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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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幸村还是没能顺利去公园写生。一通电话打破了俩人的谈话，谈到的话题以幸村转身终止。
加缪静静注视着幸村的背影，他想起刚刚幸村提起立海大时不自觉流露出的一丝漠然，像是十九世纪旧黄昏的缩影，浅浅打在淡黄色墙壁上的阴影给绚烂的日光留下不可磨灭的漆黑底色。又隐约间和旧照片上的灿烂微笑重合……
那是一种怎样的微笑呢？
加缪摩挲着手指，脑海中依稀浮现最初深深吸引他的一张照片。
记不起是那天的什么时刻了，也记不起那天他可能是去了第四区的孚日广场看露天乐团，还是去第六区的卢森堡公园，亦或是去第九区的巴黎歌剧院。
只记得，那一天夜晚，校方领导亲自前来。
“……有一位来自日本的学生，是日本网球界国中生第一人，他即将转入我们学校。”校长恭敬地说道。
“哦？”当时他不以为意，“日本？是杜克去的队伍所在国家么？”
校长呈上幸村精市的信息和资料，与之一同的还有一张照片。
“这位选手近期很少出现在媒体视线里了，我们所能找到的最近的一张——国二时期的幸村精市带领他的网球部获得全国大赛冠军的颁奖仪式时所拍摄的照片。”
照片上的少年意气风发。他捧着奖杯，下巴微微扬起，年轻又骄傲的脸庞在灯光下没有一丝阴影，干净，青春，眉眼弯弯，笑容浓得化不开，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加缪几乎移不开眼，他终于激起了些许好奇，又带着一些忌惮，“国二时的照片么？”
“是的。”
“日本那边不是很注重年龄么，可他国一怎么就当上了一个扬名全国的名校社团部长？”
“可能对于强者来说，规则总是可以改变的吧。”
风从四周的空隙吹来，他摸了摸下巴，扬起灿烂的笑容。
“真有意思。”
一个为学校创造了将近三年辉煌的人，为何在即将毕业时，突然转学呢？
看眼神，是和自己一样的革命者呢。
加缪笑嘻嘻地看着快要冒冷汗的校长，他俯下身，笑意热烈却不到眼底，纤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吩咐道：“把他安排到我身边。”
不顾校长惊愕的神情，他拿起旁边的球拍离开。
——
另一边，幸村看着电话上显示的联系人的名字，蹙起眉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了电话。一时间，电话两头都没人先开口。
最终，幸村还是带上了习惯性的微笑，模仿着以前的口吻，温柔地说：“真田，有什么事么？”
“幸村，你……”
是真的要离开了么？
抛下所有的一切？肩上网球部的责任、你我的约定、部员们的期盼……这一切你都要舍弃么？
如今网球部部长之位空悬，面对幸村的突然离开，真田对外宣布是迫不得已前往法国治病。
但实情，除了切原，正选们都心知肚明，幸村是自愿去法国的。
“……你在那边还好吗？”所有的话都没能说出口，真田最终只是干瘪地挤出这一句话。
“挺好的。”幸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如今，却又了些粉饰太平的意味。
可是，可是——
我还是听清了，精市。
你话里未尽的距离。
我听得清。
电话被一把抢去，切原的声音冒冒失失地闯进幸村的心里。
“部……部长！”
柔和一点一点浸润了他的双眼，墙边的藤蔓爬上了层绿意，幸村望着窗外的花草郁郁葱葱，有着蓬勃的朝气。
幸村的笑意更真切了些：“未来我不在的日子，赤也的成绩应该没有落下吧？或许又要补考了么？即将学期末了咦。”
“部长！！！”切原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恼怒，“有学长们在，部长不必担心的！”
他匆匆忙忙扯开话题：“部长，你在那边怎么样，快乐吗？有没有交到新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距离
