂时还没有适配的,要等厂家发货,过几天就到了,到了我第一时间给你换,很快,不用担心。”
秦深愣住了,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瞬间心刺痛了一下,明明王鹭的语气是那么平和,也没说什么过于粗鄙的词,但在秦深耳朵里,却比骂他还难受。
但毕竟是商人,在商海打拼多年,心理素质自然是没话说,何况秦深本就是奔着挑拨去的,于是道:“是,我承认,我请你吃饭是想和你单独待一块儿,如果不是因为工作,想必你也不愿意来,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可是,这么多天你也没说过你有男朋友这事啊,其实你这样我也不难看出你有,但我更想听你说,你却一直没说,所以我才误会的,但凡你说了我肯定不会来烦你,”说着他看向江垦,“你是偷看了王鹭的手机才知道我的存在的,王鹭不肯说,难道你也没有反应?男朋友好几天晚归,是我早发现异常了。”
哪怕这个时候,秦深还不忘挑拨俩人的关系。
王鹭皱眉,说道:“你少来这套,这时候开始装理中客了,这是你和我的事,与他无关,是我不愿意跟他说的,我们已经沟通过了,你不用操心。你回来就回来,没人挡着你,但你回来老是这般胡搅蛮缠,不讲道理,那不好意思,我不欢迎你,自然也没有好脸色。”
秦深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江垦说道:“我男朋友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你听不懂吗?这么些天挑拨离间也算辛苦你了,商人一向不做亏本买卖,如果一直不成功你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既然这样,我就陪你到底。”说完最后一句话,江垦的眼神已经异常冰冷,眼里的攻击性不言而喻,饶是秦深也有点发怵。
店里的其他人见远处三人站在那,不知道在干什么,王鹭和江垦站一边,秦深站对面,脸色都不好看,看样子是在争执。
老板郝富强也有点纳闷,从来没见王鹭这样过,很多客户对王鹭印象那么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服务态度好,因为总有一些个客户爱找刺,这是最让他烦的,可王鹭向来脾气好,哪怕是明里暗里的找刺,他都是淡然面对。加上本身技术过硬,很快别人就找不出刺,根本对他生不起气来。
可这次王鹭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秦深算是他们店数一数二的大客户了,按理说,人家指名道姓要某人来接他的单子,不知道艳羡多少人,就连老板自己都有羡慕,王鹭应该高兴才是。可他完全没有,反而还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客户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爱答不理的,更奇怪的是客户也没什么反应,好像早就知道王鹭是这个态度了,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跟老板投诉要求换人,但是秦深没有,反而更加积极地来找王鹭。但说实话,秦深的车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倒也不用天天来找。
王鹭至今都没有跟郝富强说过自己为什么是这个态度的原因,郝富强也想过要问,但一直找不到机会,一来是客户来得太勤,他抓不到时间问,二来看到每每王鹭脸色那么难看,他又有点害怕,生怕自己哪里惹他不高兴,王鹭很少这个表情,但就是秦深来了他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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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来劲了,因为被王鹭和江垦俩人怼,他心里不服气,就打算一直待在店里等王鹭下班。王鹭不想弄得太难看,毕竟店里还有其他人在,不想闹出多大动静,自己这事又不是什么多光彩的事,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于是他低声说道:“趁我还没发火前,赶紧滚。”
“为什么?”秦深故意道:“我来检查检查我的车修得怎么样了不行吗?”
“……”就知道他会说这句。王鹭不想与他扯皮,这样秦深会来劲的,自己肯定说不过他。
江垦也没走,似乎也在较劲,不过他的理由就充分多了,毕竟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男朋友,来陪男朋友工作再正常不过。
就这样,王鹭低头干自己的活,江垦和秦深就在一边看着,王鹭稍微走远一点,俩人就跟过来。
“……”王鹭此刻好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甚至都有点好笑,这俩人在干嘛,跟屁虫吗,走哪跟哪,像两个小孩子置气似的。
等到下午快收工的时候,王鹭心里终于舒了一口气,总算把这天熬过去了,今天可以不用那么晚回去了,谢天谢地,得亏江垦来了,给自己撑腰,自己说话都硬气了。
只要有江垦在的地方,他就倍感安心。
只见王鹭脱下工装,洗完手出来,刚打算叫江垦,却见老板走过来说道:“小王你先等会儿,客户说有辆车有点问题,似乎还挺严重的,他已经问了我好久了。”
“?”王鹭纳闷,怎么会,这些车子基本没什么大问题的,秦深不是在找茬吧。
但他已经下班了,眼下他没义务处理,于是他说道:“我明天来看。”
然而秦深走过来说道:“我现在就要,我明天就要开这辆车。”好了,王鹭已经完全肯定他就是在找茬。
不远处的江垦也察觉不对劲,也径直走来。为了不想把事情闹大,尤其是看在老板的面子上,看他一脸窘迫的样子,站在秦深跟前,一遍遍解释着,想也不用想,秦深又是说了什么话威胁他。
他似乎还是这样,总喜欢拿一些自认为很有优势的东西威胁别人。
于是王鹭不耐烦道:“看看看!你说!哪辆车!”
秦深带他来到一辆车前,那是一辆酒红色跑车,王鹭记得这车没有什么问题啊,他回头看了一眼秦深,却见秦深指了某处,说道:“喏,这里。”
王鹭凑上去看,奇怪,这里怎么有一道划痕,他之前怎么没看到。
江垦已经来了,他问:“怎么了?”
王鹭说:“没事,就是有道划痕没看见,我补一下就好了。”
“补?”秦深一下子拔高声音,语气尽是不可思议,他道:“你知道这车是什么来头吗,这车漆只有原厂提供,还要从国外运回来,预订都要提前一年排队,你现在跟我说补?用什么补?用你这店里的劣质漆吗?”
咄咄逼人的语气和盛气凌人的态度一下子就把秦深拉到一个制高点,或许这才是秦深真正的样子,傲慢浮夸,蛮横无理,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指责他看不起的人,用自以为是的态度打压他看不起的人。
王鹭也恼了,说道:“那你想怎么办?我记得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划痕,要是有了我早就跟你说了,你既然知道我们店里没有这种车漆,那你还把车拖过来干嘛,不是没事找事吗!”
接着他又道:“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的。”
“你说没有就没有?”秦深来劲了,“你觉得是我搞的这个划痕吗?行,那我们就调监控吧,老板,你这有没有监控?有的话就调一份出来,今天这事没完谁也别想走。”
谁知郝富强更加窘迫起来,说来惭愧,这片区域的监控早就坏掉了,他也一直没管,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装,谁会把车停在这里啊,然而就是有那么一个人,真的把车停在这里,还出事了。
“那个……”郝富强说道:“不好意思啊老板,这里的监控坏了,这样吧,我给你赔不是,您这边的损失我来补偿,老板你说多少。”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秦深双手抱胸,说道:“没有监控怎么证明我的清白,你的员工这样污蔑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王鹭越听越不是滋味,“你说,你要多少,我赔你就是了,犯不着这样咄咄逼人。”
“我想想……”秦深比了个手势,说道:“这个数。”
“你疯了?!”王鹭吼道:“你他妈抢劫啊!”
他已经控制不止要打人的欲望了。他觉得秦深要是再他妈作死说一句,他真的会动手。
秦深真的是又坏又贱,自己以前到底是看上他哪点了,才会眼瞎喜欢他。
谁知这时江垦掏出一张卡直接甩秦深脸上,语气森森,“多的不用找了。”
森冷的语气加上的阴郁的表情,有那么一刻,王鹭看到了高中时期的江垦。
秦深一下子被点燃,被江垦这么一番羞辱,火彻底上来了,也不顾什么形象,拽起王鹭胳膊,“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秦深力气很大,王鹭怎么挣脱都挣脱不了,江垦赶忙上来拉,可是秦深动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王鹭拽上车,“轰”一下就把车开走了。
只留江垦在原地。
再一次的,秦深又一次在他眼皮底下把王鹭带走了。
这是第二次。
不!江垦怎么会放手!于是他赶紧发动汽车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