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幸村部长黑化了》烟雨南街

6、冷漠

　　幸村看着记忆里落灰的少年们出现在自己眼前，眼里都显露着伤痛。

　　他愣了一下，侧头看向窗外有些枯黄的枝桠，思绪乱飞。
　　甚至透过漫天萧瑟的秋意，想象着远方山林，蒙上一层雾白，林间飒飒风声过，山鸟惊起，低压着林木逃逸。

　　幸村在脑海中的一片山色中平静地想起上辈子的这时候。

　　像一潭看不见倒影又清澈的死水，像生锈褪色的鸟笼，像冷月下疯狂生长的野草，在荒芜中捱过寂寥。

　　他试着销声匿迹，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无人问津。

　　那时他们在干什么呢？

　　不知道啊。谁知道呢？
　　冰冷苍白的手捂住幸村的半边脸，遮掩住他眼里的冷漠和怨怼。

　　不要怪我变得麻木又漠然啊。
　　你们自找的。

　　所有的善良都早已在无尽的黑暗和痉挛中消磨殆尽。
　　只有幸村精市自己知道，他的情绪有时候比病情还要失控，极端又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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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最先整理好情绪，试探着打破平静：“幸村……”

　　感知到幸村有些不同寻常，柳的眼睛猛然睁开，事先准备好的一大堆腹稿突然说不出，只是在片刻的哑然中舔了舔干涩的唇。

　　“……格林-巴利综合症只是听起来吓人，只要、只要你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回到球场上的。”

　　一向冷静的军师今天感觉有点词穷。他望着幸村毫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些想要翻开辞海，寻找适当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含义。

　　丸井擦干了泪，故作轻松欢快的跑到幸村边上道：“部长……部长要早点好起来！我们大家都会一直在你身后的，网球部的部员们都会认真训练！”

　　“一定……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我们肯定会把关东大赛的奖杯带给你的！”丸井有些哽咽。

　　切原又开始抹泪了。

　　柳生似是被幸村生病给惊到了，神色一直恍恍惚惚。

　　只有仁王表情莫测，他细细地观察着幸村，眼里暗含担忧和疑惑。

　　幸村有些慨叹，不愧是欺诈师，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仁王雅治一直是最懂幸村精市的人。

　　真田也比不上。
　　但是……幸村有些冷淡地想着，仁王其实是个理性又矛盾的人。

　　看起来肆意潇洒的他其实很理智很现实，也很执着。
　　能让他无所顾忌的事物很少，真正放在心上的东西更少。

　　“幸村，一切都会好的。”仁王心里的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话。

　　不，不会好的。
　　幸村精市再也好不了了。

　　幸村的心里意外的淡然平和。
　　真正的绝望跟痛苦、悲伤没有什么关系，它让人心平气和。

　　幸村看向真田，笑了笑：“真田，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所有人都静了，他们一齐望向真田。

　　而真田不说话，他紧紧盯着幸村，似是想要看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幸村收敛了笑意，真田只望见他黑沉的眼，藏匿在垂落的睫毛下，流转之中得窥冰冷的光。

　　像细密的碎冰扎进心里，除了痛，还有冷。

　　“……记得。”

　　众人都有些疑惑。

　　真田沉默。

　　仁王先出声：“真田，你是哑巴吗？”

　　毫不客气，仁王不再像平时那样游刃有余，令人捉摸不透。他有些急躁，尤其是——触碰到幸村的眼神。

　　真田甚至没有生气，他失魂落魄地靠在医院冰冷的墙壁。

　　切原眨着眼里的泪花，抽噎着

　　“幸村部长……要退部！”

　　丸井愤怒地大喊：“切原！你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